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花飞 作者:南风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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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大手随意地拨弄著面前桌面上的几件物品──洗干净的牛仔裤T恤衫,一只运动鞋,一支关机多年的手机。
一双凌厉眼眸映在那手机光洁的屏幕上,那双眼微微眯了眯,一道带著低沈磁性的男声说道:“我知道了。还有那云枚如何了?”
“属下已将他妥善押解回京,藏在了府里。”
“没有被别人发现吧。”
“属下一直很小心,应该无人发现。”
捏著手机的手将那死气沈沈的一团金属放回桌上,一面道:“你们做得很好。辛苦各位了,你先下去吧。”
跪在下面的人躬身告退。那只手把桌上的东西挨个地摸了一遍,又拿起手机,手指按上开机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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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 瑞王
109
在自己的将军府建成之前,年华现在仍旧暂住在侍卫营。因为地位不同了,营内同僚们现在也不像从前那般爱拿年华的黑历史开玩笑了,见了面反倒要恭敬地唤一声年大人,这让年华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度满足。
对这些把战功看得比天高的武将们来说,嫉妒都是多余,谁让在千军万马之中屡战告捷的不是他们呢,更别说三百步之外以一枝普通羽箭取贼王首极的本事了。
在这种单纯尚武的完全没有办公室政治的机构里,年华难得感到了如鱼得水的从容。
“公子,我让小厨房给您作了银耳雪梨瘦肉汤。冬天快到了,公子应该要好好滋补美容一下。”小李子从外面一溜烟地跑进来,手里还拎著一把汤勺,喜滋滋地道。
年华拿手里的花生壳丢他:“什麽公子,要叫大人。大人我现在是将军,滋补尚可,美容什麽的还是算了吧。”
云枝端著汤从门外进来,一面笑道:“大人此言差矣。士为知已者死,士也可为悦已者容。两样都是为了皇上,大人为了保护皇上天天勤加习武,这後一样怎能就随随便便算了呢。”
年华眼看著云枝长著和林立同样的脸,却说著金枝玉孽般的台词,无论多久都觉得无法适应。
“好啦,文绉绉的话我说不过你。大家过来一起喝,你们也来美美容。到时候你们是要娶要嫁,都有本钱嘛!”
小李子作了个鬼脸,云枝面上却微微一红,顺著年华的牵引坐在桌旁。
“年大人倒是好兴致,屋里居然藏著两个美人陪侍呢。”一道不怀好意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年华抬头看去,就看到元启臭著一张脸走了进来。
“是你啊。我跟你哥熟,跟你好像不太熟吧。无事不登三宝殿,你来干什麽。”年华自顾自地倒了一碗汤,抿了一口。
云枝和小李子慌忙起身给元启行礼,斟茶倒水一阵忙活。年华老神在在地看著他,完全没有起身拜一下的意思,等他开口。
元启脸色不善地坐下来:“我问你,程子涵到底在干什麽,他为什麽不回来!”
年华挑眉道:“什麽‘回’来啊,济城才是他的家啊。他现在就在家里,没有什麽事的话干嘛要来京城,还要看某些人的臭脸色。”
元启被年华的态度激得火大,冷哼一声道:“年大人,本王是看在皇兄的面子上才对你如此客气,光是你一个小小的副将却见本王不跪就可以是死罪一条。你再胆敢如此嚣张不识时务,莫怪本王无情。”
“喂,你恐吓我啊。”年华也一拍桌子道,“好啊,你无情给我看看啊。你敢对我怎麽样,你看你哥怎麽治你。”
“你!”元启没想到年华就这麽光明正大地拿皇帝当挡箭牌,以前他身为男宠时还不见他如此,如今作了堂堂将军,居然就毫不避忌与皇帝的关系了,当真是──“真是厚颜无耻!”
