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法崩了对谁都没好处 作者: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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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含光有些不适应她一时折腾一时又如此殷勤,可到底被她赖惯了,身体已没了本能上的抗拒,似初见时那般一靠近便将人推翻在地,近日来已经很少再发生。
伍雀磬口中念念有词,手更动得勤快:“哎呀,你后颈好紧,绷成了这模样,难怪要头痛。”
马含光也觉不出舒坦或是被人按错了穴,只随口道:“有劳少主。”不似平日骂起人来那般精气神十足。
伍雀磬问:“你怎会头痛呢,之前都没见过这毛病。”
马含光接她的话:“因为后颈紧,绷得痛。”
伍雀磬气得想捶人:“我是问正经的!你不能老这样欺负我,我是你同伴,能帮你的忙,你要多抬举我。”
马含光声音响在前方,颇多嘲意:“你能帮什么忙?”
“我能帮你统御万极啊,你做这些不就是想让我一举夺下宫主之位么?到时我当宫主,就封你个首座护法,你我二人心意相通,只手遮天,将万极上下改头换面,洗清旧霾,归还我中原武林大好河山。”
她一面说,还一面手舞足蹈挥斥方遒,马含光人坐在前,都能见她停下了推拿一会儿扬手一会儿指天的意气飞扬。
“你啊……”马含光第一回由衷地想笑,虽然也是嘲笑,“万极宫主离你尚有十万八千里,你还是先想好如何当这个少宫主吧。”
“不嘛,马护法,我如果胸无大志,怎能于来日与你把臂共看万极覆灭。”她小心翼翼地把手搭上他肩头,往前伸了些,又伸了些,好在马含光并未发觉,否则又会一声厉斥,叫她起开。
“马护法,你说我是叫你马护法好,还是含光首座好?”
“做完春秋大梦没有——”他话间忽而全身一僵,伍雀磬已两臂前伸一个交叉,由后肩将他脖颈紧紧搂住。
“做什么?”马含光话中温度骤失,但仍旧克制,“又热又粘,快松开。”
“热的是太阳,粘的是海风,我松不松开都没差。马叔叔,你身子好冷,摄元神功不是先天至阳么,怎么我觉得你是在练玄铁神功,又冷又硬像块铁。”
“好了,松开。”
“不!”伍雀磬死赖着他,“你是马叔叔,没有亲人,没了故人;我也死了娘,没有爹,孤零零是个野孩子。但是我有你……”她眼泪落在他肩上,敏感如马含光,第一时间便顿住了。
“所以马叔叔,你也还有我。万极算什么,我们是同甘共苦的好搭档,我们以后都会相依为命,我会孝敬你,你也别嫌弃我,我一辈子都会叫你马叔叔。”
马含光随了她,这人将脸颊靠近他侧脸,将将要贴上去,眼泪鼻涕则拿袖子抹,马含光嫌弃地往一侧躲,她又将他搂得紧了些。
“听话,你出了一身汗,别贴着我。”
伍雀磬总算腻歪了会儿,老实听话撒手,却又绕至面前,说要替他遮阳。
马含光被他气得头痛缓了大半,便问了问这两日情况,听到一半,眉心渐蹙,面色也彻底冷峻。
“孔玎颜打了你?”他伸手,“过来我瞧瞧。”
伍雀磬往后躲:“没事,我被打惯了,皮厚。”
“过来我瞧瞧。”
一旦重复第二遍,伍雀磬再不敢耍那些小聪明,乖乖上前,又被马含光袖管裤管从上到下撩开翻看一遍。
“马叔叔你脸要结冰棱子了,孔玎颜人都死了,你这是气什么呢?”
马含光微微扬眸看她:“你不恨我么?”
伍雀磬装腔问:“我什么你?”
