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轩(快穿之打脸狂魔出书版番外) 作者:风流书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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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薛子轩到底没疯,他必须把心爱的少年找回来,必须为车祸善后,必须处理这些谋杀犯。他踩过一地碎屑,做到在沙发上,垂眸盯着手表。
只等了一个多小时,警车才开到薛宅门口。薛子轩把截掉视频的卡交给负责办案的警员,又为他们播放了磁盘。这样,他们就不会知道这是小怡搜集的证据,只以为他得知真相,害怕逃家了。如此,他可以完全置身事外。
警察对音频的来源表示怀疑,靴子轩说是自己聘用的私家侦探交给自己的。
“你雇佣私家侦探监视自己的家人?”警员与他单独找了一个房间谈话,言辞间很不认同。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当初他们让我接小怡回家就是为了挖他心脏,经过我反复劝说才取消计划,但是态度很勉强。为了保证小怡的安全,我不得不监视他们。”薛子轩面无表情的诉说。
“你当初怎么不报案?”警员皱眉。
“都说家丑不外扬,我总得给他们一个改过的机会,你以为举报自己的家人很容易?你以为拥有这样的家人很光彩?”薛子轩眼珠赤红,头发散乱,脸上还沾着晶莹的泪痕,看上去狼狈极了,他不停看手机,隔几秒就拨打少年的电话,焦急的情绪不似作假。
警员非常同情他,简单询问了几句便把寻找黄毅的通缉令发布出去。
另一头薛瑞三人一再否认音频的真实性,却依然被带回局里关押。由于音频是窃听的,其来源违反了正常的法律途径,不能作为立案的证据,所以警察必须找到更多的人证物证才能提起公诉。
好在福伯兆尹轩瑞的私人律师被买通的医生都是涉案人员把他们抓起来审问,总能找到突破口,这件案子要结案,一点儿也不难,只不过内幕实在是耸人听闻。从音频可以发现案件的主谋竟然和受害者的孪生妹妹,叫办案人员好一顿唏嘘:这薛家都是些什么人啊,太可怕了,幸好黄怡聪明,走的快。
翌日,两条重磅新闻横空出世,而且都与薛家有关的。第一条:撞了人的超跑,属于薛家的养子黄怡,他失踪了;第二条薛氏财团的总裁及其妻子女儿涉嫌谋杀黄怡被逮捕。
社会上一片哗然,薛氏财团的股价也一路下跌,公司里人心慌慌,乱成散沙。这种场面薛子轩早已经历过不知道多少次,他迅速召开股东大会,宣布了几个非常庞大的跨国并购案,稳住了公司的股价和人心,接着去往车管所询问车祸的调查进度。
公司、股票、家业,甚至关押在拘留所的父母,都可以放一放,但小怡捅开的窟窿,他必须第一时间补上。他不能让他成为谋杀犯。没错,他的确是双重标准,无法原谅父母与薛静依的同时,却又可以包容小怡的一切。
也许有人觉得他罪大恶极,但薛子轩知道他是无辜的,在所有人里他才是最无辜的。如果没有薛家,没有胡东,他还与父母快快乐乐的生活在一起,虽然清贫,但温暖,安全、舒适。他来到薛家不是进了天堂,而是下了地狱。
当薛子轩一脸憔悴的跨进车管所,办案的交警投给他一个同情的眼神:“听说黄一离家出走了?因为发现你父母和妹妹要谋杀他?”
薛子轩面无表情的“嗯”了一声。
交警挺理解他这种万念俱灰的状态,能像他这样为了法理而选择举报家人的人不多了。如果家人犯了罪,亲人都帮遮掩,那受害者怎么办,谁来给他们公平正义?尤其主犯还是薛静依,黄怡唯一的血脉相连的亲人,这个世界对他而言太残酷了,不走不行。
“我想问一问,什么时候能把车子取回来?”薛子轩试探道。
“都撞成这样了你还要?”交警有些意外,不过想到这辆车全世界只有五台就这么丢了确实可惜,于是答道,“等鉴证科的人检查完,确定了事故责任人,就能还给你们,快的话一两个月,慢的话大半年。”
薛子轩没在多问,他可以直接找上面的人了解内容,离开车管所时,他问道:“赵寅醒了吗?”
