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苦不过下堂夫+番外 作者:轻微崽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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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余光一直留意茅小飞动静,提防他再扑上来的穆参商这下视线移不开了。他发现茅小飞不是只抽一阵,而是间隔一小会,又再次抽搐。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穆参商终于起身,他走过去,试探地碰了碰茅小飞的肩,见他没什么反应,才把人翻过来。
茅小飞眼角发红,额头烧得烫手。
“小飞?”
不知道谁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过来。
茅小飞上半身略略抽了一下,没有醒来。
穆参商这才有点急了,他拨冗想了一下,也许青莲夫人给他吃了什么药。茅小飞这个样,他也不是没见过,他有个四叔,手段了得,再刚烈的人到他的手里,什么都得招。他曾经见过他四叔审讯一名武林高手,那人浑身仿佛从血池中捞出,依然死咬牙关,却败在一种使人神志不清受欲望控制的药物。
清醒过来以后,那人就疯了。
眼下要疯的不是茅小飞,而是他自己。穆参商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是刚直不阿的穆家人,既知道茅小飞是人尽可夫的男人,再怎么想,也断不应该和这样的人扯上关系。
“咚”的一声,茅小飞脑袋撞到地上,撞得不轻,人却没醒。足见药力强劲,足以麻痹人的感官。
穆参商短短十七年的人生里,何曾遇过这样不堪的情境。
“爹……”一阵哆嗦掠过茅小飞全身,他迷迷糊糊不住呢喃:“爹,爹,娘,你们等等,等等孩儿。”
穆参商简直要被逼疯了。
那具可怜的身体就蜷在他的脚边,脑袋挨着靴面,眼角嘴唇俱通红一片,衣衫不整的模样,竟激起穆参商心头一股滞闷感。
“我难受……”
哀哀的叫声彻底压垮穆参商最后一根神经,他把茅小飞抱起来,带着满脸视死如归,手向下探去,一捞,果然硬得如同火炭,烫手的温度透过薄薄布料传来。穆参商当然知道那是什么,虽然他极少给自己弄,但也清楚知道,这就是让茅小飞难受的罪魁祸首。
穆参商木着一张脸,望向石洞顶部,眼神涣散。
少将军素来喜洁净,寡情|欲,对于这种事只想快点交差。
好在茅小飞吃了青莲夫人那药,受到安抚的第一时刻,就敏感地急促喘息起来。和穆参商假设的不一样,尽管穆参商避免去细想,但东门月的来信中那些关于茅小飞的“放荡”“水性杨花”“人尽可夫”的形容还是屡次让穆参商这种洁癖觉得难忍到极致。
滚热的呼吸恰好喷在穆参商的颈子上,当茅小飞整个人一挺,往他手里拼了命似的一送。
穆参商也一脖子都是热汗淋漓。他蹙紧眉头,在地上抓起干草擦了又擦,恨不能把手擦掉一层皮才好。
结果收拾完自己,回头一看,茅小飞还在地上蹭。
不看还好,这一看差点没把穆参商气得七窍生烟。
茅小飞整个腰腹部都在石壁上磨蹭,那身按着他身形做的好衣裳,裤裆都差点磨穿。这副难看的样子让穆参商一看就来气,一把提住茅小飞的后脖子,朝怀里一拽。
茅小飞虚开眼睛,无辜又茫然的眼神看他。
