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不准成魔+番外 作者:御吃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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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名字就是一个代号,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陆卓扬道,“你不喜欢我们就换一个,改成喜乐怎样?平安喜乐,啧啧,这喜庆的。有刻刀么,给我,我帮你重新刻一个。”说着便去抢姜陵手中剑。
“蠢货。”姜陵骂道。侧过身,拿后背对着他,继续擦着剑身。
陆卓扬就势趴在他肩头,眼睛跟着他的手一来一回:“那不换了?”
姜陵道:“嗯。居安思危,忆苦思甜。念忧,也不错。”
陆卓扬点头附和:“总比忆苦好听。”他想了想,又问,“真不考虑改成喜乐?喜乐听着就吉利。”
“走开,”姜陵小心将剑收回鞘中,不耐烦道,“再烦我可不客气了。”
“不客气?怎么个不客气法?”陆卓扬道,“要打我吗?反正我是打不过你的;要定我身?你也不是第一回这么干了;还是要点我哑穴?你不跟我说话,难不成跟幺白虎说,它只会嗷呜嗷呜叫,聊起来多累,连蒙带猜的……”
“……”姜陵忍无可忍,反手抓住他背上衣角,往前使力,一拽一托。
陆卓扬还没反应过来,便觉天地颠倒,仰面朝上躺在姜陵怀里。
他脑袋还有些晕乎:“你……”
“吵死人了。”姜陵捏着他的脸,搓圆又捏扁,拉长又放开,最后俯下身,狠狠将他的唇堵上,“我不客气了。”
在断崖底下住了几日,陆卓扬又开始怀念起驭灵山来。
驭灵山上的日子是挺无聊的,但每天有易小飞做好吃的,比起现在,不知好上多少倍。
每天除了野果和撒点盐巴的烤鱼,就只有姜陵偶尔带回来的兔子,陆卓扬嘴里都快淡出鸟来了。
当然,这不是他想念驭灵山的主要原因。
他最想念的其实是山上属于他一个人的卧房。
卧房。一个人的。
这几日……不提也罢。
陆卓扬蹲在小溪边上,对着水面挤眉弄眼。
这黑眼圈哦。
陆卓扬长叹一口气,站起来的时候拉扯到后背,疼得他呲牙咧嘴。
姜陵这人……怎么说呢,反正在他的反衬下,陆卓扬有种已经迟暮的错觉。明明只有二十二,跟老年人似的经不起折腾。
加上这几天还时不时做些噩梦,睡也睡不好,诶……
说到姜陵,陆卓扬左右张望了一番,从早上到中午都没见着人。倒是幺白虎,在花丛里扑腾得开心。
反常,真是太反常了。
如果姜陵走开的话,幺白虎早就跟上去了,哪还会留在这里。
陆卓扬满肚子的疑惑,在石头上坐着,看了一会幺白虎自得其乐地扑花弄蝶,忍不住开口问道:“幺白虎,你爷爷呢?”
幺白虎停下来,顶着一脑门的花瓣:“嗷呜?”
陆卓扬道:“就是姜陵呀。你跟小奶狗似的。奶狗黏着爷爷,你黏着姜陵,那姜陵不就是你爷爷了吗。”
被他的逻辑一通搅合,幺白虎有点儿晕:“嗷呜?”
陆卓扬一摆手:“当人就是这点麻烦,人际关系太复杂。解释多了你也不懂,你就告诉我,你爷爷去哪了!”
幺白虎似懂非懂,蹦哒了两步,仰起头,朝上面嚎了两嗓子:“嗷呜嗷呜!”
陆卓扬指了指上面:“上天了?不对,去崖上了?”
幺白虎歪过脑袋看他,过来一会,才叫了一声:“嗷呜。”
诶?陆卓扬摸摸下巴,这人去上头做什么,怎么也不说一声呢。
☆、嫁女
这日同安城格外热闹,锣鼓喧嚣,人声鼎沸。
姜陵乔装一番收敛了气息,混在进城的队伍里。
自从金岭城换了城主,城里就热闹了许多,尤其是今日,肩挑的、手推的、牛拉的,各路送货的络绎不绝,进城花费的时间都比平时里长了些。
排在姜陵前头的是个卖鸡蛋的,挎着两篮子新鲜鸡蛋,时不时转过头来跟他凑上两句。
“这位小哥今天进城啊?”
