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作者:七六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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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是嘲风带领的凤凰军团!
随着北辰发出怒吼,陈铬也发现了凤鸟们的怪异之处。五彩斑斓的凤鸟,每一只翼下都捆着个巨大的牛皮囊袋,袋中装满明黄色的晶莹微粒。
随着它们拍打双翼,晶粉被旋风卷至半空。
云层浮动飘飞,微小的冰晶粒子在黄色晶粉的催化下,迅速凝结胀大,继而坠落半空,化作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洒落大地。
“清醒些你这畜生!”为首的金白大鸟——嘲风愤怒鸣叫,如飞箭般冲向北辰,将挡道的丹朱一爪抛开,吼:“兵祖早已化成灰烬!后人又如何?不过是血脉相承罢了!他一个凡人能做什么?”
“女娲老而不死,你可知这老妖物何种心思?它不过是想卷土重来,再度统领天下。”北辰也不躲闪,嘲风的爪牙根本将他无可奈何,道:“兵祖战胜前夕忽然遇害,本就甚是蹊跷。应龙留在崤山等死,你母亲凰鸟带着金羽火鸟一族,流落蛮荒南疆,得益者是何人?你怎知不是她在从中作祟!
北辰连珠炮似的一阵狂吼:“老子告诉你,嘲风!”
嘲风年纪比北辰要小上数百岁,对于逐鹿战场知之不详,闻言不禁心中疑虑,停下手里动作,想要静听北辰的话。
却不料北辰那牲口,完全就是放了个烟幕弹!举起一双铁爪,劈头盖脸对着它就是一顿胖揍。
丹朱见状,兴奋得拍打着肉翅,嗷嗷大叫:“老妖物杀我父兄!也就你们这些蠢货,当它是什么大神哈哈哈哈!打打打!”
说罢冲上前去,只见两头肥硕的睚眦将凤凰摁住,掐着脖子狂甩乱打。金白色的毛羽混着雪花簌簌掉落,嘲风被打得眼冒金星,转瞬已是鲜血淋漓,没了鸟样。
半空中,雪花像从碎纸机里疯狂喷出的纸片,浇得陈铬灵魂出窍。
他正是在此时发现了嘲风的惨状,立即向空中大喊:“北辰住手!丹朱下来!下来——!”
北辰化作的睚眦,双眼通红,眉心一道红痕滚烫。他一面疯狂进攻,一面想方设法对抗应龙给他留下的封印,根本听不进任何人劝告。
只有丹朱脑袋一抖,朝陈铬飞了下来,问:“哥,怎么啦?”
树枝被它扇得乱颤,雪团子“扑扑扑”四射,陈铬眼睛都睁不开,抓狂地撸开遮住眼睛的头发与雪片,大喊:“当不起你哥!他们来做什么?凤凰传奇吗!别打了,什么乱七八糟的!”
丹朱哈哈大笑,一点儿也不紧张,道:“逐鹿之战中,我妖族本是在兵祖阵营,咱们九黎胜券在握。谁知给兵祖养马那人设计陷害,致使他受到感染化为丧尸。”
陈铬:“对对对,我们在崤山一个地宫里已经见过,壁画上有记录,但是被人画花了。有这么复杂?先别说了这都不是重点好吗!”
丹朱摇头:“壁画那事倒是无关紧要,这才是重点呢。兵祖被感染前,女娲一直作壁上观,此后她却大发善心,开始庇佑妖族。不仅救了战败的九黎联盟,还将我们都带去了昆仑坛,只不过没找到她要的东西。她那老妖怪不行的,每次丧尸出现,必定要出来掺和。”
“每次?”陈铬终于抓住重点,反应过来,问:“你们遇到过很多次丧尸爆发,并且每一次女娲都会参与?”
丹朱:“对,她一直在找一件宝贝。”
陈铬:“那宝贝原本落在兵祖手里?”
丹朱:“是,传闻那东西可CAO控丧尸,执掌天下,与九黎姜氏这歪门邪道的法子不同。”
陈铬:“难道她怀疑那宝贝重新现世,并且在秦国手里,所以要来帮秦国一把,然后把宝贝弄到手?”
