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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男配的一百种死法+番外 作者:汪三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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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系统 快穿 穿越时空 强强

    人他是认识的,只是两个月没见有些陌生,往日他们围在光束外等待的时候总能窥视到皇帝的生活,可这两个月不只出来的难度变大,连看一看都不能了。
    底下的两个人,一个是当今的摄政王陈琰,另一个却是跟在陈慕身边多年,半年前才被提拔上来的御前一等带刀侍卫梁元风。
    这两个人,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女干,偏偏皇帝识人不清,把这么大的威胁放在身边,陈慕,也许该说薛雁山更确切些,他竖起耳朵努力想听到底下两人的谈话,但他们声音太小,只隐约听到几个字眼:“······昏君······罢了,总···后日····一刻······”
    梁元风点头,片刻陈琰挥手他便离开了,薛雁山飞身跟上,见梁元风偷偷momo回了房间这才mo了进去。
    梁元风地位不低,这处独门独户的院子只住了他一个人,虽然位置略偏,但相对于其他侍卫的大通铺来说已经好上太多,他点了灯火,正准备洗漱突然拔剑而起,薛雁山愣了一瞬似乎没想到自己会被这个年轻人发觉,随即属于强者的威压散开,晃动的火苗被指尖劲风扑灭,他一跃而起自林如风头ding划过,如同一只展翅鹏鸟,手间还顺势弹出路上随手捡的石子。
    梁元风旋身躲过一枚暗器,却还是被风刃削落了一缕发丝。
    高手!梁元风眼睛微亮,平稳心境专心致志的应对起来。
    一刻钟之后,薛雁山将梁元风压在床榻上,解了他的腰带绑住他的手脚,刻意压低声音道:“你和礼亲王密谋了什么?”
    梁元风死咬着嘴唇不答,眼睛里透着一股执拗的光。薛雁山也不逼迫他,将人绑好了从他身上下来突然闻到一股香气,果酒香气加上女子身上的脂米分味,他方才在外间没嗅到,如今到了室内突然浓重起来,熏得他鼻子发痒。
    揉了揉鼻子,倒了杯茶回来坐在榻边的小几上:“你发现我是因为我身上这味?”
    梁元风扭过脑袋,还是不说话,室内没有开窗,一片黑暗,他看不清那人面容,只隐约觉得轮廓清润,年龄不大,心中越发憋屈,被一个比自己小的人打败实在是耻辱。
    室内安静,除了两人呼吸只有薛雁山喝茶的声音,许久梁元风自暴自弃的将脑袋埋在枕头里,沉声道:“愿赌服输。要杀要剐动手吧!”
    薛雁山挑眉,又喝了两口茶才放下杯子,一把抓住梁元风的头发将他的头提起来,怒道:“想死?”
    梁元风今年二十又五,这个年纪一个没有家世没有背景的孤儿凭借自己的努力做到御前一等带刀侍卫绝对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尤其是这人某些时候还是个死脑筋。此时听见薛雁山问他,当即扬起脖子闭上眼睛,一副任人宰杀的模样。
    薛雁山平生最讨厌别人这幅样子,明明是自己懦弱求别人给个痛快,偏偏要做出一副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模样,愤愤的喷出一口气,再看这个往常觉得坚韧刚毅的青年越发生气,气势冷凝连嗓音也比刚才低沉许多:“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平日里便是误伤都是不孝。你却主动求死。我不禁要问问你,那礼亲王给了你多少好处,竟然你不惜舍去性命做个不孝之人也要包庇他!”
