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息+番外 作者:夜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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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他们已经在这逆泉洞中待了大半个月,钟离然身上的伤也好的七七八八,宝宝也比出生时沉了不少,可爱得让婆婆和小菁爱不释手,但这半个月的折腾,也让小菁、婆婆她们消瘦不少,向导也有些疲累了。钟离然看着她们,既心疼又愧疚,于是寻思着出去回到村里。
宝宝是个精力十足的小家伙,饿了或是尿湿了襁褓便扯开嗓子嚎啕个不停,恨不得整个山洞都是他的嘹亮回声,总是搞得小菁手忙脚乱,连经验老道的婆婆都有些无可奈何,当宝宝胡乱挥舞着两只小胖手臂,使劲儿捏着两个小拳头哇哇嚎哭时,大家只好求助钟离然——因为只有钟离然才能让这个小魔王安静下来。只要他将嚎哭的宝宝抱在怀中轻轻拍打,不出一会,宝宝便大哭化小,小哭化了,眼角上翘却大得可以的双眼只噙着泪水,滴溜溜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这时,钟离然只需轻柔地用鼻尖在宝宝已然挺翘的小鼻子上轻轻一点,宝宝再是涕泗横流,也很给面子的,鼻涕眼泪一把收了,呵呵直乐蹭来蹭去或是咿咿呀呀个不停,咿呀着也不知是不是在抱怨父亲总是不理睬他。当钟离然的长发落在他胖乎乎的小手心时,宝宝便毫不犹豫地抓住,快乐的抓扯着,要不就尝试塞进嘴里,这不禁让钟离然怀疑这小鬼是否是上天派来折腾自己的…不过,看见宝宝脑袋上偶尔在风中凌乱的呆毛,都会情不自禁地轻轻在宝宝头上落下一吻,这世间又会有几个父亲不爱孩子呢?何况这孩子还是自己亲!生!的!钟离然怀抱着这样一个历经辛苦才得以平安降生的宝宝,瞧着宝宝的可爱恬静,很快就淡忘了那个荒诞不已的噩梦,心思注意都转到了宝宝的身上来。
因为钟离然身子恢复得差不多了,婆婆也同意他提前出“月子”,从这深山涧里回村。去时总比来时快,几个带着未足月婴儿已经疲累的人,就算是走上坡路,也比进山寻找逆泉时快,不到一日便回到了村里。
☆、第三十六章 辞别
村民们看住进村里几个月的客人抱回来一个小娃娃,本来好奇娃娃的母亲在哪,不过看这客人在提到这个话题时眉宇间缠绕着隐隐的愁绪,欲言又止,便不好再问。小娃娃可爱得紧,村民们遇见了被父亲抱着出来晒太阳的娃娃,都要抢着抱一会,爱不释手,尤其是那大妈大娘们,简直母性大爆发,有什么好的都送给娃娃,生怕他吃不饱穿不暖,宝宝也活泼,来者不拒,你笑我也笑,逗得大伙直乐呵。
“来,团子,笑一个!”婆婆每天都注意着钟离然父子俩的营养,专门牵了头母羊来,挤羊奶给快速成长的宝宝喝,再配合一些熬烂的米粥,便也足够。宝宝似乎听得懂婆婆的话,咧开嘴,咯咯笑了两声,哈喇子从小嘴里流出来,在太阳光底下亮晶晶的,宝宝感觉到,试着用小手去抓,可是似乎没什么用,倒是弄得手上也亮晶晶的,大眼睛盯着看了一会,“哦!哦!”只好向父亲求助。
这情景钟离然从前看了只会觉得好笑,如今心境却不同。将宝宝嘴巴边手上的口水擦干净,耐着性子哄他睡了,抱给一旁的小菁,自己则开始吃因为照顾宝宝拖着的午饭。碗里婆婆炖的芦花鸡汤黄灿灿的,冒着热气与诱人的香气,尝来也格外香醇。一直麻烦婆婆和村民们,他的心里有些过意不去。“婆婆,过些日子我和小菁要回盘州去,这些日子承蒙您照顾,小然感激不已。”“孩子,这是什么话呀,跟婆婆我还用说这些,再这样我可不高兴了啊!你们再多住段时间吧?毕竟团子还小…”“不了婆婆,我心里都过意不去了……”“……”最后婆婆还是有些不舍的答应了,只不过他们要多住些日子才行,说是多陪陪自己。
时光如流水东去,说迟还快,海边的夏天总要长一些,但也如白驹过隙,没多久便所剩无多。钟离然他们又被婆婆多留了几个月,说什么也不好再待下去,两大一小给婆婆添了不少麻烦,年纪一大把还要来照顾他们,整得他实在是过意不去,留这样长时间的原因,是否是因为自己世界中的寒凉太久不散,使得自己贪恋这份可遇而不可求的温暖?人总是这样,在漫漫长夜的黑暗里时间长了,便会本能的向往黎明白昼的明亮灿烂。
