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压在最下的杨猛先开了口:“哎,你不是没空吗?”
顾海冷哼一声:“真的没空,还赶不上这一出激情戏了。”他眼神阴鹜地扫向还在愣神的两人,抓起尤其的衣领,冲着面门就是一拳。别说偏瘦的尤其,就算一个训练有素的军人也不见得能挨得住这一击。
几个围观的女生顿时尖叫起来。
尤其被打飞半米多远,捂着鼻子倒下了。顾海见状还要上前,白洛因急忙扑上拦住,他死死的拽着顾海的胳膊,这并不像之前帮自己出气怒殴武放,那次的顾海是疯狂地,暴怒地。而这回——白洛因感觉到了顾海的犹疑,还有转化成伤心的愤怒。
顾海沉默良久,咬着牙开了口:“因子,你选谁?”
白洛因和状况外的杨猛都是一愣,白洛因是没想到他能当众问出这句话,杨猛只是本能反应,一脸狐疑地看向白洛因,再看看鼻血直流的尤其。
握在顾海手臂上的力量渐渐松了劲儿,“你回家吧。”白洛因低低的说道,转身扶起狼狈的尤其,一张俊脸也真是打翻了彩帛铺。
“好!”顾海青筋毕现,“好!白洛因,你可别后悔!”
白洛因不说话,只是定定地看着顾海。他的拉锁打开半截,胸腔剧烈的起伏着,拳头还握成要进攻的姿势,眼神却是摇摇欲坠。
“你回去吧,顾海。”白洛因哑着嗓子。
顾海的拳头瞬间颓然的放下了。
他后退几步,转身离去。围观群众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到底是哪一出?
杨猛完全看傻了,还是白洛因拍了拍他,示意先送尤其去校医室。
校医抬头看到三人,又进入絮叨模式:“你们挺精神的大小伙子,怎么老有病有灾的?……哟?!这不是尤其吗?怎么被打成这样啊,谁下的狠手啊?”瞟了瞟扶着他的两人,冲着杨猛摇了摇头:“肯定不是你。”
杨猛的男性自尊受到侮辱:“凭什么不是我啊?”
白洛因瞪了他一眼,对医生说道:“麻烦您了,给他处理一下吧。”
校医摇了摇头,“先扶他进去躺着吧,止血再说别的。”
尤其一阵头晕,抬头看着白惨惨的天花板,这时疼痛才剧烈地袭来。白洛因歉意地说:“尤其,真对不起,他那人就那样。”杨猛在旁边打抱不平:“啥叫就那样?也不能动不动就打人啊!”
尤其皱眉推了他一把:“你小点声,头疼。”转而用余光看着白洛因,忍痛提起嘴角:“我没事儿,这点小伤。”
“哎哎,你俩先上边儿去,想让他失血过多啊?”校医把两人支开,一脸惋惜地看着尤其:“哎哟,怎么下得去手啊,这校园偶像要是消失了可怎么办呐?”
尤其装酷不搭话,突然“咔吧”一声,他的惨叫划破天际。
医生拍拍手,“幸亏只是鼻软骨有点移位,再严重可就是粉碎性骨折,就得上市医院了!你们打闹也注意点度啊。”
白洛因一边点头称是一边看向满脸生无可恋的尤其,心想刚才那一下得多疼啊,足以和挨一拳相比。
可尤其除了酸麻胀痛之外,更在意的是那声娘炮的惨叫,好不容易树立在白洛因面前的美好形象荡然无存。
白洛因打电话租了辆小面包,和杨猛把东西归置好,让尤其带路开往租屋。
车子穿过几条小路,停在一个巷弄口,离白洛因家只隔着正街。杨猛跳下车,左右看了看,小声跟白洛因说:“完了因子,这家伙真盯上我了。”白洛因失笑,杨猛家离尤其住的地方反而更近,不过是胡同头尾的距离。
哥儿几个把东西都搬进屋,白洛因让尤其歇着,和杨猛把房间大概的收拾了一下,就急着要回家。杨猛也要一起开溜,尤其见两人都要走,咳嗽了几声:“咳……你们总得有个人照料一下吧?我一个伤残,你们也忍心?……”
两人面面相觑,白洛因捏了捏杨猛的肩头:“猛子,你家近,尤其就交给你了啊。”狡黠一笑,没等杨猛反应,就跑走了。
杨猛没好气地瞅着尤其,嘴边的话就被尤其更黑的一眼逼了回去。只能边规整便小声嘟囔道:“我家近,他家也不远啊,因子也太诈了…”
尤其看着他不情愿的小媳妇样儿,不由得笑了,更生出撩逗他的想法,“哎,给我倒杯水来。别太烫啊……对对,兑点凉的。顺便把书包拿过来啊,这周发的卷子整好了放桌上……哎对了,你会做饭么?”
