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飞 作者:南风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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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那个功能,你把手指拿出来,给我解了迷药,我要自己洗!”
元牧天嗤笑一声,手指猛地一转,惹得年华长长地呻吟了一声,浑身都在微微颤栗。
“给你解药?不要急,等你的这个小口再也离不开朕了,朕再给你解药。”
元牧天肆意调笑的下流话语让年华浑身的皮肤更红了起来,脸上热热的像火烧一般,不知道是水气蒸的还是气的还是羞的。
年华只能忍著不适和羞耻,任元牧天半是玩弄半是清洗地给自己洗净了身子,又抱上了龙床。
此时天已经快要亮了,元牧天也没再折腾他,抱著年华小睡了一会儿,便精神奕奕地起床洗漱上朝去了。
102 年华的努力&皇帝的发现
102
以後的几天里元牧天果然完全不提给年华解药的事。年华觉得自己像个半残废一样,浑身所有的力气只够他从床上走到窗边,连走到大门都做不到。
一连半个月,元牧天也再没去过後宫,整晚整晚地在寝宫里想著法子地折腾年华,甚至以此作为讨好年华的“极大恩赐”,年华气得都想笑了。
凌青也早就得知自己的属下又被自家皇帝弄上手了,这一次却连忠心耿耿的贴身侍卫也没有办法站在自家皇帝那一边了。
凌青知道年华的心愿。以前他是不信的,一个出身妓院,又曾经满心只想著讨皇帝开心的无用男宠能有什麽远见?可是与年华相处的那些日子却让凌青不得不相信,甚至只能将现在的年华和过去的他彻底割裂开来。
凌青从不把那种以色魅上的男宠当作男人看,可是现在的年华在他眼中和他其他的众多兄弟属下都是一样的。看著皇上这样对待年华,凌青觉得就像其他兄弟甚至他自己也被这样那样了一样,心底不太舒坦。
作为皇上的贴身侍卫,一天总有大半的时间是和皇帝粘在一起的,自然就不可避免地总能撞见被迷药弄得虚弱不堪的年华。
这一天中午,凌青奉命先行前往龙行殿待命,元牧天却只带了刘公公走了,不知道要去哪里。
凌青走进院子的时候,正看到年华扶著殿前的石雕,一步步地走下台阶。
此时的年华身上只穿了一件宽松的袍子,衣带松松地系著,露著的脖子白惨惨的,还点缀著几点- yín -靡的嫣红,一股子魅惑风流的模样,和凌青刚开始熟识起来的那个阳光青年又相去甚远了。凌青有些犹豫要不要上前招呼。
年华一直在专心致至地下台阶,根本没有注意到凌青的到来。迷药让他整天昏沈无力,如果是内力平平的普通人,早该动弹不得了。可是年华仗著体内的逆天功力,硬是能撑著走上两步,而且似乎他越逼迫自己走动,他就越来越能回复些力气。
年华不指望这样子就能把迷药的药效袪除,但至少要能恢复到正常行走的程度,这样才有机会逃走,恢复功力的事就以後再说,此时走一步是一步了。
他一定要亲自去救子涵,元牧天这位天子的承诺比一般人还不可信。子涵是他的责任,是他情愿背负起来的负担,他一定要亲自确保他平安无事。
年华咬紧牙一步步挪著,突然脚下一滑,浑身仅余的一丝力气都被闪没了,年华软著身子倒了下去,闭上双眼认命地等著滚下台阶。
这下可要坏事了,万一摔伤了被元牧天问起来也够麻烦的,他还不想被元牧天知道自己整天像只乌龟一样挪来挪去地在作恢复训练。
“当心!”一道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年华感到自己被一股大力拉起,直直地倒入了一个陌生的怀抱,并没有倒霉地滚下地去。
年华睁开双眼,眨了两下:“凌青?你怎麽自己来了,元牧天呢?”
