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太息+番外 作者:夜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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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西珏与将军们商讨完了战术布局,便出了帐子在军营里四处溜达,顺便巡视巡视军营里的情况。远远的便看见那边士兵围了一圈,也不知是在看些什么。一时兴起,公西珏也朝着那边走去,打算凑个热闹。“再看什么呢?这么热闹。”“哟!王爷,您怎么来啦?!”“都说了多少遍,在外打仗,我是你们的大将军!”“哦对对对!大将军您瞧属下这个记性!哈哈哈…”大伙儿见大将军来了,纷纷让出一条道儿。公西珏顺着让出的道儿走了过去,看见那边土坑旁跪着被五花大绑的两个人,身后站着手拿大刀的士兵,这场面,显然正是即将斩首的刑场。“这是要处决什么人呢?”“哦,将军,这两人是前几日在山里抓到的西晏探子,可无论咱怎么审,就是不肯招…”
土坑旁跪着的不是别人,正是这两人和他的那个扫把星随从。刚才他使得那一招明显不起作用,今天这条小命真要不明不白交代在这里了…绝望之中,忽然听见公西珏的声音,似是即将要溺水而亡的人一瞬间抓住了救命稻草,他的嘴巴先于大脑做出了反应,“公西珏!”他的声音嘶哑得可怕,说是吼出来的,却又气力全无,声音比猫叫大不了多少。周遭的人听见了这声喊叫,都一下没了声,愣在哪里。听见周围一霎那安静下来,钟离然知道自己有救了,虽说自己似乎不应该向他求救,可是此时如果要活下来,还有什么其他的好办法呢…刚才那声喊叫似乎耗尽了他所剩无多的力气,苦撑了多日的躯体终于支撑不下去,钟离然腰腿一软,晕倒在土坑旁。
听到这喊声,公西珏亦是一愣,随即很快辨别出这沙哑的声音是出自何人之口。一下子,公西珏身上冷汗都冒出来了,这,这难道真的是他的钟离然么?“快,快把那个人身上的绳子解开!快呀!”公西珏此刻连话都说不利索了,众人不明所以,看大将军这般紧张急迫,只好赶紧将方才那个出声喊叫的人解开来。
公西珏急得再顾不得形象,直接跑了起来。当围在最里圈的人终于让出个口子,他终于看到晕倒在土坑旁的那个人。那不是他日思夜想的钟离然又是谁?此时那个人儿静静的躺倒在土坑旁,身上满是尘土,衣衫上沾着血迹,暴露在外的脸上、手臂上肿得不成样子,还不知道身上伤情如何。一瞬间,眼前的景象与上一世重叠在一起,公西珏恍然间以为自己眼前又是那年倒在宫殿里的那个人,伤痕累累,了无生机…不……“快去叫军医来啊!!快啊!!!”公西珏冲上前去,小心翼翼将地上的人儿搂进怀里,“钟离然,你醒醒啊!!醒醒啊!!不要吓我…”……
军中众人何曾见过他们的大将军这般失魂落魄的模样,来不及消化心里的无比惊诧,逃命一般请来了军医,这人在大将军心中的地位可不一般啊!大家心知不好,只得作鸟兽散去。
☆、第六十章 夜守
主帐里,火盆正燃得旺,亮橙色的火焰夹杂着些许幽蓝,在木炭上安静的舞动游走,偶尔发出噼啪的爆响,惊醒床榻边浅眠的人。大帐里深秋初透的寒意已经被驱赶无踪,倒是温暖如春。怎么就睡着了呢…公西琰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看了看床榻上睡得不甚安稳的人,又回头瞧了瞧火盆子。“来人!去打盆热清水来。”话音落下,很快便有一个值夜的小士兵端了水盆子进来,轻手轻脚的放下,立马溜了出去,大气也不敢出一个,生怕一直阴着脸的大将军发怒,谁让有人有眼无珠,把将军床上那人认成了探子,还打作重伤…哎哟,这是造的什么孽啊……钟离然额上、鼻梁上都起了一层汗珠子,面色朝红。公西珏伸手探了探尚在昏睡中的人的额头,果然,夜间他还是烧了起来。白日里郎中给钟离然接好了断骨,上好了伤药,便叮嘱了公西珏得小心着这伤员发烧。公西珏为钟离然拭去了面上的汗珠,换下额上已经发烫的帕子,在清水中降了温,稍稍拧了拧,再一次小心的覆回原处。
后半夜里,公西珏不敢有丝毫放松,不停的为昏睡中的人更换额头上的布巾,可钟离然似乎更加的不安稳了,嘴里不安地呓语,“钟离然,钟离然?你要说什么?”等公西珏凑过耳朵去听,声音却又微弱了下去,听不真切了。不行啊,再这么烧下去,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刚张嘴想叫人进来帮忙,可立刻又止住了,想了想,还是不行。不再犹豫,公西珏吩咐人抬来两坛烈酒,放下酒又让他们出去守着。自己蹑手蹑脚的为钟离然褪去了衣衫,目光触及他身上大片的青紫时,心里不免一阵酸涩。事情就发生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可是自己却浑然不知;此刻就算是知道了,却也不能真的说什么,毕竟手下并没有做错,只是苦了小然,难道自己为他带来的,就只能是灾祸与磨难吗?