“是。”
“那赶得巧,今天城里特别热闹,要不是俺家婆娘非让我多带些鸡蛋来,俺早就来啦,哪还能拖到现在。”
姜陵不解,卖鸡蛋的自问自答替他接上:“你是想问城里有啥热闹可以看?嘿嘿,不就是城西大户嫁女儿咯!
“那排场,花篮子从城西一直铺到城东;城里的乐坊全被请去送亲了,从昨儿起就吹吹打打,喜庆得很;几天前就开始布施清粥,听说还请了城里的仙官坐镇,今儿新郎官去接人,沿路上都有仙官护着,这面子可够大的。我鸡蛋卖完一定得去瞧瞧……”
听卖鸡蛋的这么一说,姜陵临时更改了主意。
他今日进城有两个目的,一来想打探一下五门六派的近况,二来给陆卓扬带着爱吃的。
他原本打算混入联盟落脚的院子里探探风声,现在看来,完全没有必要。
拉低草帽,将大半脸遮严实了,姜陵混在看热闹的人群中,朝送嫁必经之路涌去。
同安城人本就多,这会儿更是闹得沸反盈天,街道上挤满了人,客栈、茶馆二楼的窗户也大开着,趴满了凑热闹的。
姜陵跟在几个吵闹的年轻人身后,不动声色地朝着两名五门六派弟子所在方位挪去。
那卖鸡蛋的说的没错,五门六派果真来了人,来得还不少,两两一组,与那大户家的护卫一起守着街道。
修真者与普通人之间向来隔着沟壑,五门六派愿派出这许多人来帮忙,这大户也够有些颜面的。
这会儿姜陵就站在两名五门六派弟子身后,中间隔着几个大婶,叽叽喳喳评论着两位仙官的着装和外貌,时不时窃笑一番,还故意撞他二人一撞。
这两人年岁都不大,穿浅蓝衣衫那人满脸不耐,被几个大婶撞蹭了几回,浑身冒火,按耐不住要转身骂人,被身穿浅绿衣衫的同伴拉住了,压低声音道:“再忍忍。”
蓝衣人气急败坏:“这如何忍得?城里大户嫁女,与我等有何干系?为何要我们来尽护卫之责?”
他二人交谈声音压得极轻,身后几个大婶自然听不见,不过姜陵却是听得一清二楚。
只听那绿衣人接口道:“让你平日里多留意你怎的不听?这大户与五门六派颇有些渊源,联盟在几座大城里落脚的院子都是此户人家送的,你平时爱吃的珍果奇蔬也是他家差人供的。这大户就一个宝贝女儿,这日送亲,五门六派来帮忙充个场面也是应该。诸位长老都千叮咛万嘱咐过,你怎的就是听不进呢?”
蓝衣人不愤:“联盟泰半人都来送亲,那逐云门叛徒就不去追了?”
绿衣人道:“你懂什么。”他四下看看,没瞧见逐云门的弟子,这才继续道,“逐云门仗着家大业大,向来护短,面上将那姜陵逐出师门,私底下却极护着他。你难道都没瞧出来,这几日搜寻逐云门弟子都敷衍得很。”
蓝衣人仔细回想,好像确实如此,于是又道:“那你的意思,就任由逐云门叛徒逍遥法外?若是其他门派纷纷效法,出了叛徒全都敷衍了事,那要联盟还有何用?”
绿衣人道:“姜陵毕竟是逐云门掌门亲传,不是普通弟子能比的,没有掌门亲自指示,恐怕没人敢真拿他如何。联盟想拿下他,也得先掂量掂量他在李莫名心里的分量。诸位管事就是借着这回送亲,先将逐云门弟子召回,尔后再从长计议。”
“啧,居然还这么多讲究。”蓝衣人不过一个低阶弟子,从未享受过掌门亲传的待遇,也未曾受过门派优待,心里多少有些不平衡,“那叛徒带走的还有杀死罗秀的真凶,总不能任由他二人逍遥法外吧?玄月下落不明,罗秀更是死状凄惨,化得只剩血水,逐云门真想包庇,也得保得住啊。”
绿衣人道:“你还是年轻了些,杀人的是那魔物,与姜陵何干?充其量不过是年轻定力不足,被魔物蛊惑了。抓回来关在山里头面壁几年,又是掌门的乖徒儿一个。”
“切,竟然是打着这算盘。”蓝衣人对这种欺上瞒下的弯弯道道很是瞧不上,不过他没权利左右上头的想法做派,继续纠缠也没意义,“那魔物呢?是什么身份,这总能查总能抓了吧?”
