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啥?”
“跟师父睡觉。”
幸好御邵湮没有说‘我想干/你’,否则故彦大概真的会被突如其来的‘惊喜’刺激到。
但是,显然现在这情形也好不到哪去,那声‘睡觉’说的太过理所当然,以至于故彦大脑里浮现的都是少儿不宜的限制级画面,连眼神都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御邵湮将床上的木盒转移到桌上,然后坐在床头开始脱自己的衣服,便脱还便跟故彦解释:
“这样,师父以后就是我的人了。”
“... ...”
“御合...我爹跟那些姨娘都是脱光了后睡在一起的。府里的小厮说,这样才算是两个人在一起。”
御邵湮提到御合风时,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毫不掩饰。手上动作倒是快,一下子就脱的光溜溜的,只留下下身的裤子。然后爬到故彦身前,亮晶晶的眼露出一个让人毛骨悚然的温柔眼神,看着他:
“但是师父不用怕,我会只有师父一个人的。”
“... ...”
御邵湮见师父不说话,微微蹙着眉,双手捧着师父的脸,又轻轻在师父水亮的唇上啄了一下。
“师父?”
真的是哗了狗。
故彦竟然无言以对。
“你知道,什么是睡觉?”
御邵湮点点头,扑过去,“脱光了,睡在一个被子里。”
“... ...”
“就跟以前一样。”
这能跟以前一样?!
故彦推开他,扯着衣服,“睡觉不是...不是这样。”
“师父别怕,我会负责的。”
这个根本就不是负责不负责的问题啊!
故彦扶着额,无力多做解释。
正当御邵湮再一次扑过去的时候,门突然被人狠狠的撞开。
两人的视线唰的移向门口,只见一人裹着黑色披风,头带黑色斗笠,若非现在是黄昏时刻,远处红霞浮光,整个人都隐于阴影之中了。
“白日宣- yín -,真是有伤风化。”
“... ...”
故彦脸色一黑,想站起身将衣服穿好,哪知御邵湮突然扯过一旁的被子,将他盖的严严实实,自己裸着上半身爬下床去捡衣服穿好。
简直不忍直视。
御邵湮黑着脸,“你来做什么?”
苏祁面露无辜(藏在斗笠下看不见),“我来拿缚魂环。”
故彦掀开被子,站起身背对着两人将散乱的衣袍整理好,从乾坤袖里取出缚魂环丢给他。
一句话都不想说!
苏祁接过缚魂环,却没有离开,而是朝着桌子走去。故彦眼神一瞥就看到那个木盒,还来不及开口,御邵湮就将木盒抱入怀中,取下上面的另一枚佩环,捧到他眼前。
“师父,给你保管。”
“... ...”
苏祁摸了摸鼻尖,有些尴尬的站在原地,往前也不是,往后也不是。故彦也不客气,从御邵湮手里接过木盒,收入乾坤袖里。
“以后,我的就是师父的!”
御邵湮偏头一笑,显然对师父接受他送的东西很满意。苏祁却被肉麻的直起鸡皮疙蛋,轻轻咳了两声,证明自己的存在感。
故彦猛然回过神,连耳根都泛起了些许不正常的潮红。
他今天不该来的,来了也不该现身的。
被一个小孩调/戏...真是连仙人的脸都丢光了好吗?!TAT
“你们谈。”
故彦冷冷的丢下三个字,绕过苏祁出了门。难得的是,御邵湮竟然出乎意料的没有拦着他,只是看着他的背影眼神越发的温柔,让故彦背对着他也感觉到极为不自在,最后挺直了脊背,一步一步的离开了御邵湮的屋子。
“别看了,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苏祁嗤笑一声,走到桌旁坐下,摇了摇桌上的茶壶,竟然连滴水都没有。御邵湮闻言收回了视线,似乎想到了什么,坐在床上,脸色阴沉。
两人在这头密谋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故彦却坐在院里的篱笆下拿着那个木盒,神情严峻。
如果,没有这个东西...
小徒弟或许不会毁天灭地?
御邵湮送走苏祁后,四周一转,就看到师父在篱笆前拿着木盒发呆。在对比之前木盒打开后,师父的反应,不难想象其中定有古怪。
师父对于跟他有关的事情,似乎总是做些出乎意料的反应。
打从在藏书阁里,他求师父带他下山,师父的反应就很奇怪。特别是,第一次见到云黯后,师父竟然没有询问他有关之前被云黯勒的骨头断裂的事情。
如果不是完全不关心他的欺骗,那么早先就知道云黯和他的关系...
御邵湮眸光微闪,走上前去,伸出小手从背后捂住师父的眼睛,在他耳边吹着惹人热气。
“猜猜我是谁呀?”
无聊。
“御邵湮。”
御邵湮一笑,搂住师父的脖子,“我还以为师父走了呢。”
故彦转过身正对他,重新盘膝而坐,“你娘的事已了,要不要跟我回酹隐。”
“... ...”
其实故彦这话问的实在艰难,他曾想过与反派不能在多有任何瓜葛,可自打来了皇城相遇之后,便不得不承认,自己心中始终有所牵挂。他曾经无数次的说过,若是御邵湮下山,两人便师徒缘分穷尽,此后老死不相往来。
可御邵湮仍旧口口声声喊着师父,他也仍旧无法对其视而不见。
打从收下这个小徒弟开始,故彦就心疼他,怜惜他,见不得他受委屈。
何况如今,亲眼所见他在御府日子如何艰难。没有稚子童仆,没有锦衣玉食。人道修仙如何艰辛,殊不知人间亦有苦难熬。
故彦想带他回去。就算是书里的反派,若他能够正确引导,也不见得就真的一条路歪到底。何况...
