兽人之我爱养包子 作者:水汀生月
Tags:兽人
米兰边是摇头边重重吐出一口气,“你带我过去看看。”厄拉斯站在原地不知所措,米兰又补充了一句:“你过来帮帮我,我怎么知道他在哪里?”“好。”厄拉斯化成人形走到米兰身边,想起自己刚才才伤到他,胆战心惊地伸出手,握住米兰的手拉着他走进洞穴。在握住米兰那双之前看起来就洁白无瑕的手时,厄拉斯的胸口产生了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有熊熊烈火在燃烧一般,又烫又暖。就好像在雨夜中行走的人,突然看见一堆燃烧正旺的篝火,猛地扑过去取暖,又冷不丁被灼伤一般。
米兰单腿跪在叶松身边,他的手指最先触摸到叶松的额头,之后是心口,再是手腕。后者全身冰凉,就好像已经被抽空全部生命,只剩下最后一丝余温。“他需要尽快取暖。”米兰抬起头,空灵的双眸看向厄拉斯,很奇怪的,他明明不看见,却又能准确找到对方所在。与米兰那双空灵的双瞳对视的分秒,厄拉斯觉得自己就好像陷入了某种奇怪的魔咒,那明明毫无感情的一瞥,却让自己整个人都被抽空。“好。”厄拉斯意识到自己的动摇,回答的语气显得漫不经心。
“你抱着他,跟我来”。米兰说着转身朝洞穴外走去,厄拉斯顾不得多想替叶松穿上外衣,抱着后者走出洞穴。走到外面时,正好看见米兰蹲在阿拉身边替他解开了绑在身上的绳索。他甚至都不会觉得那只毛兔脏,将浑身泥泞的兔子抱在胸口,轻轻地抚摸着后者的脑袋,在他耳边轻轻吹气,那表情就好像在说:没事了,你不用怕。
暗淡的天空,刹那间有如乌云压顶般黑暗下来,让本就阴晴不定的天空更加捉摸不定。炙热却没有丝毫减弱,好像这本该逼退烈日的乌云和自己毫无关系一般。卡拉斯拖着脚步向前慢慢走着,旧伤未平又添新伤,喉头燥热到连吐出来的气息都燥热无比。
全身的力气被慢慢抽空,眼前的景物更加摇晃不定,卡拉斯不确定自己究竟是不是正朝着北方前进,只是凭借本能行动,他甚至有些不确信自己现在眼前所见之物是否真实,又或者只是自己所做的一个再平常无疑的梦。而真实的现实,是他醒来后,叶松正朝自己眨眼微笑,而他则突然跳到叶松背上,淘气地将两只爪子吊在他脖子上,在后者耳边唠叨我好喜欢叶松哦,我们一辈子都不要分开。叶松也笑了,拿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鼻子,歪着头想了想说我们当然要一辈子在一起,不是早就说定的事吗?
叶松我好想你,卡拉斯觉得自己就快哭出声来,是不是自己以后再也见不到叶松?他真的好想他,他真的不是没骨气,他就是太喜欢他了,他其实一分一秒也不想和他分开。呜呜,卡拉斯擤了擤鼻子,他不知道他走路的姿势摇晃的可怕,好像随时都可能会栽倒,他也不知道他自己现在正走向一条万劫不复之路。
脚边被踢到的碎石咕噜噜地从一旁滚落下去,一块接着一块,卡拉斯却无知无畏地朝悬崖边上走去。他明明看到叶松站在前面朝自己微笑,朝他招手。一步又一步朝着叶松所在的方向走过去,叶松也笑得更开心。就在卡拉斯伸出爪子将要扑到后者怀里时,叶松的身影却消失的无影无踪,就好像是一片捉摸不定的云彩,说不见就不见。虚空中再没有叶松,卡拉斯惊慌失措地扑腾起来,身体朝着万丈悬崖之下坠落,悬崖的最深处是烟雾袅绕的灰蒙蒙一片,深不见底。卡拉斯睁大了惊恐的双眼,甚至来不及做最后挣扎,整个身体呈垂直线加速度向下。“叶松,我真的再也见不到你了。”眼角湿湿的,眼泪随风消散。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周末愉快,?(^?^*)
☆、水灾(十五)
叶松躺在稻草铺成的床上,呼吸越渐微弱。耳边就像是有人在低语一般,他懊恼的探出手在虚空中晃动,只有空气。明明是听到了有人呼喊,为何却睁不开眼?他感觉身体轻得不像样子,就好像整个人漂浮在空中,远远地凝眸远方,那里似乎有个越渐越远的影子。想要伸出抓住那个影子,却发现无论如何也够不到对方。“卡拉斯?你在哪里?”
