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被安排住进皇宫里专门招待贵宾的宫殿中,离皇帝的寝殿不远。
到了夜晚,乔墨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总觉得心里莫名的不踏实。翻来覆去一番后,他妥协的披上衣衫,走到院子里踱步。
也不知道宗门里,师父怎么样了……洛玲儿伤好些了没有……
正杂七杂八的想着,乔墨一转头忽见一白色身影从不远处的廊道匆匆而过。他眯起眼仔细瞧了瞧,发现那人竟是穿着白色披风的白苏。对方神色凝重,眼中满是焦急,脚下的步子颇为慌乱。
这么晚了,女主是要到哪里去?
乔墨皱紧眉头想了想,最后悄悄跟了上去。
月已上枝头,众人都已睡下,两人所过之处静悄悄的,除了偶尔的虫鸣再无其他声响。乔墨隐匿了气息,暗暗跟在白苏的身后。对方裹紧了披风,只低着头往前行进。走出一段距离后,周围的异常之处变得更加明显了起来。整个皇宫在夜色中仿若死城,静的诡异,这一路下来竟未发现一个守夜的宫女太监,与白日的熙攘大相径庭。乔墨一路跟着,只见对方突然脚下步子一顿,却是直直向着皇帝的寝宫而去,在靠近主殿几步远的地方停了下来。这时,殿门突然开了。
乔墨急忙弯身藏进了旁边的草丛中。
令他没想到的是,从殿里走出来的,竟是丞相行峰。对方警惕的左右看了看,对白苏说:“这一路来可曾有人发现你?”
白苏摇头:“放心吧,我很小心的。”
行峰满意的点头,朝白苏招手:“那跟我来。”说着迈步朝殿后而去。白苏紧跟其后。
一切都发生的太过诡异。乔墨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好像要发生了,再加上刚才行峰对白苏的异常态度,他思忖了片刻后,最终顺手送了几个信纸鹤给其他同行的人,然后悄然尾随其上。
行峰与白苏穿过主殿,最后进了一处偏殿。乔墨等了片刻确认再无动静才跟了进去。偏殿中空无一人,只中央的地板上空了一块,露出向下延伸的阶梯。地板下一片漆黑,瞧不真切内里的情况,乔墨咬了咬牙,抬脚下了阶梯。
走过一段漆黑的甬道,眼前逐渐有了光亮——墙壁上染起了白烛,不断晃动。乔墨顺着渐渐宽阔的廊道缓慢前行,最后竟到达了一处空旷的地下宫殿,眼前的景象让他瞬间睁大了眼睛。
秘境中被盗的沧龙鼎被摆放在大殿的中央,魔气滚滚。四周竖起七根雕着古时魔兽的石柱,若仔细看它们的排布便会知道这七根石柱与北斗七星的阵型相差无几。最令人震惊的是,每根石柱上铁链缠绕,其上绑缚着三四个表情狰狞、焦黑破败的干尸。通过残留的衣饰,乔墨瞬间了然,那便是几日前在各大派消失的高阶修者。而那阵型与能转化灵力的沧龙鼎结合在一起,竟是将整个地宫甚至京都变成了魔气的生产机器。
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乔墨转身想要出去通知众人,结果刚动了动身子,颈后就是一痛,紧接着眼前一黑。
即将彻底昏迷之前,乔墨只迷迷糊糊的看到白苏与行峰站在一起,得意的笑看着自己。
☆、19.徒儿,师父为你解衣袍
陆展昏迷了半月才清醒过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便是:“子墨呢?”
虚光心虚的垂下头,半晌才讷讷道:“不……不见了……”
陆展猛地坐起身,全身的疼痛刺得他皱紧了眉。他不加理会,继续问道:“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虚光急忙上前将人扶着靠在床头,哭丧着脸回答:“是我的错,不该让他下山的……”然后把事情的经过完全复述了一遍。五日前,子成等人回派,唯独缺了乔墨。他派人在山下仔细搜寻,到如今依旧毫无消息。一起失踪的还有白苏。
陆展低着头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虚光有些惴惴不安。自家师弟总共就收了两个徒弟,结果全给弄丢了。见对方一直不吭声,他咬牙拍了拍胸脯,信誓旦旦的道:“师弟,你放心!我再加派人手,一定会把人找回来的!”
