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若有因之青青子衿 作者:一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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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一切温存,只是为了道别。
整整一上午,尤其和杨猛的座位都空着。
罗晓瑜把白洛因叫出班门,问道:“尤其哪儿去了?打电话也联系不上人,他爸妈都在天津,这还有手续没完。你能不能找到他?”
白洛因皱皱眉,疑虑地说:“您怎么不问问杨猛也没来?人也联系不上?”
罗晓瑜沉默良久,才缓缓接道:“杨猛一周前就跟他父亲办转学了,他还特别跟我打招呼不要声张。”她抬手看看表,“现在估计已经上飞机了,他们全家搬去广州了。”
白洛因如遭雷击,最亲近的发小竟然连自己都瞒?他不顾身后罗晓瑜的下文,箭步冲回教室拿出手机一遍遍拨着杨猛的电话,却都是冰冷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号码已停机。Sorry,The number you dialed is out of service.
顾海探过身擦擦白洛因额上的虚汗问:“给谁打电话呢?”
白洛因咬着牙狠狠地低吼:“杨猛也转学了!丫连个招呼都没打!”
顾海的脸色也是一滞,沉声问道:“什么时候的事?”
“一周前了……”白洛因颓然地撂下手机,“这小子的嘴真严。”
顾海思付半晌,拍拍白洛因的肩膀:“这事交给我吧,你先去找尤其。”
白洛因抿紧下唇,重重地点了点头。
☆、黄雀依然在后
40.黄雀依然在后
截稿这天一大早,《shoot快拍》杂志社就炸了锅。
“顾主编呢?还联系不上?”杜子明怒吼着,领带也松垮地挂在脖子上。
工读生战战兢兢地答道:“手机关机,家里的电话也没人接。”
“他妈的方奎呢?!”杜子明将手里的文件夹摔在地上。
“方秘书……方秘书也没来。”
杜子明踱上前,咬牙道:“那你不会打电话吗?要是不接就去他家找!”
工读生赶紧点点头,脚底抹油地冲出办公室。
鲁副编面露讥笑,缓缓蹲下一张张捡起散落的纸张,“老杜啊,你这下可是进错庙拜错佛了。你说说印刷厂,书店都等着顾主编来签字订合同呢,今儿就是最后期限了,咱这新刊还能不能出?”
杜子明冷哼道:“你盼这天也好久了吧?别忘了你还是《快拍》的人,火烧屁股的时候,谁也跑不了!”
“哎哟哟,您这话可就严重了。”鲁副编咂咂嘴,把文件夹放在桌上,“早有几家杂志社想挖我过去,我可巴不得卷铺盖走人呢。”她故作思考状,“倒是你,新刊出不来,之前还把“学院女神”搞砸了,这一切损失要是石老头子怪罪下来,顾主编找不着人,首当其冲就是你这个责任编辑啊!”
杜子明攥紧拳头,一道汗顺着鬓角流下。
鲁副编掩着嘴笑了,她轻轻拍了拍杜子明的肩头,“杜编,你就自求多福吧。我这就去打辞职报告了。”说罢,便扬长而去了。
杜子明望着鲁副编离去的背影,眼中的焦虑瞬间消失了。他背过身走到窗边,掏出手机拨通电话,恭敬地低声道:“您放心,计划顺利进行。”
顾威霆正在书房拟定大会报告,孙警卫就敲门进来了,“顾首长,市行打电话到您办公室,说有急事。”
顾威霆没抬头,应道:“知道了。我拿家里电话回吧。”
孙警卫敬了个礼,正欲退出时,又补充说:“刚才杂志社也打电话,说顾洋找不着人了。”
顾威霆这才从文件堆里移开目光,问道:“家里找过了?他不是有个贴身秘书?”
孙警卫为难地说:“能想到的地方都找过了,实在没辙才打电话去您办公室的。今天是截稿日,那边已经闹翻天了。”
顾威霆往椅背上一靠,揉揉眉心道:“这小子也开始不靠谱了!你去叫几个得力的找人,这跟老石怎么交待?”
顾威霆拨通了银行经理的电话,对方礼貌地说:“顾先生您好,我们有个消息要通知您,之前顾洋先生在您名下的支票证实跳票了。而且您担保的那笔五十万的贷款从上个月开始,顾洋先生就拒绝还月供了,您看……”
“什么?!”顾威霆怒不可遏地吼道,“顾洋在你们行的户头呢?你们不能强行扣款吗?”
“这……”经理迟疑片刻,“顾洋先生已经在上周把账户全注销了,目前能联系到的关系人就是您。所以麻烦您三个工作日内务必来办一下手续,不然我们也很难做。”
顾威霆重重地撂下听筒,点起一支烟深深嘬了几口,又拿起电话,拨通了专属律师李兴业的号码。
不出二十分钟,李律师就赶到顾家,上了楼走进书房。
“坐。”顾威霆示意道,烦躁地呼出一口烟,“银行来电话,顾洋那小子跳票,拒绝还款,颠了。”
李律师推推眼镜,“这您不用太担心,跳票也好,拖欠贷款也罢,您作为担保人只需要承担民事责任,风险是肯定的,会影响您的信誉额度。”
顾威霆眉头深锁,沉默良久,缓缓道:“钱不是问题,虽说不是个小数目,但也还得上。”
“那就好,那您把当初贷款时签的ILA(独立法律咨询文件)交给我吧,其余事务我去处理。”
顾威霆点点头,起身走进卧室,打开保险箱,拿出一大叠文件翻了半天,才找到那张盖着律师楼公章的文件。他苦笑着抖了抖,怎么也想不到,当初只是走个程序的东西,真的有一天派上了用场。
李律师浏览了一遍,视线突然定格在签字栏,表情凝重地说:“您是去哪里找的这位戴律师?”
