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院一枝花 作者:有神经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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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你看今天的月亮真亮。”听此姜眠很给面子地抬头看了一眼,此时月亮刚从云层里钻出来,洒下了一片银辉,照到顾鸢脸上,衬得他更玉琢般的剔透。两人看了一会儿,姜眠先动身走:“时间不早了,明天要早起上路,还是快回吧。”
顾鸢点点头,将两个海螺放进了百宝袋里,跟上了姜眠的脚步。
与师兄道了晚安,顾鸢回房坐在桌边,揉了揉额头。
那时走在路上,他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应。虽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却很强烈,以至于他一时失态停下了脚步。但那瞬间过后,他却什么都感受不到了,好似从来没发生过什么。
顾鸢皱了眉头,风来真人也有什么预感……这次三院比试,会出什么事情吗。
不管出什么事情,顾鸢本来都是不用担心的,但那突如其来的感应却真的太蹊跷,顾鸢绞尽脑汁地想,都想不出来到底是什么。
唉。他长叹一口气。罢了罢了,看来是时候未到。顾鸢吹熄了蜡烛,便脱衣上床睡觉。
一只手推开了窗子,窗外是沙沙作响的树叶,远处是连绵不绝的青山,天上是皎洁明亮的月亮。
与此同时,青松修真院的后山里,一只未成年的闪豹正在河边喝水。它刚探头触到水面,身后树丛间就有什么一闪而过,小闪豹立刻警觉的后退,小心翼翼的四处张望,却什么也没有发现。过了片刻,树丛间还是无任何异动,它才又迈着步子来到河边。
正在这时,河对面慢慢浮现出一个身影。黑斗篷罩住整个人,好似一个鬼魅,神出鬼没悄无声息。闪豹立刻龇牙发出警告,黑斗篷只稍微一动,小闪豹就好似受到了什么惊吓,恐惧的后退,不等黑斗篷再有什么动作,它撒腿就跑。
黑斗篷轻笑一声,也不追。明亮的月光洒到水面,波光粼粼,甚是好看。
第二天整个修真院都起了个大早。尽管三院比试参赛者限定为每院二十人,但总会夹带一些暂时不够格的弟子去见见世面。此次去白梅院参赛,月到长老留下守院,另三个长老都去了。
掌院又交待了一些事项,在顾鸢打了第八个哈欠后,大家终于上路。这时顾鸢才想起,当初芙蓉修真院分裂成的三个青松白梅绿竹,自己竟只到过青松院一个。想到这,他不禁有些期待白梅院是怎样的风景。
白梅院与青松院相距最远,考虑到一些年幼弟子,长老们赶路都不是十分快。平方长老一路上给大家指点风土人情,各地风景传说信手拈来,听得小弟子们两眼放光佩服异常。就连顾鸢有时听听,都十分入迷。
这天路过芙蓉镇,大家在野外停下歇息。开方长老在树下打坐,掌院跟立方长老就着路边一株草药探讨什么,平方长老则被一群弟子围着,缠着要讲故事。
这半路上,不说游山玩水,但大伙都放慢了步子好好欣赏沿途风景,使得原本看上去严肃刻板的平方长老,也一直都是笑眯眯的模样。
平方长老正讲这芙蓉镇的历史渊源,那边掌院就说要上路了。小弟子们都不愿意,嘴里吵吵囔囔地,说要再休息一会儿。
开方长老站起来,拍拍自己的袍子,笑道:“快走吧,我们还要去芙蓉院旧址祭拜。”
听得要去芙蓉院旧址,刚刚还抱怨着的弟子们都兴奋起来。三院前身芙蓉修真院,那可是中荒大陆修仙时代的开始啊!
