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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曜权臣+番外 作者:林氏千寻(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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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灵魂转换 相爱相杀

  伶舟见韶宁和主动与他亲昵,勾了勾嘴角,然后伸出双手圈住了韶宁和的颈项,整个身子如水蛇一般缠绕上去,给他来了一记缠绵的深吻。
  
  两人正吻得热情澎湃,忽觉马车一顿,似是被人拦住了去路。
  只听帘子外头万木笑呵呵地打着招呼:“周大人您来了?”
  “是啊,我来送送宁和。”是周长风的声音。
  眼见周长风就要掀帘进来了,韶宁和忙松开搂着伶舟的手,主动迎了出去。
  “哟,原来是长风兄,别来无恙。”韶宁和面不改色地朝周长风作揖。
  周长风却板着脸往他胸口捶了一拳:“你小子,高升了也不请我喝酒,这会又想偷偷溜掉吗?”
  “长风兄错怪我了,”韶宁和好脾气地笑,“这不,调令来得突然,我这几日忙着交接报到,已经无暇分身了,想着反正长风兄和杜大人也要往西北走一遭的,不如等你们到了西北,我再给你们接风洗尘。”
  周长风听他一提这事,便唉声叹气了起来:“其实我原本想跟你结伴走的,无奈手头的案子一时间结不了,杜思危那家伙又说什么成群结队的太过引人注意,不如分批出发为好,于是顾大人便干脆让我再等等,等杜思危手头工作交接完毕之后,与他一同上路。哎,一想到这么长的旅途居然要跟那变态结伴而行,我心里就呕得慌啊……”
  韶宁和知道周长风与杜思危也算是斗了好多年的冤家了,他一个外人实在不宜插嘴此事,于是半真半假地安慰了几句,此话便揭过了。
  
  周长风闲聊了几句后,看了看他们此去的方向,问道:“你们这是……打算走水路?”
  “是,”韶宁和点了点头,“我与卫骑将军吴思行约了在琼华江码头碰面,结伴出行,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周长风执意要送他们到码头,于是策马跟在了马车旁。但他是个闲不住的人,这一路便又忍不住去找伶舟的麻烦,见伶舟脸上又换了一副人皮面具,便又是一番奚落调笑,似乎不与伶舟斗斗嘴,他便浑身上下不舒坦。
  韶宁和知道依着伶舟的脾气,除非他有意相让,否则是不可能在嘴皮子上吃亏的,于是便一只耳朵进一只耳朵出,任由那两人斗得你死我活。
  如此又前行了小半个时辰,便抵达了码头。此时吴思行已召了船家在码头上等候,万木与鸣鹤便先将行李搬上船去。
  一月里的海风带着刺骨的寒意,韶宁和刚跳下马车,立即被冻得直打哆嗦。
  他缩着脖子极目远眺,看见整个码头都是白茫茫一片,但好在琼华江面尚未结冰,整条江像是被冻得瘦了一圈似的,看起来十分可怜。
  这一瞬间,韶宁和脑海中突然窜出四个字——物是人非。
  细想起来,当初他便是在此处送别了李往昔。那时的他,望着李往昔的背影,心中还存了些微妙的羡慕。
  不想时至今日,他竟走上了与李往昔一样的官途,而当日扬帆远去的那个人,却早已不在人世。
  此时,船家已在催促众人登船了。
  韶宁和摇了摇头,甩掉心中唏嘘与惆怅,挥别了周长风,便跟着众人登上了客船。
 
