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页
分类
首页 > 穿越重生

公子晋阳+番外 作者:吴沉水(下)


亲爱的书友,您现在访问的是转码页面,可能导致更新不及时,访问最新更新请点击




Tags:宫廷侯爵 穿越时空 江湖恩怨

   “你要那人活吗?”白析皓咬牙喝问。
   “就不了了,就不了了”萧墨存犹自摇头道。
   “你要他活,我便让他活!”白析皓猛地一把拥住他,用力抱紧,在他耳边道:“你要让这人活吗?”
   萧墨存懵懂地点点头,又摇头,颤抖得不成话。
   “看好了!”白析皓握紧他的肩膀,紧得几乎要捏碎他的骨头,低哑着声道:“你能救得了这个人,只因你有我!”
 
   萧墨存尚未回过神来,眼前人影一花,白析皓已然自窗口跃出,犹如白鹤展翅,行云流水一般飞掠而去。他足尖在船舷上轻轻一点,瞬间又飞跃数丈之高,姿势,妙曼潇洒,配上白衣白发,俊秀不凡的面孔,当真如神仙临世,令人目眩神迷。那一干愚夫愚妇,乡野陋人何尝见过这等天人之姿,一时间均傻了眼,待到回过神来,白析皓已然不顾一切,跃入火堆之中,手碰到那孩子后领。
就在此时,底下轰然一声,那小高台却是底下支柱被烧毁,轰隆一声倒塌,四面的火舌顿时卷了过来,顷刻间将白析皓并那孩子吞噬进去。周遭围观之人倒抽一口冷气,谁也不曾注意到,才刚白衣跃出的窗口,一声惊呼传了出来。在此千钧一发之即,岸上一人飞跃过来,一声爆喝:“主人,抓住了!”却是船老大邬智雄。他长年练的外家功夫,一手金刚索虎虎生威。值此危急关头,邬智雄当机立断,解了船头绳索,浸入河水,一抖一挥,只见一条浸满水的绳索呼呼生风,笔直地飞入火堆,再一拉,一个衣裳被烧了半幅的白衣人抓了绳索飞跃而出,他的臂膀上,正稳稳地抱着那个孩子。
 
   白析皓此番火中救人,迅雷不及掩耳,在众人尚未回味过来之时,他已然跃出火堆。除了身上长衫被烧了半幅,脸染黑烟,有些许狼狈,他整个人瞧着玉树临风,风采卓然,只淡淡扫了全场一眼,那本欲上前诘问的巫师便哑了声。他将手中那孩子放下,把脉查看,由解开他的衣襟,对着心肺敲打一番,随即对那欢喜到流泪不止的母亲道:“你家孩儿,肺部先天不足,可是常夜半咳嗽,近来甚至咳血?”
 
   那母亲呆愣了下,噗通一声下跪哭号道:“神仙啊,救救他吧,村里人都说他是疫鬼缠身,又说今年地里庄稼欠收均是我儿带来的灾祸,可他才八岁,他什么也不懂,什么孽也没做啊……”
 
   白析皓沉着脸道:“不是疫病,你若信得过我,我的船便在此停留三日,你带你的孩儿过来,我为他施三日的针,在开点药,虽不能令他健壮如常人,但总不至于早夭。”
   那妇人一愣,哭得哽噎难言,只抱了孩子,又给白析皓磕头。
 
   那边上的巫师此时回过神来,呵斥道:“大,大胆狂徒,毁我傩礼,若天神降罪,如何是好?”
   白析皓猛地转身,也不知如何,一下子便到了那人眼前,他面带冷笑,低头在那人耳边说了几句,说得那人冷汗直流,再也不敢多加言语。白析皓也不多话,冷冷扫了那群村民一眼,淡然道:“那孩子不是疫病,你们还是少造些孽吧。”
   说完,他翩然而去,仍如来时那般,一跃而起,借着船舷之力,直入二层窗户。众人只来得及瞧见他将一个身着毛裘的身影揽入怀中,便已然看不到其他。人人心底有些唏嘘,更有好事者向邬老大打听这人是谁,那上头的可是他的娘子。邬老大没好气地驱散众人,骂道:“还看,看什么看,我家主人说那孩子不是疫病,他就不是疫病。为啥?他娘的,他就是药师转世,他若要留一个人的性命,阎罗王都得让他三分。”
 
                  第 50 章
 
   白析皓一跃入内,却见萧墨存含泪看着自己,眼神中有惊惶,有隐忍,有害怕,又释然,有太多深埋心底,从未道出的情绪。白析皓也不顾不上自己满身烟尘,狼狈不堪,一言不发,上前张开双臂,将他紧紧地拥抱在怀里,犹如生离死别,劫后重生。
 