顾鸢斜躺在树上,听此睁眼,看着底下叽叽喳喳手舞足蹈的弟子们,虽自己年龄也是差不多的,却突然有了成熟沧桑的表情。自踏入芙蓉镇境内,旧日记忆便涌上心头,所以一路都沉默不语。他抬头看蓝蓝的天,白白的云,神情有一瞬间的恍惚。
竟过去四百年了。
去往芙蓉院的路上,众人的兴致竟是这一路最高的。而远远看到“芙蓉修真院”的匾额,本来喧哗的众人都不自觉地安静下来。
“百年前三院分家,大家都想独占芙蓉院旧址。最后是旧芙蓉院长老气不过了,说一个个背信弃义,不顾璋华老祖古训,还想占着旧址做正统,将三个掌院都赶了出去。掌院们无奈,才以芙蓉院旧址为中心,在东西南三方建立新院。”
哇,众弟子惊呼,他们是第一次听到当初的秘辛,都觉得新奇。
当初三院的初代掌院们自知面上无光,于是就没将这被赶走的事情写在大陆史中。但平方长老博览群书,却是几乎样样了解。不过这样子的事情有损青松院脸面,他虽不会放到课堂上讲,但此时亲到故地,一时感慨,不禁提起。
众人来到山门口,有一位中年人正在扫地。掌院与他打过招呼,便带领着弟子们上山。
这去往院中的一路上,都是极静的,人迹罕见,只偶有鸟鸣。顾鸢想到四百年前,这条山路上,热热闹闹的都是人,有穿着华丽服饰的院内弟子,还有慕名前来长见识的普通凡人。
这条山路刚铺就时,璋华给它取名为登天路,现如今一块块青石板上都生了青苔,再无人来登天。
顾鸢走在队伍末尾,无人看到他的神情。
芙蓉院早已被荒置,三院虽各派了人来看管整理,但那三三两两的人,填不了这偌大的修真院。房子也如人一样,在四百年的风雨中,渐渐老去。
顾鸢真的是很落寞的。他初建立芙蓉院,是想给所有希望修真的少年子弟们一个避风港,让他们安安心心学到本领,有能力在乱世中活下去,不像他要辛辛苦苦的自己摸索,吃尽苦头还可能走了弯路。而如今,芙蓉院早已消失,山道荒废,房屋废弃,也只偶尔还有三院子弟,路过会来焚香祭拜。然后他们边感慨着百年后修真不易,边踏上百年前繁华的登天路,向着红尘中走去。
当年亲眼见过芙蓉院盛景的人们啊,早已淹没在历史的河流里。
顾鸢抬头,看到大厅里那尊高大的塑像。塑像面容端正,带着悲天悯人的神情。顾鸢笑了,璋华老祖脸上什么时候会有那种表情?
他正在感慨,看见前面那一众小弟子跪拜之后,虔诚地抬头,向往地看着那塑像。
众人都没有说话,但他们明亮亮的眼中分明在说:那就是璋华老祖吗?
顾鸢受到感触:芙蓉院的初衷,是庇护一干弟子,让他们能安心自在地修炼。现在虽然分裂成了三院,但太平盛世,已经没有莫名其妙的战争,而各继承了芙蓉院学风传统的三院,也正在尽心尽力教导一批批向往修仙的子弟。既然达到了当初想要的结果,何必再纠结芙蓉院存不存在呢?
顾鸢又抬头看那塑像,后面有四个大字——“万古流芳”。芙蓉院其实一直都在。
“顾鸢,你要不要点香祭拜一下?”平方长老手里拿着香招呼他。
顾鸢摇摇头,自己拜自己,真有点奇怪。
“璋华老祖在我心里,我跪与不跪,都是一样的。”顾鸢这样回答,显得也合情合理。
平方长老就没再说什么,自己拿了香,跪在了塑像前的蒲团上。
看着一干长老弟子都很虔诚地模样,顾鸢起了坏心眼,若是他们知道了璋华老祖此时就站在这儿,不知会是什么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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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院比试3
终于到了白梅院。
前来迎接的是白梅院掌院,濯缨真人。濯缨真人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子,身穿白色道袍,上点红梅,面上带有风霜之色,通身却有着飘然欲仙的风度。风来真人上前与之寒暄。顾鸢隔着远,也不高兴听他们互相客套,白梅院有三位长老,其中二长老尔羊长老擅长炼器,与青松院擅长炼丹的立方长老,绿竹院擅长画符的不问长老并称修真三怪。
在一群穿戴整齐的白梅院众人中,有一个穿着艳丽显眼,身上随处挂着奇奇怪怪的器物的老头子。顾鸢看出他脖子上挂着的是一个四品天地鼎,想着那肯定就是尔羊长老了。虽然那天地鼎比正常规模小了许多,但看着就很重的样子,尔羊却挂在脖子里带着到处走,果然不愧是修真三怪之一。
众人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见尔羊,尔羊也一眼看见了那边老神在在的立方。他一路小碎步跑上前去,嘿嘿嘿地对着立方笑。立方睁眼仔细看他,尔羊倒是先开口了:“立方老头,听说你刚突破到了分神期。”立方点了点头。
顾鸢以为他要说些恭喜的话,尔羊又面带嘲讽,语带不屑的说了下去:“你别整天忙着修炼啊,自从你前些年炼出了三品回还丹,可没见你再有那样的成绩。不像我——”说着拍了拍脖子上挂着的四品天地鼎。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立方长老瞟了一眼那丑陋的不合规格的鼎,幸亏尔羊也不是真心要立方回话,自己自顾自说了,“这可是四品的天地鼎!”