“那是自然。”绿衣人道,“那魔物想逃脱罪责杀了罗秀是铁板钉钉的事,就算是哪门哪派的掌门,想脱逃也不是容易。你看那玄月老人,门派长老的身份,害人性命的证据确凿,想推脱也是不能,自然是要抓回来的。只可惜那魔物的身份还未查明,不然倒是可以顺藤摸瓜。”
蓝衣人道:“听说是驭灵山来的?”
“这话可不能乱说。”绿衣人道,“没查明之前一切都是妄论。张嘴就来容易得罪人,你这脾性也该改改……”
提到此处,绿衣人就打开了话匣子,啰啰嗦嗦教育了蓝衣人一番,那蓝衣人满脸郁闷地听着,时不时嗯嗯啊啊应上两声。
这时候不远处传来了喜乐的吹打之声,街道更喧闹起来。两位联盟弟子就此打住,齐齐看向声乐传来的方向。
送亲队伍十分庞大,从长街那头浩浩荡荡行进而来,锣鼓开路,百乐齐鸣,新郎官胸带硕大红花,骑着高头大马,一脸的喜气洋洋。
在他身后便是新娘子的喜轿,由八人共抬,一旁媒婆扭着碎步,扯着嗓子喊着吉利话,脸上是掩都掩不住的喜色。
随着送亲队伍的靠近,道旁二楼早早候着的花童便开始撒花,红的蓝的黄的紫的各色花瓣挥洒空中,如同一场花雨,纷纷扬扬。
人群开始推搡起来,各个都伸长了脖子,恨不得冲到最前头去。
那二位低阶弟子帮着护卫一同维持秩序,忙得是焦头烂额。
姜陵混在人流中,漫天花瓣悠然飘下,落在肩头,他拈起一枚,小心给弹开了。
这喧闹一时半会儿不会止歇,姜陵悄悄退出人群,又压了压帽沿,隐入无人的小巷中。
回到断崖底下已是申时一刻,幺白虎趴在山洞口,听见动静耸了耸耳朵,动作飞快地站起来,使劲摇着尾巴跑了出去,又黏在了姜陵腿边。
这回姜陵难得没将它推开,反倒是弯下腰,摸了摸它的脑袋。
“哟,这么激动,难不成是你爷……”陆卓扬从洞里走出来,看到来人,忙把另一个爷字咽了下去,“……回来了。”
姜陵抬起头,冲他勾勾指头:“过来。”
“一回来就摆谱。”陆卓扬嘟囔着,不过倒是老实走到他边上。
这人画了妆容,将精致漂亮的脸给遮掩了,只依稀能瞧出些轮廓来。
不过这语气这态度,想认错都难。
“有何指教啊姜仙官。”
陆卓扬上手去戳他的脸,被一把抓住了:“陪我去洗洗。”
“不去。”陆卓扬拒绝得非常干脆。
这人一声不吭就跑了,现在能心平气和站着说话与他都已经是莫大的恩赐,可别想指望更多的。
“那我走了。”姜陵这回居然没发脾气,扭头就走,边走边从怀里摸出一个油纸包,在幺白虎面前晃了晃,“香酥脆皮鸡,吃不吃?”
幺白虎立马蹦哒三尺高,挥舞爪子去够,姜陵稍稍往边上挪开,它便扑了个空。
他回过身来,得意洋洋地勾着嘴角,问陆卓扬道:“你去是不去?”
陆卓扬道:“去。”
姜陵在溪边仔细洗着脸上涂料。
陆卓扬坐在一旁,一手托着打开的油纸包,一手拎着只鸡腿,凑近闻了闻,又举到幺白虎面前摇了摇:“鸡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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