四五个月的时间里,宝宝长大不少,白胖粉嫩,人见人爱,眉眼间那个人的痕迹却愈发明显。婆婆并没有问他孩子另一个父亲的事,只是默默支持他,如同母亲,言语间透着安慰,如涓涓细流;这段时间钟离然也回想、思考了很多,在渔村宁静的夜里,静静看着苍穹河汉,璀璨无比,常常是想着想着,思绪飘散,在不知不觉间入眠。只是一个信念越发的坚定,这个孩子注定不会被那个人期待,自己一定要将他健康平安的长大,在这个世界里,成长为一个无忧无虑顶天立地的人。
离开久长小村的那一日,婆婆为他们三人准备了不少东西,少见的白面饼包了好几个,还有路上吃的各种干粮,修补好洗干净的衣物,一些给宝宝的羊奶……非亲非故,胜似亲人。婆婆的儿子戍守边防,家书不易传达,再者北越与西晏现下局势较为紧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荣归故里,为婆婆颐养天年。不知道自己的母亲是否还在世,在自己来的那个世界里,过得好吗?车子已经行出一段路程,婆婆还立在村口,朝他们挥着手,岁月留下的,是脸上纵横的沟壑,与苍苍白发。胸中一片酸闷,钟离然放下了马车帘子,不再看窗外渐渐远去的矮房大树,和那个村口越来越模糊的身影。宝宝咿呀了两声,或许是察觉到了父亲的情绪,举起小手,轻轻摸了摸钟离然的下颌,末了,把玩起他垂下来的黑发。钟离然的注意力成功被宝宝吸引,低头看着怀中转着大眼睛吐着口水泡泡的儿子,宝宝的名字自己已经想了许久,可是都觉得不满意,于是到现在都没有定下来,但总不能一直叫宝宝或者团子吧?
道路上车来车往,人走马行,一如既往,无论是一年前还是现在,只是年年岁岁路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不欲再感慨不休,他与小菁商讨起回到盘州后的诸多事宜,他们打算再写些故事出来高价拍卖给酒楼茶馆,然后置办宅子,再开个什么铺子维持生计,真真正正的安定下来。钟离然当然还有别的打算,等到家底殷实之后,几千年之后的各类知识,也该派上用场了。
☆、第三十七章 被擒
钟离然冥思苦想反复斟酌了好几天,终于定下来孩子的名,唤作钟离阳,一来阳字充满生机活力,二来日出东方,东方为朔,有着纪念好兄弟常朔的意蕴,小菁听了也赞同不已。“阳儿~~!”钟离然温柔轻声唤着怀中熟睡的宝宝,无限爱怜。
当钟离然一行人从久长出发返回盘州时,通缉令早已满天下。不过这通缉令并非明面儿上的,而是由公西珏下达各地,由专人负责搜寻,实时掌握钟离然的行踪,并回报公西珏,随时待命。他们带着阳儿回到盘州时,却不知也无法知晓等待他们的将是天罗地网。
就像猫捉住耗子吃掉前总要玩弄一番,钟离然从久长出来不久公西珏便掌握了他的行踪,打算观察他一段时间,看他要做些什么,瞧他如何吃下最后的晚餐,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有这样的兴致,但那张酷似风桐的脸孔,属于风桐的样貌,总会触及自己心底最柔软的地方,但并不代表风桐的事情就会草草了之。狠毒了公西玹的怒气,自然而然便被转嫁了一部分,在钟离然的身上生根发芽,在理智的空白期长成了参天大树,盘根错节,再也无法轻易铲除。在听说钟离然有了一个不满周岁的婴儿后,玩味不已,“下去查查这孩子的来历。”随之发散开来的,还有幽幽瞳仁中的冰冷与唇边的一抹冷笑。
钟离然用手中的余钱置办了一所宅子,匆忙间又卖掉几本故事,赚了一笔。念孩子还小,需要照顾,而自己和小菁又要为生计奔忙,于是便雇了管家、奶妈和几个仆人来打理新宅子,照顾阳儿。与小菁忙前忙后,终于是前前后后打点清楚。顾及当地风俗,找了个黄道吉日,乔迁新宅,低调隐蔽,为的就是他这个手里有炙手可热说本的说书先生,能图个清静。梧桐硕叶逐渐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变得干枯,随风而坠,落地无声。夏天就这样消失殆尽,万物的狂欢就此告一段落。平静的日子看起来悠然无比,可又有谁知道,这紧紧只是假象,是暴风雨前可怖的宁静呢?狮子就在暗处,静静睁着眼睛,将猎物的浑然无知,尽数收入眼底。也许下一刻,便是从天而降的横祸,更何况,这头狮子已然饿的紧了,燃烧数月的怒火找不到发泄的口子,隐隐产生了可怕的变质。