“瑞王大人,你要是在皇上那儿受了什麽气专门跑我这儿撒气来了,别怪我拿扫帚把你扫出去啊。”年华往椅背上一靠,拍了拍扶手道:“你要是有事来求我呢,就拿出点求人办事的态度来。”
元启自然记得他今天的首要目的,也不作无谓的意气之争,只从鼻中重重地吐出一口气,道:“济城如今残破不堪,又有专门官员负责重建,程子涵在那里根本派不上什麽用处。你跟他交情好,你修书一封,让他回京。”
年华撇了元启一眼,哧道:“瑞王殿下,你其实根本是担心子涵吧。你也真行,明明就是一片好心,却做得处处令人生厌,也真是一朵奇葩了。”
“本王不是请求你,本王是命令你!”元启怒道:“再说程子涵是你的朋友,你就忍心让他在那既穷又破的城里受苦?!”
年华微一愣怔,却轻叹一声,把玩著手指尖道:“我不忍心又怎样,我又没有立场逼迫他回来。我可以再跑过去,可是那样的话元牧天肯定会伤心,我置他於何处?!我对子涵又没有那种意思,却还要对他那麽好,让他沈迷无法自拔,对他又算什麽呢。”
元启没想到年华突然说出这种话来,像是对推心置腹的友人才能说的话──
年华又抬眼看他道:“我告诉你是想说,子涵对我估计也没有什麽,他太缺乏安全感了,所以才会抓著我这根救命稻草不放。你既然关心他,干嘛遮遮掩掩不让他知道,面对他还要搞‘我要你赎罪’那一套,太别扭了可不好。”
“你胡说些什麽!”元启脸色不悦地道。
“我就胡说那些喽。反正子涵想留在哪里,我是不会强迫他的。他现在没有生命危险,我也不会再跑过去寸步不离地陪著他了,对你哥不公平,对子涵也不公平。”年华摇了摇手指。如今元牧天才是他的爱人,不让元牧天对他失望伤心是他的义务。
话已至此,元启也不再纠缠。他站起身来向外走去,年华终於离开他的椅子,遥遥地一拱手道:“恭送瑞王殿下啦。”
瑞王一脚踏出门槛,却突然停住,片刻後道:“年华,你要对皇兄公平,他却不一定对你公平,你好自为之。”
说完不等年华再开口,元启便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什麽啊……”年华嘀咕著,小李子跑过来继续给他盛汤,年华坐下来拿起调羹:“真是不可爱的人,自己不幸福就诅咒别人也不幸福,哼哼,我才不上当。”
第二天下朝时,年华就听到了瑞王私自离开京城的消息。
元牧天把元启给他的信一把摔在桌上,气恼道:“朕这个亲弟弟,真是越来越大胆了。那程子涵到底是有什麽魔力,让你们一个两个都把心系在他身上。”
年华身为二品带刀侍卫,已经代替了凌青的位置成为皇帝的贴身保镖。此时御书房里只剩他二人独处,他也不用再谨守那些君臣之礼。
“干嘛又扯上我啊。我把心系在子涵身上因为他的我最好的朋友啊,每一个朋友我都会把心系在他身上。”年华跳上桌面上坐著,拿了个糕点塞到嘴里,“皇上就别乱吃飞醋了。”
元牧天冷哼了两声:“朕倒不知道年华有那麽多心分别别人。”
“可只有你是特别的啊,元牧天,我不但把心系在你身上,我还把身体系在你身上。”年华揽住元牧天的肩膀,心下哀叹,为什麽他觉得自己说的甜言蜜语比这个皇帝攻说得多多了,“这个可是只此一家,别无分号。”
元牧天听了挑唇一笑,拿起一块糕点衔在嘴边,对著年华的粉嫩双唇就咬了下去。
“这是办公场所,我没有要做这个啊……唔……”
125 又逢後宫
110又逢後宫
就在年华以为自己的事业和爱情都正在顺风顺水的时候──除了那偶尔困扰他的来历莫名的手表──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却找上了他。
对於手表的那一部分,年华这种从不伤春悲秋自找苦吃的性格很难真正把它当成一回事。不管它的突然出现有多麽奇怪,年华相信万事自有其道理。如果现在他想不通,那就等到它自己显现出来。
