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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生石+番外 作者:三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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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途末路了,还可以考虑剽窃前人的诗文卖点银子,多少总记得几句。 
至于谋士之类的职业,绝不考虑。 
可是…… 
小隐隐比中隐隐安逸得多。 
我考虑来考虑去,左右摇摆,村长自顾自抽着烟,屋子里只有他咂烟管的吧嗒吧嗒声。 
“他识字。”一片寂静中,穆炎冷不丁冒出一句。 
“哦?”村长猛然凑过来三十公分。 
心脏一缩,我一口气噎不上来,差点没厥过去。 
他他他,会自己开口说话? 
以为我被他吓到,不好意思地搔搔脑袋,村长在桌沿上磕了磕,敲出一小堆烟灰,起身朝外头扯了嗓子喊,“小六家的,收拾间屋子出来,咱坡上有扶得起笔杆子的啦!” 
十 
张家坡姓张的占大多,余下主要姓万和朱,再就是一些散姓户。一共六七十户人家,大多三口以上,也有几户刚刚分家,新婚还没子女的小夫妇,和丧了偶的男女。与宋明清的三贞九烈不同,这世间鳏寡大多很快再嫁再婚。 
日子总要过下去,单亲家庭实在不容易,属于暂时现象。 
孤儿寡老不是没有,不过都有本家或是村长安排了近些的亲戚邻居养了。一征役,谁也说不好自己会如何,没人敢不积些德,何况农耕猎户的人家本来就厚道淳善。 
村长是村里的老大,干活是好手不必说,否则怎么能服众。为人比较机灵些。赋税什么的,都是他收齐了交上头的。 
被村长安排给我腾屋子的小六姓张。别看名字如此,庄稼活,进山打个猎,也都是一把好手,比起村长寡言老实些,村里说话也算有分量。 
前几年闹大虫,受害的几村几乡的猎手商量了除害,张小六也在其中,出力不小,后来抗了那老虎去镀城请赏,得的银子因此多了些,家里屋子添盖了两间好的。 
所谓好的,就是墙里砖比泥多,屋上盖了瓦。 
所以说,村长安排总是妥当的。 
村里盖房,地是没有问题的,房梁山里伐了树架干的,泥巴河摊挖了摔熟的,草割了自家晾的,砖头之类,村头半公用的土窑,烧的。挑农闲时候起屋上梁,村里会干这活的说好几个来帮忙,完工了管吃一顿大的就行。当然,往年和以后,别人家起新屋子,张小六也没有闲着。 
小六家的,六嫂,六姨,菇嫂,六奶奶,端看谁叫了。 
那天被村长院子前头一群膝盖高的小孩拽着扯着出了村长家院子,这边脚旁都是小孩,还走不稳,那边包裹先我一步,几个半大的孩子已经抱去小六家了。 
先认识的是几个没下田的媳妇老媪。主人家喝令之下,几条呲牙乱叫的大狗小狗依次凑到我身边嗅嗅认了味道记了人,摇摇尾巴示好,趴回去的趴回去,跟着起哄的起哄乱吠。 
一阵忙乱中保持好平衡回头,穆炎却已经不见了人影。 
我和他,本来就是萍水之逢。这个我明白,只是他回去后是不是又要出任务?我安定下来了,他呢?什么时候会…… 
死士死士,结果,称呼里已经在了。 
六嫂怀了孩子,有些害喜,所以没下田。 
她说这些的时候,带了几分骄傲。有了孩子值得骄傲,家里有能干的男人身子不舒适可以歇息也值得骄傲。 
不过这歇息并非卧床,而是作些轻活的意思。才没那么娇贵呢。 
她还说,我称她六嫂就是。 
果然是手脚麻利的勤快人,和张小六那一把好手配得正好。她收拾屋子没有多少时间,因为屋子本来就闲着。农家多盖几间屋子有时候是一种炫耀,日子过得好的象征,倒不一定真的是不够用。 
长凳竹椅之类,凡农户多少自己会作些木活,说不上精致,却本就是有多的。床,六嫂打发两个儿子睡地铺,把他们那张给我抬进来了。前头万家不知哪家的拍胸脯跟六嫂保证说不出两天,叫她家那口子赶出一张雕花的来。 
六嫂笑眯眯把万什么什么的木匠手艺夸了一通,临了指指后院晾的几根刨了皮的松木,说是刚好差不多可以用了。 
这事根本轮不到我插嘴,就被定下了。 
我被六嫂摁在堂屋里坐下喝水,无事可干,努力试图记清楚那群小孩谁是谁家的老几,偏偏他们没有一会停歇,光脚赤膊跑来跑去,刚刚问了两个,转身便乱了。 
说来奇怪,倒没几个怕我的脸。 
天色近晚,出门干活的陆续回来,听说多了个人,免不了过来看看,路过隔着篱笆探一探时候一律泥巴腿草帽粗衣的,回家卸了农具再转回来,却都不一样了。开始我还能趁着打招呼勉强记清楚,后来则完全被整糊涂了。 
…… 
第二天本想跟着张小六下田,不料那汉子理完胡须,井水一泼脸,看了眼我脚,摇了摇头,指指屋子里头,出门去了。 
六嫂在一旁呵呵笑,解围,“时兄弟,你刚歇下来,整整屋子吧。” 
没什么要整理的。 
所以我坐在村里路边屋檐下,听几个上了年纪的人磕牙,回答他们唠唠叨叨的问题,搓掉了一捆稻草,把怎么编草鞋学了,赶在午饭前,扎出一双来。 
左右两只,大小不同。 
六嫂喊我吃饭的时候,我正比划着两只鞋,研究它们倒底差了多少。 
抱了绳子回了屋子里,塞了两个窝窝头,胡乱填了些菜。 
大粱小粱上午跟着爹爹去田里,这回他们爹爹忙别的去了,小孩子不耐晒,先回来了。何况家里还有零活。 
趁着六嫂收拾东西,我问大粱,“想认字吗?” 
