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重生之夺宝 作者:光中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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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驶到这里停下,白乐天被一老者扶下车,因身体不适先一步离去,红绡亦随他而去。在此之前,他做足了礼节,请离渊自便,白家上下都将尽力服务。
来到香山居之前,离渊迫不及待地想要见到耿星河,可是真到这个地方以后,或许是白乐天最后的表现太过震撼,他倒是没那么强烈的意愿了。因此,当白山,即是初见时扶住白乐天的老者,亦是白家的总管,当他告知他白曙天此刻不在白府,请他安静等候时,离渊也并未发怒,而是提出了另一个要求:他要见白乐天。
大概一个时辰后,他的要求得到了满足,而此刻日已偏西了。虽然白乐天或许是稍稍怠慢了他,离渊作为修道之人却并不觉得时光难熬,一个时辰于他不过一次冥想,因而被带至白乐天的餐桌上时亦无不悦,甚至有些兴味道:“你不曾考虑到你的怠慢将会有何种下场么?”
白乐天微微一愣,看向他那年老的管家,白山鞠躬道:“仆以为不可在主人睡觉时打扰。若贵客有何不满,请责备老仆吧。”
白乐天放下筷子,道:“怎能如此自作主张!便罚你于沸炎池边静默思过吧。离渊尊者,这是我的过错。尊者请坐,凡能尽力之事乐天万死不辞。”
离渊听他匆忙道歉,心里不知为何却有种愉悦,挥手道:“何必!这于我不过是弹指一挥间,于公子却是雨后甘霖。公子现在脸色好多了,愿公子早日寻得灵丹妙药,根治顽疾。”
白乐天哂然一笑,没说什么,只淡淡道:“承你吉言。”
离渊笑容一僵,忽地生出愧疚来。白乐天性格刚强,自不是等死之辈,自也多方寻医问药,如今依然如此,便可想象此间心酸。他刚刚几言看似祝愿,实则触及面前之人的痛处。
离渊有心弥补,白乐天却无心再听,打断其思绪道:“尊者无欲无求,乐天却是俗人。酒楼解围,加之刚刚冒犯,无以为报,只得以先人之物相还。白山。”
老者呈上一玉佩,白乐天接过来,亲自走到离渊身边交给了他,“此乃先人之物,白家无人能用,愿于尊者有用处。”
先人?白花朝?还是更早的白香山?离渊满腹疑惑地接过,神念一扫,发现是一大乘期修者的心得,并能抵挡一次大乘修者的攻击,不由郑重收好道:“离渊恭敬不如从命!此礼珍重,现在是我欠你。”
白乐天见他满意,也笑了:“何出此言?这于我毫无用处,送与尊者正是物尽其用!尊者不嫌我怠慢便好。”
离渊嗯了一声,却是把这恩情默默记在心中。修真讲究有因有果,有始有终,他以举手之劳换得此等珍宝,不做些什么总是难以平息。此时白乐天正要用餐,邀请离渊同来。离渊虽辟谷多年,在白乐天邀请之下中就盛情难却,加之白家饭菜精美,便同他一同用餐。
他正要动筷子,却发现白乐天并没有要吃的意思。
“你为何不用餐?”离渊问道。
“在下身患重疾,不可尝美食,因此颇爱看别人享用珍馐……”白乐天郝然一笑,“那可真是秀色可餐。”
离渊做梦也没想过自己会秀色可餐。盯了白乐天好一会儿,他抬起筷子,夹了一口菜——
嘴巴像是被火烧了一样,离渊扭曲着脸抬起头,觉得自己张开嘴就有火焰喷出来:“为什么这么辣……”
白少爷笑语盈盈:“这才是秀色可餐呀,尊者。”
用餐之后,仆从收了碗筷,便一一告退。桌上只剩一壶茶水与两个茶杯,皆是上好紫砂制成。白乐天捧着茶杯,神情悠闲,不显得病弱,倒有了几分翩翩佳公子的味道。离渊也没有离开的意思,与对方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也颇有乐趣。白家小少爷虽先天不足,却是心境平和自然,信奉及时行乐,亦能克己正心,倒是个妙人。不过两人能如此合拍,大概还是白乐天有意迎合,而这个小少爷正好也于修真有所研究。
当最后白山前来打断两人对话时,离渊颇有些意犹未尽。老管家先是为他的主人披上一件厚衣服,低声交谈几句,随即冲离渊说道:“曙天少爷来了,请客人跟我来。”
离渊颔首,又看向白乐天,没等他开口对方就已经善解人意地道:“不必管我,尊者去见兄长便好。”
离渊余光瞥见白山的表情,分明有一丝忧色,便强行抓起白小少爷的手,道:“我会向他解释,你还是先回房安歇吧。”
白乐天的脸在晚风中又苍白起来,驯服地任他抓着手,道:“不必了,尊者。我还没有到自己回房都不行的地步,便让我在这里再待一会儿吧。”
他强硬的态度无疑让离渊有些焦躁,他总算还记得自己来这里的初衷,盯着白乐天看了一会儿,便松开了手,对白山僵硬道:“带路吧。”
白山低下头,无言地带路。
离渊跟上去,心弦渐渐绷紧。他此刻还无从分辨,即将见到的耿星河,是否还是他那个温柔敦厚的朋友。
若他性情大变,自己又该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爱上白小少爷?
