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嬴政豢养丧尸事件处理情况的通报 作者:七六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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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加文简直没了脾气,算是开眼界了,世界上竟然那么多跟陈铬一样好奇心杀死比尔的人。
三天以来,陈铬几乎每天都跟袁加文闷在地宫里。
早上来一次世纪飞行,吃完饭后便无所事事,躺在地堡最高的瓦顶,望着燃至一半的水晶烛,打饱嗝。
偶尔玩性爆发,便牵着袁加文一起跳到水晶蜡烛的边缘坐着,浑身暖洋洋,仿佛是在享受香薰浴。
那天回来以后,陈铬对发生的事情只字不提,但从他脸上荡漾如春风十里的表情上,便可以看出绝对是跟李星阑重归于好。
再过一天,阮霖洲带着陈铬和袁加文,下午就到明月楼订了一个包间葛优躺,在里面静静等待。
刚入夜的时候,李星阑果然前来赴他人之约。
双方一墙之隔,陈铬耳朵几乎要张得比脑袋还大,贴在墙上听了一会真正的墙角。只觉得对面莺莺燕燕群魔乱舞,但都比不上丹朱幻化成的假陈铬能撩人。
他那点声音,听得陈铬都有点受不了了。
李星阑表面装着宠爱他,身体却没有一点反应。
陈铬又是高兴,又是担心他是不是出了什么问题。哪有男人能克服这种原始本能?帅哥也太冷静了。
等到酒过三巡,再过三巡,李星阑装醉溜了出来,只留丹朱一个人在那散发出漫天醉人的荷尔蒙,将一屋子男男女女迷得神魂颠倒。
李星阑走进房间,立即向阮霖洲询问自己所须的情报,对秦国朝野上下仔细了解,以寻找突破口,让秦国和自己搞好关系。还要了解咸阳墨者,以便加以利用。
陈铬有些担忧,道:“你别太累。”
李星阑摸摸他的脑袋,笑说:“这世界上哪有轻轻松松就能做好的事?多谢了,阮教授,你是准备留在秦王宫,还是和我们一起走。”
阮霖洲想了想,说:“秦王宫里的秘密,我差不多都已经掌握,况且宫里还有很多墨家弟子,情报不成问题。只是我身体不太好,怕会拖累你们。”
李星阑:“没关系,你给我提供了很重要的信息,我会再在咸阳多留半个月。我要跟秦国的达官贵人搞好关系,花钱如流水。派出商队深入到秦国腹地,这次来最主要的目的就是通商,虽然赚的不少,但也是拆东墙补西墙。”
陈铬摇摇头,说:“我们不和你一起走了,咸阳实在查得太严,你们的商队人数不能变,容易引起误会。两国之间的同盟关系本来就不稳固,不能因为我们这几个变数,影响了你一直以来的布置。”
李星阑:“你说得很对,但我可以冒这个险。”
陈铬:“不用了,相信我啊。我跟他们两个先出城,约个地方等你就是,虽然我也很担心你会不会有危险。”
“不会,”李星阑说着话站起来,躬身低头,在陈铬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我是在为我们共同的愿望而战斗,没有任何畏惧。半个月后,我会赶到东北面的栎阳去做生意。秦国旧都,四通八达,多是贵族居住,气氛很自由。我们就在那里见面。”
第130章 真相·壹
临行前一夜,陈铬有些踟蹰,跟袁加文挤在一起睡觉。
翻来覆去摊煎饼似的,终于惹得对方一巴掌呼过来,然后轻盈温柔如羽毛般覆在脸上,催促:“再不睡我就变成狼人强了你。”
“睡你?不不,不睡。我在想啊,栎阳就是西安,可现在还没有肉夹馍吃。”陈铬惆怅忧郁,尽捡着些拉仇恨的东西诱人堕落,说着说着唱起歌来,“羊肉泡馍,加辣凉皮……噢,这个世界什么都有,就像每个人都拥有。”
袁加文肚子咕咕叫,干脆坐起身来,问他:“饿么?”
两人偷偷溜到厨房,乒乒乓乓一阵折腾,做了两碗怪模怪样的“面疙瘩汤”,呼啦啦地吸溜着。
陈铬终于说出真心话:“你上次提醒我,法器上刻有符文,是一只白色的山鹰。袁加文,你其实早就猜到了吧?大哥他……”
袁加文狼吞虎咽,打断了陈铬的话:“我会找到你大哥的,放心吧。无论如何,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即使堕入地狱,我也会把他拉回来。”
陈铬喝完最后一口汤,无话可说。
大门“吱呀”一声被人从外推开,钟季蹑手蹑脚潜入食堂。
陈袁二人齐齐抬头,与钜子大眼瞪小眼。
钟季略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道:“见者有份啊。”
陈铬觉得好笑,放下碗拍拍袁加文的肩膀,学着他刚才的样子,在灶台边一阵忙活,打趣道:“钜子也是属老鼠的,半夜偷东西吃。”
三个人一起蹲在灶台边,窗户没有遮挡,水晶烛的火光斜斜照进。
钟季从陈铬手里接过热汤,一口气喝了半碗,擦嘴,道:“多谢,钜子也是人,*凡胎,尚且比不过那些永不知疲倦的尸兵。”
陈铬盘腿坐下,看钟季模样,问:“钟大哥,你是不是有话要说?”
钟季学着他的样子,坐下,道:“昔日崤山一别,三载光阴蹉跎,你长大了,陈铬。听闻你们救了汴阳百姓,帮助新郑抗击围城阴兵,我很是敬佩。”
陈铬“嗨”了一声,摆摆手,道:“只可惜都没成功,落水狗似的被一群死人撵着走。这世道,找谁说理去?”
