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男妃[穿越]+番外 作者:琉璃美人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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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串的话让使臣无力招架,一众人面红耳赤。
“天倾与天倭一向井水不犯河水,盟约协定。至此我百邑将士缺水少粮之际,天倭挥军东下,势如破竹,趁火打劫,连攻三座城池,百邑儿郎一腔赤子之心,奋力抵抗,马革裹尸,死伤无数。历经千辛万苦才大获全胜!现在,你让本王休战议和,你觉得可能吗?”他忽然力拍案几一声,待平静后,目光灼灼:“本王险些成了亡国之人。天倭咄咄逼人,连攻百邑两次,誓死不放。你们当时怎么不说休战议和,现在来说是不是太讽刺?你们倒是说说看,本王凭什么和你们议和?还是你天倭以为自己强大到可以立于六国之上?”
水二十揩了揩额头冷汗,气势不软:“定王殿下也太过夸大。天倭连攻百邑多次不假,天倭元气大伤,可百邑军也是兵困马乏。何来大获全胜一说?定王殿下未免是在掩耳盗铃!”
赵毅风一拍案几,沉声道:“本帅光明磊落,何须掩耳盗铃?”少顷,他处变不惊,泰然自若:“天倭既然不信我军势力,那就开战吧。百邑有的是不怕死的英豪!”
水二十气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咬牙格格响,这还真是一个难缠的主。“不知定王要如何才肯议和?”
赵毅风单刀直入:“天倭大军退出天倾边境三十里,将天倾城池柯泽城,南塬城,东齐城三座失去的城池悉数奉还!赔偿白银二十万,割据兴阑关作为补偿!”
江玉树在浅笑摇头,心中感叹:这是让天倭把吃的城池吐出来,这人还真是攒仇啊……
此话一出,静谧无声。
水二十怒不可遏:“打劫!趁火打劫!你这是趁火打劫!”
赵毅风冷笑反声:“趁火打劫?!!”
“当初天倭霸占我天倾国土,连攻天倾三座城池,要屠光东齐城的子民,还欲攻陷百邑,甚至要覆灭天倾。你为何不说趁火打劫,今次这点要求就无法忍受。”说到此处,他冷眼扫了一眼帐中,目光回到水二十处,话语悠悠,气势杀伐。
“趁火打劫?对,本帅就是趁火打劫,你奈我何?既知当初,现在又何须反声?使臣大人如果不同意……”他说到此处,忽的停下,后面字字强硬,气势不容反驳。“那就开战!使臣慢走不送,战场上再会,本王在此立誓:若两国兵戈再起,本王一定倾尽全城之力,血洗天倭。本王说到做到!”
水二十现在终于明白什么叫‘人不可貌相’,年前的人年纪轻轻,可觉对是个强大-坚-硬的人物。绝不会做一丝的妥协。
他忽然有一丝庆幸这人不是天倾的太子,否则一旦登基,只怕整个天下尽在他手。
“既然定王殿下不肯相让,在下与定王殿下话不投机!告辞!”水二十冷冷拱手,转身欲走。
赵毅风冷眼瞧着他们离去,也不加阻拦:“使臣慢走,本王不送!”
一众人心里窝憋一肚子火气,被苛待了三日,如今对方态度强/硬,看来战火必起。众人脸色铁青,步伐沉重。
水二十携同众人刚走到营帐门口,江玉树忽然上前两步,立于营帐中央,淡淡道:“况后将军留下。”
水二十目瞪口呆,原本铁青的脸现在灰白一片。他是瞎子,怎么知道的?
重使臣静默不语,面面相看。
江玉树定定的看向营帐大门,直接道:“第二列第二位,想必就是况后将军。还请将军出来一见。”
赵毅风冷脸看着使臣脸色变化,不置一话。突然,第二列第二位一个身着宽松大袍的人使臣哈哈大笑几声,从众人中走出来,语气颇为不屑:“在下佩服!不过你是瞎子,如何知晓我就是况后四十六?”自己方才一直藏在一众人中,未有说话,衣衫宽大遮住臂膀,却不知这瞎子怎么发现的?
赵毅风忽的拔剑指向况后四十六,愤怒道:“你们谁敢再拿他眼盲说道,休怪本王长剑无眼!”
江玉树幽柔劝止:“殿下息怒。”停顿一刻,他挺拔身姿,傲然悠悠道:“世上有人看似有眼,却无珠;有人看似眼盲,实则心如明镜。江某不才,正巧属于第二类。况后将军将才多有得罪。”
“天倭大战天倾,我军乘胜追击,况后将军痛失左膀。将军虽用宽大衣衫作挡,可将军走路力道带起疾风不同,左轻右重。江某斗胆猜测:此人敢只身犯险,来天倾议和,定不是寻常之人。加之,天倭大败,以将军傲骨,定是百思不得其解。”江玉树淡淡说完,忽的反声一问:“将军想必也知天倾诸将恨不得将将军粉身碎骨,挫骨扬灰。将军为何不顾安危,只身犯险?”
“为何?”况后四十六自嘲般笑笑,好似自言自语自问自答:“我身为天倭‘不败神话’,纵横大小战役四十六场,本以为百邑是我囊中之物,可不曾料到败了。本将自是要来看看是谁可以终结本将的神话传说……”
“一个自然是战场厮杀的定王殿下,还有一个在城头指挥击鼓变化阵势的人。”他目光炙热,灼人体肤:“还有一人就是你吧。你到底是谁?”