别看白家现在好进,之后再想进去可就不容易喽_(:зゝ∠)_好好珍惜吧
☆、变数
穿过香山居并不复杂的回廊,在一间屋子里,离渊看见了耿星河,或者是白曙天。
他的好友看见他的时候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站起来走到他面前,露出了他标准的憨笑:“阿渊,你怎么在这个地方?”
离渊盯着他看了片刻,一拳打了过去,耿星河准确地伸手接住,苦恼地挠了挠头:“不怪我啊,阿渊,我明明已经叫你不要过来了。你……你的好奇心真的该收敛收敛了!”
耿星河说得很对,至少对于他现在是对的。不过离渊还是把幻梦中的憋屈发泄了出来:“怎么可能!你留下那样的话,难道我还能袖手旁观么!你有没有把我当成兄弟!”
说着,又趁机揍了他一拳,而且很不轻,耿星河一张帅脸扭曲了一下,然后忍痛咧嘴笑道:“阿渊,你还是这么粗暴。”
离渊发泄了无名火气,动了动手腕,道:“说吧,这里到底是什么情况?有什么需要兄弟我来做的?有什么事情不能和我说?!”
耿星河默默注视着他,又叹了口气,拉开椅子让他坐下,问道:“你都知道多少了?知道我是……”
“白曙天。”离渊没好气地说道,“我还起了个化名叫做迟钟鼓,还没用上,就被带到这个地方了。你的晚辈真是尽心尽力。”
“我的晚辈……”耿星河重复了一遍,口气里有些莫名其妙的自嘲。他随即道:“那个待会儿再说,还有呢?”
“此处钟灵毓秀,满是洞天福地和秘境灵宝,绿萝界和苍渊界修者云集,更重要的是,此地长期失踪的主人是我的挚友!如此一界就在我家门口,我却一无所知!”
离渊说完之后,耿星河松了口气,苦苦劝道:“你什么都不知道!趁现在回去有什么不好?回去苍渊界……不,离火界,在离宸尊者那里,又有谁能够伤害你?”
离渊却盯住了他,抓住了什么问道:“这里的事情会威胁到苍渊界?这里到底有什么!”
耿星河自知失言,恨不得把刚刚的话收回去,这次再不愿多讲,只是说:“离开这里!别去什么秘境,还有,立即离开白家!”
离渊嘲道:“你费尽周折让你的晚辈把我带过来,就是为了说这句话?”
“我可从来没让他把你带过来!”耿星河说完,忽地惊恐道,“他是这么和你说的?”
离渊莫名其妙,倒也确认了一个猜想:香山界之事与白家有关。他穷追不舍道:“正是如此。那又怎样?”