    梁元风轻蔑的斜了他一眼也有些愤怒起来:“狗屁!什么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我一生下来就没有那种东西!说什么不孝,我这条命本来就是礼亲王救的,若不是他我老早便饿死街头,又谈何舍去性命,不过是把该还的还给人家!再说,这是我自己的性命,要如何处置与你何干!”话音刚落,他便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呆愣住,片刻似乎平静下来又恢复了原来的那副任人宰割的模样,薛雁山也抿唇不语,他倒是忘了,这人原本是个孤儿。
    叹了口气,重坐回小几上,低着脑袋不知该说些什么,这种事情要怎么说呢,道不同不相为谋,他心疼皇帝孤立无他愚笨不堪,是个确确实实的昏君。
    眼前这人选择跟随礼亲王背叛皇帝,是为不忠,但就礼亲王救他一命他便为君谋事来说却为道义。
    薛雁山又叹了口气,再看天色渐明,皇帝也该恢复意识了,他抬起头看见趴在床上的梁元风眼眸赤红,下巴上隐约可见青茬,一副被人蹂/躏过的憔悴模样,不知怎么的心情便突然舒畅起来,他站起身笑了笑:“罢了。今日便到此为止吧。”
    “梁元风。”他走了两步又微微侧转过身子,“问下你家主子,若是皇帝愿意主动放弃皇位,他是否会念在两人叔侄情意上放他一条生路。”
    梁元风沉默,目光紧盯着那人,房中光线渐亮,那人穿着月白色单衣,外面罩着一层缂丝薄纱松松散散的发丝齐顺的披在背后,配上他修长的身姿以及冷凝的气度,竟有几分落魄战神的味道,只可惜五官隐在黑暗中看不清楚。
    “吱呀~”
    门被打开,那人抬腿,跨过门槛,梁如风突然瞪大眼睛张了张嘴:“你······”
    那人扭头,天光尽露,打在他的侧脸上,那张平日里便俊俏的脸如今更添刚毅,他扭着头望向他的动作仿佛在询问他可还有什么事,梁元风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他浑身痉挛着,分不清楚是因为震惊还是恐惧,只赤红的双眼目眦欲裂,嘴唇却紧紧地咬着,生怕自己多说一个字。
    薛雁山等了片刻,见他不再说话,也不敢耽搁,他抬起脚,动作间衣袍下摆的缂丝金龙若隐若现,低调的彰显着他的身份。
    而,梁元风,在长久的僵硬之后终于彻底的瘫软在床上。
    这次,死定了。
 
☆、第137章 儿子
 
腰酸背痛的陈慕揉着酸痛的脑袋从床榻上坐起来,记忆还停留在昨夜饭桌口感香醇的果汁上,揉着太阳穴看了看远处跪在地上的以安顺为首的一众宫人,宿醉后的头疼让他有些烦躁:“还不过来,跪在那里干什么?”
    安顺惨白着脸过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吊着,天刚蒙蒙亮他带人进去伺候,这才知道皇上夜里就回来了,可他们一群人在萍妃娘娘的住处守了半夜竟没一个人知道,匆匆找了许久这一回来却见皇上躺在床上,提着的那口气还没松开就见皇上动了动手脚,腿一软就成了陈慕见到的情形。
    这个早晨注定是不太平的,等待惩罚到来的时间尤其的漫长而残忍,陈慕察觉到明显紧张起来的气氛皱了皱眉,难道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事?怎么这群人一个二个缩着脖子跟受惊的傻鹌鹑似的?
    他疑惑却不知从何问起,只暗中观察着,又想起最后好像看到陈熔被一个老嬷嬷带走,便趁着喝醒酒汤问了句:“陈熔呢?”
    安顺又缩了缩脖子:“这个时候大皇子该是在房中看书。”
    陈慕点头,放下碗揉着仍旧不舒服的脑袋站起身:“去看看。”
    行宫里规矩不比皇宫,跟随而来的大臣早上来请安正恰逢安顺寻到陈慕,听闻皇上在睡商量一番便回去了,此时大约已经听说了清晨发生的闹剧,贴身公公弄丢了皇上在外人看来必然是掉脑袋的大事,可惜被弄丢的正主浑然不知。
    还未进院子便听到孩童的笑声,陈慕心情好了点,挥手制止太监的通传:“是谁在陪他玩闹?”
    小太监垂着头吱吱呜呜突然跪下,陈慕皱眉,这个习惯真是烦人,他一问话这些人就跪下,难道他问的问题很难吗?