江玉树浅笑颔首:“在下江玉树,江湖中人,天倾‘清玉公子’,‘玉箫圣手’。”
“原来是一曲萧音成名的清玉公子,听闻清玉公子才情灼灼,潋滟华光,精通音律,熟识兵法,擅长五行。一直以为公子芳华出尘必定也是通透之人,没想到公子双目不明。是本将狂傲了。本将佩服!”他忽然哈哈大笑,待恢复平静后,低声道:“本将纵横沙场大半生,从未听过声乐随战鼓变化,将音律与排兵布阵结合此法当真诡谲。本将不服输不行啊,这天下马上就是你们年轻人的了。本帅败在两位手中,不枉此生。”
赵毅风冷眼瞧着他,忽然觉得况后四十六戎马半生,现在竟有一种说不出的虎落平阳的悲凉。
但是战争就是这么残酷,一刻陨石的坠落是为了一隅更大银河闪耀。
更或者说,一头猛虎的消殆是为了另一头雄狮的崛起。
弱肉强食,适者生存!
玉箫探索两步,江玉树走至况后四十六面前,无华的眸直直盯着他,似是要把况后四十六看透。“将军何须感伤?天倭国主被在下繁烟阁的人一箭射中昏迷不醒,况后将军得以保全,应当深感荣幸才是。现在天倭皇宫内,江某繁烟阁的血卫已经潜伏天倭国主身侧,随时准备取国主性命,将军家小已尽数在江某手里。到时天倭大乱,天倾发兵血洗天倭皇宫,将军无家可归,于现在相比是不是更悲凉?”
他嘴角依旧是一抹温和的浅笑,说完,江玉树转身探索回到高坐上。负手而立,轻阖眼眸,清雅似一朵迎风绽开的幽兰。
况后四十六浑身发毛,眼前的这个人不能小瞧。
“天倾现在兵困马乏,缺资少粮,你敢开打?你们也太过狂傲,想算计本将军。”
“是吗?既然这样,那就试试,开打吧!”赵毅风面无表情,淡淡道。
况后四十六目恣欲裂:“你敢用国主性命和家小要挟本将军?”
赵毅风忽的反声:“兵不厌诈!况后将军不觉得说‘要挟’二字太过天真?”
“天倾卑鄙!”况后气急,口不择言.
赵毅风冷笑一声:“不管卑鄙还是要挟。况后将军应该想的是本帅的军再次打来,况后将军是落荒而逃还是无家可归?”
他说完淡淡转头看向水二十,锐利的眼光似是要把水二十穿透:“水大人,本王用天倭国主及天倭皇室众人,况后将军家小和大人议和可有余地?”
每一句话都是金戈杀伐之势,不容忽略,不能违背!
昨天和江玉树品茶,江玉树和赵毅风还有没有说完的话。
二十血卫,繁烟阁,天倭皇宫,家小,要挟……赵毅风压下满心好奇,暗暗思量。
“你想如何谋划?”赵毅风只说了六个字。
“收归柯泽城,南塬城,东齐城,夺取兴阑关,打通东境和西境要塞。东境西境联合一隅,边境将会彻底成为你赵毅风的天下。
收服百邑军,柯泽军,南塬军,东齐军。汇聚西境兵力,和顾征联合。你赵毅风将再也不用受太子要胁算计,也真正拥有天倾半壁江山,拥有自己的力量和太子对抗!
太子杀心一起,你赵毅风将有正当理由‘清君侧’,也会有自己的力量颠覆天倾!”
“既然文官被赵清风收拢,那赵毅风你就手握兵权,雄霸一方,权势在手,还用担心一朝文官?到时改朝换代也未尝不可!”
“永远记住——*儒以文乱法,侠以武犯禁*!”
不可置信,难以想象!
江玉树说完后,帐内静谧无声,只有燃煮的茶水发出‘噗’‘噗’‘噗’的沸腾声。这一切也像赵毅风的心,激情澎湃。这是拿自己的家国在算计!
两人沉默许久,赵毅风凝定他清俊的脸,江玉树闭眼轻阖,接受着他的注视,一种无形的默契在两人之间产生。
时间亘古周转,茶水已酣。
“算计!”赵毅风只说了两个字。
字字千斤!
赵毅风懂了。
江玉树力叩玉箫,满意一笑:是的,算计!
况后四十六所言不虚,百邑城现在兵困马乏,缺水少粮。年关将至,士兵思乡倦怠,与天倭大战,元气大伤。此时根本无力再战,如果真的开打,除非皇上再次派兵支援,抽调其余军队,开拔汇总。
可赵清风太子监国,霸占朝纲,怎会轻易派兵支援?赵毅风战死沙场才是他赵清风心里的谋划。
战场上,兵不厌诈。人心上,要挟算计。
天倭敢破釜沉舟?忍心看皇室内乱?他们敢让把自己国家整的名民怨沸腾?
他们不敢,算计的就是人心,要挟拼的就是胆量!
“我们就算计——光明正大的算计!”
‘算计’说白了就是一场心理较量。比的是谁的心思更深沉,更细腻,情报更准确,当然也比的是谁的速度更快,在对方不查之瞬,摸透详情,蛇打三寸!
算计与周边环境密不可分,皇室嫡庶矛盾,各国兼并融合,爱恨情仇牵扯。一旦算计,所有的都会连接起来,成为谈判最有力的助推!
失去的城池,丢掉的面子,死去的袍泽……所有的一切都将会得到一个交代!
人心之于算计,必先万事皆通,霎时间猝不及防。一旦心有不定,致命一击,置之死地而后生!
没有胆识、气魄、野心。甚至是临危不动,处变不惊的气势,如何在金戈林立的战场中闯出一条血路?
棋场如战场,心里较量,千军万马,谈笑间,沧海易!
“赵毅风!”江玉树轻闭眼眸,眉宇间透露出一股掌控千里看透天下的沉稳睿智。“永远不要忘记:战争就是抢劫!利益就是剥削!与人周转,当断则断,万不可心慈手软!给他人活路就是给自己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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