“不干了!”杨猛一跺脚,把书包丢在地上。气鼓鼓地直视着尤其,“你到底讨厌我啥?我改还不行?别老这么欺负我!兔子急了还咬人呢!”
尤其从沙发上坐直,挑衅的看着他,“来,你咬一个看看。”
杨猛心一横,弯腰扑向尤其的脖子,转念想,咬脖子也太没男子气概了。于是正要抬头,他的牙齿碰到了柔软的,棱角分明的……尤其的嘴唇。
杨猛的呼吸瞬间停了。
尤其的脸在他的瞳孔里放大了无数倍,一遍又一遍的提醒着这个不争的事实。
“唔……你亲够了没有?”尤其含糊地问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杨猛尖叫着跑出房门,留下一脸黑线的尤其。
☆、得找个女朋友
白洛因刚拐进胡同口,孟通天就气喘吁吁的跑过来,“大海哥哥收拾东西呢!你快去劝劝吧!”拉着白洛因的衣袖往家里拽。
进了院门,白汉旗黑着脸坐在当间儿,“你说说,你又怎么惹大海了?孩子要走了!”白洛因低头不语。
孟通天哇地一声哭了:“哥哥太坏了,他把大海哥哥气跑了!”邹婶上前抱起孟通天,也给白洛因使了个眼色。
白洛因硬着头皮进了里屋。
“你要干嘛?”他在顾海身后开了口。
顾海根本不搭茬,继续一样样把衣服,手表,课本装进背包,拿起外套,深吸了一口气:“帮我跟叔和婶儿道个谢吧,奶奶的药会继续送过来的,小天的乐高给他放桌上了。”
“大海……”白洛因哽咽了。
顾海的背影晃了一下,他平缓了呼吸,转身揉着白洛因乱糟糟的头发,寒冷的冬夜里,他的头顶突突地冒着热气,一道汗迹顺着鬓角流下来。
“跑回来的?”顾海看着一阵心疼。
白洛因突然抬手抱住了顾海。
这对于顾海的震撼已经远远大于看到和尤其嬉戏的那一幕。这是白洛因第一次主动拥抱自己,他的喘息还未平复,顾海清楚的听到白洛因加速的心跳,再加上自己的,嗡嗡地震着耳膜。
顾海蹭了蹭白洛因发烫的耳朵,收紧了双臂,死死地将白洛因压进怀里。男人之间的拥抱,少了柔情,却多了直接的占有和霸道,顾海叹了口气,“真拿你没办法,你太坏了。”
白洛因的脸埋在顾海的肩头,闷声道:“我咋坏了,明明是某人要走的。”
顾海朝着白洛因的屁股就是一下,“你叫我一句,我就挪不动步了。你还不坏?”
白洛因从顾海怀里挣脱出来,捶了几下他的肚子,汗涔涔地笑了。
周一,雪已经融了大半。顾海搬出自行车带着白洛因上学。
“去了给尤其道个歉吧,你把他鼻子都打歪了。”
顾海装没听到,白洛因拍了拍他的背,“别犯驴,你也有错。”
车一下刹住了。顾海冷着脸回头道:“我没错,谁敢碰你,不废了他的手就算轻的。”
白洛因也跳下车,“顾海,都是爷们儿,打个雪仗也很正常,你不道歉,就自个儿先走吧。”作势要离开。
“你丫给我回来!”顾海大手一抓,白洛因还是背对他僵持着。
顾海深知,对付白洛因只能曲线救国,这家伙吃软不吃硬。他放慢语调:“好好好,我道歉,都是你哥们儿,我过了,我检讨,好不好?”