  第一百零七章
  
  从繁京走水路,顺着琼华江逆流而上,沿途经过三郡九县,最后抵达琼华江的发源地——贤德郡大泽县。
  从大泽县到西北军区驻地古道镇,尚有一天一夜的路程。众人在码头下了船,见天色已近傍晚,不宜再继续赶路,便在大泽县选了一家客栈,暂且投宿一夜。
  这家客栈配备的都是双人房,韶宁和四人几乎不需要分配,韶宁和自然是与伶舟一间房,剩下万木与鸣鹤一间房。
  保险起见,他们将财物都放在了万木那间房里,万一夜间遇上歹徒抢劫,至少还有鸣鹤镇着,出不了大事。
  至于吴思行那边,他随身带了两名小厮,于是这两名小厮住一间房,剩下吴思行一人落单。
  吴思行看了看伶舟,然后将韶宁和拉到一旁,低声道:“韶大人,要不,您与我住一间房吧,我好保护您的安全。至于你身边那位小厮,让他与其他下人挤一间房便是了。”
  韶宁和怔了怔,随即明白过来,吴思行说什么保护他的安全,只是托词罢了,他真正想要提防的人,其实是伶舟。
  上次伶舟为了帮他洗脱与宋翊勾结的嫌疑,伪造了一份丞相亲笔信,将包括吴思行在内的许多人都蒙骗了过去。虽然此事后来被丞相发觉并责罚了伶舟,但不知什么缘故,消息并未传出廷尉府,以至于吴思行至今还误以为伶舟是丞相的人。
  韶宁和想开口为伶舟解释,但转念一想,此去西北边境,周身环境十分复杂,到时若是出了什么状况,难免有顾不上伶舟的时候。若是让伶舟背着丞相这座靠山,或许对他人还有一丝震慑作用,让那些武夫们多少有些顾忌,不至于对他一个小厮胡来。
  思虑及此,韶宁和笑了笑,露出一脸意会的表情道:“多谢吴将军费心,不过此事我自有分寸,不必多此一举,反倒惹人生疑。”
  吴思行一想也是,目前他们背后那位大人身份尚未公开,若是对伶舟防备太过,反而弄巧成拙。当下朝韶宁和抱了抱拳:“还是韶大人考虑周全。”
  
  这天夜里,伶舟早早躺床上闭目养神去了,韶宁和则照例在睡前看一会书。
  如今他看的不是圣贤书,而是伶舟送给他的那本文承将军的手札。这几日他一直在看这本手札,越看越觉得受益匪浅,甚至到了废寝忘食的地步。
  约摸过了戌时,伶舟睁开眼催促道:“早些睡吧,明日还要早起赶路。”
  韶宁和一想也是,陆路不比水路悠哉,接下来这一天一夜的路程,都将在马车中颠簸着度过,那可是非常劳神的一件事。
  于是他拧灭了烛灯,回到床榻上宽衣解带。
  黑暗中,伶舟不知何时爬上了他的床,原本在被窝里捂得暖暖的身子,轻轻往他身畔靠了过来。
  韶宁和下意识避让了一下,口中道:“等会,我身上凉。”
  “不怕。”伶舟笑嘻嘻地张开手臂,整个身子压了上来,下一刻便吻住了韶宁和的唇。
  韶宁和只好半搂着他的身子,将他揉进自己被窝中,两人交叠相拥着,唇舌嬉戏了半晌,韶宁和低哑着声音道:“方才是谁说,明日还要早起赶路的?”
  “适度运动,有利于身心健康。”伶舟大言不惭。
  韶宁和抖着肩膀笑,两人一边低声调着情,一边又耳鬓厮磨起来。
  忽然,伶舟动作一顿,微微侧了侧头。
  韶宁和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伶舟指了指靠着床的那面墙壁,低声道:“你听。”
  韶宁和侧耳听了听,发现从隔壁传来万木和鸣鹤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声音——
  “小师傅,还……还需要多久啊?”
  “再一个时辰。”
  “不是吧,还要一个时辰?”
  “武功是你自己要学的,若是怕苦,你现在就可以放弃。”
  “……好啦,我再坚持就是了。”
  
