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僵尸书僮 作者:天堂的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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庞孝亲吃力的撑起上半身,断断续续道:“咱们可是姻亲,你可为你女儿和外孙想过?”,在田松把屎盆子往他头上扣的时候,在公堂上,知县和县丞冷眼旁观的时候,他心里就跟明镜儿似的。
县丞嗤笑:“我别的不多,庶女外孙一抓一大把”,再说了,他早已给那丫头通了信,能做的做了,别的他便不会再多费心思。
“就为了我那点子家产?”,庞孝亲试探道。
县丞却不接这茬,只道:“今日堂上,你那宝贝儿子可是吓得不轻,我适才路过时还瞧见他躲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不会是傻了吧?”
“……”,庞祝苦苦支撑的手臂一软,重重摔在地上,半响后才道:“这般威胁,是你的意思,还是知县的意思?”
县丞冷笑一声,自顾自道:“若还想保你儿子,明儿乖乖画押认罪,不然,这板子的厉害你也尝过了,换到他身上,那细皮嫩肉的,也不知受不受得住”
“你个卑鄙小人!”,庞孝亲瞪着双目,额头青筋暴起。
县丞一脚踩在他脸上,来回撵了撵:“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牢房门开了又关,走道上的脚步声渐渐远去,庞孝亲埋着头一动不动,心下惨然之时,锁链声又起,随之还有半大小子特有的公鸭嗓在他耳边响起:“庞老爷”
庞孝亲猛地睁眼,看清面前之人,不觉诧异:“白嘉?”
“是我”,昔日风光的庞游缴,今日里却极其狼狈,乱发披散,满身脏污,尤其是下半截,血呼啦咋的。
白嘉从怀里掏出个药瓶,那药是王大善跑了好几家药铺子配的,据说是祖传秘方,对外伤有奇效,他揭了庞老爷的破烂裤衩,手一抖洒下去半瓶,疼的庞老爷脑门上直冒冷汗,差点又撅过去一回,喘了半天才缓过劲来,这才又道:“你是怎得进来的?”
“想进就进了呗”,白嘉收了药瓶,又掏出个油纸包来,往前递了递:“这个时辰,也不会有牢头给送吃食的,来来,包子还热乎着,吃几个垫垫”
庞孝亲瞅瞅白嘉鼓囊囊的胸口又看看半敞的牢门,眼里有光闪过:“外头可有衙役把守?”
白嘉不甚在意的点头:“有啊,人数还不少”,不过,对于他这个惯会翻墙扒窗揭瓦之人来说,亦不是难事。
闻言,庞孝亲不知打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了白嘉的手,道:“你既有这等本事,日后元宝和刑管事发配之时,你能否护送他们一二”
白嘉把纸包放下,上上下下打量了庞孝亲几眼,不解道:“你不该央我劫狱救人么?”,怎得成了临终托孤?
“你不懂!”,庞孝亲苦笑的摇了摇头:“逃了,那就成了通缉犯,户籍取消,万事不成,我还好,半只脚踏进棺材的人了,可元宝还小,与其东躲西藏的,不如咬咬牙,总有熬出头的那一天”,他盘算过,他自己必是人头落地无疑,而元宝,即便失窃案扣在头上,加之连坐,发配年限大致在十年到十五年,完全等的起。
白嘉沉默良久,想想也是这个理,随即又道:“这案子还有翻案的可能么?”
“自古民不与官斗,有理也是枉然,这冤案明日必是要了结的”,庞孝亲叹息一声,似是认了命,不认命不行,再挨几顿板子,老命也就去了,还得带累元宝和刑管事,得不偿失。
见状,白嘉也不再多言,拍拍屁股站起来:“那行,我知晓了,你先吃着,我先走了”
庞孝亲一愣,随即喊道:“唉,元宝和刑管事可还好?”
