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不准成魔+番外 作者:御吃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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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人年纪不大,手劲不小,陆卓扬揉揉有些受痛的肩膀,对二位师兄道:“这人确是逐云门掌门的小弟子不假。有劳二位师兄一直照看他了。”
二位师兄脸上有些讪讪,虽然有些不高兴,不过既然是客人,也不便多做计较:“没事。左右闲着,就当打发时间了。”
陆卓扬笑笑,送二位师兄出门,然后将那杵愣着的师弟往前一推:“别忘了把这孩子带上。”
他将三人送出门,自己倚在墙上,回头间便听得姜陵问道:“你不是在追查罗秀与玄月的下落,怎会来这里?”
景秋道:“那边有诸位长老跟着,不打紧。”
姜陵道:“做事要有始有终,既然答应帮忙,定不能半途而废。”
景秋道:“放心,这里我也待不了两天,等我寻着罗秀下落就走。”
姜陵道:“你人在此处,怎能寻到他下落?”
景秋得意道:“这你就不用操心了,我自有办法。”
“那便好。”姜陵点点头,又道,“在别人家做客,说话做事注意些,莫要随意得罪了人。”
“我有分寸。”景秋不以为然道,“小门小派,有什么要怕的。倒是陵师兄你——”他拽着姜陵衣袖,使劲往他身上贴,抬起脸认真打量,颇有些心疼道,“多日不见,陵师兄脸色怎么会这么差?”
姜陵没想到景秋会突然靠得这么近,第一反应便是抬眼看向陆卓扬,视线与他对上时,顺势将景秋推了开去,道:“小事,不打紧。”
景秋被推得往后退开半步,嘴便嘟了起来。他是何等人精,顺着姜陵视线瞧去,脸色一黑:“陵师兄身体不好,该不会是因为他吧?”
还真被他猜中了。罪魁祸首陆卓扬默默低下了头。
景秋气急,抬手指着陆卓扬,对姜陵道:“陵师兄!这人与你命中犯冲,几次三番伤你害你,你可不要跟他走太近了。”
姜陵声音一冷:“不用你管。”
景秋哼道:“还不就是陵师兄你,换做是别人,我才不想管呢!”
“哎呀呀,吵什么呢。大老远就听见啦!”二人说话间,李如雨的声音插了进来。
陆卓扬就靠在墙上,与摇着扇子一身男装走进屋里的李如雨打了个照面,李如雨见着他,眉毛弯了弯,脚步不停,径直走到姜陵与景秋身边。方天月紧随其后,也进了屋子。
李如雨假模假样摇着扇子,绕着景秋走了一圈,道:“这位小兄弟气势汹汹的,莫不是被人欺负去了?要不要本公子替你讨回公道?”
景秋看人下菜,脸变得飞快,收了满面的不高兴,嬉笑道:“雨师姐穿男装也是好看。”
李如雨将扇子一收:“这就被瞧出来了,真没意思。”她拿扇骨敲敲姜陵,又敲敲景秋,道:“自家师兄弟,可别闹别扭了啊。”
景秋道:“那是自然,我与陵师兄哪会真的置气。是不是啊,陵师兄?”
姜陵无奈摆摆头,对李如雨道:“若扮男装,便稳重些,你这般做派,想认不出都难。”又对方天月道,“我师弟会在山上借住几日,麻烦带他熟悉一下环境。”
方天月道:“那是自然。来者是客,景公子的衣食住行,自会安排妥当。”
姜陵道:“有劳了。”说罢冲陆卓扬勾勾手指,“我们走。”
景秋跳将起来:“你去哪?我要跟你去!”
姜陵道:“正事。”他走到陆卓扬身边,拽起手腕往外走。
景秋一跺脚,就要跟上。方天月忙上前一步,拦住去路:“景公子,姜公子与我师弟确实有正事要办。”
“正事?他们能有什么正事?”景秋道,“好狗不挡道,你让开。”
“小景!你怎么能这样跟天月哥哥说话!”李如雨不高兴了,“爹爹都亲力亲为,你说是不是正事?若是你再胡闹,我定会告诉爹爹。不经通报闯上山,还到处捣乱,看爹爹不罚你!”