“想。”大粱憨憨点头。 
“教书的太远,而且……”小粱别开头挠挠痒,眼皮底下偷偷看了眼我。 
“我教你们。”起身,摸摸小粱的头,这孩子机灵,“去村子里问问,想学的都来,男娃子女娃子,大的小的,都可以,什么都不用交。” 
“好。”生怕我反悔,一溜烟跑了。 
“我也去。” 
“等等,大粱,你帮我,来,我们去弄些熟泥巴。” 
“时叔叔,那个作什么?” 
“写字用。” 
村中间一圈大树下。 
知了长长叫着,一群大大小小的孩子就地坐了,有的还抱着半个西瓜什么的。 
这本来是有事集会商量,和夏日纳凉闲聊的地方。 
一块烂木板涂上泥巴,抹平,叔着划了张家坡三字,横着再添了万字和朱字。 
草绳一吊,在老树疙瘩上架稳当。 
“我们的村子叫张家坡,张——”树枝点字,“家——”往下移,“坡——”继续往下移。“认得了吗?” 
点头。 
“认得了。” 
“张、家、坡。” 
“张家,坡!” 
“张,家——坡——” 
…… 
“时叔叔,旁边那两个是什么?” 
此问一出,倒一时安静下来。 
“张家坡有三大姓,张——”点字,“万——”,右移,“朱——”止住。 
“我家姓武!” 
“好。”在空白地方快速添了个武。 
“我姓麻。” 
“好。”再添,“还有吗?” 
“没有了。” 
“于叔叔下田了,他还没有孩子呢!” 
…… 
…… 
由着他们闹,回答他们胡乱没有目的的问题,觉得差不多了,把木板翻了个面。 
“认得了,会写了吗?” 
霎时没了声音。 
“那,接下来教你们怎么写,好不好?” 
花了一个时辰不到,教了他们张家坡,万朱武麻于,八个字。 
小孩子都在兴头上,都想再学。我和他们说好明天继续,吩咐他们第二天每家带块小木板来,然后,赶了他们干活去。 
耽搁了割草砍柴可不好,天色近暮,刚好不那么晒了。 
第二天给他们写了门牌。 
端正明朗的宋体。 
中间两三个大个子的字,都是户主的大名。 
下面一行小的,张家坡前坡,张家坡后坡之类。 
用染色的花草揉碎了,木枝沾着写的,由他们自己拿回家去按着字迹凿出凹槽来,或是用柴火烫焦黑了,挂篱笆上。 
旁边留了些空,我说,他们自己的名字,小弟小妹,出门做活的姐姐哥哥,得自己学会了,再注上去。 
谁教我认人笨了些。 
从此不怕了。 
到了哪家门口,先看看牌子就好。 
十一 
住下来的第五天,代写了第一封信。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村长一听穆炎那三个字,这么高兴了。 
前后左右五六个村子,识字的就我一个。 
要念书,得去镇子的集上,或者镀城。 
墨和砚台是托后坡张田丰集上买的,笔是我自己扎的。 
一小撮挑出来的细野兔毛,一根细竹管,一根自织的棉线麻线,或者干脆草纤维搓的细线。 
线从中部扎紧兔毛,一圈挨着一圈往毛根部绕密实,塞进竹管里。 
外头的就可以沾了墨汁上阵了。 
村里的孩子们跟着我捣鼓,兔毛,也有用猫毛狗毛的,粗糙归粗糙,早就人手一支。 
拿了个木板,破碗盛水,用来学写字。 
夏天热,一面写完,手一抹,翻面继续。 
等到背面写完了,再一抹,翻回来,正面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来找我写信的是个过了知天命的老婆婆,南边小坳村的。写在农家手工织的浆布上,下回赶集由人带出去。 
老婆婆说事有些唠叨,我听她絮絮叨叨,一边磨墨。 
磨完了,问,“给儿子吗?” 
“没错,给咱家二犁,咱家这小子懂事……出远门……” 
题头: 
我儿二犁。 
“要他回来看看吗?” 
“想啊,今年春茬雨水刚好……拔高似地往上张……咱家二妹子上月得了个小子,那小子落地哭得响呢,村前村后都听得,稳婆说啦……” 
“……他在那管事呢,年节总走不开…… 
“……就是不知道……年纪……说了媳妇没……” 
…… 
…… 
正文: 
娘知你走不开,家里都好,田里庄稼不错,你放心做事。你二姐姐平安生了个壮小子,你的年纪也该成家了,不知你有了中意的没? 
若是没有,张四嫂家的大妹子,娘可就做主给你说了。 
家里用度够了,今年不要往回捎钱了,自己添几身衣服,吃些好的,身子要紧。 
记得快些回信啊! 
另: 
新添了四只母鸡,下蛋都勤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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