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他附近。
“静思师父。”
程慕被这沉鱼出听的声音乱了心神,佛经瞬间从脑中清了出去。他有些无奈,缓缓睁开眼看着眼前人。
不过,他还一句话都没说,就朝时远的方向一个猛扑。
站在梯子上的时远被程慕的动作一惊,瞬间身体往后一倒就从梯子上掉了下去。
“施主没事吧?”
时远扶着腰在地上滚了滚,艹,腰刚才直直砸在地上,这样怕是断了。
没事?没事个你姥姥!
“没……没事。”时远一脸狰狞的表情,疼得脸色发白。为了让自己显得更惨,时远还趁着滚地的间隙给脸上蹭了点土。
就这样,趁摔倒博同情。
时远正这么想着,程慕就蹲了下来。
快说要抱我进去!快说!
“贫僧冒犯了,阿弥陀佛。”程慕如他所愿……扛起了他。
时远的腰被程慕走路的动作一硌,脸色真的变得更差了。
我的腰……
这下彻底不用装了,呵呵。指望榆木脑袋的和尚照顾人,真是一种要命的幻想。
“施主要喝水吗?”
时远生无可恋,他现在疼成这样怎么喝得下水。
“那施主要吃东西吗?”
时远:“……”不应该问问摔得严不严重吗!
免得听着程慕再说话自己一气腰更疼得慌,时远连忙开口:“给我擦擦脸吧。”
这一脸土闻着够闹心。
在心里数了数程慕给他擦脸期间足足说了五遍的“阿弥陀佛”,时远差点爆粗口。不就碰了下脸吗,至于这样!之前睡他的时候那么粗暴也没见来句抱歉啊!
时远稍微动了动身体移成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他闭上了眼,他需要静静。
“施主。”
时远没睁眼,只是有气无力地开口:“怎么了?”
“刚才那女鬼突然出现在了施主的身后,贫僧一着急直接上手去抓她,没成想施主会——”
时远听了这话心里更堵得慌,这一心堵牵动了他的腰伤,时远顿时好一会儿龇牙咧嘴。
“……那你之前抱我也是因为她?”
程慕没料到时远突然会来这么一句,明显愣了神:“……是。”
时远觉得腰更疼了,他这真是没事找事给自己找虐。
“施主。”
时远真是有点上火了:“又怎么了?”
“施主躺平,贫僧给施主缓缓疼痛。”
时远这下睁开了眼:“你行?”
“嗯。”
“你大爷的!那你不早说!”时远这下真的炸毛了,准备起身给程慕肚子上来一拳,可惜腰上的疼痛让他生生把手停在了离程慕肚子还有一拳的地方。
时远怕自己的尴尬处境被程慕笑话,他猛地一咬牙拳头往前伸了不少。
可那一点力道只够给程慕挠痒痒。
一直一脸正经的程慕这下有些憋不住了,可他看着时远疼得一脸冷汗的样子,实在不敢笑出声。
阿弥陀佛,罪过罪过。
“你们出家人这是什么都会啊?”时远被程慕“作了法”之后腰上果然舒服多了。
“施主谬赞。”
时远这不疼了之后躺在床上就无聊了,他转了转眼睛突然想起一事:“你刚才干嘛非要到屋顶上去修行啊?怕我看到?”
“非也,贫僧只是上去透透气,顺便悟悟佛法。”
时远:“……”和尚的思维都这么诡异吗?
时远闭眼假寐,时间一长他实在是装不下去了。
他这么睡着了倒是没事,可是让程慕一直坐在凳子上直到天明?一晚也就罢了,可这一时半会儿也捉不住鬼啊。
他是要叫他上来一块睡还是要叫他上来一块睡呢?