钟季失笑:“李星阑在齐国手握大权,仍不忘初心,重组临淄墨者,与公子扶苏一同推动两派休战言和。这三年来,他一直不惜自己的声明,四处积敛财货,尽数拿去重酬捕猎丧尸的勇士,谋划大计。”
陈铬叹气:“是啊,这是个无底洞。”
钟季摇头,终于开始说真心话,道:“我自崤山回到渡口,因擅离职守、护主不利、治军无方,被治以重罪。到咸阳时,方知自己被疑为逃兵,致使家人受到连坐,纷纷先我而去。说句实话,我早已对秦国心灰意冷,只不过与蒙毅公子从小一同长大,他对我有知遇之恩。我在受到重刑时,是公子扶苏明辨是非,将我救下,有救命之恩。”
陈铬唏嘘不已:“你的内心很矛盾,现在到底算是哪边的人?”
钟季:“一怒之下成为墨者,是少年意气。辗转反侧不得心安,是良心仍在。我不做对不起公子扶苏和蒙公子的事情,但也不会再为秦国而战。老天爷让我得到这把神弓,我想这便是我的命运。可否……与你们一同上路,去清缴丧尸?”
陈铬听得十分感动,当即点头应允:“当然,求之不得呢。早点休息,明天我们就出发去栎阳了。”
钟季没想到他这么爽快就答应,略有些愣神。
他的脸上露出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最终还是把话都吞进肚子里,只说了句“我定不会害你。”
陈铬失笑:“说得什么话?墨家钜子都跟我们一起了,还有什么打不赢的仗呢。”
陈袁二人吃得满肚子汤汤水水,躺在床上四仰八叉打饱嗝。
袁加文抬腿勾住被子,盖在陈铬肚子上,道:“钟季还有话没说。”
陈铬抬腿,坤了坤被子,舒舒服服盖好,扯过来蒙住脑袋,瓮声瓮气,说:“我知道,八成是阮教授给钟季出主意,让他做出跟我们一起走的决定,他觉得阮教授有问题,但是又不好说出口。钟季的立场太模糊了,自己都想不明白,给他点时间吧。”
袁加文很意外:“你是不是……在哪偷吃了脑残片?”
“去你的,人家在说正经事情。”陈铬踹了他一脚,扯开被子,继续说:“钟季是墨家钜子,要对付丧尸,自己带着人嗷嗷叫着跑出去一顿乱砍还快点,为什么要加入我们?真以为我们拿着这些法器,就是被神选中的少年吗。”
袁加文:“我们里面只有你是少年。”
“可我不觉得阮教授会有什么坏心思,如果有,钟季会告诉我们的。”陈铬在袁加文脸上使劲掐了一把,说:“只不过教授在墨家待了三年,会把这里当成他自己的阵营,给钟季一些建议,他有自己考虑,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袁加文疑心重,嘀咕:“法器,阵法,封神?他们想要封神阵。”
陈铬干脆用被子把两人都罩住,蒙在里面一片黑,断断续续地说:“反□□器又不会滴血认主,你朝封神阵喊一声,它还会答应你吗?睡觉睡觉,多一个人多一份力,找到之后各凭本事。别忘记还有准提呢,退一万步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
袁加文也有些累了,摸着陈铬的额头,嘴里哼着一首温柔的儿歌。
逃出咸阳的过程很顺利,钟季的身份,袁加文的策划,阮霖洲和陈铬人畜无害的长相。
陈铬只要朝着送行的墨家阿宅们道别,鼓励他们好好发明创造:“创新是一个民族进步的灵魂,大家加油,看好你们啊。不不不,东西不要了,你们自己先留着用吧,我不要脸先着地摔下来。”
转眼间,一行四人已经在栎阳待了两天。
他们住在城中繁华闹市的一处庭院,只不过因为闹鬼而令人敬而远之,后来便被墨者低价收购。
“世界上真的有鬼吗?”
晚饭过后,天色暗了下来,陈铬抱着个破陶碗,蹲在一片池塘边上蒿草丛生的假山下面,一直金雁无声地扑闪着翅膀,落在假山顶上。秋意渐浓,满池清水以枯,露出片片淤泥。
“嗯嗯嗯,你不用说话,我已经知道答案了。”
他刚一发问,扭头便看见身旁团团墨蓝色的灵气粒子,汇聚成一个男人的形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蹲在了他的身边。
“你会学猫叫吗?喵?”
陈铬伸出一根指头,“咻”地点在这只鬼的鼻尖,便见他像是个被戳破的泡泡,瞬间散作漫天莹蓝星光,飘洒在池塘中。
星光如雨,天地晶莹绚烂,金雁抖着脑袋,惊讶得长喙都合不拢。
淤泥自发移开,进水口被疏通,池水迅速充盈,所有植物重新焕发出生机,万物都在生长,发出嫩芽破土的爆响声。
眨眼间,一片开满蓝莲花的池塘,出现在陈铬面前。
路过并目睹全程的阮霖洲和钟季目瞪口呆。
或许是灵气或灵魂的力量太过充盈,他们竟然也看了那只“鬼”。刚想让陈铬注意安全,却见他如此一番动作,整座干涸的池塘奇迹般生机焕发。
陈铬看见两人,笑着跑了过去,把碗放在钟季手里,再欢天喜地跑走,喊着:“拜托帮我拿回去,李星阑来了!”
两人都很莫名,见陈铬跑到庭院的门口。“吱呀”一声打开陈旧的木门,李星阑正伸出一只手,准备推门而入。
陈铬顺势牵起李星阑,带他跑到池塘边,哈哈大笑,说:“你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
李星阑虽然一路颠簸,却丝毫不显疲累狼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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