剧情君早就不知道喂给谁家的狗了,不趁机将这个苗子扶正,都对不起他穿越一回!
“师父...我还不能...跟你回去...”
“...!!!”
“最多三个月,徒儿再去找师父请罪。”
“...!!!”
听到反派主动说要跟他分离三个月,就像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
可故彦心中却微有针扎的痛感,令他蹙眉,“你想在皇城做什么?”
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御邵湮和苏祁之间的秘密...
御邵湮闻言,避而不谈,“ 我不会做对不起师父的事情。”
故彦盯着他看了半晌,轻轻叹了一声,最终未发一语,站起身,腾云而去。
☆、第 25 章
冬寒料峭,大片大片的雪花飘落,连绵山峦被白雪覆盖,如似苍茫画卷。
山上的泉眼冻住了,第九峰的瀑布也停了,殿前的青松古柏裹着白妆。阁里燃着炭,烧的红旺,融融暖意,让人昏昏欲睡。
故彦穿的是锦帽狐裘,御寒的棉衣裹了厚厚一层。怀里揣着个暖炉,懒洋洋的窝在软榻上,哪里还有往常那些个仙风道骨的模样。
就像是寒地里的常驻民才有的装扮,惹得只着单薄道袍的重渊捧腹大笑。
体内灵力运转,供应热量,足以度过一个短暂的深冬。可故彦偏偏不喜欢用灵力,反倒要像个平常人家那般,感受感受冬日刺骨的寒意。
可他这样,哪里能感受到?
“你该脱了衣服,光着身子去雪地里滚一圈。”
重渊听其原有,笑得眼泪几乎都快出来。故彦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溢出一声冷哼。
凡夫俗子也有乐趣,一个寂寞几千年的仙人岂会懂?
睹物思人,睹雪思亲。
来此连续六年的冬,故彦都是这样过的。在冬日里热上一壶好酒,裹着棉衣躲在殿阁里,看着外面的雪景,调/戏调/戏小徒弟,当然前两年可还没收小徒弟呢。
故彦只是这样想着,又不免担心小徒弟在京都可有吃饱穿暖。这样冷的天气,闹不好,可真的是要冻死人的。
重渊自讨没趣,摸了摸鼻尖,道:“一日期限已到,你该随我回去了。”
这才是他来的目的。
故彦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顿,继而从软榻上的红木桌子底下,又拿出一只酒盏,斟了慢慢一杯推到他面前。
“阿越那里讨来的,一百二十年的女儿红,尝尝?”
重渊一噎,那酒香扑鼻,他从进来殿阁时就闻到了。如今美酒近在眼前,他却只能口水三千尺,忍痛将酒盏推回去。
“我那儿有三百年的百日醉,你若喜欢,送你也无妨。只是,若耽误了时辰,得罪了仙帝,你今生便尝不到了。”
故彦不为所动:“你可知我的名字?”
重渊不解其意:“归墟老祖?”
故彦摇了摇头,“不是名号,而是名字。或者,你可知你的名字?”
“... ... ”
归墟老祖飞升之前便用此名号多年,真名只怕连自己都记不清了,重渊又怎会知晓?往来之时,多以归墟相称。同样,重渊也早就不记得自己的真名了,可他位列仙班,逍遥自在,本身也无心追根。
刹遇此问,两人竟都有些唏嘘感慨。
都是岁月这个小贱人惹得祸!
“你说,我因何而存在?”
“... ...”
偏偏故彦此时此刻的眼神无比认真,让重渊心里一震,捞回推到故彦面前的酒盏一饮而尽。
他需要喝杯酒冷静一下。
完全跟不上老祖的思路啊!
故彦眯着眼看他手中饮尽的酒盏,突然又冷冷的哼了一声,眼底分明不屑。
刚才明明还说自己有两百年的佳酿!
重渊被看的脊背发凉,差点被一口酒呛到,喉间火辣辣的灼烧感,唇齿之间却是醇厚的酒香。一百二十年的女儿红,果然是好酒。
窗外雪势更大了,鹅毛般大小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冷风呼啸。这样的天气,怕是没人愿意出门的。
故彦的问题可不是为了呛重渊,他这些天寻思了好久,越想便越觉得不对劲。
他本是随遇而安的性格,可自打穿越以来,就莫名其妙的执着于男主和反派的剧情。按理他并非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六年的时间,他对《弑神录》的内容并没有产生模糊和陌生感。相反,愈发觉得亲近,仿佛与自己的存在密不可分。
不知不觉中,他被某种意识潜移默化了。
这样想着,故彦便觉得怪瘆人的。可偏偏他已经穿越过来了,毫无征兆的,穿越了!
他克制不住去想剧情,克制不住对男主另眼相待,克制不住对反派的避而远之。可最可怕的,是他克制不住对小徒弟的感觉。
忍耐,心疼,想要保护的欲望。
他竟然真的有恋童癖?!
“酒溢出来了。”
重渊看着故彦突然就发起呆来,酒盏满了依旧往里面继续倒,撒的桌子到处都是,好酒都被如此浪费了,可不是暴殄天物吗?
故彦迷茫的看了重渊一眼,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放下酒壶,面无表情的看着桌子。大脑一时转不过弯,半天没有动作。
这么奇葩的人,真的是他认识的归墟老祖?
重渊表示很无奈,正欲开口,灵识却突然感觉到有陌生人接近,一抬头,却见故彦的眼神微亮,仿佛有什么好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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