帕子蘸上烈酒,公西珏开始为钟离然擦拭滚烫的身躯,每一寸都不放过,无比轻柔,宛如朝圣一般一丝不苟。小心的挪动着他的身体,仔细着避开患处,一遍又一遍,温暖的帐子里酒香四溢。不一会,公西珏亦是出了一声薄汗,却不敢停下歇息。微微摇曳的灯焰下,钟离然的皮肤因为高热的缘由泛着潮红,腰际的蔷薇因此更加冶丽照眼。公西珏看得痴了,抬手轻轻抚上,还好,还好,那里还没有铁烙的疤痕,无比狰狞,不可磨灭。
许是冰凉的温度让发着烧的钟离然觉得舒适,尚处于昏沉之中的人无意识的朝着这边挪了挪,公西珏察觉到他的动静,心头一喜,“小然,你感觉好些了吗?”然而静谧的夜里,没有人回答他。稍许的失落宛如藤蔓一般缓缓攀上他的心头,盘卧在心头还没有完全愈合结痂的伤口之上,微微刺痛。他叹了一口气,手下继续擦拭着钟离然的皮肤,“然,我对不起你,是我错了啊…”自言自语般的言语里,掩藏不住哀伤颤抖而无力的影子,“你说,上一世,如果我能早些醒悟过来,或是早些放开你的手,一切会不会有所不同?”“只怕是,我早已放不开了…不知道,你还会愿意伴我身畔吗?我知道,我不能够再奢求什么了,上天允许我重来一次,已是莫大的恩惠。只要你安好,就够了…”“这一世,我好怕再伤了你,就像这样…你知道吗,我好怕这一切,都只是一场梦啊…”。
公西珏看着他的面庞,渐渐的,痴了。他轻轻的凑了过去,静静感受着钟离然呼出的有些滚烫的气息扑在脸上,用双唇拭去了他脸上的汗珠,最后落在了令他公西珏魂牵梦萦的柔嫩上。公西珏吮吸着嫣红甜蜜的柔软,无法控制的由浅,而深。有力的卷住了那条同样有些发烫的安静柔软的舌,疯狂却又温柔的攫取着其上的汁液,无法自拔。帐子里的酒香也变得甜腻起来,一股股热流轰的冲上头脑,大闹天宫后又转了个弯儿,一股脑儿冲向下腹,逐渐聚集膨胀。脑中的清明在瞬间被点燃,眼看就要燃烧殆尽之时,公西珏听的身下人嘴里一声模糊而不适的闷哼,猛地清醒过来。慌忙起身,小然他伤得如此厉害,自己这是在做什么呢?!真是禽兽不如!懊恼间,不禁赏了自己两耳光。这神智,可不能真叫狗吃了。想着想着,公西珏干脆出了帐子,打了两桶凉水,把自己浇了个透心凉,总算是将这几成燎原之势的欲火浇灭了。
☆、第六十一章 苏醒
酒香盈帐数日后,钟离然烧是退下去了,可还不见醒来。随军郎中瞧他高烧已退,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给他换了另外一副药,“这位公子伤情已有好转,还请王爷不要过于担心,不出意外的话,公子这两日便该醒来了。” 公西珏有些沉不住气,恨不得立马让卧床不起的人睁开眼睛活蹦乱跳。
公西珏把为钟离然换药喂药擦洗等等杂活全都揽了下来,凡是涉及钟离然的事务皆亲力亲为,加上战事布置指挥,可谓是忙得连轴转,不可开交。由于休息时间大幅压缩,他整个人短短一段时日内迅速消瘦下去,两个眼眶周围的乌青愈发浓重,看得身边将士心里边很不是滋味。好在手下几个得力的将领为他分了不少忧,办错事的偏将带着那几个士兵也来请过罪了,但是公西珏也不能真的责罚他们,这件事也就这么过去了,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无非两件,钟离然的伤势以及两国战况。战况较上一世并无太大改变,对于常朔自己也派人出去寻找,相信皇兄那边此时也不平静,也不知皇兄能否提前找到常朔,他们两个呀…至于钟离然负伤,却实实在在出乎意料之外,自己不是派人在盘州保护钟离然的吗?这几个家伙是怎么回事?!玩忽职守,岂有此理…一想到此,公西珏就黑了脸,叫其他人看了,只能敬而远之。不过,寻根朔源,还是自己的疏忽才让这种事情发生。
“钟离然,别睡了,快醒醒吧,再不醒过来,阳儿要哭了…”这些日子,公西珏在钟离然榻边念叨得最多的,便是这句话。床榻上的人身上的瘀伤挫伤一点点消退下去,骨折之处也渐渐愈合,却只晓得安安静静的沉睡,似乎要一直睡到地老天荒,什么也不管不顾了。公西珏捧起温热的清水,打湿了手中的浓密青丝,一点点打上皂角,专注而认真,不放过每一处。片刻后,再一次以清水揉洗干净了,用毛巾搭上,一处处擦揉之后,便轻轻将人搂入怀中,生怕磕着碰着,视若珍宝。他将钟离然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缓缓拨动着如瀑青丝,静静等怀中人的发丝尽数干透。
