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徒 作者:樱桃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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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云梦泽一时不知该说什麽才好。
刘振声看著他,眼眶微缩。“梦泽,就当我什麽也没听见,我们就这样一直在一起不好吗?”他几乎是乞求著说:“你放心,我保证没有你的允许,我绝对不会对你做什麽的,就让我们一直这样在一起,让我陪在你的身边,不好吗?”
刘振声竟然跪了下来,紧抓著云梦泽的手。
“你这又是何苦呢?”云梦泽松开刘振声的手,“你不是一直在劝我放下吗?可是你自己呢?为什麽你就不能放下?”
“我懂了,你心里还想著他对吗?你从来都没有尝试过忘记他,因为你从来就没真心打算跟我在一起。是这样吧?”刘振声仰天笑了两声,突然变了脸色,将他压倒在沙滩上,起伏的潮水打湿了两人的衣衫。
云梦泽撇过头,“你爱怎麽想就怎麽想吧。就算你今天得到我,我也不会改变主意。”
“呵,呵呵,也好。”刘振声伏在云梦泽身上笑起来,“这可是你说的。”说著,他便开始解云梦泽的衬衫,露出大片白皙冰凉的肌肤。那肌肤那麽冰冷,就如同他的心一样。他怎麽卖力地吻,都吻不出一丝的温度。
他放开了云梦泽,颓丧地垂著头,五指收紧,在沙滩上抓出五道鲜明的痕迹,“梦泽,你知道吗?我真恨我自己,这世上我唯独对你下不了手。”
☆、7
从海滨浴场回来的第二天云梦泽便感冒了,头重得起不了床,自己的身体什麽时候变得这麽差了,嗤笑一声,云梦泽干脆向医院多请了两天的假,趁这两天养养身体,顺便把去英国那边的手续给办了。
刚搁了电话,便有电话打进来,来电显示上是薛帆。梦泽犹豫了一下接起了电话。
“我打了好几通电话给你,老是占线。”电话那头传来薛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
因为感冒,云梦泽嗓子烧得厉害,他只嗯了一声,没有说话。
“听说你病了。”薛帆说,“我去了医院。”
“一点小感冒。”云梦泽说,“不碍事。”
说完这两句,两个人都沈默了,仿佛有很多话要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
“我……”两人同时说。
“你先说吧。”薛帆笑。
“我打算回英国,手续都办好了。”云梦泽说。
薛帆的笑僵在脸上,他的手在抖,声音也在抖,“是,是吗?那,祝你幸福。”他有些语无伦次。
“嗯。”梦泽轻轻应了一声,心脏在滴血,“你也是。”
不知道该说什麽,可两人谁都没有先挂电话。
“没什麽事的话,我挂了。”云梦泽打算结束这尴尬。
“我在你楼下。”薛帆急道,“我还是忘不了你,梦泽。”
“我也是。”过了很久,云梦泽说。
说完这句,电话里便传来挂线的声音。云梦泽扔掉电话,呵,还在乞求什麽呢?几秒锺後,门铃声响了。云梦泽走过去开了门。
薛帆一把抱住云梦泽,烈火一般的吻铺天盖地落在云梦泽脸上,颈上,最後停留在唇上。
两人亲吻著从客厅纠缠到卧室,谁也不愿放开谁。对方的每一寸肌肤都是那麽熟悉那麽依恋,就像是中了毒上了瘾似的。
昏昏沈沈中,云梦泽只觉得薛帆在他身体内耸动,毫无止尽似的。他紧闭双唇,一双眼深邃而多情。至少这一刻,这个人是属於自己的吧,他想。他不知道这场性事持续了多久,好像很久很久,他的头很沈,却始终半睁著眼,不愿意睡去。他想记住他的样子,这唯一一刻属於他的样子。
这场疯狂的失去理智的比任何时候都欢悦的性事让云梦泽的感冒更加严重了。薛帆心痛地抱著他,喂他吃药。
“我帮你向医院多请了几天的假。”薛帆说。
“嗯。”云梦泽嗯了一声,动了动唇,“忘了我吧,薛帆。”
“烧好像退了。”就像没有听见云梦泽的话似的,薛帆摸了摸云梦泽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随後他又起身去厨房端了一碗米粥进来。“来,饿了吧,把粥吃了,我趁你睡著煮的。”
“薛帆,别这样。”云梦泽实在没有胃口,他什麽也吃不下。
“不吃就不吃吧,一会儿凉了再吃。”薛帆笑呵呵把粥碗放下。
“我说忘了我吧,薛帆。”云梦泽说著,两行清泪顺著瘦削的脸颊落了下来。
“怎麽忘?你要我怎麽忘?怎麽可能忘?”薛帆痛苦地抱住头,声音低沈得像是从地狱里传出来的。他仰起头,“梦泽,你告诉我,你是不是爱上别人了?”