  两人听得满头黑线,没想到这家客栈的隔音效果居然这么差。
  “要不……今晚还是算了吧?”韶宁和觉得,要他当着左邻右舍的面当众上演春宫,实在压力有点大。
  更何况,虽说万木和鸣鹤都已经知道了他与伶舟之间的关系,但另一边住着的吴思行可完全是个外人,之前还因怀疑伶舟的身份而对他百般提防,此刻若是知晓了两人的关系,只怕又要节外生枝,闹出许多事端来。
  伶舟见韶宁和已经完全失了兴致,于是撇了撇嘴,从他身上下来,打算回自己床上去。
  韶宁和却一把圈住了他的腰,低声道:“别走啊,虽然不能做,但总得让我抱一会儿,也好望梅止渴。”
  伶舟此时正背对着他,明显感觉到韶宁和那根东西还坚挺灼热,抵住了他的后庭。
  伶舟叹了口气:“你这样忍着,也不嫌难受。”
  “有你陪着,不难受。”韶宁和说着,又将伶舟往怀里箍了箍,生怕他逃走似的。
  伶舟只能安分下来不再动弹,两人便如此半拥半抱着,双双沉入了梦乡。
  
  不知过了多久,互听隔壁房里传来万木的咒骂声:“哪个不长眼的家伙,居然敢到这儿来偷东西!”
  韶宁和与伶舟相继惊醒过来,睡眼惺忪地彼此看了一眼。
  “难道万木那屋里遭贼了?”伶舟首先反应过来。
  “我去隔壁看看。”韶宁和说着跳下床去,捞了件长袍往身上一裹,便开门走了出去。
  伶舟看了看窗外,此时约摸刚过丑时,正是夜黑风高行凶作案的最佳时机。
  他在床上呆坐片刻,有些放心不下,便也穿上衣服追了出去。
  隔壁房门虚掩,屋里已经点上了蜡烛。烛光之下,一个十七八岁的黑瘦少年被万木五花大绑着摁在地上,垂着脑袋瑟瑟发抖。
  鸣鹤则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名少年。
  “怎么回事?”韶宁和走进去问道。
  “少爷,您来得正好,”万木赶紧报告,“这小子半夜里偷偷溜进我们房间里偷东西,被鸣鹤逮了个正着,我们要不要将他报官?”
  “不急,先问问清楚。”韶宁和说着,移了张椅子,平心静气地在那少年面前坐了下来。
  那少年抬起头看了韶宁和一眼,也许是因为韶宁和没有鸣鹤那般冷漠的表情,也没有像万木那样凶巴巴地恫吓他,他心里一酸,眼泪便流了出来。
  “官老爷饶命,小的是迫不得已才干了蠢事,小的再也不敢了!”
  “你怎么知道我是官府的人?”韶宁和皱了皱眉,他此刻身上只披了一件便服,并未穿着正经官袍。
  他见少年低头不语,于是向前倾了倾身,问道:“你是不是……盯了我们很久了?”
  少年听他这么问,忙解释道:“我不是故意跟踪你们的,只是在码头上听你们提到去古道镇什么的,古道镇那儿就是个驻军地,往来都是官府中人,”他说着,声音低了下去,“我原想去码头坐船的,但是身上没有盘缠,又见你们是官爷,随身带的盘缠必不会少,所以……所以想跟你们借点……”
  万木气哼哼地道:“别说‘借’这么好听,哪有半夜三更偷偷溜进别人房里借的,分明就是想偷!”
  韶宁和却留意到一个细节,摆手让万木别插话,问道:“听你之言,似乎对古道镇的事情十分熟悉,你是从古道镇来的?”
 
  第一百零八章
  
  少年听韶宁和如此问,面色一僵,支支吾吾地道:“小的……小的只是听说……听说而已……”
  伶舟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少年的身后,出其不意地将手探入他的后襟,翻开他身上那件肥大棉袄,扒出裹在里面的衣襟。
  借着烛光,众人清楚地看见,这少年衣襟上分明绣着独属于西北军队的士兵编号。
  少年见自己身份被识破,顿时吓得面如土色。
  鸣鹤面上神色一凛,走到伶舟身侧,低声问道:“会不会是……?”
  伶舟摇了摇头,目光落在韶宁和身上,一副听凭他做主的意思。鸣鹤便不再言语,默默退了开去。
  此时的韶宁和却不说话,只是挑眉看着少年,似乎在等少年自己招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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