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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个阿汪(重生) 作者:月当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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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前世今生 重生 虐恋情深 都市情缘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你自己,记得早起早睡,不要熬夜,吃饭时不要挑食,多吃绿色蔬菜总是好的,记得……”
  后面的话没有写完,也再也没有人来将它补全。
  萧路颤抖着双手一页一页的翻着。那些文字是那样鲜活,就像林思然真的在他眼前一样。
  “今天萧路买了我最喜欢吃的鸡腿,好开心!”这是贪吃的思然。
  “今天萧路朝我发脾气了,不过发完脾气他又傻乎乎的烧了糖醋排骨来讨好我”这是幸灾乐祸的思然。
  “好几天没睡着,昨天晚上终于睡着了,我觉得一切都在好转,我会好好陪着萧路一起活下去的。”这是苦中作乐的思然。
  每一天,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他都尽量只写快乐的事,就算是得抑郁症的那些日子里也如此。
  在这本日记的开头,他这样说“我在日记里写了太多悲伤的事了,这样的话,等我老了回看这些记录时,岂不是会以为自己的青春是个悲剧?所以,从现在开始,我都尽量写些让自己快乐的事情。妈妈以前常说,然然你以后有出息,过得好,妈妈就放心了。即使现在妈妈不在了,我也会好好听她的话,好好活着。毕竟,我不能让妈妈再为我担心啊。”
  萧路坐在地上,像个孩子一样嚎啕大哭,空荡荡的房间里回荡着他模模糊糊的呼喊,思然,对不起,思然,对不起,思然……
  可惜,没人再来原谅他了。
  从桌子的抽屉里,萧路又翻出了好几本陈旧的日记本,从小学一直记录到高中。他像上瘾了一样一刻不停的翻阅,是不是温柔的摩挲,不知道是不是在妄图通过这些文字碰触到文字的主人。
  慢慢的,他知道了一些林思然从未告诉过他的隐秘。
  “2003年11月9日星期日天气雨
  今天下雨了,可是爸爸把我绑在了树上。我好冷,也好疼,爸爸把我的脸都打肿了。妈妈也被爸爸打了,我想保护妈妈,可是爸爸力气好大,一下气就把我提起来了。好想快点长大,长大了我就可以保护妈妈了。”
  “2004年3月25日星期四天气雨
  昨晚我刚睡着又被爸爸打妈妈的声音吵醒了,我开门想冲过去阻止爸爸,可是妈妈哭着让我回房间去,我也哭了,我要是个大人就好了,就可以替妈妈打爸爸了。”
  “2005年4月1日星期五天气阴
  爸爸昨天喝醉了,拿了菜刀说要杀了妈妈和我,说是我们才害的他赌博又输了,妈妈抱着我逃出了家门,直到今天早上趁着爸爸不在家才回来。所以,我今天上学迟到了,被朱老师批评了。”
  “2005年4月15日星期五天气晴
  爸爸杀人了!”
  “2005年4月17日星期日天气阴
  警察叔叔们一直没有抓到爸爸,我想我可能知道他在哪。”
  “2005年4月18日星期一天气阴
  捉住爸爸了!他果然在乡下老家那条干涸的渠道里躲着!”
  “2005年4月25日星期一天气晴
  爸爸被判了无期徒刑。庭审完之后,我忍不住跟妈妈说,太好了,爸爸没能逃掉。
  实在太好了,终于为被杀的叔叔讨回公道了,我也终于不用叫那个人渣爸爸了。”
  “太好了,爸爸没能逃掉。”原来,他当年听到的那句话应该是这样的啊,原来他和他都是受害者啊,原来是他帮助警察捉到了那个杀人犯啊,哈哈哈哈哈,原来如此啊,萧路突然神经质般得笑了起来。
  笑了很久,笑到嗓子里充满了腥气的铁锈味,他才吃力的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扑向床头柜。他拿起一张泛黄的照片,对着照片里的那个人不断的亲吻,肮脏的灰尘糊满了他的嘴唇和脸,不断滴落的鼻涕和泪水又将那些灰尘冲走,他却像什么也没察觉到一样,只像个疯子般不断喃喃自语:“思然,别怕,我马上就来陪你了。思然,别怕,别怕……”
  ————
  第二天,B市新闻:腾达集团总裁于今天上午10时被发现在一小区内死亡,警方初步判定系自缢身亡,具体原因还在调查中。”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把两人的纠葛告一段落了,接下来可以开始写重生的戏份了哈哈哈。话说,有小天使在看吗?