“不用了。”陆展无力的摆了摆手,“我知道他在哪儿。我会把他带回来。”
虚光张了张嘴,刚想问“你怎么知道子墨在哪儿”,洛玲儿就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急切的道:“师公,我要跟你一起去!”
“胡闹!”陆展蹙眉,“你大病初愈,若是中途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子墨交代?”
“可是……”
戚北辰突然探出脑袋打断了洛玲儿的话,他在对方耳边低声道:“我有办法能保你师父无虞,不过需要你们藏宝阁的一件宝器一用。”
洛玲儿不信任的看着他:“真的?”
戚北辰得意的摇了摇尾巴:“当然。这天下没有你夫君办不成的事。不过,娘子首先得答应我,不许跟着清宵去魔都。”
洛玲儿想了想,最后点了点头。
见洛玲儿不再坚持,虚光对陆展提议道:“我派人随你一起去。”
陆展摇头:“那里环境险恶,去了不过是送死。我一个人去便足矣。”
……
乔墨被关在一处宫殿里整整四日,身上上了封住灵力的枷锁,四周下了禁制。期间只有白苏偶尔会送些吃食过来,再不见他人。乔墨隐约猜想到是何人将自己囚禁在这里,只是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哪里得罪了女主,竟然帮着男二一起来对付自己。而在这期间白苏的每一次出现,她的修为都会突飞猛进,不过短短四日,竟然已到了金丹后期。乔墨忍不住提醒道:“师妹的根基不稳,如此快速进阶,有害无益啊。”
白苏轻蔑的看着他:“师兄不会是嫉妒了吧?也对,如今沦为阶下囚,看到光鲜亮丽的师妹,心里难免会不平衡。”说着她挑起乔墨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然后嫌恶的甩开了手:“也不知道你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一个两个的都心心念念着你。”她一挥手将桌上新送的饭菜打翻在地,然后挑衅的一笑,甩袖而去。
乔墨无奈的叹了口气。
到了第五日早晨,乔墨还在睡梦中,隐约感觉到一个温热的物体在脸上滑动,他条件反射的一巴掌拍了过去,结果扑了个空,耳边响起一声轻笑,紧接着,那物体竟钻进了衣襟,在他光裸的皮肤上揉捏。乔墨瞬间清醒过来,一睁眼就看到炎城那张妖孽的脸挂着坏笑,与自己的鼻尖相距不过一指的距离,而对方的一只手正在自己的衣内不怀好意的滑动。
乔墨立时被惊起一身冷汗,条件反射的一脚踹了出去,却被对方轻而易举的抓住了脚踝。如今没有灵力的他,就像砧板上的鱼,对方动动手指头就能要了他的命。
看着眼前的人脸上惊疑不定的神色,炎城愉悦的笑出声,忽然伸手拉住乔墨的脚踝将人重新拽回到了自己身下,低头在他的脸上重重舔了一口:“你这样,让我更想欺负你了。”
欺负你妹夫!乔墨翻了个白眼,忽然抡起拳头朝炎城的脸上砸了过去,结果毫无意外,对方一伸手就轻而易举的拦了下来,甚至单手用力将他的两只手全部禁锢在了头顶上。他又抬起另一只脚朝炎城的下、身踹过去,结果对方长腿一伸就完全压制了下来。
“宝贝儿,”炎城的另一只手从乔墨的下摆探入,满含情、色的在对方的腰背上揉捏,声音是充满情、欲的低哑,“我会好好疼爱你的。”说着他低头伏在乔墨的脖颈上吸吮啃咬,无视对方的挣扎,一手慢慢朝他的臀、部而去,在股、沟中暧、昧的滑动。
乔墨瞬间被惊得汗毛竖起,挣扎的更加厉害。
“操!给老子放开!有本事解了灵界咱俩单打独斗!”
炎城皱了皱眉,无视对方的叫骂,正要强行震碎乔墨的衣衫,行峰却突然走了进来,单膝跪倒在地道:“殿下,外面有人求见。”
“滚!”