“我这不是去瞧他们了么”,白嘉把门依样锁上,然后溜溜达达的往牢门口走。
庞祝和刑管事面对面关着,且在最外头,和庞孝亲隔着老远,谁也瞧不见谁,刑管事毕竟年岁大了,挨了一顿板子到现在还未醒,好在鼻息尚在,白嘉动作迅速的给敷了药,就奔对门去了。
打他进来,这胖子不知怎得就瞧见了,上一刻还木楞楞的,下一刻就扒牢门上了,要不是他阻了,就给哭上了,外头的衙役耳朵不聋,若是吵着了,可不就耽误事了嘛。
“白嘉白嘉,我再也不跟你置气了”,牢房门一开,庞祝就开始哭哭唧唧:“其实我老早就后悔了”
这是由半片烧鸡引发的冷战,自始自终,白嘉都没放在心上,倒是庞祝,单方闹了脾气,也不知是不是最近给惯的,不过,晌午过后,就别别扭扭的想往前凑,却被他无视了,直到出事之前,两人都未说过话。
白嘉把人推远了些,一脸嫌弃:“你一个小子,整日哭哭啼啼的,像话么?”
庞祝倒也听话,打着嗝把眼泪咽了。
“哪儿伤着了?”,虽然没受廷仗,那晚官兵抓人时,手下没留情,磕碰了不少,白嘉一问,庞祝就脱了上衣,一处处的指:“这,这,还有这”
庞祝虽胖,皮肤却是极好,还白,此时,身上青青紫紫的,显得有几分瘆人,有几处还结着血痂。
白嘉转着圈儿打量了几眼,把刚拿出来的药瓶又给塞了回去:“都是皮肉伤,吃几顿好的,自然就消了”,不是他小气,王大善配的药止血倒是不错,只是祛淤血效果不太明显。
说着,他又从怀里掏出个纸包来:“喏,赶紧吃了压压惊”
纸包里头,有馒头糕点,还有两块酱肉,庞祝早饿的不行,也顾不得手脏,猴急忙慌的往嘴里塞,直到油纸包快见底了,他才减慢了速度,也有功夫说话了:“白嘉,你先把父亲和刑爷爷救出去吧”
也不知这胖子哪来的信心,对他这般信任,白嘉逗趣道:“那你呢?”
“父亲和刑爷爷年岁大了,且又挨了板子,扛不住的,要赶紧找郎中给瞧瞧,你把他们安顿好了再来接我”
“……”,白嘉无语,他这是该夸呢还是夸呢,斟酌再三后,他只得道:“这事你父亲已有打算,你安心等着就成”,别的,却没多说。
待回到歇脚的客栈时,钱儿锭子王大善三人还在等信,他把庞老爷的话如实说了,三人都有些蔫。
钱儿脑子活络,萎了一会儿就凑到白嘉跟前,巴巴问道:“七哥,你有啥法子么?”,他今儿可是开了眼了,原来七哥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连衙门地牢都能来去自如,若他想救人,还不手到擒来。
“这事儿咱得好好合计合计”,白嘉可不想把事全往自个儿身上揽,就道:“今儿天太晚了,先回去睡,待明儿案子了了,再想辙”
在几人睡下不久,响水乡庞家老宅,突然闯进了一伙蒙面的匪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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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发之后,知县安排了一班衙役盯守庞家,匪贼闯入时,还跟他们起了冲突,伤了几人,是以,未到天亮,他便得了信。
“倒是可惜了”,听说库房被烧,知县啧啧了两声,再怎得说,庞家底子不弱,查抄起来,油水也不少。不过转念想到不出几日,那山头便能落到自己名下,又释然了,转而道:“被掠的小妾,确实是那王芽儿么?”
回话的衙役躬身道:“大人,属下瞧得清楚,是那王芽儿无疑”,当日县丞嫁女,虽是做小,也还是摆了席面的,衙门里不当值的,悉数去了,倒也见过。
“……”,知县披着外衣半躺在床,闭目片刻后,又道:“那庞家如今是何光景”,虽知那匪贼来得蹊跷,他却并不打算插手,反正,烧的抢的也不是他府中之物。
衙役回道:“护院仆役大都俱在,后院趁乱逃了三个,抓回一个,如今都归拢在一处”
知县转着手上的玉扳指,悠悠道:“下人都叫散了,只走时不许携带藏私,要严查,至于那几个小妾,……且暂押入狱,听候发落”,他可是听闻,庞孝亲后院里头,有几人是颇有些姿色的,与其到那荒蛮之地蹉跎,倒不如留给他享用。
衙役拱手应下,转身出去时,知县又补了一句:“你把这事儿原样跟王县丞说了,总归是自个儿闺女,丢了不得心急么,就叫他到大人那好好哭上一哭”
衙役领命去了,知县心情大好,索性也不睡了,穿戴齐整后进了书房,秉烛夜读直到天明。
再说王县丞,一大早的果真就奔巡察使那边哭天抹泪去了,那巡察使知晓此事后,大为光火:“这响水乡居然有此匪贼,简直是胆大包天”,莽夫一怒,其容狰狞。
王县丞一看不好,赶忙道:“依下官看来,那匪贼强抢是假,百姓泄愤却为真”
“此话怎讲?”
