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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曜权臣+番外 作者:林氏千寻(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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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灵魂转换 相爱相杀

  于是韶宁和将几日前帮着周长风验尸的事情略叙了一遍,道:“那之后,长风便请了我做顾问,帮他们验尸提供线索。我想,既然你画画的功力如此了得,不如也去给长风帮个忙吧。”
  伶舟撇了撇嘴,暗自腹诽:才短短几日,便从“周兄”变成“长风”了,这进展也忒快了吧?
  “伶舟?”韶宁和见他不吭声,轻轻唤了一声,“伶舟,你有在听我说话么?”
  “啊,”伶舟回过神来,道,“我是很愿意帮忙啦,不过……我画画能帮什么忙?”
  “比如根据目击证人的描述,画出凶犯的画像什么的。”韶宁和道,“刚才我看你寥寥几笔便将我的模样画得如此形似,所以突然想到,可以充分利用你的才能做些有意义的事情,你觉得呢?”
  ……居然让我去画通缉犯?伶舟默默磨牙,我堂堂一位丞相,亲笔画作可都是价值千金的,甚至有时候连千金都求不到,你居然让我去画那种大街小巷里张贴得到处都是的通缉犯画像?!
  “伶舟?”韶宁和发现伶舟又在走神,于是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是不是不乐意?如果你不乐意,那就算了……”
  “乐意,我当然乐意!”伶舟迅速做好心理建设,强迫自己露出一脸狗腿的笑容,“既然是少爷的朋友,能帮上忙是我的荣幸。”
  
  这天晚上,待众人都睡下之后,一抹黑影窜入伶舟房内,单膝在床前跪下,低声唤道:“大人。”
  伶舟缓缓起身,不悦地蹙起眉:“鸣鹤,你怎么……”
  “大人恕罪。”鸣鹤低了低头,“属下原本不想贸然打扰大人,但……”
  伶舟挑了挑眉:“说。”
  “属下发现,此处宅院周围,似有人监视。”
  “监视?”伶舟渐渐眯起了双眼,“什么人?监视谁?”
  “他们穿着便衣,看不出身份。不过从他们训练有素的行动来看,应当是官府的人。”鸣鹤顿了顿,“属下原本以为,他们是来监视韶议郎的,但是这几日韶议郎一直早出晚归,他们却视若无睹,看来目标应当不是韶议郎。”
  伶舟陷入了沉思,这个宅院中除了韶宁和,就只剩下他和万木了。万木一个傻愣愣的仆从,有什么可监视的?再除去万木,那便只有自己了。
  但是伶舟左思右想,总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他自从重生之后,一直藏身于这个宅院,很少出去抛头露面,接触最多的,也只有韶宁和主仆二人,究竟什么人会对他产生兴趣?难道……
  他心下一动,眉心蹙得更紧了一些。
  为安抚自己内心莫名生出的不安,他下床来回踱了几步,转头看鸣鹤:“你之前进来,没有惊动他们吧?”
  “属下暗中观察了一段时间,基本摸透了他们换班的规律,不会被他们发现。”
  “那好。”伶舟很快便又冷静了下来,沉声道,“明日我会随韶宁和出去,届时你再暗中观察一下那些监视者的动静,及时汇报于我。”
  “是。”鸣鹤应了一声,又似有些犹豫,道,“大人,这些人目的不明,属下担心,他们会对大人不利,是否需要属下……”
  “不必。”伶舟打断了他,“那些人若是想对我下手,这几日早就可以动手了。虽然现在还不清楚他们的身份和目的,但至少可以肯定,他们暂时不会威胁到我的性命。”
  他顿了顿,又道:“鸣鹤,现在他们在明,你在暗。记住,非到万不得已,不得现身,以免坏了我们的长远计划。”
  “……是。”鸣鹤低了低头,转身便又悄无声息地没入了黑暗之中。
 