   萧墨存愣愣地任他抱住,初时犹在神游,其后便开始浑身颤抖,犹如风中凋零的枯叶一般,他将脸埋入白析皓的胸膛,不一会,只见双肩耸动,拼命隐忍着的呜咽之声,仍有些细碎断续地听到。白析皓微微叹了口气,手掌托住他的后脑,不住摩挲,柔声道:“哭吧,哭完了,这事就结了。”
   
   萧墨存埋头,眼泪汹涌而出,便是拼命咬着自己的手背,却也阻挡不了。他几乎来到这个时空所遭受的所有愤懑、不甘、痛苦和绝望倾泻出来,将那些往日掩埋在温文尔雅,纵是受尽欺瞒背叛,也无处哀告的伤心尽数发泄出来。
 
   这一刻,他想了很多,想到出来之时,为着身体所拘,被迫承受娈宠身份的屈辱和愤怒;想到以一身才学,却不得不夹杂在一干阿谀奉承的百官之间,平生抱负,便是略有施展,却也阻碍牵绊,忙活了半天,却只不过落得个棋子的身份的伤心和怨恨;想到那原以为可以托付的下属朋友,竟然一夕之间,背叛欺瞒,杀戮凶残的痛心和失望;想到那原以为可以生死与共,白首不离的爱人,面不改色地对自己利用,谋算,毫不犹豫任那追随他,信赖他的无辜部众沦入敌人刀下枉死的寒心和绝望。
 
   这一刻,萧墨存忽然意识到,自己不是不恨,不是不怨,只是那心底的伤口太大太深,痛到极致了,反而觉出一片空茫。自被救回,他不敢回忆往事,可那往事却时刻不断,化作梦魇纠缠不清,时刻提醒他,原来自诩聪慧的自己,居然置身一堆戏子之中而不自知,那么努力地想要活着,想要活得腰杆挺直,想要像个人一样有尊严,所求不过如此,却在最终,所有的努力,俱成一个令人心酸的笑话。原来自诩仁厚,尊重生命,保护弱势的自己,竟然连累几百号人,惨死刀下,俱成冤魂。
 
   “墨存,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里,你看,你想让那孩子活,那孩子就得就了不是?”白析皓耐心地安慰他。
   萧墨存略抬起头,满脸泪水,张开了嘴,却发觉千言万语,不知道从何说起。白析皓也不出声,只是微笑地看着他,眼底满是暖意和深情。萧墨存心底那根紧绷的弦,骤然崩塌,他颤抖这摸上白析皓的脸,似乎想替他拭去烟尘,白析皓微笑则抓住他的手,道:“不忙,我没事。”
  
   “你,你差点,差点就……”萧墨存看着他,眼睛里惊恐未消。白析皓将他重新揽回怀中,安抚道:“是我不好,害你担心了。莫怕。我白析皓轻功冠绝江湖,区区小火,如何能难得了我?”
 
   萧墨存伏在他怀里,却思绪万千,良久,方试着,断断续续地道:“那,那一夜,也是,也是大火连天。许多人在火中被杀,总坛,凌天盟那里,很多还有老人、女人和孩子,就那么眼睁睁地,在我面前,被杀掉。”他抖着嘴唇,流着泪道:“不仅被杀,还放火,到处都是血和火,我,我分明听见哀嚎和求救,可是,可是什么也做不了,什么也做不了……”
 
   他说到后来,已是哽噎难言,单手掩面,啜泣道:“为什么不连我也杀了,为什么……”
 
   他想说的是,为什么在经历那样的人间惨剧后,却还要让他面对此后的种种不堪?
   为什么,不让真相就此却步,为什么非要让他弄明白,一切信念和努力,均化为乌有。
 
   若是当时葬身火海,又怎会面对那接踵而来的种种磨难?又怎会如此身心俱伤,一败涂地?又怎么会,走到自己原本最为不齿的,以死明志的地步?萧墨存又哭又笑,揪住白析皓衣襟的手,因为用力过度而泛白。他初时还努力克制自己,不让自己哭出声,到得后来,却怎么也忍不住喉咙里的哽噎之音。白析皓的胸膛如此温暖,那怀抱如此安稳包容,他在这一瞬间,终于抛开一切,记不得自己是那冷淡自若,睿智温良的晋阳公子,记不得自己那些忍耐、不打扰别人,不影响别人情绪的原则,只像个憋屈了很久,终于扑到家人怀里的小孩,任性撒泼,肆意痛苦。
 