李如雨在山上待了几天,虽不知内情,但是对陆卓扬身上发生的事多少有些耳闻。李莫名和姜陵都没说什么,景秋一来就想捣乱,还辱骂方天月,这让她特别生气。
景秋长这么大,最会做的便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他立马收了气焰,服软撒娇道:“雨师姐不要生气,我也是担心陵师兄。既然师尊都没说什么……”他顿了顿,眼睛一瞬,露出一副受伤神色来,“我也犯不着上赶着惹人嫌。”
“好了好了。”李如雨自觉语气重了些,当即也软了态度,道,“我知道你也是关心陵哥哥。关心则乱嘛。”她勾起景秋手臂,拉着他往外走,“正事呢,我们就不要去打扰了。既然来了,师姐带你逛驭灵山吧,这里的景色可美了,山清水秀人杰地灵。你说是不是,天月哥哥?”
方天月笑笑,跟上她道:“不是自夸,驭灵山灵气充沛,生意盎然,在修真界也是排得上号的。”
方天月与李如雨一唱一和,带着景秋渐行渐远。
景秋时不时附和两声。他脸上挂着笑,那笑却没沁进心里。
☆、隐患
方天月与李如雨都不是心性复杂之人,景秋与他二人在庭院内闲逛了半个时辰,便借口困顿,要找地方歇息。
李如雨不疑有他,道:“我住在别院,你去不方便。要不就住陵哥哥那院子吧。你觉得如何,天月哥哥?”
方天月道:“景公子意下如何?”
景秋自然求之不得,不过面上不露喜色,倒是低眉顺眼好生犹豫了一番:“我这般不听话,陵师兄会嫌我麻烦吧?”
李如雨道:“休得胡说。陵哥哥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你呀。困了就早些休息,天月哥哥,麻烦给我师弟带个路。”
景秋忙道:“不必了,要不方大哥将方向指给我,我自己寻去。”
李如雨道:“那怎么行,庭院内迷阵重重,你若再困在其中怎么办?”
景秋对驭灵山的迷阵知之甚少,上山时就吃了一趟亏,若不是触动迷阵内机关引来驭灵派弟子,恐怕还要在山上兜转几日。
“雨师姐莫要取笑我。”景秋道,“山间迷阵比之庭院内的阵法定要强些,只要熟记步伐,在连廊内找对路不是难事。你说是也不是,方大哥?”
方天月笑道:“正是如此。”
景秋道:“那方大哥便把步法告知我如何?”
方天月有些犹豫,不过还是答应了:“好吧。你便按这般路数走便是……”他将庭院内常走动的几处的路线一一告知。
景秋没片刻就记住了,又一一复述,确保无误。
李如雨有些担心道:“天月哥哥,你将迷阵步法告知,不会有问题吧?”
方天月道:“无妨。这样景公子在山上也自在些。”将步法告知景秋并非一时冲动,方天月也有过考量。
正如陆卓扬所说,庭院内的迷阵稍显简单,姜陵只跟着走一回便破解了路数。除去对方向毫无概念的李如雨,景秋与他同出一门,破阵也是早晚的事,倒不如现在做个顺水人情。等断灵钉一事解决,李如雨一行都下山后,再找几个门内弟子,一同把阵法改了便是。
告别方李二人后,景秋独自在连廊里走动,待见不着他二人的影了,这才摇身一变,又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一双眼珠子转得飞快,哪还有半分疲态。
他沿着方天月指引的路,很快便寻得了陆卓扬与姜陵的住处。姓陆的房间在廊首,门前挂着醒目的名牌,好找得很。一旁相邻的便是姜陵住处。
李如雨虽已提前将情况告知,景秋仍是气不打一处来。
这条连廊这般长,空房间没有十个也有八个,陵师兄非要与这姓陆的紧挨着住,也不嫌膈应得慌。
他心中愤愤,抬手欲推房门进去证实一番。但转念一想又觉不妥,若是被陵师兄发现他随意进出自己的住处,只怕又是一顿教训。
向后退开半步,景秋脑袋一歪,将视线转向旁边。
陵师兄的房间进不得,这姓陆的房间,又为何不可观摩观摩?