那双眼珠雾蒙蒙,充满无助,像不会泅水的人在沉没前竭力伸出手,想抱住一块浮木求生。
鬼使神差之下,穆参商一把揽过茅小飞的肩头,他眼中倒映出茅小飞烧得发红的脸,微微开启的红润嘴唇。
近乎粗暴地吻他,让他知道什么是羞耻,让他痛,让他不敢再这么没脸没皮到处蹭。
一股热血烫进颅内,本只是个吻,在混沌昏暗的山洞里,进而成了燎原之火。
篝火燃到最浓烈时,渐渐偃旗息鼓。
穆参商先按着茅小飞,不想看他的脸,试图从脑子里翻找出康紫鸿谪仙般的出尘身姿,又不知基于自愧,还是茅小飞一背难看凹凸的疤痕,让穆参商根本无法把他当成康紫鸿。最后还是将人翻过来,面对面抱着,穆参商一手将茅小飞的头拧偏,不想看他的脸。到了顶点,却又抵不过最本真的愿望,要让占有更彻底。
深吻之下,茅小飞才终于叫了一声,立即就让少不经事的穆参商快活到顶峰。
风平浪静以后,穆参商无意识地亲茅小飞的额头,汗水仿佛也是甜的。回过神,茅小飞被穆参商一把推到地上,穆参商眼神凝聚之后,心内剧震:此人相貌平平,却真有过人之处,连他也差一点被蛊惑。
穆参商爬起来,擦净自己身上黏糊糊的汗水,离得远远地才敢靠墙睡了,眼皮开合两下,看见茅小飞也蜷在另一边墙边,身体也不抽抽了。穆参商这才彻底睡过去。
这晚上茅小飞的梦可谓丰富非常。在梦里他有个喜欢的人,罹患恶疾,要一朵生在高岭之上的雪莲作药引子,茅小飞先翻过雪山,在山上找到莲花,一不小心失足跌落进深谷,谷底竟是喷薄而出的热烈火焰。火烧在身上剧痛难当,后面茅小飞怎么回去的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情境一变,他就回了恋人的家乡,乡亲们夹道欢迎,奉他茅小飞为勇士,抬着他游街庆贺。
然后,他就掉地上了,还是屁股先着地。
第一缕晨光照射在眼皮上,茅小飞一手略掩,拿开手,坐起身。
果然屁股是痛的,还不是一般的痛,这难言的痛楚让茅小飞有一刻分不清梦境与现实,不远处坐着个人,背对着他,正襟危坐,背脊笔挺,一手按在膝上,另一手扶额,浑身散发着一股:愁煞人!
“少将军?”认出人来,茅小飞兴高采烈地叫了一声,艰难起身,一瘸一拐走过去,挨在穆参商旁边坐了。
穆参商浑身一怵,朝一旁让出老大一截。
“怎么了?有烦心事?说出来让我乐一乐。”茅小飞又朝穆参商挨过去。
“你……”穆参商十分不想看他,又不得不看他,当他看见茅小飞脖子上斑驳的痕迹,顿时头更大,愁更煞地把头埋入双膝之间。
“住这种山洞很容易风寒,你是不是着凉了,我摸摸。”茅小飞手还没挨到穆参商脑门上,穆参商浑身鸡皮疙瘩都炸了,霍然站起,按捺住胸中难言的复杂情绪。
对着茅小飞认真的眼神,穆参商硬着头皮抛出一句话:“昨天,青莲夫人给你喝的东西,有所不妥。”
“啊?”茅小飞努力搜索昨晚,只记得自己做的梦了,便道:“嗯。”
“既然你都记得,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总之这是江湖救急,你不必放在心上,也不用感激我,回去以后,你还是养你的鸡,知道?”
茅小飞:“当然,你让我上阵杀敌我也不成啊。”他摸了摸屁股,嘀咕道:“不知道为什么,今天醒过来,屁股疼得不行,还是里面疼,昨天你找到我的时候,那个女人没对我做什么吧?”
“……里面?”穆参商脸色难看已极。
“嗯。”茅小飞苦着一张脸,好在他没再提这事,走到洞口往外一看,叫声激荡在犹自发晕的穆参商耳边:“怎么我们还在山里?!”
“一晚上你想走到哪里去?”穆参商没好气道,“还不是带着你!”
