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盲症驯养指南[重生] 作者:藏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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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小的村子聚集了好几个魔族,恶魔气息浓郁得化不开,加上新来的两个没有隐藏气息的意思,情势对夏佐很不利,他若是有异动就要有大麻烦了。
绿萝笑道,“杜曼你别那么凶,要把小朋友吓到了。”
一边说着一边好奇地打量“新生”魔族,啧啧叹道,“是个好苗子。”
杜曼不理她,只是对着阿西尔问道,“你怎么会有我族的魂契缔约方法?”
二人言语间根本没有在意夏佐,夏佐也识趣地保持了沉默,这两个大恶魔压迫力太强,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强大。
而对这个等级的恶魔来说,大多数人类不过是蝼蚁罢了,是不是猎魔人也没有多大区别。
阿西尔略一想就明白了,杜曼对契约法则敏感,在寻找魔王的时候碰到熟悉的法则方式,自然就当做线索了。
于是他便淡定地回答道,“有个大人教我的。”
果然绿萝激动起来,“你知不道教你的大人去了哪里?”
阿西尔假装苦恼地想了想,“大人没说,不过买了很多嚎叫花的种子。”
嚎叫花种子只有在嚎叫深渊才有用,这种花十分娇贵,但是特别美丽,可惜只生长在嚎叫深渊,有许多人会采集种子回去种,从没有人成功过就是了。
绿萝和杜曼商量了一下,决定去嚎叫深渊找找看,至于这个新生的魔族,若是敢说谎,当然会有后果等着他。
杜曼手指一弹,一缕黑气钻入阿西尔的眉心,随后两人又匆匆离去了。
阿西尔摸了摸眉心的位置,心道真是麻烦。
忽然手腕被抓住拽开,另一根手指急切地抚摸上来,“那是什么东西?”
阿西尔不适地挥开夏佐的手,冷淡地回答,“与你无关。”
夏佐正要发作,却见阿西尔身体晃了晃,臂弯里装死的小黑被摔到地上,刚刚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阿西尔瞳孔涣散一头朝他栽了过来。
夏佐条件反射把人揽在怀中,低头凝视着闭上眼睛显得格外安静的脸,尽管理智告诉他从来没有什么诺西,这个是希尔甚至是魔族了,也许还有更多黑暗的秘密,但看到对方脆弱的表情,悸动竟没有消弭半分,手掌贴着赤裸的肩背,冰凉的温度沿着指尖一路传递到心里。
小黑莫名被摔了一个狠的,呲牙咧嘴蹦起来,随即眼尖地看到卡罗拖着重伤之躯从后门逃跑了。
它正挣扎着要不要追,就发现夏佐根本不管卡罗而是抱起它的主人朝村外跑,也就毫不犹豫地追主人去了。
圆月下,一个武士怀抱着一个人在乡间小道上狂奔,后面跟着一只敏捷的小黑猫。
第20章
回伊那城的路上,夏佐跑了一段,前方影影绰绰迎面来了个人,他警觉地停下脚步,离得近了才发现是虚惊一场,那人是被他甩掉的迪卡思派来的保护人。
既然现在碰上了,一起走就一起走吧。
那个武士倒也自觉,看到夏佐怀里抱着个男人,脸朝着夏佐胸口的方向看不清楚样貌,出于属下的觉悟,自动自发上前要把人接过去,免得十一皇子受累,谁知夏佐瞪了他一眼,把阿西尔抱的更紧了些。
无辜被迁怒的武士摸不着头脑,但既然主子乐意自己辛苦,做下属的也不会上赶着吃力不讨好。
只是小黑跑的呼哧乱喘,夏佐和主人的顺风车不敢搭,这时候来了个免费交通工具也就老实不客气地窜上了人家的肩膀,舒舒服服趴好。
小黑跟着阿西尔出镜率特别高,这个下属平时躲在暗处没少瞧见,知道这是夏佐“心上人”的宠物,也就没介意这个小家伙的行为,默默跟在夏佐后面。
回到城里的时候天已经亮了,迪卡思正在吃早餐,不过出于对弟弟的担忧也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两口就不再动了。
就在这时夏佐回来了,迪卡思悬着的心才放下来,眼尖看到他怀里的男人,调侃道,“你不是救美女去了吗,怎么带回来变美男了?”