顾威霆狐疑地摇摇头,“这都是顾洋找的,本来想这是小事,就没麻烦你。”
“顾首长,是这样的,签ILA的时候,担保人不能在借款人的同一个律师楼签名,必须要另外找一位律师签署作证,证明已经将担保人的法律责任,清楚解释给担保人知道,而担保人也明白要对负债作个人承担,并且是自愿作为担保人,并没有受到任何压力。所以您现在是自愿全责。”李律师解释道。
“这都明白,那这个戴律师是怎么回事?不是代表我这方的?”
李律师压低声音说:“您怎么能这么大意呢?这个戴律师早就吊销执照了!”
顾威霆脸色一滞,拍案道:“什么?!吊销执照?”
李律师从公文包里拿出几分文件,“这样就涉嫌您和借款人合谋骗贷了,所谓贷款诈骗罪就是行为人以非法占有为目的,用虚构事实或隐瞒真相的方法,使银行或者其他金融机构陷于认识错误或持续认识错误,因而自动地向行为人或其指定的第三人交付数额较大的贷款,从而主要侵害了信贷秩序并同时侵犯了公私财产所有权。这么一来,可不只是民事责任那么简单……”
顾威霆打断他:“你直接说后果吧。”
李律师将文件推到顾威霆面前,“这个行为触犯了刑法,而顾洋作为借款人不明下落,所以您要承担相应的刑事责任,数额在二十万元至三十万员以上的,依照《刑法》第152条的规定,会处以三年以上七年以下有期徒刑。”他指了指文件低端,“您先签个字,我去准备相关手续。”
一阵恶寒从顾威霆脚底升起,他抓了几次笔才勉强握住,颤抖着写下自己的名字。
☆、守得云开见月明
《海若有因之青青子衿》
41.守得云开见月明
周六一早,顾海就被闹铃叫醒,匆忙洗漱后对白洛因说:“我先出门办点事,再去找尤其,你继续联系杨猛,有事电话。”
白洛因也穿好衣服,点头道:“没问题,你先去吧。”
顾海走到玄关,又回身吻一下白洛因的脸颊,白洛因会意地拍拍他的额头,叮嘱道:“注意开车。”
顾海挥挥手:“遵旨!”换了鞋奔出家门。
下了楼,顾海掏出手机,神色变得严肃:“孙警卫,顾洋有消息了吗?”
“还没有。”孙警卫压低声音道:“顾首长急得一宿没睡了,你要不回家一趟吧?”
顾海沉吟片刻,答道:“先不了,你和李律师先准备好,我办完事再给你打电话。”
孙警卫打小看着顾海长大,对他有种莫名的信任。其实除了在白洛因面前失去理智,顾海做事都有自己的理由。
“好的,那等你电话。”孙警卫沉着应道。
客厅里,白洛因搜索着所有和杨猛有关系的人,一通通地拨打着电话,得到的消息却都是毫不知情、不知道新的联系方式。
他愤愤地撂下手机,骂道:“你丫够狠!”
手机却在这时响了,白洛因立马接起来:“喂?”
对方没说话。
“喂?哪位?”白洛因耐着性子重复。
“……是我。”
白洛因一听声音,整个人从沙发上弹起来怒吼:“你丫还懂打电话回来?!”
杨猛嘬嚅半晌,哑着嗓子说:“尤其还好吧?”
白洛因恨不得立马摔手机:“根本找不着人!你一声不响地走了,现在才想起来问?晚了!”
听筒徒剩长长的沉默,只有沙沙声单薄地响着。白洛因缓了缓口气,“到底怎么回事?你有什么难处和我说啊。”
“我爸,我爸本来要下岗了。”杨猛咳嗽了一下,“上个月接到的通知,他憋着不说,回家就跟院里抽烟,叹气。我问了好几次,后来要结算工资他喝多了才一股脑儿全倒出来了……”
白洛因的心一点点抽紧,他追问:“然后呢?”
“然后突然下了调令,说广州的分部有个空位,正好先前的采购部副经理离职了,需要有个经验丰富的老员工顶上去,就找上我爸了。”
“那……也算好事。”白洛因叹口气,“你还不说?这算啥?不把我当朋友?”一想起杨猛不告而别,白洛因的火又上来了。
“因子,”杨猛唤道,和以前每次见面一样,唯一不同的是隔着两千多公里的距离。“我本来是不想走的,可是公司不但给我爸升职,还破天荒的提供我妈医保,你也知道,我妈这么多年了……”杨猛抽抽鼻子,“我爸和我妈都熬的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肯定要试一试。”
这下轮到白洛因沉默了,他揉了揉眉头,点点头。
杨猛仿佛知道白洛因的反应,稍稍舒缓道:“就知道你能体谅,咱不是发小儿么,嘿嘿。”
“少他妈的假笑!”白洛因忍不住飙了句粗口,也跟着笑出来了。
“因子啊,这儿人说话根本听不懂,到处都是“母鸡”“雷吼”“唔该”,恨不得拿个烙铁把丫舌头捋直!”杨猛可怜巴巴地抱怨着。
白洛因也笑道:“正好学个第二外语,你那英语就歇了吧。”
“嗯,也是。”杨猛干笑几声,又没音了。
“顾海去找尤其了,你别担心。”白洛因太明白杨猛的心思,安慰道。
“好,好,替我谢谢顾海。”杨猛有些哽咽,隔了会儿又说:“我也是为他好……”
“好?你要真见着他了,就不觉得好了!”白洛因无奈,“你最起码给他个心理准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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