“他身边就只有孩子和小菁?”“回王爷,是。”“他这些时日没有再和别人接触?”“除却在久长与一个接生婆接触过,便再也没有与其他女子有所接触。”哈,没想到这成宇泽居然这么耐不住寂寞,居然连身边的小丫鬟都瞧上了,真不愧是亡国之君啊,呵呵……公西珏起初心里冒起的微怒与惊愕甚至无措都还没有被察觉到,就被弥漫开来的恨意所渲染、取代,看不清本来的面目了。既然这不过是牵线木偶又是凶手之一的成宇泽都这样悠闲的过活了,自己这个王爷,再不在他的生活中掀起风浪,似乎过意不去,也对不起桐了呀……
是夜,天朗气清,明月高悬,公西珏终于决定收网,将成宇泽抓捕归案。夜寂近无声,队伍悄然将钟离然的宅子包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直到公西珏到来,火把点亮,宅子里即将睡下的人们才察觉到外边的异样。
上了年岁的管家听闻砰砰砰粗鲁的砸门声,赶忙出来开了门,看见官兵举着火把,将新宅子团团包围,摸不着头脑的同时,也出了一声冷汗,但也只能硬着头皮询问。“爷,您有何贵干?”“你知道吗?这宅子的主人是朝廷要犯,我们今晚奉命将其抓捕归案。”“这位爷,不会是弄错了吧,这中间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啊?…”“没治你的罪就不错了,让开!”话音刚落,管家只见一位华服男子从官兵让出的道上走出,“难道这小小的宅院,本王还进去不得么?”管家定睛一看,才发觉这正是闻名天下的懿王公西珏,可是自家的老爷…看着作势要入府的官兵,管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王爷,使不得啊!咱老爷可是大好人一个,肯定是误会了……”公西珏闻如未闻,跨过大门,朝内宅走去。官兵头子也一把推开慌忙辩解的老头管家,领着一群人涌入大门洞开的宅子。使不得的呼声,在映天的火光和兵刃碰撞的铿锵声中,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听见外头的动静,刚睡下的一干人都出来看是怎么回事。钟离然随手披了件月白长衫,走出屋来,纳闷半夜外面为何如此吵闹。不等他走下门廊的台阶,便看到一队人举着火把穿过前院而来,来势汹汹,随后不久,全数站定,公西珏便跨入后院来,月色之下,火光之中,上挑的眼角,微皱的眉峰,似是面无表情,然而细看,神色却有些渗人。看来,来者不善。
二者相顾无言,公西珏通身玄色,如一杆枪立在院子里的青砖上,纹丝不动,只是盯着他,面色不善。钟离然并不清楚他的来意,只是觉得应该是与木吾有关,虽有愧,然而对公西珏,却也没什么好说的,亦是稳稳站立。秋初的夜风不经意的略过宅院,钟离然散开的一头墨发,伴着月白的衣摆,就这样在无声之中轻轻飘扬,黑白分明。良久,他一步步从台阶上走下来,由月光的轻纱之中走进一片火光的笼罩里,月白的衣衫,脸庞,也被映成一片橘红。这一幕,多年之后公西珏想起来,还有钟离然一双杏眼里反射着火光的淡然无畏,那份为了阳儿鼓起的勇气,在悠悠岁月里色彩不但没有淡去,而且总是如此鲜明,同时萦绕于心的,还有久久挥之不去的隐痛与喟叹。
“成宇泽,你可知罪?”寒凉的声线正如记忆中那般不紧不慢的响起,但为了阳儿和小菁他们,钟离然可以什么都不怕了。“草民不知,还请王爷明示。”“哈!好你个成宇泽,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啊!”公西珏冷笑,“你以为,风桐的冤魂,会放过你么?”钟离然心中一震,只垂下头来,沉默不语。难道自己敢说木吾的死,与自己真的一点关系都没有吗?要是没有自己,木吾连带着公西珏也不会中了贼人的圈套,甚至最后木吾还付出了生命的代价……然而,这番沉默在公西珏看来,确是钟离然做贼心虚无疑了,胸中怒火更盛。“唰!!”刀剑快速出鞘的声音如此尖利刺耳,公西珏拔出了随身的佩剑,又缓缓地,一寸寸将剑架到钟离然细长的脖颈上,贴紧了因为生产而细腻如脂的皮肤,不一会,便溢出一缕鲜红,滴落在领口,格外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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