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作者:七六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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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铬:“抱歉,都是我的错。”
“这不是你的错,别想太多。”袁加文抬起手,想揉揉陈铬的脑袋,却跟刚才一样,讪讪地收了回去,继续说:“我们在外面的一个垃圾桶里发现了金属盒子,还有你的口琴,云朗就产生了潜入飞船掉包黑石这个念头。我们成功实施了他的计划,我扮成押送人员,在苏克拉的帮助下让他潜入飞船。他去掉包黑石,然后替你进入虫洞。”
陈铬抽抽噎噎,却哭不出眼泪:“你当时一定很痛苦。对不起,袁加文。”
袁加文失笑:“都是一家人,说这些?我们以前经常一起偷偷跟在你身后,远远看着你。你对我不熟悉,但我却是真的是把你……当自己弟弟一样,看着你一天天长大,也很有成就感,云朗一直都为你骄傲。”
陈铬完全没想到:“看着我?为我骄傲?你在说什么宇宙冷笑话。”
袁加文正准备开口说话,冷不防一条大肠飞在空中,几乎贴着他的脸砸到地上。李星阑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袁加文,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早饭开餐了,再不来没你吃的。”
陈铬好奇心爆炸,摇着袁加文的手臂要听他的八卦,直觉是还是跟李星阑有关。他多们看着自己,一直看着自己?李星阑到底有爱他?完全不敢想象!
袁加文尴尬地笑了笑,说:“我可不敢说了,惹不起王帅哈哈。你想知道,自己去问他吧。”
说罢,两人一起拖着摘干净的一整头棕熊,郊游式的晃晃悠悠朝着营地走回去。袁加文的表情有些古怪,似乎在考虑着什么。陈铬一直缠着他追问,他便说了起来:“我的这把匕首,我觉得有些奇怪。”
陈铬:“它的材质很奇怪,李星阑说,匕首、蚩尤刀和伏羲琴的材质基本相同。”
袁加文:“我和橘一心走在山里,发现了一座古老的祭台,山体垮塌后一起掉进坑里,被埋了起来,大概和你们在崤山的遭遇一样。你们进入了一个墓穴,同样,我很肯定,我们进入了一个兵器库。或者按照帅哥的说法,是一个兵器塚,为了祭奠某些逝去的伟大人物。”
陈铬:“这并不奇怪啊,今天新发现的信息,已经远远超过我大脑的储存空间,你能简单点说吗?”
袁加文:“我只是有种感觉,很奇怪。祭台上有一个符文,匕首的末端,蚩尤刀的刀柄,上面都有同样的符文。伏羲琴我没有看过,不知道是不是也有。”
陈铬:“蚩尤又叫兵祖,或许全都是他打造的呢?”
袁加文:“我也是这么想的,这很有可能。在兵器塚的壁画上,我们看到,一个远古大神打造了许多神兵利器,因此而被人们供奉。他领导了一场战争,却因为战败而被斩首。他的臣子们,便将他生前所用的兵器,全都埋藏在这个祭台之下。我随手拿起几把武器,他们都被锈蚀了,一碰就化成粉末,显然年代非常久远。”
陈铬:“能说说重点吗?我好困,怎么还没到营地。”
袁加文目光中仍带着几分疑惑,说:“兵器塚里有许多非常实用的武器,但是我在一个很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了一对匕首,其中一把就是我现在所用的,另一把也已经锈蚀了。我拿起匕首,就触动了机关,一条密道呈现在面前,我们找到了生路。”
“我不想和你说话了,你比我还……”陈铬翻了个白眼,两手一摊做了个散开的动作,“boom!脑洞爆炸。”
袁加文咬了咬牙,说:“这个符文,你难道就不觉得眼熟?我绝对见到过。”
陈铬忽然觉得不寒而栗:“不可能,别这么吓人好吗?符文嘛,就是非常简单的符号,所以有相似的也不算什么。我还从来没注意过蚩尤刀上有什么花,你的匕首借我看看呗?”
