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作者:七六二(下)
Tags:
袁加文知道他已经发现了端倪,正在调整呼吸,先下手为强,却又担心那王太后回来发现情人不见,会不会大发雷霆封锁宫殿。到时候,以他们两个目前的状况,想要逃出王宫就很难了。
也就是在这片刻犹豫间,那内侍忽然抬手,两只金色飞虫自他手背上钻出,如闪电飞射,瞬息间穿破帘帐,直直射入了袁、陈二人体内。
他们两个几乎是在瞬间就浑身麻痹而到底不起。
那内侍掀开帘帐,发出一声惊叹:“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这回你可落在我手里了?”
陈铬昏迷前的最后一眼,定格在金朝那张阴翳狰狞的脸上,心想完了,唧唧怕是保不住了!
第113章 三年·叁
宫殿简陋,以玄色为基调,大片的青黑、靛蓝、墨绿的帐幔,随着夏末秋初的凉风翻飞,勉强算得上是古朴庄严。
源源不绝,萦绕耳畔是扰人的蝉鸣。
陈铬从浑身剧痛中猛然转醒,一时间如同初生的婴孩,茫茫然不知身在何方。他的双眼被一条黑布带罩着,浑身沐浴凉风,感觉到自己未着寸缕,半躺着被捆在一张略带些角度的小榻上。
束缚着他的绳索有两三指粗,仿佛是以某种动物的肉筋绞成,既强力又极富弹性,教他纵使力气再大,也丝毫动弹不得。稍稍一挣扎,便被勒得满身红痕,既疼又痒,带着一丝青涩残酷的性感。
或许,因为被卷入时空的乱流中,不知究竟过了多久,也不知经历得究竟是怎样一场危险的奇遇,他目睹了一场场盛衰变迁,耗费太多心力致使身心俱疲。
现在天地中游离的灵气,他是既看不见也摸不着,更别提加以运用。加上中了那金雁妖的蛊毒而浑身绵软,感觉这辈子实在没遇到过比现在更糟糕的境况。
袁加文呢?
凉气从脚底心钻了上来,陈铬感觉不到身边有任何活人的气息。
“唔唔唔——!”想试探着叫他一声,才发现在即嘴里被塞着一团破布,且被这种粗大的皮筋困住,口水源源不断从嘴角流出,简直是雪上加霜。
只听“哐”一声响,陈铬感到眼前光线忽然增强,应该是大门被人踹开了。那人走路的脚步声如疾风骤雨,一听就是心中烦闷急躁。
又是“哐”的一声,那人将大门推紧关上,一屁股躺倒在床榻上,发出结结实实的撞击声,转头朝陈铬怒目而视,骂骂咧咧:“看什么看!小心老子要挖了你眼睛!”
这是那金雁妖的声音,对,他朝他们射出两只金色翅膀的小蛊虫,然后自己就两眼一黑昏了过去。一定是他把自己绑了起来,他要怎么对付自己?
陈铬恍惚中,听见金朝将一块石头重重扔在地上,不知对象是谁,反正恶狠狠地骂了句“狗娘养的畜生”,语气中带着十万分的憎恶。
陈铬发出“呜呜”两声,他终于想起这金雁妖的名字,当时在新郑城外的战场上,姜氏们曾唤他作“金朝”。然而他根本说不出一个完整清晰的字,这动静反而逗得金朝哈哈大笑。
“唔——!”
金朝猛然一脚踹在陈铬胯间,痛得他冷汗直流。
陈铬身体并没有失去自我修复的能力,只是力量似有若无,伤痛愈合的过程极其缓慢,令他的痛苦放大了数倍。即使浑身被紧紧束缚,仍旧奋力挣扎,弄得皮筋勒进肉里,鲜血流淌在白皙的皮肤上。
似乎是看出了陈铬的痛苦,金朝发疯似的抬腿,连在他小腹上重重踹下数十次,这才额头冒汗停了下来。
他因为情绪激动且身体状况不佳,不禁发出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好不容易平复过来,又自言自语般说起话:“几年不见,你倒是没什么变化。老子就惨咯,事全都办砸了,给个老女人玩弄。”
几年不见?几年!