丹朱:“非也非也,她就是来搅倒霉的,哪能真心实意帮谁?整个昆仑坛中,稍微作一点儿的有两个派系:一派跟着女娲娘娘,都做着执掌天下号令九州的美梦。另一派跟着烛龙,只想好好活着。”
陈铬:“烛龙,很好,这很玄幻。你不会还要告诉我,你们的军师叫工长君吧……我天,我什么都不想知道了你们给我停手成吗?先把丧尸处理掉再说!”
丹朱;“烛龙是天下人共同的祖先,北辰的龙族一脉,更是烛龙的嫡系。故而他大哥囚牛带着嘲风,给女娲那边做事,北辰是看不下眼的。”
陈铬:“你呢?”
丹朱笑了笑,摇头,道:“我与她不共戴天,这其中的鬼蜮伎俩,当真是给你说上十年都说不完。”
陈铬:“让它们别在这浪费力气,还有别的事要做呢。”
丹朱哈哈大笑:“女娲害得女魃被感染,应龙整颗心都在她身上,故而留在崤山守墓。嘲风的母亲凰鸟,也被她害得半死不活的。你就让北辰管教管教小弟,反正都是老不死的。”
地面上,积雪如疯长的洪水,众人哆哆嗦嗦情状各异。
张良与韩信两人,第一次见到这群妖相争的宏伟场面,惊讶到无法言语。看着漫天璀璨的毛羽,混着纷纷扬扬的白雪洒落,凤凰神鸟,睚眦凶兽,青鸾鸿鹄混战在一起,这简直就是做梦也不敢想的。
橘一心摇头叹息,根本听不明白,嗅了嗅手中的药片。
袁加文把玩玄铁匕首,食指指腹反反复复摩擦着,匕首顶端的一个符文。嘴里默诵着经文,对这些动摇上帝造物地位的神怪事情,干脆耳不听为静。
唯有李星阑仍旧清醒冷静,收回神思睁眼后,首先注意到陈铬的动作。这少年抱着大树的尖端,一只脚抬起,踩在一截断枝上,另一只脚受力,却只有半个脚掌踩实了。
李星阑强迫症晚期,总担心陈铬那没踩实的半个脚掌,脑海中反反复复都是他一脚踩空,忽然跌下来的情景。强迫着自己不要多想,认真听着两个妖怪的对话,条分缕析在脑中整理。
他余光一瞥,只见南门洞开,立即对陈铬喊了句:“韩成带人开了城门,陈铬,先别玩了。”
陈铬闻言应声,一个不注意,真跟李星阑所担心的一样,脚下踩空猛然坠落:“啊——!”
李星阑一个闪身,风一般从袁加文面前飘过,伸出双手将陈铬稳稳当当搂进怀里,一个旋身靠在树干上,笑:“你总算是从天上掉下来了。”
陈铬还没从失重感中反应过来,整个心突突突跳个七上八下,长舒一口气,正准备说话。然而树叶被他装得一阵摇晃,雪团子落个不停,正巧砸在他嘴里,登时呛得不停咳嗽,满嘴冰水直流。
李星阑将他放了下来,拍着后背给他顺气,问:“冷吗?”
陈铬不住点头,李星阑双手抓着他的双手,勾起脖子,略微低头,将鼻梁贴在他鼻梁上,嘴唇缓缓靠近。
李星阑被治愈后,整张脸没有一星半点的瑕疵,自然造物赋予他最大的偏爱,让他轮廓的每一条曲线,都像是按照陈铬的喜好雕琢而出一般。
深邃温柔的双眼像一对星子,在陈铬的视野中逐渐放大,其中只有他的倒影。
两人的嘴唇差那么半个毫米就要碰在一起,李星阑却又不急着挨上来,只是慢慢贴向陈铬,弄得他几乎连呼吸都要忘记。后者的脑袋“咚”一声撞在树上,一点也没感觉到疼,原来李星阑早就用手掌,垫在了他的后脑勺上。
李星阑的嘴唇太诱人了,却一直不贴上来,陈铬只有缴械投降,低声说:“我数三秒,你不亲我,我就要亲你了。一、二……唔!”