“如果你一定要一个理由,那就当是好了。”云梦泽说。
这一晚之後,薛帆就像变了一个人,真的再不来找云梦泽,与云梦泽的曾经过往就像过眼云烟一样,电闪雷鸣之後反而宁静了。
赴英国前夕,云梦泽一个人坐在安静得可怕的宽敞客厅里,默默地看著一条爆炸性新闻:薛帆辞去了警署的工作,正式接手薛氏蓝洋商贸。他的双眼里映著薛帆帮怀孕的妻子躲开媒体的身影。他似乎还是那个薛帆,因为是同一张脸,好像又不是,因为熟悉的五官却是陌生的表情。云梦泽一直维持著睁著眼睛的动作,直到那双眼变得艰涩难耐,唇瓣微启:“再见,薛帆。”
刘振声因为与云梦泽的分手痛苦不已。徐雅莉在酒吧外面挂上了歇业一天的牌子,转头看见她的老板已经醉倒在吧台上。
“秦清呢,怎麽没有看见他?”刘振声吼道,“叫他过来服侍我!”
“秦清?”徐雅莉没想到他竟然会在这个时候提起秦清,“他辞职了。”
“辞职了?”刘振声撑起身体,摇了摇醉醺醺的脑袋,“我怎麽不知道?”
“上个星期的事了……”徐雅莉没说下去,试探著问:“我扶您进去歇会儿?”
刘振声打开徐雅莉的手,“谁叫他辞职的,谁允许他辞职的?他以为这样就可以摆脱我了吗?”刘振声将吧台上的酒瓶酒杯一股脑全摔到地上。
徐雅莉被吓傻了,站在碎玻璃中间一动不敢动。
“你们一个个都是吃里扒外的东西!”刘振声继续骂著,“一个个都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他骂著,又踢翻一张椅子。不过几分锺,酒吧内已经一片狼藉了。
一阵清脆的门铃声将两个人的视线都投往了门口那个纤瘦的身影。
徐雅莉想过去,却被刘振声超了前,他一把拉住秦清的手腕就要将他往包间里拖。
秦清挣脱著,“请你放开我,我跟你已经没有关系了,我今天来是来找徐姐的……”
刘振声压根不听秦清在说什麽,见他不肯跟自己走,就要将他抱起来。
徐雅莉开始还在想这孩子怎麽偏偏这时候跑来,这不是往枪口上撞吗,听秦清说是来找自己的,这才想起是自己让他今天来做结算。
见秦清奋力挣扎,刘振声更火了,此时的他已经没有什麽耐性可讲。他一把将秦清按在地上,开始撕扯起他的衣服来。“既然不想到里面去,外面也可以。”
秦清的後背被碎玻璃扎到,血腥味一下子蔓延开来,他却不觉得疼,一心只想逃避刘振声的魔爪。他每爬一寸,就被刘振声狠狠地又拖回来。刘振声按住他,啃咬强吻。
“老板,老板,别这样,你喝醉了。”徐雅莉跑上前去,想阻止刘振声的疯狂行为。“他还是个孩子,是个孩子……”
刘振声恍若未闻,继续施展他的暴行。秦清稍有反抗,便是几个巴掌打下来。秦清的劲已经快用完了,他的手被刘振声用领带绑了起来,神情渐渐变得呆滞。
“老板,他欠你的都该还完了吧。”徐雅莉突然冲了过去,挡在秦清面前。“他的妈妈已经过世了……”
徐雅莉睁开眼,刘振声的拳头最终没有打下去。
“滚,都给我滚!”刘振声喝道。
“老板……”看著刘振声摇摇欲坠的身影,徐雅莉忽然地有一丝不忍。人一旦沾染了情这个字就会变得不像个人了。
“没听清是不是?别逼我後悔。”刘振声道。