“别来这套。”马含光只觉自己捡了个棘手的便宜,伍雀磬装傻的本事厉害,闹人的本事更不差。他将她身上那件又脏又破的衣裳理理好,这时才发觉对方既瘦且尖的小脸上也伤痕错布。“听着,以后无人可以欺负你,你不是有本绡册么,记下来,哪怕我此刻不能,日后也会替你将之铲除。”
“哇,那如果欺负我的是马叔叔呢?”
马含光与她两两对视,日照甚好,海风轻悠,二人对峙,马含光沉默半晌,回道:“忍着。”
☆、第55章 入伙
沈邑问:“这人是怎么了?”
“疯了。”
伍雀磬回分坛之后判若两人,就难怪沈邑称奇。这人被劫前还一副没精打采愤世嫉俗,被马含光由琳琅庄手上救回来,洗漱一番,就开始上赶着组人陪她扑蝴蝶。小身板扛着伤,上蹿下跳乐也陶陶。沈邑被她骇得不轻,便直拿手往马含光身上比:“你啊你,我说你啊你……”
马含光僵着脸,语气颇冷:“怎么?”
沈邑嗟吁够本,便伸手狠戳这人肩窝,小白脸带出一抹笑:“马叔叔好坏。”
马含光颤了颤:“说正事罢。”
“好。”沈邑转得也快,瞬间一本正经,“孔玎颜之事怕是不简单,你于其中充当何种角色,至少要坦坦白白,我才好决定是否帮你。毕竟此事事关我后半生福祉,轻率不得啊。”
“如今万极宫传人四去其二,你有得选么?”
沈邑当即冷下眸色:“这是逼我妥协啊,马密使?”
“明人不说暗话,你带着排查内女干的任务于东越分坛静待如此之久,不就是为了待我么?说什么宫主信任,到最后还是种种试探。我若不机警一些,寻隙自保,只怕被手足兄弟带进坑内犹不自知。沈密使,照你与宫主的设计,是否只要我接这个招,就会被立即被打为内女干,百口莫辩?”
“你若毫不知情,怎会被卷入计策,轻易上钩?还有孔玎颜,她说的那些话怕是并不假,你既洞悉先机,不作为不就能明哲保身,何必选她来背黑锅?”
马含光并未立时反驳,移过目光看了眼沈邑。沈邑觉得古怪,这人忽而停顿的一眼,似是连他自己都生了些莫名而起的迟疑。
从一年前有了东越闹内女干一事,马含光的身份于总坛之内就备受质疑。此次宫主廖华借搜寻血脉一事派出沈邑,除真有把儿女一个个接回身边的打算外,更重要的,就是拿回马含光这颗棋子,且检测这枚棋子的忠诚度。
马含光就算不知情,以他此刻心态也不可能为那些忽然出现的暗语暴露身份。他出手是为了替另一人掩饰,主动咬钩、嗦摆孔玎颜参与,其从一开始的目的就只是为另一人口中所谓的传递消息、简单至极就可蒙混过关而转移视线。
马含光话间忽顿,不是因为被沈邑正中要害,而是忽然思及另外一种可能。为何要死盯着廖菡枝不放,孔玎颜是蠢,但也更好掌控,廖菡枝真要替丐帮办事,云滇总坛内一个不慎就会行藏暴露,他马含光为何不舍难取易,又为何想也未想便舍近求远?
马含光替自己闲来无事挑战高难度表示可笑,半垂眸,一笑间略带出一丝半缕的无奈,被沈邑见到,揪住那神情不放:“说,一定有鬼,还不从实招来?”
“与你无关,我只能告诉你,哪怕是忠心耿耿之人,被惹急了,也不会坐以待毙。至于孔玎颜,就当圣宫主对属下不信任的代价,你若非要一个将她牵涉其中的理由,没什么,我看她不顺眼罢了。”
“呵,一心偏帮小少主还不直说,非说瞧旁人不顺眼。那么我问你,这正道内应的联络暗语怎会被你看穿,别敷衍,如若连说服我的理由都拿不出,就更瞒不住云滇内那群老女干巨猾的长老护法。”
“因为一个人。”
“谁?”
