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飞 作者:南风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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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你。”年华正专心至致地维持著气墙保护自己,突然听到那辛瑞出声说道。
年华心里奇怪,原来是谁?怎麽我很出名麽?他却不知道,因为他曾经与辛瑞的手下交过手,以一敌百的勇猛早已经被蛮族的军队传遍。
年华这种做法十分耗费内力,没几刻便开始感觉疲惫,内力不继。但是漫天漫地的箭雨依旧没有要停的趋势。年华毫不怀疑,他只要一停下就会被插成一只刺蝟。
一开始应该先飞起来去把弓箭手打掉的。年华欲哭无泪地想著,现在这个样子简直就是等死。看来实战经验不够,空有一身绝世内力也照样是个死。
年华焦急地想著逃脱之法,情急之下扭头看向那个蛮族王子。他正抱著昏迷的苏维,站在远处冷冷地看著这边。年华刚一同他的目光接触,只觉他眼神一闪,眉头皱了起来,又见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苏维。
年华见状,心里升起一丝侥幸。按照一般影视剧情节的发展,这种情形下,反派都会抬起手说“住手”。只要他们一住手,他就……
果然,只见那高大的王子威严地抬起一只手──年华双眼放光地看著他,却听他用同样威严的声音说道:
“射死他!”
哔──的!你果然是个猥琐男!年华两眼冒火地瞪著那镇定严肃的蛮族王子。如果还有力气,他早就大骂出口了。可惜现在他集中了全部心神,也只能险险地抵住汹涌的箭雨,再这样下去,只有死路一条了。
年华四下里一看,看准了守卫最薄弱的方向,铤而走险地将全部内力凝聚起来猛然释放。暂缓了一排排利箭的来势。而後便毫不迟疑地飞身而起,向著看准的方向冲去。
腰上和腿上一痛,年华不知道自己中了几枝箭,只能竭力忍著疼痛,先求摆脱这被人甕中捉鳖的困境。几下起落到了守卫的面前,伸手一扫,在他们放下弓箭准备拔刀之前便把一排人都扫落下去。
年华回过身来,一排细密的利箭闪著寒光直飞而来。年华飞身而起,躲过箭阵,在半空中突然一转身,向著辛瑞的方向直飞而去。
蛮族的士兵吼叫著听不懂的口号,扔掉了弓箭聚上前来,将辛瑞和苏维围在中间。
年华算了算,依自己现在的功力,他并没有把握能直接把苏维抢过来带走,况且他也不知道那把苏维抱得死紧的蛮族王子武功怎麽样。不过到了这种时候,他已经没有时间再想其他,只能凝聚起全部心神和功力,只求一击得手,然後带著苏维赶紧飞走。
那辛瑞在侍卫的保卫下向後退了两步,用蛮族的语言说了个什麽词。只见两个士兵排众而出,各拿出一个形状奇怪的竹筒对准半空中的年华。
年华以为是梨花暴雨针一类的暗器,作好准备闪过去。却见那两个竹筒里突然喷出两股浓烟,随著风势直向年华扑来,把年华包围著严严实实,躲都无处躲。
有毒!
只一刻年华就知不好,体力在迅速地流失,头脑昏沈,肺里闷得像要窒息,险些从空中摔下去,那可就直接把自己送到侍卫们举起的矛枪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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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惋息地看了一眼昏倒在辛瑞怀里的苏维,尽力保持著灵台最後一丝清明,掉转方向,向外逃去。
辛瑞却似乎并不打算简简单单放过他,一声令下,手下侍卫已经训练有素地追了出去。
(0.78鲜币)柳花飞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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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还有那边,都去找找!他中了毒,肯定跑不远。”
年华窝起身体藏在一棵大树下的窄小洞里,右手紧紧捂著疼得像要裂开的肺部,竭力摒住呼吸,生怕一点小动静惹起追兵注意。不知过了多久,四周还是一片乱嘈嘈的声响,一点也没有要远离的迹象。
年华心里暗骂这些追兵太他妈敬业了,都是拿工资给人打工的,稍微放下水又不会死。眼前的景色越来越模糊,忽远忽近晃晃悠悠,像聚焦不准的镜头。年华动了动发麻的手臂,才发觉浑身已经被冷汗湿透。出汗出得像要把全身的水分都排出来一样。
完了,难道今次就game over,把小命交待在这个地方了?年华凄苦地想著。脑袋里越来越沈,铺天盖地的黑色无可阻挡地涌了上来,无论如何努力也无法维持清醒了。年华不甘地坠入昏迷的前一秒,毫无预兆地,一片暗黑的视野里蓦然闯进一个英俊得让人眼花的笑脸,那张脸上满含著宠溺,笑意盈盈地看著他,温柔得像十五的明月……
元牧天……
年华想抬手,却只觉浑身发沈,无法动弹分毫。
对了,我快死了吧……年华有些害怕地想。都说人死前会把一生像电影一样都放映出来,难道我的一生就这麽乏善可陈,只有这个混蛋皇帝麽?
那个身影一直站在那里,不走近也不远离,始终带著和善的笑意看著自己。
罢了,长那麽帅,临死前看看也算养眼。意识终於越来越模糊,连元牧天的身影也渐渐被黑暗吞噬……
在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完全消失的一瞬间,年华的心里蓦地涌上无数不甘,无数不舍。
元牧天,我好想知道,当初你那百般的爱护疼宠,你到底带著什麽样的心情和我在一起?