陈铬仿佛瞬间被人浇了盆冰水,自己明明刚才还在泰山顶上,踌躇满志准备出发。
只不过被卷入时空乱流中,看了几场电影,就过了……几年?他完全无法相信,想要大声质问,却只能发出“唔唔唔唔”的声音。
金朝见他那痛苦的模样,一下子就些高兴起来,笑道:“新郑一别,也三年了。”
回头将刚才扔掉的石头捡起,随意放在桌上,说:“不可笑么?那一战中死伤无数,却仍旧无力回天,这便是你们的命。还以为你学乖了,在齐国好好待着不行,非得往这乌烟瘴气的地方凑。”
眼睛一闭一睁,三年过去了!陈铬的大脑出于死机状态,满心只想着李星阑发现他不见,会不会发疯了?
回忆如潮水般涌起,他永远也无法忘记被卷入琴音前的那一刻,丹朱幻化成了自己的样子。三年过去了,李星阑该不会……没有发现?他会不会,跟变成自己模样的丹朱,一起快快乐乐生活了三年?
陈铬陷入恐怖的臆想,耳边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布料摩擦声。
金朝将他和袁加文的衣服翻了个遍,取出玄铁匕首、蚩尤刀,“哐当”两声随手扔在一旁。由对陈铬怀里的零零碎碎翻来覆去察看,似乎还觉得很有趣。
“这是何物?一副地图,无聊。”金朝将颜川送给陈铬的羊皮小卷打开,随意瞟了一眼,没发现什么秘密,又将它翻了一面,登时双瞳一缩,带着怒气惊呼:“你!”
陈铬还在云里雾里,不知道金朝为什么忽然就气急败坏,听见他的脚步声,应该是在屋子里迅速走了两圈。
脚步声忽然停下,陈铬隔着蒙眼的黑布,感觉到一股劲风扑面,随之而来的是一块巨大的阴影。
“咚咚咚咚咚!”
金朝直接抄起一个近一米高的铜灯座子,拿在手上像根棍棒似的,双手紧握举过头顶,用力对着陈铬就是一顿猛砸。
“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唔——!”
陈铬被打得鲜血直流,浑身骨头应声碎裂。尤其是棍棒敲打在小腿正面的腓骨上时,最为疼痛,修长笔直的腿骨当即折成两段!
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棍棒敲击下,他的额头也直接被打得凹陷下去,满脸鲜血,畸形怪状,浑身骨头断裂刺出,仅是看着就极为森然恐怖,疼痛至极。
金朝不知哪来的滔天巨怒,简直将陈铬当成一个没有生命的烂西瓜,砸得血肉飞溅。
直到忽然传来一阵“笃笃笃”的叩门声,门外的宫女不敢进来,隔着一层厚重的木门告诉金朝,大巫叫他过去。
“知道了!滚滚滚滚滚!”
金朝终于冷静下来,一把抹掉满额头的鲜血与汗珠,整张脸都被淋得血红一片。他将染满鲜血的棍子“哐当”一扔在地上,又把那块石头揣进怀中。
用湿抹布反反复复清洗一遍,换了身干净衣服,一步三回头地望着陈铬,磨磨蹭蹭好一阵才跨出大门。
临走时,随手将陈铬的衣服扔出,正正盖在这死活并的少年的身上,雪白的衣衫瞬间被血染红。
陈铬耳膜充血,只听见自己全身血液流动,骨肉咔咔作响,继而缓慢愈合,整个人大汗淋漓。疼痛将时间变得漫长,只是过了一个下午,他却总觉得是过了一年。
只希望袁加文不要有事,也不知道李星阑找到大哥没有。又或者李星阑也被妖族所暗算?丹朱是北辰带来的,北辰的脾气又非常古怪。
再仔细一想,伏羲琴是聂政的宝贝,他跟自己不一样,怎么可能丢三落四?还有丹朱的琴谱,也不知道是从哪来得。
再往前想想,自己把最重要的武器忘在房间里,我真有那么心大?脑袋里一团乱麻,完全想不出到底有多少股势力纠缠在一起,大家的目的又是什么。
大门再次被踹开,金朝气呼呼地跑回来。
他随手将门一推阖上,失心疯般唾骂:“大巫脑子也是被狗啃了,喜欢个半死不活的蛊人。情情爱爱,喂!你活得很快啊?”