王县丞递了杯茶过去,见巡察使脸色依旧黑沉,斟酌再三后道:“响水乡山多地广,百姓吃喝不愁,也算是富饶之地,我当县丞将将十余个年头,未曾听闻有匪贼出没,且他们人数众多,若此事属实,那许多人,定该早早露了端倪的。可在这之前,这上粼县各处,不论是商贾富户还是平头百姓,即使夜不闭户,家中财物也未必会丢”,这话明着暗着都在往自己脸上贴金,也不知那巡察使是否知其中深意。
“那依你之见,这是百姓假扮匪贼所为?”
王县丞凑近一步,谄媚道:“大人试想,响水乡富户甚多,那匪賊何以奔着庞家而去,那庞家虽败,一干护院可都在院中,冒此等大险,仅是为财么”
“既不是为财,那便是寻仇了”,巡察使背着手踱步,来回几次,突然恍然:“若不是因着命案起的?虽说届时只出了九条人命,可那猪之前都是得了猪瘟的,保不齐哪天就病发了”,
巡察使越说越来劲,自觉事情就如他所想这般:“事关自身性命,那平日里光顾过庞家肉铺的百姓难免心生怨毒,至于掠你女儿……听说她给庞家添了个小子?”
王县丞摆出一脸凄苦样,顺坡赶驴道:“大人英明,我那苦命的女儿这是被带累了,也不知现下是生是死?”
他一张老脸皱得跟朵菊花似的,巡察使却是看也没看,只顾道:“此事皆因庞孝亲所起,可这些人却也触犯了陇朝律例,不惩不以为戒”,这次南巡,一路顺畅,只在这上粼县起了波澜,他有些沾沾自喜,也不恼事多,在他看来,这桩桩件件的可都是功绩。
王县丞暗暗翻了个白眼,嘴上却道:“大人,那匪贼早散了,咱们无凭无据的,也不能空口白牙抓人不是,若扰了民就得不偿失了,为今之计当平息众怒,说不定,我女儿还能平安归来”
这老狐狸真真是懂人心,三句两句的就拿捏住了分寸,巡察使虽心下可惜,却也知晓若执意追究此事,自己怕是吃力不讨好,无法,只得问道:“你倒说说,该怎个平息众怒?”
“游街示众!”
经着昨晚一番威逼,今日过堂,庞孝亲干脆招供,供词是他想好了的,不管其中是否漏洞百出,审案官信了,案子便就结了。
判决当堂宣读,庞孝亲因背负数条人命,判斩立决,判游街示众十日,十日后菜市口行刑,判父子妻妾连坐,发配南宛八年;庞祝因犯数起偷窃案,判徭役二年,加之连坐,判发配南宛十二年,十日后行刑;刑田是为命案帮凶,判发配南宛十年,十日后行刑。
整个上粼县因这起命案喧嚣不止,茶馆食肆皆对此津津乐道。
同福酒楼内,一壮汉踩在凳子上,高声嚷道:“今日午时起,那姓庞的便要开始游街,在座各位可要一同前往围观”
“自是要同去的”,底下众人纷纷附和。
壮汉从腰间抓出个布袋,晃了晃:“这是我家婆娘给我装的梧桐子,打人可疼,你们要不要来点”
有人起哄道:“你若是白送,我们就讨些,若是花银钱的,那不要也罢”
壮汉掀了掀嘴角:“你们若是空手而去,不嫌害臊么,那可是犯了九条人命的,就都不想出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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