他将双手背在身后,慢慢踱到陆卓扬门前,脚尖轻轻一抬,将门踢了开。
一股子穿堂清风从脚步溜过,景秋抬高腿,一脚迈了进去。
这人房间里也没什么不同,在屋里转过一圈,景秋颇有些厌恶:“这人也是不讲究,一股子血腥味儿。”其实屋子开着窗,要说血腥味儿重那也未必,只是他心里带着偏见瞧人,自然诸多不是都被放大了百倍千倍。
捂住鼻子准备离开,脑子里忽然闪过会客厅内的情形。
方才他与姜陵走得极近,只留意了他的脸色,却没注意他的手,现在仔细想想,右手上不是正缠着一层纱布?那上头还渗着血。
景秋只觉火气上涌,不论姜陵是因何受了伤,现下他都顾不得了,将错处尽数归罪在陆卓扬头上。
那姓陆的就是个害人精。
他斜斜睨了一眼陆卓扬的床榻,嘴角凉凉一勾,勾勒出一个冷笑来。他从怀中摸出一件极小的物什,往被铺上轻轻一弹:“既然你这般多事,便送你件小小‘礼物’,好生收着吧。”
易小飞得了方天月的知会,早早将修习室打开,点了凝神的线香和清烛,好让后来人一进室内,便能安下心神来。见着姜陵和陆卓扬后,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乐颠颠跑走玩去了。
陆卓扬在蒲垫子上小坐一盏茶,便在线香的助力下静了心。
“你先自己调息一周天,将气血捋顺。”姜陵与他对面对坐着,叮嘱道。
他虽阖着眼,不过陆卓扬不敢怠慢,这人本事大,轻易哄骗不得,只能老老实实按要求照做,运起门内心法将气息一一捋顺。
一刻钟后,体内细碎的灵力被聚拢一起,沿着灵脉走过一个小周天。
陆卓扬收息的同时,姜陵也睁开了眼,他将右手摊出,掌心向上,扯掉棉纱露出冰刃切出的伤口。
“手给我。”姜陵道。
那口子本切得极深,只是这会儿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只留下一条淡淡的红痕。陆卓扬伸出手指,在那痕迹上轻轻按了按:“伤口愈合得好快。还疼么?”
姜陵心中一软,一把抓住那只乱动的手指,道:“不疼。”他伸出另一只手,略一用力,便让陆卓扬吃痛将手摊平了。尔后他两掌合扣,将陆卓扬的手掌包得严严实实。
“你体质特殊,灵力只可引导不可侵入。但那般顺息的效果便只浮了表面,多过些时日就会散去,难以持久。”姜陵道,“那我们试试别的法子。你将灵力全力渡入我的体内,我来带你。”
陆卓扬不甚确定:“你确定这样也行?”
姜陵道:“试试无妨。你也不想月满时体力不支,施法一半就晕倒功亏一篑吧?”
陆卓扬老实道:“不想。好死不如赖活着。我没什么追求,就想平平安安到老。”
这几日他想了很多,有些想通了,有些没想通。
现下正是将这些拎清不拎清的思绪了断的绝好契机,他稍作犹豫后,便好似下定决心一般,结巴道:“人,人生苦短。最好再有个谁,能,能一直陪着我。”说罢偷偷看了一眼姜陵脸色。
姜陵紧抿着唇,嘴角微微下拉着,怎么看也不是高兴的样子。也不知听没听进去。
沉默许久后,方才开口,只是声音却失了本色,略略有些暗哑:“那你便好好活着。”
他停了停,又道:“若是死了,就只能自个儿做黄泉路上的孤魂野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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