陈铬好不容易平复心情,听见金朝的声音,下意识就打了个寒颤。
然而他无法动弹,口不能言目不能视,只能像一头待宰的羔羊般挣扎扭动,反而将自己伤得更厉害。
“啊——!”
金朝玩性突生,将死死捆在陈铬嘴里的粗皮筋解开,三两下揪成一个短棍似的形状,直接塞进他的后*!登时挤出一片鲜血,嘲道:“被人骑这么多年,你倒还真紧。”
陈铬咬牙切齿,不让自己发出痛苦的呼叫声。然而,眼泪却忍不住滚滚滑落,最后一丝理智残存,他气若游丝地问:“袁加……文……在哪?”
“你还有闲功夫关心别人,”金朝欺身上前,突出腥红的舌头,将陈铬脸上的血迹舔干净,“在那处,仿佛是已经死了的,也不动弹。”
陈铬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房间的另一侧,青绿纱帐后头,隐隐约约也有个男人的身影。袁加文跟自己一样被绑在小榻上,转头恳求:“你别伤害他,有什么都冲我来!”
金朝目露凶光,猛然抽出袁加文的匕首,对着陈铬小腹刺了进去,阴沉地说道:“你都落到了如此地步,还敢与我谈条件?已是自顾不暇,还假惺惺要救别人!虚伪!伪善!老子会被你骗去?会他妈大发慈悲饶了你?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
“啊啊啊啊啊!唔唔!唔唔唔——!”
弯刀在陈铬的小腹内来回翻搅,剧痛令他止不住要大叫,嘴却被金朝伸手捂住,挣扎不得吼叫不得,双眼圆睁,甚至将眼角也张得开裂流血。
金朝的表情非常享受,将脑袋凑上前去,用嘴堵住陈铬的嘴,舌头在他口腔里来回翻搅,直接将他呕出的鲜血吞下,暧昧地说:“咱们打个赌,陈铬,你是叫这名字吧?我与你也算是有缘。”
双唇分开,陈铬一阵干呕,气喘吁吁:“我到底……什么地方……得罪你?”
“我喜欢你还来不及呢,哈哈。”金朝一会儿面露阴郁,一会儿又欣喜如狂,道:“你呢,确实也算是救过我性命,不与你计较了!但他可不行!我杀了他,放你走,如何?”
陈铬激烈挣扎,大喊:“不!你杀了我!放他走!”
金朝眼神阴毒,舔了舔沾满鲜血的嘴唇,道:“你休得胡言乱语迷惑于我,你死不了,老子早看出来的。那这样把,三天,三天我刺你一百刀,一百刀后你不反悔,老子便将他放了。”
“成交!你别反……啊!”
陈铬如蒙大赦,忽然间双瞳一缩,金朝毫无防备地一刀通入,令他在剧痛的刺激下瞬间昏死过去。
鲜血满地,腥臭熏天,门上又传来“笃笃笃”的响声,宫女不敢多问,仍旧只是通传,道王太后传他过去。
“滚!”金朝将匕首随手一扔,清理两下衣服,走出们去。
入耳仍旧是恼人的蝉鸣,渭水河畔,秋意渐浓。
傍晚时分,森严的宫殿中毫无烟火气息,色彩深沉的帐幔翻飞,浮光掠影,云霞嫣红,阴冷黑暗的房间中被这光影染得血红一片。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