“在皇上寝宫里直呼皇上名讳,你不想活了麽。”凌青无奈地道,一边扶著年华往殿里走去。
年华扭头看著他,笑了笑道:“我就算是不想活,也要元牧天肯杀我才行。”
凌青默默地扶著,不再应声。
年华的身上带著沐浴过後的淡淡香味,和皇上身上的味道很像。皇上沐浴用的香料都是特制的,只有皇上能用,想必年华是与皇上一起……
凌青的心里想到了些什麽,脸上微微有些发热。
年华长如飞瀑的黑发松松地散落在他的胸前,几缕发丝还缠到了他的手腕上,都让凌青有些不自在。
年华任凌青搀扶著走到了内室里,凌青小心地将他放在堂外的榻上,转身正要走时,年华终於下定了决心,出声唤道:“凌统领,我想求你帮个忙。”
凌青脚下一顿,并未转身,只是微微扭过脸来道:“如果是要我帮你解了身上的迷药,抱歉,年华,我做不到。我不能背叛皇上。”
年华咬了咬唇愤愤道:“就算你家皇帝做的是错的,你也完全服从他麽?!凌青,我相信你是一个正直的人,我才敢开口求你。你难道看不到吗,元牧天都荒唐到什麽地步了。你们的历史上有几个明君会把男人锁在寝宫里每天……每天……”年华说不下去了,只是气鼓鼓地看著凌青。
凌青沈默了片刻,才回道:“对不起,年华,我发过誓要永远效忠皇上。”说完便不等年华再开口,脚步匆忙地离开了。
年华一拳捶在榻上,狠狠地扑倒在刺绣精良的靠枕上,沮丧至极。
***
元牧天下了朝之後便将凌青打发走了,只带著刘公公就往年华曾经住过的宫殿里走去。
自从年华离开之後这里就空了下来,元牧天特意让人不准收拾,保留著年华还在住时的模样。
这些天年华看他的眼神就像在看一个罪大恶极的坏人似的,元牧天夜夜独宠於他,自以为已经很能表明心意了,可是年华却完全不为所动。每次拥抱年华的时候他都是不情不愿的。
对於年华的这些敌视,元牧天心里总有些微的失落。每每想起年华曾经对他的百依百顺,以及想尽办法讨他欢心的乖巧,再对比今下的情景,元牧天心里就越发的不舒坦。
今日下朝之後他心中一动,临时起意,便想到年华旧居里看看。如果能顺便找到什麽旧时信物,也许能让年华对他回心转意,那可就皆大欢喜了。
元牧天让刘公公一人留在院里,自己进了年华的卧房。
房间里干干净净的什麽都没有,元牧天四下看了看,最後在床边坐了下来。
一年之前年华被充军的时候,这里已经被收拾过了,就算有什麽也早该处理干净了,哪里等得到他今天来这里撞运气。
元牧天长叹了一声,心中暗嘲自己竟然会对一个男人在乎到如此地步,和他曾经最不屑的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无用昏君又有什麽两样。
元牧天伸手在床板上摸了摸。如果自己此行被年华知道,一定又要被他冷嘲热讽一番了。随手在床板上拍了拍,苦笑一声,元牧天便准备起身离开。
没想到床板之下空空两声,竟像被人挖空了一般,元牧天疑惑地站起身来,揭开床板。
一卷卷白色的宣纸在床板下堆了很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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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知道是什麽咩
103 皇帝的心情……凌侍卫的打算
103
元牧天探手捡出几卷,随手弹了弹,尘灰扑面,看样子是放了很久了。
应该是年华离宫之前藏在这里的,居然没有被打扫的宫人发现。元牧天饶有兴致的打开一卷,还未要笑年华那一手稚儿一般的字迹,便先被那上面的内容震住了。
年华爱元牧天,年华爱元牧天……微微泛黄的纸面上写满了这句话,重复的一行又一行看在眼中,却犹如听到了惶恐而高声的呼喊。
元牧天将所有的纸卷全部拆开来,一床一地,每一张上面都是这一句话,用好看却稍嫌幼稚的笔法一笔一笔地认真写著,像在证明什麽,像害怕遗忘什麽。