公西珏低下头,看怀中人睡得深沉,忽然之间心里觉得闷闷的。他吻了吻怀中人尚且湿润的发顶,接着又将唇滑到他的耳边,划过白皙之上的绒毛,“钟离然,睁开眼睛吧,别睡了…我想你了。”“王爷方才唤在下什么?”声线约摸是因为多日不曾开口而沙哑,但总比几日之前清亮得多。如同哭泣的小孩又发现了糖,整个世界一下子美妙明媚起来,公西珏又惊又喜,只觉得多日疲劳只在瞬间烟消云散,“你醒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来人,快叫军医来!”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欣喜。“王爷方才唤在下什么?”怀中人似要挣扎着坐起,公西珏心中难免急了,“小心小心,你慢些…”待扶着怀中的人靠在了床头,公西珏抬头,目光对上那双此刻写着疑惑与戒备的眸子,胸中有些失落的刺痛。“我已经知道了,你不是成宇泽,你的名字叫钟离然。”多年之前,牢中已经奄奄一息的人亲口对他说的,他又怎么会忘记呢?关心则乱啊,既然他已经听到了,虽然突兀,终有一日还是要坦白罢…“我已经确认过了,那个制造火将军的人是常朔。你别担心,我不会对别人说什么的,即使是皇兄也不会。”顿了顿,公西珏看到那双明如秋水的眼睛里此时又浮现出惊疑之色,“至于我是如何得知…我会告诉你的,你先好好养伤吧。”感受到他的疏离,公西珏轻吸了一口气,一本正经定定的盯住对面人儿的双眼,“对不起。”
郎中掀帘而入,正好撞见两人凝视彼此双眼的一幕,不由尴尬起来。公西珏朝他招了招手,郎中赶紧走过去,为刚刚苏醒的人切脉。钟离然垂下眼帘,不再去看坐在床边难掩憔悴之色的人。“将军。”账外禀报声音再度响起,想来又是有什么要紧的事等着公西珏去处理。“我先出去了,钟离然,好好养伤吧。”说罢,叫人添了火盆里的炭火,站起身来,嘱咐了郎中几句,似是不舍的又看了钟离然一眼,出了帐子。
钟离然不是没有发现公西珏身形有些消瘦下去,还有那两个重重的黑眼圈,眼睛里的血丝,想忽视都难。听被派来伺候自己的人说,公西珏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守着自己,茶饭不思两头忙,心里不禁觉得有些惊异。北越懿王公西珏,究竟是什么时候转了性子,对自己温柔以待,又是为什么连连做出如此多让他惊奇不已的举动?难道真如他所说,他真的为他以前的所作所为而悔过?还有,他竟然知道自己不是成宇泽,可一切,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第六十二章 难安
看着递到嘴边的汤勺,钟离然冷冷的开了口:“我自己能喝。”伸手抬过公西珏手里抬着的药碗,瞥见里边还冒着热气的黑乎乎的药汁,心里早就烦厌了,索性闭了眼睛,硬着头皮喝了下去。这段时间卧床养伤,一身伤痛倒是好得七七八八。伤处愈合的同时,钟离然也想了很多。关于他童年绵绵不绝的阴雨,坎坷不堪的经历,还有匪夷所思令人无法接受的屈辱遭遇。当他变成不男不女的怪物,在男人身下苦苦挣扎而不得逃出升天之时,命运的风暴席卷而来,他抵挡不住,原本在常朔开导鼓励之下已经开始萌芽的对生活和未来的希冀,也成为了一现的昙花,不知道掉落在了哪里,零落成泥。他又被卷入了那场没有尽头的雨里,即使想找个地方避一避,也是徒劳。原本以为离开了那个冰冷的世界,自己终于解脱了,自由了,可是老天真是爱开玩笑,只不过换个地方继续逗弄他笼中的蛐蛐罢了。命运无形的丝线早已将他缠得紧紧的,仿佛被牢牢包裹在强韧蛛网里的猎物,再怎么挣扎,也只是一出可笑的闹剧。他是上天的弃儿。于是,他渐渐放开了蜷缩的肢体,任由冰凉的雨水麻木自己的身躯,任凭所有的知觉被冲刷得一干二净,一无所有…想着想着,思绪也累了,麻木了,终归寂寥,凝滞在帐子里,一语不发,整个人显得落寞而脆弱。直到猛然间阳儿小小的身影跳进他的脑海里,才发觉自己似乎并没有走入绝境,只是目前的道路,有些崎岖不平。还好,自己有小菁、阳儿陪着,并不是孤家寡人,再说了,常朔现在身在西晏,与他再度聚首,只是时间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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