“醒了,这会儿我们的同事和警察局的人正在给他录口供呢,这人心黑手贱呀,哪儿哪儿都有他掺合。”交警鄙夷的摇头。
“我能去医院看看吗?”薛子轩礼貌的询问。
“行,正好我也要去,一块儿吧。”
两人来到医院,赵寅还没从残废的阴影里挣脱,就又摊上了谋杀罪,正声嘶力竭的申辩:“我还来不及动手就出车祸了,算不上谋杀吧?警察同志,这应该算不上谋杀吧?你看看我,我也是受害人啊,我没偷车,是那车自己开动了,在街上乱窜。我告诉你,它忽然就勒紧安全带把我困在车上,然后踩油门,转动方向盘,开上了路。有鬼。是鬼在开车,你们相信我。”
他越说越激动,越说越语无伦次,站在一旁的护士值得给他扎了一针镇定剂,让警察等他情绪平复了再来录口供。
“有鬼在开车?”薛子轩甲做疑惑。
“这种话你也信?世界上哪儿有鬼!除非是有人在遥控那辆车。”说到这里,交警摆手道,“瞎,瞧我这异想天开的,具有自动驾驶功能的车最多只能开到每小时三十迈,比我们散步还慢,而且不能离开拿着遥控钥匙的车主五百至八百米范围以外,像赵寅这样开到每小时一百六十公里,绕城范围达到三百二十公里,而且完美躲避所有障碍物,这是目前的造车技术无法达到的高度,也许再过五十年或者一百年我们才能开上这种车。
薛子轩点头,并不对这番话加以评论。离开医院,他给相关的熟人打电话,询问跑车检查的怎么样。
“你想拿回去也行,我让手底下办事快点,但我要告诉你那辆车完全撞坏了,没法修。”那人以为他心疼车,语气中不乏遗憾。
“车子有没有异常?”薛子轩沉声道。
“没有异常,赵寅还来不及动手。”对方显然也知道薛瑞买通赵寅在车上动手脚的内幕。这事儿闹得太大,估计帝都里耳目通天的人没有不听说的。
“我什么时候能拿到车?明天行吗?”
“一堆破铜烂铁你也要?”
“要。”薛子轩不想多谈。
“行,明天早上你来取吧。”
电话挂断了,薛子轩扶额,感觉非常疲惫,他想知道小怡在哪里,过的好不好,心情怎样,还有,这辈子会不会回来,会不会原谅自己。
他不想走到这一步,但当他怀着挖取一颗健康心脏的目的找到他时,他们就已经注定了决裂。他以为这一世的重生是上天的馈赠,以为自己来的不晚,但其实在小怡看见薛静逸的第一眼,就已经晚了。这不是馈赠,而是惩罚,上一世不够还债,这一世老天爷让他接着还。
他无法想象这一年多,小怡是怎么熬过来的,他那么聪明,察觉到薛静依的病情,几乎立刻就明白了真相,他每天困在囚笼里,身边环绕着一群谋杀犯,究竟是怎样入睡的?又是以怎样的心情去面对孪生妹妹的恶念?