  第二十六章
  
  第二日,韶宁和一早便闯入伶舟房中将他唤醒,两人吃了早饭便匆匆出门去了。
  伶舟一整晚都在想那监视者的身份,躺在床上辗转良久才昏昏睡去,此刻跟着韶宁和走在路上,难免有些精神萎靡。
  “伶舟,别迷糊了,打起精神来。”韶宁和拍了拍他的背。
  伶舟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少爷,要不你背我吧?”
  韶宁和眉梢抽了抽,刚要开口拒绝,却听伶舟打着呵欠道:“哎呀,我开玩笑的。就是因为你太闷了,我才这么容易犯困……”
  “……”韶宁和只能无语望苍天。
  
  因为韶宁和不愿太招风,所以这几日他和周长风都是在茶馆门口碰头的,而跟在周长风身旁的,也一直是那个名叫唐泰的左监领,整个廷尉再没有第三人知晓韶宁和的存在。
  此次韶宁和带了伶舟去见周长风,说出了让伶舟帮忙画像的想法。周长风没有说话,只是上下打量着伶舟,目光犀利得让伶舟有种被剥光了肉体审视灵魂的错觉。
  半晌之后,周长风才淡淡一笑,点头道:“嗯,长得不错。”
  “……”这是被周长风委婉含蓄地调戏了么?伶舟默默咬牙,如果不是有韶宁和在场,他都想上去踹对方了。
  两人跟着周长风往平民区走去,路上周长风随口问道:“伶舟这名儿,听着像个花名,应该不是本名吧?”
  “的确不是本名。”伶舟淡定承认。
  “那你原本姓什么?家住哪里?父母可还健在?”
  伶舟眯了眯眼,笑道:“周大人这是在调查户口呐?”
  韶宁和见伶舟面色不悦,笑着打圆场:“伶舟,长风兄他这是查案查得走火入魔了,见了谁都要盘查几句,你别介意。”
  伶舟听出韶宁和言语中的安抚之意,于是顺着台阶下:“是伶舟冒犯了,还望周大人见谅。”
  周长风又看了伶舟一眼,勾起嘴角若有似无地笑了一下,打着哈哈道:“宁和说得没错,我这人容易走火入魔,言语中若有得罪,请勿见怪。今日宁和带了你来助我查案,我原该好好谢你才是,等忙完这个案子,我请你们二人喝酒!”
  韶宁和笑着调侃他:“长风兄,我帮了你这么多天,你今天才说请吃饭,是不是嫌晚了些?我看,你纯粹是自个儿想喝酒了吧?”
  周长风故作吃惊:“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好吧,老实说,我这两天心情很不错,因为我的死对头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案子,这会儿正焦头烂额着呢,只要他不顺遂,我就开心痛快,直想喝酒庆祝!”
  韶宁和好奇问道:“请问,你的死对头是……”
  “就是廷尉丞杜思危啊!”周长风毫不避讳地直呼上司姓名,末了还意犹未尽地补了一句,“也就是人称变态酷吏整死人不偿命的杜阎王。”
  韶宁和抽了抽嘴角,后悔自己多嘴一问,这摆明了就是他们廷尉内部斗争,他一个外人还是少管闲事为妙。
  他虽然不曾接触过杜思危,但关于这位杜阎王的风言风语还是听到过一些的。据说此人是个拿酷刑当乐子的变态家伙,平生最大爱好是研发出千奇百怪的刑具,并为它们取动听的名字。对于那些犯过事进了天牢还能侥幸从里边出来的人来说,杜思危简直就是他们下半辈子无法驱除的梦魇。
  想到此处,韶宁和突然有些同情廷尉顾子修了,尽招揽些特立独行的奇葩。
  他原想略过这个话题,却听伶舟在一旁天真问道:“周大人,独乐乐不如众乐乐,你倒是给我们说说,你那个死对头怎么不顺遂了?”
  周长风果然来了兴致,一脸神秘地道:“最近发生了一件大案子,殷太尉的孙女遇袭的事情,你们听说过吧?”
  韶宁和与伶舟不约而同地点头。韶宁和点完头发现伶舟也在点头,不由好奇地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他好像不曾在伶舟面前提起过此事。
  伶舟一脸坦荡:“这有什么奇怪的,街头巷尾都在讨论这事儿,出个门就能听见。”
  周长风道:“那殷太尉与闻丞相素来不太对付,这次孙女还没进宫就遇袭,于是一口咬定是闻丞相幕后主使。那闻丞相倒也是个厉害角色,不知使了什么法子,竟让皇上相信是第三人在作梗,下令将此案移交廷尉审理。
  “但又因我们顾大人的妹妹也在进宫秀女之列,为了避嫌,便将这案子移交给了廷尉丞杜思危。这下杜思危可犯了难,受害人是当今圣上的未来皇后,一边是闻丞相,一边是殷太尉,谁都不能得罪,他还能从哪儿找这第三个人出来。”
  韶宁和皱着眉听完,问道:“那究竟有没有这第三个人的可能性?”
  “这个嘛……”周长风沉吟了片刻,“没有查到事实,我也不能下定论,不过这种事情,不是闻丞相指使的,就是殷太尉自己装的,试想还有谁胆子肥了,敢动皇上的未来皇后啊?”
  伶舟在一旁默默腹诽:现在案子没落在你头上,你自然是落得轻松了。
  不过话说回来,还好这案子不是落在周长风头上,否则以周长风那走火入魔的办案风格,说不定反而会将这个案子复杂化。
  