行峰的头垂得更低:“对方是妖族的太子。”
炎城的动作一顿。半晌,他深吸了口气在乔墨的臀、部上狠狠揉捏了一把,哑声道:“宝贝儿,等我。”然后整理好衣袍,阴沉着脸大步离去。
乔墨恨得一口银牙都快被咬碎了。
炎城走到大厅,便见一身着白色衣袍,容貌妩媚绝伦的男子悠闲的坐在上座。对方见到他黑沉的脸,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
炎城不耐的问道:“你来干什么?”
“若不是为我家娘子,”戚北辰挑了挑眉,“你以为本殿下愿意到你这乌烟瘴气的鬼地方来?”
炎城不屑的瞄了他一眼:“说吧,到底什么事?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给我滚出去!”
戚北辰眯起他那双狭长的狐狸眼,眸中精光一闪:“听说我家娘子的师父在你这里。我劝你最好别动他。”
“为什么?即便是你,也奈何不了我。”
“因为……我发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戚北辰自怀中掏出一面巴掌大小,雕琢精美的铜镜,那铜镜的镜面上镶嵌着七颗颜色不同的菱形宝石,且遇风便长,不消一会儿就有两尺之宽。
“魄神镜?”炎城的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
“你倒是歪打正着,将你们尊贵的魔尊陛下给掳了回来。哦对了,”戚北辰不怀好意的轻笑,“按理说,他还是你的父亲呢。”
“……”
☆、20.徒儿,师父为你解衣袍
炎城的脸色青了白,白了黑,黑了红,五颜六色,煞是可笑。戚北辰幸灾乐祸的看着他,手中的蒲扇轻摇,摇得炎城更是心塞的厉害。半晌,他咬牙切齿的道:“他只是个转世。”
“若是恢复记忆了,他还会是你的父亲。”戚北辰不怀好意的笑。
炎城一时语塞,无法反驳,只能不善的瞪着戚北辰,片刻后又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就想往内殿走,结果行峰忽然跌跌撞撞跑了进来,浑身上下布满伤口,极为狼狈。
“殿……殿下,外面……”
门外已经变成了一片修罗场。
守门的魔将们密密围了一层又一层,却还是无法阻挡来人的猛烈攻势。
原先听到的事实令炎城极为恼火,如今见到来人心中的那份郁气登时有了发泄之处。他冷冷一笑:“我没去找你,你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
陆展一挥手,便掀翻了一大群围攻的魔将。他泰然自若的站在包围圈中,淡淡的问道:“他呢?”
“先管好你自己吧。”炎城祭出武器,阴狠的笑道,“既然来了,就别想着回去了!”
强者对决,不过一瞬之间。陆展的内伤并未痊愈,对招之时显得颇有些吃力,于是炎城瞅准了机会,下手更为狠辣。两人你来我往,百招之间仍未分出胜负,且同时被对方的攻击消耗了不少体力。一个狠戾的対掌后,两人迅速分开,皆不善的瞪视着对方,喘息之时不忘寻找一击毙命的机会。就在这时,自地底突然发出一声轰鸣,紧接着大地开始震颤,狂风呼啸,尘土飞扬,原本平滑的地表此时如一块易碎的琉璃,以内殿的地基为中心咔咔咔裂开一道道狭长的裂痕,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即将破土而出。
裂痕逐步扩大,不消一会儿,原本矗立在上的宫殿就变成了一堆废墟。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先是尖锐的菱形宫顶从地表冒出,紧接着便是一座巨大的宫殿,在地底的尘封下依然古朴而庄重,然后是铁铸的通道、围城……
炎城的手按在左胸上,内里的心脏扑通扑通随着地表的塌陷跳动得更加厉害。血脉里带动的本能促使他倏然跪倒在地。
魔都现世,魔尊重生。
……
炎城走后,乔墨跳下床焦急的来回踱步。现如今他的灵力被封,四周又下了紧密的禁制,若是炎城再回来……卧槽!乔墨打了个冷战。老子守了这么多年的节操难道今天就要交代在这里?思来想去,竟然想不出任何可行的办法,他气恼的一脚踹在床柱上,只听“咕噜”一声,也不知恰好踹到了什么机关,脚下的一方地板竟然瞬间抽空,于是还未回过神来整个人便沉沉坠入了漆黑的地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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