话说奇花异草间正追着鸟虫欢脱得不得了的伍雀磬,远远听得有人唤了自己一声,一回头,两眼放光。
“张叔叔?!”
张书淮被引荐给沈邑,指着那抄写清单上不甚难解的暗语:“就这,老子几年前就给它看透了。都说云滇多奇才,怎么感觉还不如我这一山沟沟里的小头目?”
伍雀磬一听这话脸都青了,马含光难得替她解围,兜着话题从破解暗号密语转回了宫主候选。
“沈密使要的解释我已给出。你对圣宫与宫主的忠心我自不怀疑,但宫主年事渐长,总有一日会迎来改朝换代,先为自己谋定良主是上策。况且效忠了小少主并非代表背叛万极,反而是为圣宫日后兴盛尽一份心力,难道你更愿见总坛那位借左护法上位,总有一日我万极宫落入左护法那等女干佞小人之手?”
“那倒不是。”
“不是就选我啊。”伍雀磬凑近摇沈邑袖角,“我很上进的,马叔叔也说我聪明,还有我会说笑话,讨沈哥哥欢心。”
沈邑白眼:“你留着讨好你的马叔叔罢。”又对等在一旁的马含光道:“这事容我考虑两日。”
“不用考虑了。”张书淮大手一挥,“老子千里迢迢赶来投奔,可见小少主得人心。”
沈邑冷笑:“分坛之人想进总坛,单考验就一箩筐,你先想想如何过关再说。今日这事就算我答应,也是给我菡枝妹子面子,与旁人无关。”
伍雀磬想你瞧你这架子端的,明明就心向马含光,偏偏还口是心非,因此不让沈邑推脱,径自欢呼一声:“那我就当沈哥哥答应了。”说着一手挽过马含光,一手又扯上沈邑:“看我左手马叔叔,右手沈哥哥,乘风破浪,问鼎万极。”
张书淮想我怎么这么倒贴呢,若不是马含光无端端传信召唤,荆湖分坛又饱受官勇排挤,他才不走这一遭,这便黑下脸,瞪着伍雀磬粗声问:“那我呢?”
伍雀磬呵呵呵:“张叔叔当然也最重要。”
马含光见废话说毕,趁伍雀磬勾搭张书淮之际,主动将手从那人挽得极紧的肘弯里抽出,掉个头,非常不合群又败气氛地径直走了。
给原地三人留下道生人勿近的背影,伍雀磬讪讪道:“不理他。”就另一手勾住张书淮:“看我左手张叔叔,右手沈哥哥,乘风破浪哈哈哈哈……”
沈邑对视张书淮那张方脸乌须,怎么忽觉有股尴尬于心头冉冉升起呢?
……
东越的收尾工作如同当日的荆湖一般血腥,孔玎颜失踪,琳琅庄从上到下不死不休。空山幽谷,终究落得千山鸟绝。这些伍雀磬并不知情,cao办人是马含光,动作比沈邑快得多,手段到位,说结束便结束,东越各派相安无事的局面说翻页便翻页。
伍雀磬那头还忙着向戚长老汇报,追在马含光身后谦卑恭谨地学做一名好内应,其不知作为丐帮深入万极的那根针,本身功能尽失不说,还有可能错报敌情,到最后反做了助纣为虐的帮凶。
伍雀磬的任务是等待不知来自何方的指示,通过零碎线索拼凑当年被正道送入万极的内应形象,找出其人,再于暗中将他们串联起来。
马含光尚未想好如何对付那批如自己般甚至可能早被正派放弃的内应,便打算静观其变。不到万不得已他不会动廖菡枝,哪怕来日真的扶她当上宫主,也并未想过篡位。至少她们有一半的目的是极其一致,都是想看万极彻底倾覆。不杀光当日/逼得伍雀磬葬身异乡之人,马含光誓不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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