   白析皓只听只言片语,却也猜得出,那大概是个极为骇人的场面,萧墨存一介书生,如何见过那等打打杀杀?他心中愤怒难耐,暗忖沈慕锐这混蛋也不知做了什么,不是口口声声爱他么?又如何舍得令这白璧无瑕的人沾染半点血腥之气?他静静地抱着萧墨存,任他哭泣,待他哭到最后,却觉气息紊乱,手足冰凉。白析皓恐他再苦下去会伤了自己,忙点了他几处安神入眠的穴道,放他软倒在自己怀里。隔了一会,再将萧墨存大横抱起,走回卧房。
 
   他低头见萧墨存那张素日君子如玉的脸上犹自沾有泪滴,鼻子眼睑哭得红红的,红唇湿润,宛如雨后花瓣,说不出的惹人怜爱。白析皓禁不住俯身在那唇上亲吻了一下,本是蜻蜓点水,却怎奈一接触那绵软甜美的唇瓣,登时那些心疼爱意都涌了上来。这个吻变成缠绵辗转,似在安慰,又似诉说,终于带了悠悠的未尽之意,恋恋不舍地停了下来。
 
   怀里的人适才哭累了,长睫低垂,此刻已浑然不觉自己在他唇上的掠取个倾诉。白析皓微笑着将他情放在床榻上,盖上厚厚的锦被貂裘,又意犹未尽地轻啄了一下他的嘴角。今日之事,看起来虽凶险,效果却甚好。瞧那人此刻睡梦之中,已经不自觉舒展眉头,呼吸也绵长均匀,似乎终于得以睡个安稳觉。
   白析皓瞧出了神,只觉此前为此人所付出的诸般心血,所涉及的无尽凶险,那来换取此刻的安宁喜乐,尽数值得,半响,放轻声道:“一切有我,好好睡吧。”
 
   萧墨存这一觉睡得甚长,直到第二天午后方转醒。他起来如释重负,忽觉神清气爽,似乎多日不曾回来的力气也稍长了不少,他见四周无人,便自己慢慢下了塌,拿了边上的衣物穿戴起来,他已经记不起上次能自己下榻,自己穿戴衣物是何时了,此时做起这等日常小事,竟然有些激动莫名。
 
   然他到底是久病之人,虽然精神尚好,手足却无力,稍微穿一件外袍,便要停下歇歇,喘口气再继续,待到扣那玉勾带,却是手指发颤,怎么也用不上力。脚上也有些酸软,不得不摩挲着坐下,却在此时,只听珠帘一响,小宝儿蹑手蹑脚地走进来,见到他已然醒来,笑得眼睛眯眯的,欢喜地道:“主子,您起来了?呀,”他忽然察觉到萧墨存坐在那,衣裳完备,不由叫了起来:“您,您怎么自己个起来了?”
 
   萧墨存淡淡一笑,道:“我本就该自己起来的。”他站了起来,道:“腰带没勾上,你来帮我。”
   小宝儿心里觉得有些奇怪,但主子吩咐,忙跑过去,轻手轻脚帮他穿戴好,又拿来那狐皮大裘,给他披上道:“白神医吩咐了,要披这个的。”
   萧墨存点点头,自己系好带子,见小宝儿一脸呆呆地瞧着自己,道:“怎么了?”
   “哦,没什么,”小宝儿忙跑开,将洗漱用具一一捧来,先服侍萧墨存那青盐漱口,再拎了热手巾递过去,萧墨存道了谢,自己拿过擦了,还给小宝儿,却见他偏着脑袋,皱着小眉头瞧着自己,便温言道:“小宝儿,你看什么?不认识我了?”
   “不是,”小宝儿困惑地道:“就觉得主子今儿个不一样。”
   萧墨存哑然失笑,弹了那孩子脑壳一下,道:“去端膳食过来,我饿了。”
 
   小宝儿诧异得睁大眼睛,自打他开始伺候萧墨存以来,总是见着自家主子缠绵病榻,无论是在皇宫,晋阳侯府仰或后来在凌天盟,从未见他主动说过“我饿了”这般的话。小宝儿熟悉的是,但凡哪天主子多吃一口东西,皇帝陛下是要打赏下面奴才的。他愣了愣,忽而咧开一个大大的笑容,重重点头道:“嗯,主子,我给您备去!”
上一篇:盛世华章+番外 作者:thaty(上)
下一篇:完全攻略手册 作者:软骨散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