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飞 作者:南风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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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华有些糊涂地左右看看,这情景看来,怎麽像是元启恨透了子涵呢。元牧天并未给三人留下过多闲话的机会,便向年华道:“年华,你此次救了朕一命,护驾有功。但你出身不明,来历不清,也无军功,所以现下朕只能先让你作朕的侍卫,由凌青教导,以後再图朝臣之道。”
年华本来没指望元牧天会给他论功行赏的,现在听他这麽说,也算是很满意了。元牧天意思就是现在先给他个家臣作作,要当上得了台面的官,还是得靠自己努力。这很合理嘛,年华摸了摸下巴,点头同意。
元牧天又向程子涵道:“济王殿下……”
“皇兄,我与济王殿下旧日相识,至今已多年未见。不若让济王殿下到我府上小住几日,我二人也好叙叙旧。”元启突然插话道,一双鹰鸷般的眼却未从程子涵身上移开。
元牧天还未开口,年华却果断地把程子涵扯到自己身後,犹如护崽的母鸡一般,严厉道:“不行!”
这个元启一看就没安好心,子涵若到了他的地盘,还不知会怎样……
年华心里打定主意不让程子涵离开自己身边,大不了不作这个什麽皇帝侍卫。没想到程子涵却推了推他道:“年华,你不用担心。我正好也想同瑞亲王爷……好好叙叙旧情。”
年华急道:“你跟他有什麽旧情好叙的,本来不都是不共戴天的敌人麽?”
“你把我拉来的时候,怎麽不想一想我们是不共戴天的敌人。”程子涵轻轻地瞟了年华一眼。那一眼之中并没有责怪的意思,年华却突然觉得很不是滋味。
元牧天一摆手叹道:“既然你二人都有此意,济王就随瑞亲王回府吧。朕正好趁这段时间为济王建造府邸,必不怠慢了济王殿下。”
程子涵看了眼元牧天,竟也能维持住表面的平和,礼数周全地谢了恩。元启又留了片刻,便借口要离去,带著程子涵走了。
年华担忧地望著程子涵纤瘦的背影,不知自己带程子涵来到底是对是错了。他心中犹豫著要不要现在把人抢走,离开这个萧国皇宫。
元牧天开口道:“你不必担忧济王。他是朕请来的客人,在萧国之内,不会有人胆敢伤他。”
元牧天笑著走下来,牵起年华的手道:“走,朕带你去你住的地方看看。”
年华又向程子涵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却见他也望过来,与他对视之时,程子涵微微吃了一惊,旋即又示意他安下心来,便转过一道门,消失了身影。
年华跟著元牧天一路走去,越走越觉得不对,这路上的景色分明地越来越熟悉起来,已经到了皇宫内院皇帝後宫居住的地方了。等二人停下来,年华把视线从周围曾经无比熟悉的景色上收了回来,抬头一看,便看到了头顶上方诺大一个牌匾上写著的端端正正的三个大字──年华宫,年华顿觉一阵眼疼。
(0.42鲜币)60 年侍卫重入後宫
那硕大工整的楷体字让年华黑了脸色,他看向元牧天:“皇帝,你这是什麽意思?”
“叫皇上。”元牧天眉头一皱,纠正道,“只有朕的母亲,当今太後才有资格叫朕皇帝。”
年华抓狂道:“那个不是重点吧!”看元牧天一脸不悦地看著他,年华深吸了口气,“好吧,皇上!皇上大人,你这是何意!”
元牧天很想纠正年华,不要老是对自己这个一国之君你你你的,况且皇上大人也称呼也太不伦不类,似乎回到了这雕梁画栋召显皇权无尚的皇宫大院,他以前在军中不甚注重的小节全都值得注意了。
元牧天最终决定缓一缓再找一个老师专门教导年华礼仪。离开皇宫短短几个月,这个小男宠连昔日的皇家规矩都忘记了。
“朕既然命你为贴身侍卫,你的住所自然要在朕的身边。反正现在也找不到多余的地方给你,你就还在原来的地方将就一下吧。”元牧天面不改色道。
“就这样?”年华疑道,“可是这里是後宫住的地方啊,全是你的女人啊,我一个大男人住这里,不太好吧。”
元牧天哼了一声:“你住也住了一年多了,到这时才想到这个问题,不嫌太晚了吗?”