 
  ☆、第七章
 
  童之卉叹了口气,愁的连饭都吃不下了。
  萧志军夹了块红烧肉到她碗里,安慰道:“之卉你多吃点,别太担心了,路路会好起来的。”
  童之卉知道丈夫说的对,担心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但作为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莫名其妙得了怪病,她怎么可能不担心呢?
  想起她家路路,她又忍不住默默垂泪。
  自打上个月那孩子摔了一跤后,就莫名其妙开始嗜睡起来,而且一旦睡着就轻易醒不过来,有时上着课他就睡着了,有时还在和别人讲话又睡着了,一天二十四小时最起码有二十个小时以上是睡着的。
  他们急的不行,花了三个月时间,带着孩子跑遍了全国的大大小小的知名医院。但令他们失望的是,几乎所有医生都只能得出疑似嗜睡症的结论。他们让孩子配合着做了很多检查,可是不管吃药打针还是心理治疗,孩子的病情丝毫没有好转的迹象。
  一次又一次,他们都是满载希望而去,心怀失望而归。唯一让萧家夫妇庆幸的是,孩子的嗜睡虽然对他的生活造成了极大不便,甚至不能正常上学,但对他的身体却没有造成过多的伤害,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
  事实上,对于他们的儿子萧路而言,情况则诡异的多。
  死亡之后,他原以为迎接他的是永恒的黑暗,但是没想到,他变成了一只流浪狗,一只只有三个月大的黄色小土狗。
  他一开始惊慌失措,全然不敢相信这可怖的现实,特别是当夜晚降临,他再一次从睡梦中醒来,变成只有12岁的萧路后,他愈发相信这只是一场梦境,他以为自己没死,却开始疯了。
  但,一天又一天,他一次次变成狗,又一次次从人类的躯体中醒来,他不得不开始相信,这一切确实是真的,他重生了,回到了2003年,这一年,他还在念小学,距离一切悲剧的起点还有整整2年。
  这是上天的馈赠吗?变得幼小的萧路在寂静的夜晚涕不成声,他想见见他的思然,他想改变一切悲剧。
  作为人类时的萧路,却被父母误以为得了什么病症,清醒的时间里,不是被父母带着去看病就是在看病的路上。他只能寄希望于用狗的身躯去保护他的思然。
  作为流浪狗的萧路出生在距离B市150公里外的李家镇,遥远的路途,让他的归家之路充满了艰辛困苦。
  作为一条流浪狗,他只能被人类四处驱赶,每天吃不到饭,只有翻找垃圾桶里的残渣剩饭才能勉强填饱肚子。正是夏日,垃圾桶里的食物被日光一晒,散发着阵阵恶臭,四处飞舞的蚊蝇在上面停留、产卵,但,为了活命,萧路不得不将这些东西一口口吃下去。
  正午时的烈日尤其毒辣,烤的公路发烫,萧路的足垫被烫的起了水泡,只能停下来趴到路边的草丛中休息。他已经赶了半个月的路了,但作为一只幼犬,他没有能力全天候的奔跑,饥饿、干渴、高温让他不得不放慢脚步,更何况不止天灾,更有人祸时时侵扰,前天翻找垃圾桶时被小孩用鞭炮炸伤了尾巴,炎热的气候让伤口开始流出黄色的脓液,更拖缓了行程。
  下午三点,萧路舔了舔发炎的伤口,摇摇晃晃的迈开了虚软的脚步。半个月,他原本还算干净的黄色毛发上已经沾满了尘土,打结成了一缕缕黑色的条状物,日光照射下,更是散发出下水道般恶心的臭味。数不清的跳蚤在他肮脏的毛发中攀爬雀跃,钻进嫩肉里,畅快的吸吮着鲜血。无处不在的叮咬曾让他痛苦得想撕开皮肉,但他没有双手,对这些可恶的虫子丝毫没有办法,只能咬咬牙,硬撑着。
  走了半小时,萧路来到了一处十字路口,抬头看了看路牌,走向了马路对面。离A市还有不到60公里路了,他想到不久之后能见到林思然,不禁高兴的摇了摇尾巴。
  正在这时,一辆货车却朝着他呼啸而来……
  ——————
  林思然放学了,他低着头快步走出校门,想快点回家。但在经过一个巷子口时,他还是被那三个小混混给逮住了。
  为首的黄头发少年,一把抓住林思然的后领,把他拖进了巷子深处狠狠的掼在了地上。12岁的林思然比同龄人矮小瘦弱的多,痛苦的蜷缩起来时,更是只有小小一团。但显然,他人的痛苦只能让那些小混混高兴,右手边打着五六个耳钉的少年更是上前一步狠狠踢了他一脚,叫嚣道:“小同学,你怎么这么不听话?不是叫你借100块钱给我们吗?怎么?还想逃?”