刚进校门,白洛因就看到尤其戴着耳机晃悠,他追了几步,揽过尤其的脖子:“都快迟到了还悠哉呢?”
顾海的脸又黑了。
白洛因故意提高声音说:“哎,顾海和你有话说。”顾海哪受过这个气,不过为了媳妇,他还是推着车走到尤其面前,伸出右手道:“动手是我不对,对不起!”
尤其简直受宠若惊,连连摆手:“没没没,我这都是小事儿……”低头看看顾海伸在半空的手,小心翼翼的握了上去。
顾海一使暗劲,尤其差点又叫出来,面部扭曲地讪笑着。顾海故作大方道:“不打不相识,咱们以后就是哥们儿了。”撒开手跟白洛因挑挑眉,脚步轻快地走向存车处。
一无所知的白洛因犹如大石落地,和内伤的尤其勾肩搭背地去教室了。
话说杨猛早早地来了学校,却一直在走廊里来回踱步,他还没想好怎么面对尤其,脑海里时不时就出现尤其那张无限放大的脸,还有柔软的触感……他使劲地敲了敲脑袋,早读铃响了。
这时,尤其和白洛因也上了楼,他抬头一见杨猛,对方立马就变成伫立的番茄。尤其也有点不自然的移开视线。白洛因看得莫名其妙,谁能想到两人的关系已经“升华”到新阶段了。
好不容易熬到课间,杨猛把白洛因叫出教室,找了个僻静的角落。
“因子,我想交个女朋友。”杨猛一脸愁容,分明不是春心大动的表情。
“你……有目标了?”白洛因试探地问。
杨猛在心里咆哮,就是没有目标才犯愁啊!立刻换上楚楚可怜的小狗眼神:“我不管,因子啊,你帮我介绍一个吧!我要谈恋爱!”
白洛因无奈笑笑:“我这也和石慧分手不久,上哪儿给你介绍啊。”
杨猛急了:“可我再不找女朋友尤其就……”
“尤其?”白洛因瞬间会意地笑了,顾左右而言他道:“尤其挺好的啊,够义气,长得也帅。”
杨猛只能崩溃地唉声叹气。
课间cao后一进教室,尤其就看到隔壁杨猛的桌上一张心形的便利贴。
“放学cao场上见。付一敏”
尤其认得这个名字,她小自己一届,曾经也是尤其粉丝团的疯狂簇拥者,每天书桌上的零食,球场边的可乐,都少不了写着“付一敏”的纸条。不过很快的,她就转移目标瞄上同级玩乐队的主唱了。付一敏除了偶像换得勤以外,更为人所知的就是身为校长的姨夫,所以即使她行为跋扈任性,老师也大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是啥啊?”杨猛嘟囔着拿起纸条,脸上噌得就红了,这个至今连初吻还在的纯情少男,瞬间陷入了无限遐想中。当然,如果和尤其的那次不算的话。
放学后,杨猛等同学走的差不多了才溜到cao场,他一边兴奋地搓手,一边四下环顾着。
“杨猛学长!”听到这把甜美的声音,杨猛的腮帮子都酥了。
只见一个梳着马尾的女孩走了过来,她身型不高,一双杏核美目闪着机灵的光,笑起来嘴角向右提起,多了几分狡黠的味道。
杨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只是傻笑看着对方。
女孩清了清嗓子,“学长,我就是付一敏,今天找你来呢,是因为尤其哥哥的事。”
啥?尤其?还尤其哥哥?杨猛的美梦瞬间碎了,半张着嘴等待下文。
付一敏嗤笑道:“别装傻了,你和尤其哥哥的绯闻已经传得满天飞了,听说顾海还为你打了他,没看出来你还挺受欢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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