耿星河在房间里团团转,突然出手,地上冒出来的藤蔓不一会儿就把离渊捆得结结实实,动弹不得。离渊试图挣脱,却发现对方的修为突飞猛进,一时间他竟然奈何不了对方的藤蔓。耿星河从戒指中拿出一种粉末,冲着离渊的鼻子前撒去。离渊从未练过龟息功,闭气片刻还是吸入了粉末,紧接着就感到睡意袭来,黑暗和安宁同时将他笼罩了进去……
离渊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张普通的床上。他冲出门,发现这只是个普通的客栈,下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再一检查,自己身上毫无异样,法宝也无一缺失。可他脑中却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身为何人,身在何处。他拿来镜子照了一照,里面的面孔俊朗潇洒,却亦是陌生至极。他记忆中自己的面孔与此并不相同。
同样陌生的还有一枚腰上的玉佩,他莫名其妙地玩弄了一会儿,觉得毫无用处,便扔进了戒指里。
他走出客栈,不论痕迹地询问了小二此处的风土人情,只知道这里是香山都,被白姓氏族世代统治。他脑海中相关的记忆浮现了出来,与此同时升起的还有一种厌恶,催促他尽快离开此处。最近的世界御剑不过一日半的路程,离开此处轻而易举。然而他心中却执拗地抗拒着这种想法,希望能够留在这里,寻到真相。
真相?那又是什么?离渊皱起眉,只觉得他遗失的记忆之中有至关重要的东西,此刻却无论如何想不起来。他无奈之中退了房间,还是顺从了心中的意志准备离开,越远越好。话虽如此,离渊却不打算直接离开,毕竟难得来此,他倒是想一览人间繁华。他顺路随意买了些人间玩物,行至城外,寻了一处无人空地,要御剑出界。
正在此时,他忽然听见了打斗之声,又想起印象中此界富于灵宝法器,想来也应有不少修者在此。他向来不屑与参与夺宝之事,甩袖子打算离开,忽而一道光从那处发出,所经之处燃烧殆尽。离渊眼睛一亮,研究之兴大起。
那光并非火光,而是光灵根之修者的纯粹之光。光灵根向来少见,饶是离渊印象中都没有几个。他关于此界的记忆虽然失落得一塌糊涂,这些事情依然清清楚楚。
他起身上前,以金石气息掩护,缓缓接近,看见树林中却有一禁制。他悄悄破开禁制,只见战斗已经到了最紧急关头。一个少年模样的修者满身金光,化光为环,紧紧缠住一只蟒蛇。而那蟒蛇的尾巴亦是把这修者紧紧缠住,放在嘴边,便要硬吞。那修者已经是强弩之末,浑身金光毫无章法地射出,将禁制毁得千疮百孔,却奈何不了那蟒蛇分毫,充其量在它的鳞片上留下几道灼痕。
虽然修者可保持童颜,可离渊亦能看出那修者年纪并不大,能达到这般程度也是难得,爱才之心方起。他化出一枚小剑,挥手刺入了巨蟒的七寸,巨蟒痛得抽搐起来,尾巴四处乱甩,力道却已经不能维持。那年轻修者被甩了出去,趴在地上,不住喘息。巨蟒越发发狂,所到之处飞沙走石,转了一圈,竟是往离渊的地方闯了过来。
离渊无意与它争斗,往旁边一让,那巨蟒却如影随形。离渊几次变换位置,它都紧跟着过来。如此几番,他也起了火气,不再顾念杀孽,神念转瞬间化为无数金属小剑,在蟒蛇头边化作一个圈,然后从四面八方刺了过去,将一张蟒蛇皮刺成了网。经受灼光几乎毫发无伤的蛇皮在他的小剑面前如豆腐般不堪一击,而离渊心中视其为理所当然。
他虽对过去一知半解,却莫名笃定自己之前定不是普通修士。
他收回神念,小剑自动消散。他挥手将蟒蛇尸体推开,走到年轻修者前,道:“趴够了就起来吧。”
对方并非昏迷,只是为了躲避蟒蛇,才屏息闭气,以躲过那蟒蛇。只这一点,就为他不喜。可毕竟帮人帮到底,就此离开亦非他的风格。
对方抬起头,尽管狼狈,一张清秀脸上笑容灿烂到无以复加。
他爬起来,道:“多谢前辈相救!在下笑碧落,救命之恩,无意相报,若有任何要求,前辈尽管说!”
离渊对此毫无兴趣,只是问道:“你是天生光灵根?”
对方维持着笑容,道:“是的!”
离渊嗯了一声,盯着他正想出手,远处一阵轰响。他们头顶的天空忽然变成了红色,闪着密集的白色线条,转瞬间又完全消失,天气晴朗如初。可离渊已经感到气氛不对了。明明一切照常,他却在空气中感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息,那种气息只由四个字形容——天地至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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