不行,叫了他也不会上来,说不定还会更抵触自己。
可这不叫吧,他心里又过意不去……
这可怎么办才好。
“喂,你不睡觉整夜翻腾什么呢!”小鬼头见坐在桌边的程慕闭目养神一副安静的样子,再加上程慕白天也没对自己有什么恶意,所以他大胆地开口了。
“哎!”时远想说小鬼头又怕在程慕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所以他忍着没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
“小鬼,莫要闹腾。”程慕突然说了一句。
第63章 和尚太古板(四)
侯沛梁现今三十有六,家中有一个青春貌美的妻子加上一个聪明的儿子,一家人相亲相爱,小日子过得不错。
可是,近来他们家好好的撞邪了。
先是侯沛梁的美娇妻一觉起了疯了似的说自己会被掐死,大白天精神恍惚,晚上也怕的睡不着。好不容易等睡着了吧,偏偏自己死命地掐着自己的脖子不放。
后来出事的是他的儿子。他的儿子不知怎么的得了一场怪病,药石无医。好几个大夫诊治过了都说没病,可他儿子总是会喊着要娘亲,他娘亲明明就在他身边,他非说那不是他娘亲。
自己做的梦不好,儿子情况也奇怪,美娇妻深感不对劲,让侯沛梁专门去请了十里八村有名的“神女”。
贴了符花了钱,本以为情况会变好,可事实上事情却反而变得更糟。那美娇妻睡着了无意识的掐自己脖子任侯沛梁怎么叫就是不醒,直到侯沛梁怕她掐死自己无奈地打晕了她,她才没了动静。可第二天醒来,她连自己梦到什么都不记得了。
他的儿子也是,之前只是莫名其妙的总说要找娘亲却不认他的娘亲,现下是直接对他的美娇妻又踢又打,一副痛恨的样子。
一家三口就侯沛梁没什么事,他自己是既害怕又闹心,唯恐什么怪事降临到他头上。如果他也出了事,他们这一家要怎么活。
他之前找那个“神女”只是因为美娇娘的命令,这下是他着急忙慌地去找的“神女”。
可是“神女”并不像之前那样很高兴地请他进去,而是看见他就立刻关上了门,一副见到了瘟神的样子。侯沛梁很清晰地记着她当时隔着门说的那句话:恶有恶报。
他心下一惊,把这句话死死的压在了心里谁都没有告诉,包括枕边人。
整日被恐惧包围,侯沛梁的精神也愈发不好,他整日借酒压惊,到头来差点喝出人命。
听说时远家里来了个捉鬼的和尚,他立刻就找了过来。
在一边默默喝着茶一声不吭的时远听完侯沛梁的话后,生生把嘴里的茶喷了出去。他们一家这是遇到鬼了,而且依他所言,还是个很厉害的鬼。
时远心下一顿,突然想起了之前那个女鬼抓小孩子后衣领的事,我的天,他们家遇到的鬼不会好死不死的就是她吧。
时远的思绪在脑子里翻江倒海弄得他有些头疼,他拍了拍额头缓了缓心情后,才悠悠的说了一句:“那个女鬼你认识吗?”
“绝对不认识。”
看着侯沛梁一脸确定的样子,时远一时也懵的慌。
那那个女鬼——
不对!
侯沛梁怎么知道她是个女鬼!自己刚刚只是随口一问他就直接肯定的回答说是不认识,看来……这里面确实是有什么事存在的,只是他掩藏在心底不愿说出来,自己不知道罢了。
时远想想那女鬼当初出现时的样子,再看看一脸坚定的侯沛梁,虽然侯沛梁刚才的反应不是真的,他还是不相信侯沛梁能做出杀人这种残忍的事,何况是对着一个女人。
“施主,人在做,天在看。”一直没说话的程慕突然说了这么一句,没等着看侯沛梁有什么反应,他就起身走开了。
时远现在的心情怎么说呢,比日狗好不了多少。
因为他端了一大盆黑狗血已经原地站了有半个时辰了,可闭着眼聚精会神地念着什么东西的程慕根本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在时远累得手都快没知觉的时候,程慕终于睁了眼。
“时施主,你这是?”
看着程慕一脸奇怪问询的样子,时远在心里笑了笑,既然你终于问我了,那我就好好表现了。
“你不是要捉鬼吗?这是我准备的对付女鬼的东西。”说完这句,时远把盆子放在了地上,狠狠地甩了甩手,“我端了它有半个时辰了,我不累,真的,你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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