  正说话间,一行三人已来到了他们这次的目的地——平民聚集地一户民宅。
  因为屋内发生了命案,早有附近的老百姓将整个屋子围得水泄不通,仵作们则忙着控制这些百姓,尽可能将现场保护起来。
  此时左监领唐泰已经在现场做初步检查了,见周长风等人来了,便主动迎出来,汇报了一下大致情况:“死者是这宅子的主人,男性,四十多岁,独居。今早邻居发现他缢死在自家房梁上。”
  “自杀?”周长风撇了撇嘴,这种没有悬念的案子让他顿时兴致大减。
  唐泰显然十分了解他的脾性,笑道:“若真是自杀案,属下还敢劳烦您周大人大驾光临么?”
  周长风一听又来了精神:“那你具体说说,怎么回事?”
  “属下原本也以为只是普通自杀,但是邻里说这男子心性豁达,不像是会自杀的人。况且他生前未留遗书,就这么匆匆自我了断,总归有些不合情理。于是属下仔细盘问了他的左邻右舍,昨晚上有没有发现什么可疑人进入他家,结果这一问,还真被我问出疑点来了。”
  唐泰说着,指了指宅子的窗户:“这屋子前后都有窗,用纸糊着,晚上点灯之后能映出模糊的人影。住在前边的那户人家和住在后边的那户人家,都说他们在熄灯前曾看见窗户上只倒映出一个人影,认为屋子里除了死者应该别无他人。
  “但问题是,前面那户人家看到的人影是站着的,而后面那户人家看到的人影是坐着的。可见,这两户人家中,必定有一户是在撒谎。”
  周长风听了,道:“所以你认为,撒谎的那一户就是此案凶手?”
  唐泰笃定地点了点头:“十有八九就是凶手了,否则为什么要撒谎?我已命人将这两位目击者暂时扣留,待进一步审讯。”
  却听伶舟在一旁喃喃自语:“那倒未必……”
  韶宁和转头轻轻呵斥了他一句:“周大人办案,你别胡乱插嘴。”
  却见周长风眯了眯眼,饶有兴趣地问:“伶舟,你倒是说说,怎么个未必法?”
 
  第二十七章
  
  伶舟指了指屋内的烛台:“我刚才看了一下,整个屋子里,只有这一只烛台,放置在屋子中央的桌案上。桌案北面有一张椅子,说明屋主人一般是面南而坐,晚上点灯之后,如果屋主人是坐在桌案前的,那么后边那一户人家就能看到屋主人坐着的身影;如果屋主人站起身来走到桌案的另一边,那么前边那一户人家,就能看到屋主人站着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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