“来,秦清,来……”徐雅莉扶起秦清,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身上。看他不发一语地坐在车後座上,也没问他的住处,便驱车去了自己的公寓。徐雅莉的老公在外地出差还没回来,两个小孩也都交给了乡下的父母带,公寓里只有她一个人。
找出药箱替秦清身上的伤口消了毒,包扎好。从头到尾,秦清都没开口说一句话。除了在替背後一道很深的伤口消毒时,他皱了皱眉,也再没有别的什麽表情。
徐雅莉扶他在沙发上躺下,替他盖了条薄毯。关了灯。
“徐姐。”秦清的声音哑得厉害。
徐雅莉心口一抽,努力挤出一个温柔的笑,“我就在里面,不关门,晚上痛的话记得叫醒我。”
“谢谢你。”秦清说。不知道从什麽时候起,他都不会流泪了,即便再痛也不会流泪。这个世界上,他成了真正的孤儿。
秦清奇怪的是,自从上次薛帆来过音像店,便会隔三岔五地来一趟,有时候会选一张唱片静静地听完也不买。有时候会跟老板聊几句,看他们熟悉的样子,果然是认识很久的朋友。
秦清身上的伤需要静养,站久了便会钻心的疼。
薛帆再次出现在音像店,不是一个人,而是和云佩仪一起。虽然云佩仪因为怀孕变得丰满不少,但是秦清仍一眼便认出那个女人。他瞟了一眼那个女人的腹部,看起来像是已经怀孕七八个月的样子。再看一眼薛帆,忽然觉得人是多麽可笑又卑微的动物。
刘振声原本是想让云佩仪将错就错用怀孕套牢薛帆从而得到云梦泽的心。薛帆如预料中的一样果然离开了云梦泽,云梦泽却仍然没有选择刘振声。人的感情不能太认真,若是太认真就像是一个笑话般荒唐。
“薛大哥很爱你的妻子?”秦清问。
“我想尽力补偿她。如果那也算爱的话那就是爱吧。”薛帆毫不在意地说,看向正在选唱片的云佩仪。
“看上哪张?”薛帆笑著问。
“没什麽喜欢的。”云佩仪没什麽兴趣地说,挽过薛帆的臂膀,“老公,我们去看baby用品吧。”
“薛大哥。”秦清忍不住叫住他。
“有事吗?”薛帆转过身来。
秦清看一眼云佩仪高高隆起的腹部,犹豫了一下没有说出口,“没事。”他笑了笑,“上次你说的唱片,过几天也许就有货了。”
“嗯,”薛帆看他脸色有些泛白,“记得好好照顾自己。”
秦清认出云佩仪,云佩仪也认出了秦清,因为那样漂亮的脸蛋不是什麽人都有的,即便现在看来略显苍白依然让人难忘。
云佩仪一脚踢开刘振声办公室的大门。“你什麽意思?”
看了一眼戴著墨镜围著围巾的云佩仪,刘振声起身反锁了门,又拉下窗帘。“又是什麽事惹到你我的姑奶奶,你不专心在家待产,跑我这里来干什麽?”刘振声点燃一根烟。
“还不是你那个小朋友干的好事!”云佩仪取下墨镜。“我昨天跟薛帆去了音像店。你知不知道他差一点就说出我们的事!你当初怎麽跟我保证的,说这件事只有你跟我两个人知道,结果呢?”
看云佩仪的表情,还有些惊魂未定的样子。但是那个时候薛帆压根就没往云佩仪身上看,他的注意力都在秦清身上,所以没有发现云佩仪不正常的神态。她说著说著眼眶竟然有些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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