大雪纷飞的战场,陈铬被李星阑用温柔的眼神锁住,仿佛沐浴着一池春水。李星阑掌着陈铬的脑袋,重重吻住他,两人唇舌交缠,在二人独有的一片天地间,瞬间催开了漫山遍野的桃花。
李星阑松开陈铬,给他理了理衣领,带着笑意,说:“去吧,保护好你的朋友,希望一切都能如你所愿。”
陈铬吻了吻他的手指,说:“谢谢你,帅哥。”
李星阑:“我会陪在你身边,去吧。”
蓝色的微粒,从冷夜寒风中浮现,围绕着陈铬,如雪粒子般附着在他的身上。虽然别人看不见,但在他的眼中,自己浑身都是晶晶透亮的光点子,就像披上了一层刀枪不入的战甲。
丹朱揶揄地望了李星阑一眼,瞬间落地,尘埃散尽,他却不知何时幻化成了李星阑的模样,抬头用温柔的声音对陈铬说话,问:“哥,想骑我吗?带你飞。”
袁加文见状实在抑制不住,手里匕首一抖,掉在地上,爆发出一阵杠铃般的笑声:“哈哈哈哈!”
陈铬跳到丹朱身上:“驾——!”
李星阑哭笑不得,实在是没眼看了,只能提醒他们:“当心一点。”
丹朱腾空而起,浑身骨骼咔咔作响,问:“哥,见过烛龙没有?通天彻地的大蛇,可帅可帅了!我给你变个龙骑着玩吧?
话音未落,陈铬只觉得裆下一凉。
但见丹朱朝下坠落,身体猛然暴胀数百倍,化作一条通天彻地的长龙,引颈长吟,复又回到他的身旁,脑袋一拱将他接住。
陈铬便艰难地劈了个一字马,跨坐在山寨烛龙的脑袋顶上,兴奋大叫:“太棒啦!丹朱你真是超!帅!的!”
丹朱还没被陈铬夸过,闻言得意忘形,十分激动地吟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汪——!”
第88章 惨败·伍
暴雪连天,新郑城南门訇然中开,门缝间新结成的冰凌,瞬间碎成千万片四散。
数十名武士甲胄染血,排成一列横队冲锋陷阵,森寒矛头直指前方,其上仍带着跳动的肌肉组织。马蹄下爆发出“咯噔咯噔”的巨响,被城门洞再次放大,骏马铁蹄翻飞,马蹄钉的缝隙间嵌入了细碎的骨渣。
新郑的冲锋队伍行至城门口,迅速分为两列纵队,呈外八字型,折扇般向外打开。武士全以自己的血肉之躯,将满地咆哮着的丧尸阻隔在外。在他们的掩护下,绿潮般的军民从城中涌出,满头满脸俱是结冰的血块,显是经过了一场激烈的巷战。
队伍的正中,橫阳君带着朝臣们向旷野冲刺。俊秀的脸庞布满污迹,双眸中却跳动着永不能被风吹灭的烈火。回首眺望破败的王都,韩成猛力抽响马鞭,血花飞溅。
不到一刻,韩国的绿袍军队疾行狂奔,终于逃出丧尸的汪洋。
赵国的赤甲武士为其断后,自东西两侧合围突击,连成一线,如一把巨大的砍刀,将追着血肉香气而来的尸兵门狠狠斩断。
风雪暴烈,狂风呼啸而过,仿佛号角声声。
韩成胯下骑着一匹雪白的高头大马,马儿四足已被血染红,踩着风火轮般威猛,肚子上不知何时被落下一道血线。马臀被他抽得皮开肉绽,奔跑起来足下生风。
两军终于汇合,韩成忽然勒起缰绳,然而白马速度太快,根本无法立刻停下,他心中却又急迫,将手中缰绳勒得更紧。
那白马只得引颈长“吁”一声,马蹄在地上拖出四道雪尘,一个急刹车终于钉在地上。然而马背上的韩成却不及反应,整个人被惯性甩飞出去,一脑袋撞在赵国战马马腹外裹的铁甲上,登时头破血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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