夏佐脸色有点黑,却仍然不情不愿地把阿西尔的脸拨出来一点,“八哥你认识他吗?”
虽然那张好看的脸上沾了点点血迹,迪卡思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他吃惊地站起来,“诺西?不对,诺西是个姑娘,他是谁?”
听到哥哥的回答,夏佐心里最后一丝侥幸也没了,但他没有表露出自己复杂的心情,而是含糊道,“他是诺西的哥哥,也就是我说的那个朋友希尔。”
据说双胞胎容貌相似,并不知道弟弟对这个人模样敏感的迪卡思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过问题来了,“那诺西呢?”
夏佐眼神暗淡了下去,“诺西她…不在了…”
迪卡思噎住了,不在了是什么意思,死了?
心情真是太复杂了,虽然私心里也这么想过,可真的发生了,除了不真实感,还有点荒谬和担心,自己这个弟弟从来不近女色,这次好不容易碰到喜欢的人,结果没几天就死于非命,也太惨了点。
迪卡思陷入了深深的忧虑中,当然要是他知道所谓的诺西就是夏佐怀里的那个男人,想必会更凌乱。
夏佐把昏迷的人带回自己房间,阿西尔身上血迹斑斑,仅剩的长裤上也全是一片红色,倒没有他自己的血,就这么丢到床上显然不太合适,必须得洗一洗。
夏佐一开始下意识想着男女有别,缓了一下才意识到,这个不是诺西,是个男人,也就不存在什么冒犯的问题了。
准备了热水,随手扒了阿西尔的裤子把人丢进去,本来这种事情叫个仆人来做就行了,夏佐潜意识里却避开了这样的做法。
他心情也很乱,没有余力东想西想,草草泼了水将昏迷的阿西尔洗了洗,裹上了被单抱上床,盯着对方的脸神游。
无论看多少次,都觉得没有谁能比得上,那么好看,那么抓人,就好像完全比照着他的喜好长得一般不可思议。
第一次见到希尔的时候真的特别惊喜,非常纯粹的那种,渴望接近希尔,和他成为朋友,能常常见到对方的脸,看他微笑,看他生气,都有种简单的满足,就像空缺很久的心被什么填进去了。
为此他不由自主地留在那个荒僻的小镇,住在逼仄狭小的旅馆,每天白天都去小饭馆,就算凝视背影也觉得高兴,又逗着希尔来找他麻烦。
但是没几天,希尔就走了,要去找“妹妹”,然后他就遇到了“诺西”。
诺西和希尔完全不同,善良柔软,依赖他,兄妹俩几乎是两种极端,不同的是性格,相同的是感觉。
不可否认的,“诺西”满足了他心里某种隐秘的期望,被依赖的时候,想到对方配合自己做了荒唐事的时候,一度让他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可以有一个喜欢的朋友,朋友的妹妹还是心上人,最幸福的事也就不过如此了。
可是事实是,“诺西”从来不存在,她只是希尔捏造的幻影,朋友自甘堕落为魔族,爱人是伪装,假象顷刻间崩塌,灰飞烟灭。
他理应憎恨,报复,让对方付出代价,连命运都给了他报复的机会,希尔出了意外,晕倒在面前。
希尔闭着眼睛对外界一切毫无所觉,一缕碎发沾了水湿湿地贴在脸颊侧,作为一个男人,他的脸型有些偏小,下巴被掩盖在宽大的被单里,眉心有些蹙着,仿佛有什么困扰。
这样脆弱无害的样子一下子又和诺西重叠起来,夏佐稳了稳心神,告诫自己不要多想,视线又实在挪不开。
因为他见过对方睁开眼睛的时候,月圆之夜魔化的希尔,那样狂傲,自信,明知是邪恶,却又含着致命的吸引力,似乎天生就该是那样。
夏佐扯了扯唇角,帮床上的家伙把那缕湿发挪到一边回归大部队,又将被单掖到下巴底下,想到希尔肩膀上那个可疑的伤口,拿了随身携带的治疗药剂涂抹上去。
那道伤口在锁骨下方,锁骨再往上一点靠近脖子的位置还留有淡淡的齿印,夏佐身形一僵,想到这个齿印是怎么弄上去的,心脏又不受控制地跳起来。
手指拂过齿印,鬼使神差的,夏佐低下了头,对自己说,最后一次,让他再怀念一下诺西,从此以后,就当做诺西已经死了。
他炽热的唇贴上了那个齿印的位置。
身下的人肌肤冰凉,美好的触感让夏佐一瞬间有些迷惑,那个荒唐的夜晚记忆有些复苏,也想起了更多的细节,比如那时候希尔是有反抗的,后来身上脸上的淤青也是他打的吧,不过作为一个男人被迫替另一个男人纾解确实会很生气,那么又是出于什么心理,希尔后来又配合了呢?