    见无人回答,他索性自己进去,从见到这个小孩至今,别说笑,就是哭声他都没听过,陈熔是个面瘫,抿着嘴角的笑容已是难得,如今这般开怀更是奇迹,陈慕笑眯眯的往里走,像只去偷/腥的猫,好奇到底是哪个宫人这般神通广大,他绕过繁茂的合/欢树,踩着一地落花停在树下,再不往前一步。
    脸上的笑容敛去,他不喜不怒的站在那,皇帝的气势被光影打破,只剩下一点浅淡的连自己都分不清楚的心酸和委屈。
    隔着十几步远的地方,穿着一身艾绿色小衫,同色四爪金蟒小云靴,娇娇/嫩嫩的孩童被人抱在怀里,脸上的笑容在清晨阳光下温暖而治愈,抱着他的俊俏男人亦是满脸chong溺笑意,他们转着圈笑着闹着宛若一对父子。
    似乎发现他,小孩的脑袋扭过来,张嘴欲喊却见陈慕面无表情的转身就走。身后传来陈琰的请安声和小孩有些惶急的呼唤,他却不想听。
    沿着行宫内的宫墙漫无目的的走。
    难过,是有一点,但也不是很难过,毕竟从一开始便做好了心理准备,也刻意的远离那个孩子,因为知道未来已经确定了,他注定是陈琰的人。
    他又有些后悔,似乎总是在后悔,当初若不是一时心血来潮让安顺把小孩抱回来也不会走到这个地步,看到小孩脏兮兮瘦巴巴的样子不心软就好了就不会有后来那些事情,给他洗完澡吃完饭让人送回去就好了也不会有日后这段时间的相处······
    每一件事情都要后悔,但最后悔的还是没有练就一颗百毒不侵的铁石心肠。
    他突然停下来,因为听到后面有个小小的声音,软软的糯糯的:“父皇。”
    他转身去看,一众灰蓝色高冠宫人间站着一个清爽的小萝卜头,他脸上没有了笑意,若不是眼睛里带着一点祈求,几乎和平日里一般面无表情。
    陈慕捂住了脸,慢慢转过头不看,也许是醉了,对,也许是因为昨天喝的果酒后劲太大,他这般安慰着自己,复又抬起脚。
    不然怎么会觉得难过,他分明从一开始就告诉过自己结果,陈熔最终会忘记他这个昏君,会在另一个人的扶植下当上皇帝受人称颂,他为这个孩子做过什么,有什么资格生气失望。
    脑子里一团乱,他一遍遍的压下心里的难过愤恨告诉自己没什么,没什么,这都是自己应得的,这不过是一个任务,他只是一个过客,不必投入太多感情。
    可心还是不受控制的钝痛,慢慢的累积成令人喘不过气的程度。
    “都退下!”他挥手怒吼,呵斥身后的人走开,然后ting直脊背沿着宫墙向前走。
    太阳渐渐热辣,他便挑阴影部分走,身后远远地坠着一个小萝卜头,从最初的焦急祈求到彻底的面无表情。
    陈熔穿着一身艾绿色薄纱衫子,隐约可见里面的白色里衣湿了一片,他远远地跟着自己的父皇,孤身一人如同披荆斩麻去救公主的骑士,势必要走到前面那个男人的身边。
    “别跟着我!”陈慕回头又吼了一声,小萝卜头愣了愣,便见陈慕突然急走几步,他慌张去追,却不敢让陈慕发现。
    两个人就这样走着,话传到太后以及各位大臣耳里让人皱眉。
    太后娘娘正歪在美人榻上涂染指甲,听见皇帝和大皇子在烈日下疾走皱眉:“皇上这又是在闹什么?没规矩。只知道带着那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胡闹。”
    说罢也不提命人将皇帝请回来的事,只皱着眉一副嫌恶模样,片刻却又惊慌舒展开来,用指尖揉了揉方才皱眉的地方:“不要长皱纹才好。”
    陈琰端坐在太师椅上面无表情的盯着地上的梁元风,可怜的御前带刀一等侍卫半夜里受到惊吓费了老大力气才解开绳子带着通红的手腕来见自己的主子,却赶上主子心情不好:“你说,昨夜他偷听我们谈话并到你房里威胁你?”
    梁元风低头:“属下不敢欺瞒王爷。”
    陈琰若有所思的斜了他一眼,不说信也不说不信,他不会轻易怀疑梁元风对他的忠诚,但陈慕那人,打小便软弱,吃不得苦,先帝在时不善武力,当了皇帝后更是一点武术都不碰,平日里又脾气暴躁手段血腥毫无城府心计,若说他听信谗言半夜命人去将梁元风杖毙都比眼下这事更让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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