屋外的雨不曾停息,米兰坐在窗前,看似漫不经心地凝望远处,他之前给叶松喂过药,对方好歹好转了一些,不过时常呓语,像是做了什么极为可怕的梦。至于那头豹子,自作主张的说要给他和叶松找些吃的,没有道别就离开了。阿拉窝在脚边休息,大约是睡的很熟,又像是极不安分,偶尔会骚动起毛绒绒的耳朵,让软软的绒毛摩擦起米兰脚踝的皮肤。
米兰将用旧无法穿着的衣服撕成条状,一根又一根的搭在雨棚上端,然后将淋湿的布条收到手中,拧干雨水摸索着走到叶松身边,替他轻轻揩拭额头。叶松的呼吸起伏不定,时而急促时而缓慢,再摸摸后者的手,手心已经暖和起来。米兰放下心来,站在叶松面前并不离开。只要再过几天,对方就一定会好转起来,米兰焦灼不安的内心轻松下来。他曾无数次面对过死亡,他不希望再看到有人在自己面前离去,哪怕对方是仅有一面之缘的陌生人。
厄拉斯从外面回来时,带回了一些果子和竹鼠,捕猎时他曾抓获几只毛兔,想起米兰和那只可怜兮兮毛兔之间的奇怪感情时,他不由得一时心软,并决定从今以后不再捕食毛兔。自然捕获的毛兔被他大发善心放走,不过之后遇见的竹鼠就再没有如此幸运。雨大,外出活动的动物本就稀少,厄拉斯又挂念叶松情况,所以没敢耽误。抓了几只竹鼠回来,准备烤了给叶松补充体力。后来还是米兰细心,发现厄拉斯准备烤食竹鼠,连忙阻止。只从对方手里接过串成一串的竹鼠,下到地面。
厄拉斯紧随其后,跟着米兰走进一处洞穴,当看到洞里的东西时又忍不住睁大了双眼。洞里右侧靠墙壁的一面是一处简易灶台。灶台旁边堆积起小山一样高的柴堆,地上随意铺陈着稻草,洞穴进口处已经聚集起一层浅浅的水面,映照出迷迷蒙蒙的天色。米兰根本未曾和厄拉斯搭话,厄拉斯静静地站在一旁,看米兰剥去竹鼠皮毛,看他用雨水清洗被剥皮的竹鼠,然后用石刀将竹鼠分开,麻利地将肉块扔进锅里,往炉膛里添柴。
白色烟雾升起,米兰始终沉浸在手中的活计,然后从一旁取出竹筷,伸进锅里尝了尝味道,感觉味道合适后就蹲在地上不时添柴。厄拉斯一方面惊讶于米兰如此熟练的料理竹鼠,一方面仍觉得不可思议,没想到米兰居然如此轻车熟路,完全不像看不见的人。一锅热气腾腾的竹鼠汤已经完成,米兰从一旁摸索出几只石碗,先盛上一碗汤,正准备往外走,厄拉斯出声道:“让我来吧。”米兰先是一怔,而后将石碗递了过去,他差点忘记厄拉斯一直跟在身边。米兰虽然眼睛看不见,听觉却极为灵敏,之前厄拉斯跟在自己身后进来时他就已经察觉,只不过忙着熬汤一时忘记而已。
厄拉斯走到米兰面前,汤碗内的烟雾袅袅升起,在厄拉斯与米兰之间形成一道白色帐幕。厄拉斯的注意力一直集中在米兰端着汤碗的手上,他之前很仔细地看过后者的那双手,手指纤细,形状十分漂亮。也许是烟雾引起的某种魔幻力量,厄拉斯伸出手接过汤碗时,自然地握住了米兰的手。米兰没有说话,略微皱眉。厄拉斯并没有放手,好像自己现在握住的不仅仅是一只手,而是某种更为重要的东西,总之就是舍不得松开手。
时间滴滴答答一秒秒过去,米兰空灵的双瞳注视起厄拉斯,分明是看不见的一双眼,目光却又认真的让人害怕。厄拉斯仓皇间松开了米兰的手,端着汤碗走了出去。他的心脏疯狂地跳动着,好像总也不会停息。胸膛被一种莫名其妙的灼热包裹、裹紧,让他呼吸急促。他突然觉得之前的突兀似乎都出自于一种原始情绪,对任何人都不曾有过的悸动。
夜晚来临,喂叶松喝过汤,米兰躺在地上,屋里唯一的一张床被叶松占据,米兰只好如此。厄拉斯走出屋外,目光停留在背过身体背对自己的米兰。莫名其妙地想和他说话,绞尽脑汁却又找不出话题。下到地面,厄拉斯来到之前米兰煮汤的洞穴,打算在洞穴度过一晚。从他出来到找到叶松已经过去一天一夜,他不是没想过回狐族部落告诉狐族兽人叶松情况,却又觉得在叶松没有清醒过来之前告诉狐族兽人只会引起骚动,更为重要的是,米兰似乎独自一人生活在这里,他或许不想被大家发现。厄拉斯当然不会想要将一名雌性单独生活在密林深处的消息告诉更多兽人,也许,脑海里一晃而过的小心思,等他和米兰的关系更进一步再说。
灼热与黑暗,两种本不同步的因素,巧妙却又不可思议地结合起来。身体轻飘飘的,轻得没有一丝重量。泥泞草丛的地面,水洼星星点点,反射出星夜天空一点明亮。空气湿润得不可思议,仿佛置身域外,又不知何处。
只不过轻轻一呼吸,整个肺就好像要爆炸开来。不是说过死后就不会感到痛苦?不会觉得悲伤吗?湿漉漉的草丛上,躺着一道白色身影,迷蒙的月光扫过,映照出草丛上不甚清晰的蓝色双瞳。这里是?睁开迷蒙的双眼,卡拉斯不知所措。身体轻飘飘的就好像是一片树叶,握紧爪子,凉飕飕的空气从掌中穿过,他的确还活着。这怎么可能?