立方长老噢了一声,说:“你不是早就炼出了四品天地鼎吗?”
“这个跟之前的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你没见它比一般天地鼎小吗?”见立方总找不到重点,尔羊开始生气。
“你——偷工减料了?”
听了立方长老这话,顾鸢看见那尔羊头上都要冒青烟了,只见那色彩斑斓的老头子原地蹦跶了一下,将脖子上挂着的小鼎拍的啪啪作响。
“你你你!这是我千辛万苦改造的天地鼎!将它个头缩小成这样,却与别的天地鼎功能无异,这不神奇吗!”
顾鸢这时倒好好关注那个鼎了,用来炼器的天地鼎最是常见,但少有五品以上的货色,尔羊能炼出四品天地鼎,已很是厉害。而且虽同为法器,但天地鼎同样是要用来炼法器的,限制极多,比如不能随意改变鼎的大小,用鼎炼器时不能随意移动位置,否则对炼出的法器都有影响。
现在听尔羊这样说,好似他炼制的四品天地鼎,改变了大小、随身携带着四处游荡,竟不会影响功能?这果然是神奇。
立方却不以为意,他又随意瞟了一眼那小小的丑陋的鼎说:“所以呢?”
尔羊简直就要被他气炸了:“这意味着我可以一边走路一边炼器了啊!”
立方倒疑惑了:“你为什么要一边走路一边炼器?”
尔羊愣了一下,想了想:“可以节省时间。”
立方:“节省时间干嘛?”
“继续炼器!”
立方长老叹了口气:“那你为何不同时用三四个鼎炼器呢,还节省了研究这缩小版天地鼎的时间。”
尔羊被哽得说不出话来。缩小了的天地鼎还是不能放入百宝袋中,那照样会影响炼出的法器的品级,所以他就挂在了脖子里。可挂在脖子里诸多不方便,但想着能节省时间炼器,他就又心满意足了。但他显然是忘了,这其实是没有必要的。他若想节省时间,大可同时开几个鼎,况且一旦开始炼器,并不用时时刻刻盯着,随身携带的鼎看来是没什么用了。
但尔羊怎么能服气,他强词夺理道:“哼!你整日待在房里炼丹,闷不闷,我有了这个天地鼎,就可以四处游山玩水了,还不用担心鼎没人照看。”
立方只无奈的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
尔羊甩了甩袖子气冲冲的要走,他临走前又放下一句话:“立方不是我说你,我们修真之人,怎能把大把时间都浪费在修炼提高修为上!炼丹炼器才是我们的本分啊!”
顾鸢一时不知该作什么表情。
立方长老却全不在意:“我现在是分神期修为,有四百年的寿命,较之元婴多了整一百年,我自知到不了大乘期,便将这一百年都用来炼丹。”
走到一半的尔羊动作一僵。没想到其中还有这种理!
尔羊长老急匆匆地从顾鸢身边走过去时,顾鸢才发现,他那色彩斑斓的衣服上满是被烧灼出来的破洞,而且,那艳丽的颜色也不像是布料本来的颜色,倒像是——被各种矿藏染上去的。
颜色不像是一次性染上的,那衣服质量是得有多好,才经得起长年累月的摧残。
立方长老回头看到顾鸢看着远去的尔羊,许是知道他心里所想,笑着说:“他那衣服也是自己炼的法器,初炼好时不知道怎样的好看。只是现在穿了几十年也没换没补,才成了今日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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