袁加文把匕首递了过来,陈铬随手接过。袁加文却忽然不肯放手,抓着刀柄不放,陈铬扯了一下,他才不情不愿地松手,说:“你小心点,我的匕首就是我的情人。”
陈铬惊恐:“你不会吧?!你平时用这个……那个……?它都没有刀鞘的啊!”
袁加文无语:“你变了,小弟,脑子里一天到晚想些什么,食髓知味是吗?”
陈铬:“这个logo确实有点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那是一个奇异的图案,像是个简体的汉字“人”,也不知道哪一面是正面,又或者是个右转九十度的大于号。
袁加文还准备嘲笑他,告诉他这是符文不是logo,却只见陈铬说完话,一侧太阳穴忽然跳了一下,疼得把匕首摔在地上。袁加文也顾不上去捡,立即扶住他,问:“怎么了?”
陈铬只觉得脑袋里昏昏沉沉,刚刚想起什么来着?忽然又忘了,忘了就忘了吧,于是甩甩头,说:“今天接受的信息量太大了,我得缓缓,以后慢慢想吧。”
袁加文神色紧张地点点头:“别想了,或许只是个巧合。”
两人说这话,提着一头鲜血淋漓的棕熊,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中,兴高采烈地回到了营地。
一切都十分平稳,再过五日,迁徙的队伍进入楚国。
经过半个月的长途跋涉,经楚国的陈、城父与彭城,向着齐国的曲阜。翻越千山万水,终于来到了齐国边境上的一座小城。
第100章 抵达·贰
汴阳东迁的队伍,出发时仅三千余人,路上不断接纳河洛一带逃生的难民。
无论是战场上幸存的新郑军民,或是迷失方向的赵国武士,楚国边境的蛮荒饥民,还是齐国战场边缘气息奄奄的卑贱奴隶。韩原始终来者不拒,队伍到达泰安时,已经壮大至近六千人。
临海地区冬季气候和暖,成片的枣树虽已落叶满地,枝头却仍带着点点绿意,仿佛荒原上的希望之光。
初踏入齐国国境,映入眼帘的,尽是宽阔平坦的驰道,分割规整的无垠田野,仿佛有湿暖的海风正在温柔吹拂。相较于三晋那个弹丸之地,尤其是刚好堵在函谷关外的汴阳城,齐国扑面而来的安闲气息,实在令人心旷神怡。
戍边的齐国士兵捧着一壶酒,趴在高台上懒洋洋瞭望,眨巴两下眼睛,忽然见到一支花花绿绿的队伍。这队伍长蛇般在平原上游移,缓步逼近安闲的边境小城。
士兵双手一抖,差点将酒碗给抖到地上,立即清醒过来,鸣号发讯,示意所有人警惕敌袭。
陈铬远远望见此番动作,即刻告知汴阳君。
韩原点头下令,让众人停在数百米外,只带了聂政、韩樘以及李、陈二人,亲自行至城门外,放下身段与齐国人进行交涉。
齐国的军队浩浩汤汤驶出,有序站定,一字排开。
边防官吏跟在后头,策马徐行,整齐的队列从中断开,将他迎了出来。这戍边的官吏名叫高恬,乃是一名文官,面白无须,脸上总是带着笑意,从从容容仿佛“是个好的。”
汴阳君将提前写好的陈情木简,以及自己的信物等,全数交予高恬。向齐国宫廷详述汴阳陷落、新郑被围的困境,表明汴阳军民只求能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并不会与齐国百姓争抢土地。
韩原躬身行礼,道:“不与民争利,愿至泰山脚下,避世、躬耕、伐木,以造车、船、攻城器械等为业。”
高恬见韩原斯文有礼,便也没有为难他,笑着将东西检查一番,讲了几句客套话。而后告知许可与禁忌之事,将他们放进城去,暂时安扎于城郊的空地上,等待上头的回应。
“真前卫,还实行落地签证!”