而我对你……到底是曾经的那个小男宠年华在爱你,还是我也……舍不得你……
***
一滴滴冰冷的液体滴到脸上,被水滴砸到的地方都像被针扎进肉里一样疼痛难忍,年华皱著眉头醒转过来。
脖子很痛!这是最强烈的感觉。年华捂著脖子,慢慢睁开眼睛,却被头上明亮的天光耀得两眼发花,硬生生挤出几滴泪水出来,这才感到彻底清醒过来。
年华四下一看,自己还在先前那个树洞里窝著。昏迷的时候脑袋一直向後仰著,嘴巴张著,怪不得脖子疼得像要断了,一嘴都是泥土味,牙齿缝里还有些不知道是什麽昆虫的残躯断肢,喉咙里干得冒烟。不过除了这些,倒也没有其他不适。
年华有些奇怪,明明之前是中了毒的,就算不被那些追兵找到,他现在也该被毒死了,怎麽还能像现在这样完好无损?动了动手臂,只觉内力充盈,毫无阻碍。年华一乍舌,已经想到他没死是托了这一身功力的福。真是变态的功夫,怪不得那些人拼了命也想得到,可惜在他强大的主角气场下,管你是天王老子,也要靠边站。年华得意地想著,站直身体伸了个懒腰。
四处的追兵早已经离开,年华不知道是他们根本就没发现自己,还是发现了但是以为自己死了所以都走了。不过不管怎样,他现在是安然无恙了,只是这一次要救苏维,不能再那麽鲁莽,必须想个周全的办法。
年华一边琢磨著,一边向著城里赶去。刚到城门口,便发现了异样。那高高的城墙上面迎风飘舞的旗子眼熟无比,明明就是萧军的标志。
难道在他昏迷不醒的时候萧军已经又把这城给夺回来了?只是不知道苏维有没有被救出来。
不过……如果是这样,那他到底昏睡了几天?年华一想到这里,顿时才觉得自己已经饥肠辘辘,越想越觉得饿得慌。
城门上突然出现一丝响动,年华慌忙向城墙边上走了走,避开正面。城门上原来是一个将领正带人巡视。年华仔细看了看那人,认出那个人就是经常被元牧天带在身边的侍卫凌青。
好你个元牧天,明明什麽都打算好了,让我来是送死来了麽?年华恨得咬牙切齿。凌青只是前前後後视察了一番,又叫来几个将领讲了几句话,便带人下去了。
年华现下又是疲累饥饿,又是担心著苏维,又是腹诽著元牧天,再加上不知在野外死了几天,浑身上下没一个干净地方,比路边的乞兮还不如,真是一个凄惨至极。当务之急,先进了城把自己收拾干净填饱肚子要紧。年华现在万分之想念他亲爱的程子涵可爱的程公子,至少跟他在一起,他会把自己打理得人模人样,什麽都不用自己操心。
年华走到偏僻的城墙一脚,跳了进去,凄凄惨惨地走向热闹的街道。
***
年华在城里呆了几天,四下一打听,就知道元牧天已经把苏维救下了。心里放了心的同时,却又不知是个什麽滋味。
这样看起来,元牧天颠颠地特地从他的皇宫跑到这里来,要怎麽做,他肯定是早就打算好了的。那之前还对他除了威胁还是威胁地让他一个人傻瓜一样跑来救人,结果送到人家枪口上,又到底是为了什麽?!
想不明白这一层,年华简直如鲠在喉,如果就这麽离开了实在不甘心。再加上他还想去看看苏维,至少要为他之前误会他,还伤了他郑重地道个歉。
如此这般打算好,年华便趁著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潜进了苏维修养的府宅。
这里并不是之前那蛮族的王子占著的那一处,而是另一座小得多了的院子,想来是怕苏维对原来那地方触景生情,会伤心吧。
院子小也有小的好处,年华这样骨灰级的路痴也终於在午夜之前找到了苏维的房间。
年华轻飘飘地落在房顶,揭开一片瓦片,把眼睛凑上去向里看去。不是他有心偷窥,只是如今元牧天也在这城里,由不得他不小心行事。谁知道元牧天那个阴阳怪气的人到底是想把他怎麽样呢。
年华开天窗的地方正好在床帐的斜上方,从他这个地方只能看到苏维斜倚在床边,眼睛看著某一处。
“皇上,你不用如此操劳。微臣不要紧的。”苏维开口道。他这话却把年华吓得险些呛道。
皇上?元牧天?这大半夜的他为什麽会在苏维的房间?!这都什麽乱七八糟的男男关系?!
这时,一个明晃晃的身影走进年华的视野,手里还端著一碗乌七嘛黑的东西。那人走过去把碗递给苏维,笑道:“什麽皇上微臣的,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用如此拘谨。”
苏维笑了笑,开始喝药。元牧天看著他把药喝下,又把碗接了过去,却还站在床边未动脚步,只把手中那碗翻来倒去地把玩了片刻,突然叹道:“小苏,让你受苦了。”
“大哥何出此言?”苏维笑道,“本就是我疏忽才会……再说我又不是女子,这种事情……也不比酷刑加身更严重。行军打仗,总要做好被俘受刑的准备。”
元牧天冷哼一声,将药碗重重摔在桌上,阴狠道:“那个辛瑞,总有一天,我要把这整个草原一把火都烧光!我要在他面前,让他眼睁睁地看著我大萧铁骑坑杀他青国百万将士,屠尽他青国所有生人!”
苏维摇了摇头,叹道:“大哥,切莫冲动。蛮族如今虽然四分五裂,但是蛮族人生性好勇斗狠,骁勇善战。你若稍有侵犯草原之意,他们必将结成一块铁板,到时於我萧国,实在不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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