这事茅小飞也挺抱歉,便对穆参商道歉,才问:“有吃的没?没有我去找点。”
“你去找,是野兽做你的早点,还是你给野兽塞牙缝?身无二两肉,塞牙缝也不够。”
“……我身上还是有点肉。”茅小飞揉了揉胳膊。真的一身疼,到底青莲夫人把他怎么样了,穆参商不肯说,大概不是好事,还是别自讨没趣。茅小飞打小最会便是察言观色,他看得出,穆参商很不待见他。
“你在这里等,不要出这个山洞,要是有野兽来,就点火,用火把驱赶。”说完穆参商就身手灵敏地跃下小坡,找食去了。
茅小飞百无聊赖地坐在山洞里,约有小半个时辰,穆参商还没回来,他脑子清醒了一些,坐在干草上,手指摸到粘黏的东西,抬手,好奇又疑惑地嗅了嗅。
这一下茅小飞神色剧变,如同五雷轰顶,他不敢置信地又闻了闻,果断伸手摸了摸裆。
一盆冰水把茅小飞浇得透透的,喉结上下一回,茅小飞脚步不稳地跑出避身的山洞。白亮天光劈头盖脸而下,茅小飞脸上一丝血色也无,他抓着一旁山石,小心蹬踏石壁下去,不防一脚踩空,从一丛被他压扁的野草上爬起来,茅小飞顾不上脸上头发上都是野草叶子,踉踉跄跄往前跑,循着流水的声音,往河边跑去。
当茅小飞彻底确定昨夜发生的事,忽然感到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
他低下身掬起水,从头发一直往下淋,粼粼发光的水波里,映照着他瘦得就剩二两骨头的身体。
茅小飞扯起嘴角,难看的下牙豁了一个口,他做出一个夸张的笑脸,心里却难受极了,哭也哭不出来。
难道他真的喜欢男人?还是他就摆脱不了这个命?不是被这个男人压,就会被那个男人压?
看见茅小飞的脸出现在洞口,穆参商连忙过去,把人拽上来,气急败坏地骂道:“不是叫你不要离开山洞吗?”
本来茅小飞觉得很是荒谬,回来的路上茅小飞想得很清楚,穆参商言语间闪烁其词,想必是因为青莲夫人给他下了什么东西,他才不正常。只要寻思一番,就能猜到,青莲夫人要一夜之间成事,那是很难。下三滥的东西茅小飞什么不知道?他比眼前这个少将军懂的多得多,不外乎就是春|药之类。
穆参商想必也因为不胜其扰,也为他好,一早醒来,又不想让他难堪,故意没有说破,还把他当女人似的看护起来,纡尊降贵去找早饭。
茅小飞顿时什么脾气都没有了。
“谢谢。”
没头没脑的一句,嗓音沙哑吃力。穆参商也憋闷得慌:让自己上了,就这么让茅小飞难以接受吗?不过这话穆参商不会问,昨夜已让他觉得滑天下之大稽,怎么能让自己陷入更丢人的境地。
“这里捕猎不容易,我不敢走远,摘了些果子,清淡一些。你要是不爱吃,我再去给你找别的。”
红彤彤的果子个个沾着水珠,想必是才洗干净的,看着鲜红可爱,诱人食指大动。
茅小飞吃了两个,很甜,又见穆参商一直看他,但只要他看过去,穆参商就别扭地移开视线。
等果子都吃完,穆参商又不发一言地坐在洞口。
早晨茅小飞不懂,现在全都懂了。他坐过去,却自觉离着穆参商半米远。
“那个。”
穆参商耳朵动了动,闷闷地“嗯”声。
“昨晚上那事,就像我救你的命,都是一回事。你不要放在心上。”顿了顿,茅小飞脸一热,忍不住想安慰穆参商地说:“而且,这不算什么,咱们赶紧回营,带人把这里端了,才是要紧事。”
穆参商眉毛紧紧蹙着,难以置信地看了一眼茅小飞。不愧身经百战,在茅小飞眼里,估计横竖都是躺平了,是谁又有什么要紧?
穆参商恢复了那张一本正经没什么表情的脸,掸净身上泥灰,站起身,遮住了日光,他站在茅小飞面前,沉声道:“嗯,确实不算什么。”低下头,舌尖舔了舔茅小飞的耳廓:“你的滋味还不错。”轻佻的一句话说完,穆参商转过身,刚要滑下小坡去,铺天盖地一张大网从山洞上方坠下。
“当心!”
茅小飞一把拽住穆参商,拉扯的力气太大,两个人都跌坐在地。
网上密布明晃晃的小刀,要是穆参商方才没有刹住,撞在这张网上,浑身就会被戳出数不清的血洞。
☆、十六
激烈的心跳声让茅小飞一时回不过神来,回过神时只看见穆参商一脸的怒容,看他嘴唇张合,茅小飞好一阵才能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谁让你扑过来的?有危险你不会躲吗?不管有什么危险,你都要躲在我后面,你一个养鸡的……你能干什么?”
茅小飞平复了下心情,站起来,拍干净身上,又弯腰去整理穆参商的粗布衫,被穆参商别扭地一把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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