  林家穷,林思然更是没有一分零花钱,他结结巴巴的解释,却被不耐烦的耳钉少年又踢了几脚,“原来是个穷鬼,啧,既然没钱那你只好挨揍了!”
  林思然被踢得浑身都疼,听到要挨打,他把自己蜷缩的更紧了,无助的护住了脑袋和肚子希望疼痛能轻一点,不然被爸爸发现,又会是一顿狠打。
  三个小混混嘻嘻哈哈的左踢一脚右踢一脚,还在讨论着是把这个小孩绑起来拖在地上跑,还是拿烟头给他的小脸上烫个几个洞。
  林思然害怕极了,虽然平时也挨爸爸的打,可是爸爸至少不会打死他,但这几个小混混显然视人命如玩物。
  “给他脸上烫两个字吧?左脸“王”,右脸“八”怎么样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主意哈哈哈哈!”
  踢打停下了,阴森的巷子里,只听到那三个小混混开打火机点烟的声音,小小的林思然知道,这是唯一逃跑的机会,他一跃而起,用尽全力跑向巷子口。一步,两步,三步……他以为他跑的很快,但一个跑的再快的儿童也快不过几个十六七岁的少年,没走几步远林思然又被抓了回去。
  那个三人组里一直没有说话的长发少年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折叠刀。
  耳钉少年笑道:“哈哈哈,小同学,你实在太调皮了,把我们阿狠都惹毛了,看来你的小手要保不住了,我们阿狠啊,最讨厌有人不听话了。”
  其他两人把那小小的孩子凶狠的按在地上让他动弹不得,名叫阿狠的少年拿着锋利的刀子在他的小手上比划,似乎在找下刀的方向。
  林思然害怕极了,即使再坚强他也只有12岁,眼泪和鼻涕糊满了他的小脸,他喃喃得喊着妈妈救救我,却又惹来小混混们的一阵嘲笑。
  阿狠用脚踩住了那只颤抖着的小手,将刀尖对准了细细的小指,锋锐的刀尖刺入了鲜嫩的皮肉,鲜血从伤口处慢慢流淌出来。看着那艳丽的红色,听着那弱不可闻的啜泣声,闻着那腥甜的铁锈味,阿狠兴奋的舔了舔唇。
  疼痛和恐惧排山倒海般向林思然涌来,他小小的身躯颤抖得如风中的枯叶,没有生机,只有死一般的绝望。
  折叠刀已经切到指骨了,阿狠兴奋的发出低低的笑声,特地放轻了力度,慢慢来回切割起来,一来一回,一次又一次,仿佛将指骨当成了磨刀石,又仿佛是在玩什么值得慢慢品味的游戏,他不紧不慢的动作着,全然不管被如此折磨的只是一个小小的孩童。
  “好痛啊!妈妈!妈妈!谁来救救我啊!救救我啊!”
  林思然拼命的发出呼救声,他好痛!好痛啊!多么可怕,刮骨的痛像是直接刺穿了他的灵魂,他好想就这样昏过去,可是不行啊,他要清醒着,他要呼救啊,他要逃出去,他还有妈妈要保护!
  可是,他并不知道自己自以为大声的呼救声却连幼猫的叫声也比不上,清醒,只能让他更加痛苦。
  ————
  虽然鲜血和恐惧让阿狠兴奋和欢喜,但长时间的切割让他有点不耐烦了。
  他微微抬高了手臂,打算直接切掉那根有点碍眼的手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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