月色静谧,月色明亮,月亮越爬越高,缓缓移动至中天,凭借月色可以看清方圆百米情形。卡拉斯强撑着想要站起,不过勉强站起一条前腿,整个身体重量却好像完全压制在一条腿上,让他毫无抵抗般倒下。风抚过皮毛,清晰的印刻出尾部背部的痛楚,让卡拉斯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眼前是从未见过的景色,卡拉斯无从形容,月至中天不再偏移,双目所及之处皆是泛着白光的水洼,绵延似无尽头。风从空洞的山谷间横扫过境,卷起层层回音。荒凉、迷蒙,再也找不出更合适形容的词语。
“这里究竟是哪里?”卡拉斯极目远眺,喃喃低语。极其敏锐的听觉,察觉耳后似乎纷沓而至的脚步,脚步声实在太清浅,也许无论是谁行走在泥泞的水面总归不会动静太大。卡拉斯回过头,借着月色一道身影越走越近。他的影子在皎洁的月色下纷繁复杂。一只狐,一只拥有九条尾巴的狐。卡拉斯凝滞了呼吸,强迫自己镇静,喉咙发出呜呜类似野兽的叫声。那只狐越走越近,一条身形极大,皮毛泛着红色幽光的狐狸,九条尾巴随着体势轻微动摇。狐狸走了过来,说:“跟我来”。而后毫不留恋地回身离开。从狐狸的体型看来,对方是一条成年狐,虽然卡拉斯和对方同样是九尾狐,两者体型却相差巨大,若是对方,变成人形应当是成年兽人外貌。卡拉斯强撑着身体的不适,几次三番试图站立,巨大狐狸的身影越走越远,就要消失在视线尽头。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周末好\(^o^)/~,请原谅我匮乏的词语,么么哒。
☆、水灾(十六)
微明的阳光照射进屋,照出一地斑驳,雨终于停了。米兰将头枕着桌子上,换了个姿势,忽然听见躺在床上的人嘴里发出细碎的声音。他将耳朵靠近声源,似乎感觉到有人坐了起来。
微微睁开眼睑,叶松许久不曾习惯阳光的双眼猛然合上,小心翼翼地适应光芒。这里是哪儿?眼前的一切如此陌生,空气似乎在耳边流淌,侧过脸,叶松看见一个长相清秀却不免清瘦的雌性坐在凳子上,一双无神的眼睛正看向自己的方向。“你醒了吗?”对方突然询问。
叶松怔愣片刻,而后意识到对方是在和自己说话,于是回答:“是的,谢谢你。这里是?”他环顾四周,确定自己没有来过这里。努力想要回忆起到底发生了什么?克洛伊?他记得出事之前他和克洛伊一起外出采药,如果自己出事?那么克洛伊呢?他会不会有事?脑袋昏昏沉沉,叶松掀开被盖走下床来,站起来后昏厥越加厉害,眼前景物也跟着剧烈摇晃起来。他不由地大口喘气,单手依靠在床头。头疼,疼的无法认真思考。
“你先休息。”米兰上前几步,双手在空中虚晃几下,抓住了叶松的手臂,拉着他坐了下来。“你是谁?”叶松询问。“我叫米兰。这里是我的家。你之前昏迷了好久,你朋友找到了你,我把你们领到我家。你醒过来我就放心了。”“谢谢你。”嘴唇有些干燥,叶松舔了舔唇。继续询问:“我的朋友?我的什么朋友?”他突然抓紧了米兰的双手,面露焦急,担心米兰口中所说的朋友会不会是克洛伊。“就是那个豹族的兽人。挺担心你的,要不,我现在去通知他?”“算了。”叶松松开了紧握米兰的手,一脸失望,他想象不出究竟是哪个豹族的人会冒雨寻找自己,更为重要的是,他现在十分担心克洛伊的安危。他等不下去,一秒钟也等不下去。“我要回去。”
“你还不能离开。”米兰顺势握住了叶松的肩膀:“你根本没有力气走动,不是吗?为什么要这么倔强,如果你实在要回去,明天不行吗?你先躺下。”米兰难得的强势起来,一脸毅然决然的表情让叶松无法反驳,知道米兰说的没错,叶松只得妥协下来。等到明天,明天他就可以回去。这么想时,厄拉斯从门外走了进来,正看见米兰安抚叶松躺下。米兰最先注意到厄拉斯的靠近,于是抬起了头,说:“你来的正好,他刚刚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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