向来不可一世的皇帝却惊立当场,手中拿著的最後一张纸也落向地面。
如果是以前,如果是别人,他大概要认为这是讨好他欢心的手段。无伤大雅,却也不值得太往心里去。
可是这是年华,这是落满了尘埃的太过久远的字卷,如果不是他心血来潮,这些东西恐怕永远也不会再见天日,就在这厚重的床板之下被灰尘掩埋,慢慢腐朽。
如今的年华可能根本就记不起来他一笔一笔写下的这些无悔爱意。
元牧天跌跌撞撞地在床边坐下,眉头紧锁,心中有些微微的刺痛。
以前的那个娇顺小男宠在帝王的心中只留下了淡漠的一抹身影,连长得什麽样子也似乎记不清了。虽然如今的年华近在眼前,可他身上看不到一丝昔日的影子,元牧天到此刻才发现,他几乎就是将他们当成了两个人。
他真心喜爱现在的年华。他光芒四射,漂亮耀眼,有著柔韧修长的身躯,俊美的脸庞,像个真正的男子汉一样敢爱敢恨,敢争先锋,敢向往高飞。
他似乎很少带著喜爱的心情想起自己的那个小男宠,那个全部身心都只属於他一个人,全部的生命都只能依靠他,将他当成天当成地当成一切的小男宠。这些深刻的爱意是那个小男宠写的,在他被自己厌烦冷落的日子里,而不是现在的年华。
元牧天蓦然感到心中一股疼痛,像是失去了什麽,再也寻找不回。
在外面候著的刘成等了许久,看了看渐晚的天色,心中微微有些著急的时候,便看到自家皇帝终於从那房间里走出来。
刘成快步走上前去,便听到元牧天吩咐道:“刘成,你派人将此处宫殿锁好。没有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进入。”
刘成点头应了,便小跑著跟上快步离开的皇帝。
年华正躺在床上心烦意乱的时候,突然听到外面的声响。抬头一看,元牧天已经撩开帐子走了进来。
元牧天一边让宫女侍候著他脱下外衫,一边向年华微微一笑道:“朕回来晚了,年华可有想念朕?”
年华翻了个白眼,费劲地把自己翻了个身,面朝里躺著。
元牧天坐在他身後,将他拦腰抱了过来,搂在怀里,轻轻地亲了亲他的额头,低声道:“先别睡,朕带你去沐浴。”
年华狐疑地看了元牧天一眼,怎麽突然之间这自恋狂皇帝声音动作都温柔得……这麽肉麻?
“元牧天,你又想耍什麽把戏?你到底想干嘛!”
元牧天刻意地忽略了年华张牙舞爪的质问,只是把人抱了起来,往隔间的浴池走去。
把全身浸入温热的水中之後,年华舒适地轻呼一口气,也放弃了那些无用的叫板。
元牧天遣退所有下人,自己挽起年华长长的黑发,慢慢地在水中清洗著,在缥缈上升的热气中轻声道:“年华,朕只想让你知道,朕不只喜爱现在的你,朕也喜欢以前的你。不管你变成什麽样子,朕都喜欢。朕这一辈子最糊涂的错误就是将你充军。朕……很心疼。”明明是发自肺腑之言,说出口来却和他平日里诱哄嫔妃美人的甜言蜜语没有什麽两样,甚至还没有那麽甜。
元牧天苦笑了一下,果不其然听到了年华不屑的轻哼。
“年华,朕让你受苦,你想怎麽罚朕都可以,只是不要离开朕的身边。你现在有足够的空闲,朕希望你偶尔也想一想,你有没有忘记了什麽事情?有没有什麽事……是你曾经无比在意的,可是不经意地却──抛之脑後了。”
“你在说什麽啊?”年华顶著满头皂角,不耐烦地晃了晃脑袋。他无时无刻不在想著如何逃离这个宫殿牢笼,好赶去济城救子涵。好不容易可以在洗澡的时候放松一下,元牧天在跟他神神刁刁些什麽?
“我记性好得很,我什麽都没忘,上辈子的事我都记著哪,不劳您老费心了。”
元牧天听著年华心不在焉的话语,看著那微微摇动的发顶,满肚子的苦涩滋味只能自己慢慢品尝。
他不能向年华提起有关那些纸卷的事,更不能直接拿给他看,否则只会提醒年华那一段痛苦的日子和那些日子里自己对他的无情。那他再想要年华主动的亲近,只怕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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