如今他的“21世纪夥伴”还没有出现,却有另外一件令他措手不及的事情摆在了眼前。
“微臣参见太後娘娘,娘娘千岁金安。”年华的按著脑海中记得的那点宫中礼仪,手忙脚乱地跪拜下去。
以前他是後宫男宠,现在他好歹算是朝廷官员,不知道见太後的礼仪一样不一样?年华心里很没底气地想著。
“平身吧。”一道淡然却饱含上位者的庄严的声音从帘子後面传出来。
“年大人不用如此拘谨,哀家找年大人前来,想必年大人已经知晓其中缘由。”太後继续不紧不慢地说道。
年华垂首站在一边,因为有点紧张而微微咬起了下唇。听到太後如此说,他也只能点了点头。
他不怕元牧天的皇帝威严不代表他不怕元牧天他妈,这简直就是完全没有准备就让他出柜见家长了,这种紧张和皇权无关。
要说权利,元牧天对他的国家拥有完全的掌控力。他是开创者,建设者,不受任何人掣肘的统治者,他是萧国的始皇帝。他选择成为一个仁义明君,所以他顾虑忠臣良将,但是类似於被朝廷集体逼婚或都被太後掌控婚姻这种事,绝对不可能发生在元牧天身上。
话是如此说,道理年华都知道,但就是架不住──丑媳妇见公婆的紧张啊!!!而且这一次他是被骗过来的,他以为是元牧天找他所以他一点准备都没有就跑过来了。
没有洗头发──没自信!没有换新衣服──没自信!没有准备应对家长的演讲稿──没自信啊!!
太後在帘子後面看著年华英气勃勃的身影,微微有些意外。她听那些老臣说起有个将军是“魅惑圣上”的蓝颜祸水时,本以为会是更加妖娆的男人,却没想到会是如此──正常的青年人,虽然长相俊美,却绝不是阴柔似女子的模样。
“哀家也不与你绕圈子了。年大人,哀家听闻皇帝对你颇为著迷,甚至为你御驾亲征,回朝之後又破格提拔你,只为能将你带在身边。哀家甚至听说他将怀有皇家血脉的游贵妃打入冷宫也是受你挑唆。皇帝他以前从来不会如此,哀家觉得你已经干扰了皇帝的明智决断。年大人,你已受尽皇帝宠爱,哀家向来也不管皇帝宠幸谁冷落准,但你要懂得适可而止。”太後继续淡然地说道,起伏不大的音调却让年华深刻地感受到了其中的敌意,他觉得太後下一句让人赐自己一杯毒酒三尺白绫也是有极大可能的。
既然来者不善,年华也不是能隐忍的人,他深吸一口气道:“太後,我听不明白,您觉得我该如何适可而止?”
“大胆!竟敢对太後如此不敬!”太後身边的太监尖声道,“来人,先掌他的嘴,教教这不懂尊卑的下贱东西该怎麽遵守宫廷礼仪!”
“不必了。”太後冷淡的声音紧随其後,那太监急忙应了一声:“是。”
年华朝那两个企图向自己走来的高大太监狠瞪了一眼。他们真敢过来掌自己的嘴,他就敢让他们明白明白什麽叫做炮灰命!
年华心中有气,也不再那麽客气,向那隐藏在帘子後面看不清身影的太後继续道:“太後,我不知道向你告密的那些人只挑自己想说的却不把全部事实告诉你是什麽意思。皇上是为了萧国的百姓亲自带兵攻打反贼,不是为我。我承认我也是原因之一,那又如何?!皇上只是喜欢我,他知道自己在做什麽,这无损皇上的英明。他也没有破格提拔我,皇上论功行赏,我只是得到我应得的,如果就因为我是皇上喜欢的人就抹杀我的功劳,才是不公平。”
“你──”年华一口一个“皇上喜欢他”让太後感到愤怒,她没想到此人竟是如此厚颜无耻。太後保养良好的手猛地捏紧,忍无可忍地出声道。
“游贵妃的下场更是她咎由自取,怀孕不是她可以屡次做些恶毒之事的理由,还回回都想取人性命。皇上看在她怀胎十月的份上没有责罚她已经是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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