年华想了想,还是摇头道:“不好不好,我住这里还是不太好。就算是贴身侍卫也没有住後宫的道理吧。我还是出宫去随便找个落脚的地方吧。”正好可以去看看子涵,免得他被那个瑞王爷欺负……
元牧天一再遭拒,本来的好心情也没了,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不用说了。朕谅你也没那个胆子- yín -乱朕的後宫。你也不必老是担心朕另有企图。朕只是看你一身绝世武功难得,留你在身边贴身护卫。你早已年老色衰,朕没那麽饥不择食。”
元牧天当著身後乌拉拉一群太监宫女和侍卫的面说出这样的话,饶是年华厚脸皮惯了,这时也禁不住脸上红一阵青一阵,尴尬极了。
他承认的确是想到了元牧天可能会对他另有企图的方向上去,甚至已经下意识地想到了到时候要顺从还是要坚贞不屈。似乎他总下意识地还认为元牧天对他有情,这麽荒谬的事情明明是以前那个小男宠才会坚信的,早已拾回全部记忆和心智的年华本人竟也无法抵挡这被深植入内心深处的执念。
结果却被元牧天以如此直白的方式揭穿他的想法,简直就像他在当众搔首弄姿自作多情,却被人一巴掌呼到地上,摔倒得狼狈不堪一样,此时此刻只有尴尬。
好在元牧天身後的宫人们全部面无表情,连抬头看一眼前方的动作都没有。年华正稍安下心来时,一道尖锐的讥讽的目光却毫不遮掩地向他射来。他迎著望去,正看到一直跟随著元牧天的那个侍卫统领凌青一脸不屑地看著他。
年华最终自然没能忤逆元牧天的意思。本来依元牧天的意思,当天就要年华住下的。年华心里挂念著程子涵,非寻了个借口,要先放几天大假。年华武功高超,元牧天也不与他强强这几天时间,便允了他。
年华跑到瑞王府监视了几天,确定那个瑞王爷虽然阴阳怪气态度奇怪,但总算没有亏待了程子涵,便放心地回来了。几天後,他郁郁不乐地住进了这个昔日里被那个心无大志的小男宠当作一辈子的家的地方。
“公……公子!”年华正在院子里看著那些旧日曾熟识的一草一木伤感著,一个颤抖的声音突然从院门外传来。他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老太监身後带著几个人走了进了,其中有一个小太监一脸激动地看著他,张著嘴巴,几乎要热泪莹眶的模样。
“……小李子?”年华试探著喊了一声。那小太监哭喊著扑了上来,跪倒在年华身边,一把鼻涕一把泪道:“公子,您总算回来了。小的还以为再也见不著您了呢。”说著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老太监向前走了几步,对年华拱了拱手道:“年……侍卫,皇上体恤年侍卫一人孤单,便令老奴将从前在年华宫伺候的人都派回来。小李子先来伺侯著,宫女太监们随後就到。”说完也不等年华答话,便又径自行了个礼,带著下人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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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院门,老太监身边一个看上去资历也颇高的太监就撇了撇嘴道:“不是充军了吗,怎麽这位主儿又回来了。还说是侍卫,连凌统领都不能随便进出後宫,他这小小侍卫倒是先住进了皇上的女人堆里了。”
“姚公公,小的听说是,年侍卫救驾有功,皇上赏识呢。”身後一个小太监回道。
“救驾有功?他?”姚公公一声冷笑,“就凭他那只懂得伺侯男人的身子,他要如何救驾?”
老太监斜了他一眼,笑了笑道:“姚公公何必多说,皇上的心思谁又能猜得著。只看这位主子先前得了一年多的独宠,失宠充军了竟还能如此风光地随驾回宫,咱们就该小心地伺侯著。姚公公有闲暇拈他的酸,不如回去教教游贵妃怎麽真著恩宠正盛的时候好好伺侯皇上,留住皇上的心吧。”
那姚公公脸色一整,不再多言。
小李子被年华扶进了房,还在哭哭啼啼,拉著年华的手,颠三倒四地向他述说这几个月来自己在宫里的听闻和经历。年华没有想到这皇宫之内竟还有对自己真心挂念之人,拍了小李子半晌,开口道:“好了好了,别哭了。我又没伤没死的,你老哭不给我找晦气麽。几个月不见,个子长高了一大截,怎麽比以前还爱哭了。”
小李子爬起来,抹抹眼泪,道:“我……我这是喜极而泣。我听她们说公子变了很多,我还不相信,如今一看,公子果然跟以前不一样了。”
“哦,哪里不一样了?”年华摸了摸下巴,凑近小李子的脸前问道。
小李子看著那张在自己视线里骤然放大的俊帅脸庞,脸色红了红道:“公子不像以前那麽柔弱了,而是……更加英武不凡了。公子脸上……也没有上脂粉……”
年华吐了口气,娘娘腔害死人哪。他转念一想,又开口问道:“你说‘他们’说,是谁在说?!我不过今天才来,还没见过谁呢啊。”
(0.4鲜币)61 最有望封後的游贵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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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李子转了转眼珠子,道:“宫里很多人都在说呢。公子这一次重得皇上圣宠,可让这後宫里头掀起好大一股暗波呢。现在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瞅著咱们年华宫呢。”
年华被小李子的话噎了一下,瞪圆了眼睛,半天才道:“什麽重得圣宠,听谁胡说呢。我这次是元牧天聘请回来给他当侍卫的。”
小李子也瞪起了双眼,鼓著脸颊紧张地道:“公……公子,您怎麽能直呼皇上名讳呢!隔墙有耳,这传到皇上耳中,是会被杀头的!”
年华挠了挠头发叹了一声:“你别瞎操心了,我当著他的面都不知道喊过多少回了,狗皇帝他都听习惯了。我真不是回来给他当老婆的,我是来给人干活拿工资的。住这里也是权宜之计,我没几天就要搬出去的。”
小李子被他一口一个元牧天一口一个狗皇帝吓了个够呛,探著头向外面看,似乎想看看有没有隔墙的耳朵,又手足无措地想阻止年华,又不敢去堵年华的嘴,把一张圆圆的脸急得通红。
年华看著好笑,捏了捏他的脸道:“好啦,不要瞎担心。有我在,保你没事儿。如果元牧天真龙颜大怒了,我就带你离开这个地方,谁也抓不著我们。”年华说著摸了摸肚子,“啊,说了老半天,我早就饿了,咱们开饭吧。”
小李子惊魂未定地回了神,一脸恍忽地冲年华点了点头:“哦……公子等著,我去传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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