难怪“诺西”被求婚的时候反应那么奇怪,总是有点违和感。
有一句话夏佐没有说错,中间,对方是配合的,这一点毋庸置疑。
疑点更多了,希尔为什么要捏造出一个诺西来,明明有武力却并不真的反抗,自己昏迷的时候对方也只是象征性在脸上留了个伤口,而没有趁机伤他性命,为什么要成为恶魔,那个所谓的“大人”又是谁?
越来越多的谜团笼罩在这个神秘的年轻人身上,夏佐却理不出头绪。
此时,小黑偷偷摸摸从没锁的窗户跳进来,恰好看到了自己主人被夏佐吻着脖子的一幕,“嗷”的一声扑上去挠了两下夏佐的手,他也不敢挠别的地方,就怕夏佐趁着主人昏迷把它弄死了,可是也不能装死,要是主人醒了知道它放任对方的行为,也没什么好果子吃,比起夏佐,小黑自然更怕堪比远古凶兽的主人。
夏佐方才如梦初醒站直了,但是不免恼怒这个不知好歹的魅魔,不过看着小黑护主的姿态,才发觉不对劲,这只魅魔为什么没有跟那个祭司学徒一样趁乱逃跑?按理说那么好的机会,谁都顾不上,完全是个逃生的最佳时机,也没有必要这样维护希尔。
他压下心中的不快,开始试探小黑,“你是把希尔当做猎物?”
小黑蓦然被扣了个大帽子,紧张得毛都竖起来,“你你你,你胡说八道,我对主人的衷心天地可鉴,别血口喷人。”
夏佐意味深长道,“主人,他变成恶魔你就认他做了主人?”
小黑脑子蠢,没意识到人家在套他话,不假思索地反驳道,“怎么会,主人一直就是主人啊。”
尽管小黑没有完全说清楚,也不妨碍夏佐推断,小黑的意思是希尔一直是它的主人,至少在他成为恶魔之前就是,既然诺西是不存在的,那么也就没有米苏公主的侍女这个人,米苏是被小黑绑架的,根据这个推论,大概也是希尔让它这么做的。
目的呢?引自己前去认识“诺西”?
到这里就有点死循环了。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一股倦意就涌了上来,精神紧绷这么久,已经足足两天两夜没有睡觉的夏佐也觉得累,便不再理睬傻不拉几的魅魔,把阿西尔往床的内侧推了推,自己睡在了外侧。
倒不是想占什么便宜或者有什么奇怪的念头,只是单纯的因为旁边这个已经是个危险性极高的恶魔了,为了其他人的安全,夏佐有责任看好他,寸步不离,把一切意外都掐死在摇篮里。
既然希尔变成恶魔是既成事实,夏佐也不会自欺欺人,搞什么我不信我不信那一套,他能做的就是约束希尔,不让他成为众矢之的,这才是力所能及的既能保全别人也能保全朋友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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