难怪他睡着以后总喜欢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因为他在害怕,一直一直在害怕,而那么多的担忧与害怕,终于凝结成那样浓烈的仇视与憎恨,所以他不会爱自己,所以他选择消失在风中……
阻止自己再想下去,薛子轩紧紧握住方向盘,发出痛不欲生的哀鸣。
第15章 桔梗盛开
当薛子轩忙的焦头烂额时,周允晟刚刚抵达英国伦敦,买了一些必备用品后又辗转去了曼彻斯特的约克镇,找到一家舒适的小旅店住下,睡了一觉,醒来去百年老店品尝茶店,随后背着自己唯一的财产,一个双肩小背包,晃晃悠悠去参观约克大教堂。
这是一栋极具哥特式风格的建筑,华丽而又庄严,几何形的线条中镶嵌着色彩的玻璃,将阳光折射成块状的斑点。有人在祷告,有人在唱赞美诗,还有人低着头默默沉思,唯独周允晟抬头望着穹顶,脑袋里一片空白。
终于自由了,但说老实话,感觉并不如想象中畅快。他忽然间觉得很茫然,不知该往哪儿去,也不知该做些什么,整个人空荡荡、轻飘飘,像无根的浮萍。
教堂里肃穆安静的氛围令他窒息,他坐了十几分钟便有些受不了,悄悄站起身,退了出去。今天天气非常好,虽然有些冷,但阳光十分灿烂,他不想搭车,所以踩着枯黄的落叶,一步一个脚印的往回走。
新买的大衣很厚,围巾也很保暖,但不知怎的,他总觉得少了什么。一对儿情侣手挽手从身边路过,不知你女人说了什么,男人大笑着将她抱进怀里,地上拉长的影子合二为一。周允晟踩着这影子上,忽然间就明白自己少了什么,少了一个温暖的怀抱,少了两只强壮的臂膀,少了吹拂在耳边的热气,少了挂在脖子颈上的重量。以往觉得烦不胜烦的纠缠,现在却在记忆里闪着光。
周允晟抹了抹被风吹的麻木的脸庞,不让自己再想下去,他快走几步,路过旅店旁边的高尔夫球场,忍不住又想起同样位于高尔夫球场的薛宅,薛子轩说过要教他打高尔夫,以后怕是没机会了。
见鬼,怎么哪儿都有他的影子!低咒一声,周允晟笼了笼淡灰色的羊毛围巾,走入旅店。房间里很暖和,他扔掉背包。随便找了张沙发躺下,双腿搭放在茶几上,等着某人来给自己换鞋。
房间里静悄悄的,没有那人的唠叨和低笑,大约一分钟后,周允晟才意识到自己已经离开了。从今以后,再没有人会在进门的时候帮他换鞋,疲惫的时候抱他上床,空虚的时候抚慰他的身体和心灵,饥饿的时候为他张罗美食。
心里像长了草,哪儿哪儿都不舒坦,哪儿哪儿都不安宁,周允晟认命的爬起来,胡乱蹬掉板鞋,抱着新买的手提电脑爬上床浏览国内新闻。
果然如他所愿料的那样,网上炸开了锅,他失踪的消息被人扭曲成烟幕弹,说开车撞人的,其实正是这个黄怡,但薛家却让他的司机赵寅顶缸。
这条言论一出,被人群起而攻之,大家都说楼主没智商,顶缸用的着截断自己一条腿?有这么卖命的司机吗?况且消防队把伤者从车里救出来的过程是直播的,怎么作假?
警方第一时间发布了赵寅盗车的视频,证明黄怡与撞车事件无关。紧接着薛子轩召开记者发布会,就谋杀案件带父母及妹妹向公众道歉,然后宣布开除薛瑞在薛氏财团的一切职务,由自己顶上。自此这起孪生兄妹换心案终于真相大白,而被逼远走的黄怡得到了所有人的同情。
屏幕上,薛子轩的脸色十分苍白,站起身鞠躬致歉是甚至摇晃了两下,差点昏倒,他扶着额头连连摆手,在记者的围追堵截下往门外挤。
周允晟在他摇晃的时候也跟着抖了抖手,想要搀扶才恍然记起,他们现在不仅隔着一块薄薄的屏幕,还隔着天涯海角。
一名记者将话筒举到他嘴边,咄咄逼问:“请问薛先生,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举报自己的亲生父母和从小一起长大的养妹,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你怎么能做到这一点?说说你的心路历程好吗?”
“你的意思是我做的不对?”薛子轩猝然停步,转头潮记者看去,“那你觉得我该怎么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隐瞒下一切,眼睁睁看着我的父母和妹妹联手杀死小怡,挖出他的心脏?更甚者我还应该参与进去,帮他们毁尸灭迹,清理前后,这样做才对是吗?有人说我没有良心,连自己的父母都举报,那我问问你们,帮他们犯法,帮他们杀人,就是有良心?那你们所谓的‘良心’实在是太可怕了。”
记者被问的哑口无言,他就是在没有脑子,也知道薛子轩一点儿也没有做错。那些非议他无情无义的人也都不敢开腔。新领导上任,正是整治社会风气最严厉的时期,谁也没有那个胆子公然说薛子轩维护法律,维护正义的行为是有违人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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