陈铬自己想着,没注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高恬见他模样文弱漂亮,竟也没有生气,而是客套地与他对着笑了笑,说两句打趣的话,后便让众人好好休养生息一番。
高恬笑道:“无论事成与否,相遇总是有缘。乱世里,大家都不容易,汴阳君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开口。然则高某能力有限,能帮一点是一点罢。”
陈铬便忍不住要说齐国人很好,回程时,忍不住与李星阑讨论起来。
李星阑略微思考一番,说:“按照《史记》的说法,齐国的士人重视智谋,喜欢谈经论道。老百姓安土重迁,但很会做生意。人民群众崇尚个人勇武,民风奔放剽悍。简单来说,富足、开放、包容,国情也最复杂。他们偏安一隅,过惯了好日子,所以不会表现出非常强的攻击性。”
“我喜欢这个地方!简直就是战国丹麦,幸福指数九州最高。”陈铬说着,比了个大大的拇指,笑:“你可以在这里跳大神,去混个宰相帝师什么的玩玩。我就站在你身后,殴打那些你说不过的人。不过你应该也没什么对手,我只能给你捏肩捶腿。”
李星阑失笑:“他们还非常热爱音律,比如聂政就弹得一手好琴。是个好地方,自由宜居。”
陈铬仿佛对这里的生活充满向往,当即开始放眼未来,说:“对对对,我以前去过青岛,是个令人感到舒服的城市。想在这买个房子,面朝大海跟你……”
李星阑用手指头想,都知道陈铬满脑子装得尽是些什么,也不说出来,只哈哈大笑,摸着他的脑袋,赞同了这个想法。
聂政来到齐国,仿佛入水的游鱼。
他带着陈铬与韩樘两个少年,将一路猎来的奇珍异兽,毛皮、药材等等分门别类,装满数十辆小车,送到官吏的府邸。再挑选出两车山珍野味,送给戍边的武士,以及城内稀稀拉拉的百姓。
于是,百姓们从不对外来客指点议论,而官吏则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武士们更不会去故意找茬,休养生息倒是非常安稳。
有一日,韩樘与陈铬将推车送至军营,正准备回到临时营地。
陈铬却见什么都新奇,在军营里东摸摸西看看,高高兴兴喝了两口米酒,很快便跟武士们打成一片。清晨过去,及至傍晚,他才捧着一怀抱乱七八糟的东西:枣干,野菜干,瓜果之类,朝着自己的住的地方走去,依依不舍地模样。
他对齐国的印象简直太好了,赞不绝口:“真是一种米养百样人,齐国人也太热情好客了?他们地方大,以后还能去看海。你看那边啊!真是太有意思了!过去看看。”
韩樘双手抱头,捂住耳朵,伸手将陈铬扯了回来。然而毕竟少年心性都是一样,还是忍不住,偷偷朝着他所指的方向瞥了一眼。
只见街头巷陌,俱是热闹非凡,寻常百姓拿着各式乐器,或弹或唱,或说或唱,面前摆着造型各异的陶碗,各种高雅的艺术,竟都成了他们谋生的手段,且受到许多人的追捧。
他自己想玩不能玩,便忍不住咕哝,小声道:“奇- yín -巧技,靡靡之音。”
陈铬被韩樘拎着衣领,仍旧不安分地探头探脑,反驳他:“这很像巴黎街头,文艺复兴时期的意大利、罗马,充满自由主义的人文气息,是一个艺术萌发的花圃。看那里——他在做什么?”
“陈铬!你莫要东跑西跑的!”韩樘一个愣神,被陈铬指东打西,反应过来时,那人已经一溜烟跑得没影。然而他可不敢独自回到营地,李先生总是会在门口等着陈铬,要是见到韩樘一个人回去,必然会询问自己。
想想两人的对话,李先生问:“陈铬去哪里了?”自己回答:“陈铬在大街上被火烧着屁股,一溜烟蹿到天上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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