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恋夫从军 作者:万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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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河在一旁看得难受,他比谁都了解她那种三贞九烈,善良压迫在封建观念之下,忍耐包裹着悲痛,让人既心疼又煎熬。
方四平依然一副大发雷霆的模样,他讨厌伦理这件丑陋的道德外衣。
刘志满脸的尴尬,也是不同意的表情,让一个带着孩子又刚刚离婚的女人住在家里,他到不在意吃穿用度的问题,只是……实在人言可畏。
斟酌了半响,孙季既想讨好方四平又不忍他母亲那么伤心,他从座位上站起来,商量道:“这样吧,我出钱给阿姨在这村里盖套房子,小云又可以上学,要是阿姨同意,就在这个村落一个户,等刘河事业稳定后,你们再做其他打算。”
他说刘河这个名字时,顶着方四平躯体的刘河冷不防地差点答应出来,而在刘河身体里的方四平也觉得别扭。
这个方案提出,方芳又觉得不好,拒绝道:“这是家里的事,怎么能让孙先生帮忙,我可以跟小云去她姨妈家。”
“亲戚家住久了才容易出问题。”方四平拍了拍桌子说:“他说的法子也可以,钱我出,这事让刘志…不…刘叔叔,帮忙张罗一下,户口的事也好弄。”说着他的目光撇向了孙季,这事基本该他去落实。
刘志连忙点头道:“这方法可行,最近村里外出的人多,空地也多了。只是这房子可能少则三万左右。”
“儿子,咱们哪有那么多钱?”方芳担忧道。
方四平烦躁的挥手:“你别管钱的事,反正我有。就这么定了,再闹意见,我马上就走,要死也好,跳楼也好,随便你。”
方芳怯懦地不再做声了,怕惹儿子生气。
刘小云一直没有发言权,只是有些害怕地看着这个她既熟悉又陌生的哥哥,一向温和的哥哥,怎么变得这么急躁。
刘河揉了揉酸楚的鼻子,挤出一个微笑劝道:“阿姨,这个建议挺好的,这样你们就有了一个家,我……哦……是刘河,他真心为你们好。”
方四平又不爽地拧了拧眉,喝了口水决定了什么的样子对刘河问:“方四平,你爸姓刘是吧?”
刘河一愣地点头,不知道他这又是什么意思。
刘志则像打了个冷战,浑身紧绷起来,很多人都会问他们父子姓氏不同的缘由,而这个原因无论怎么讲都是件令人痛苦得根本不想提的事。
母亲和刘小云也把心提到嗓子眼,生怕他们家的孩子再说出什么让人难堪的话。
只听方四平直截了当地说:“你把名字改了,跟你爸姓,我也想改名字,我妈正好离婚,落户时顺便改了,你也改。”
众人惊呆了,尤其是孙季,一脸莫名其妙地问:“你该名字我可以理解,干嘛非要拉着人家方四平改名字,人家又没什么变故。”
其实刘志的神情有那么一丝丝微妙的变化,他悄悄看了看身边儿子的表情,温情露着紧张,他以前也好多次想过这个事,只是没来得及实施孩子就离家出走了。这段时间的相处,并回忆起他小时候的可爱模样,那些情感超越所谓的血缘羁绊,这就是属于他的孩子。应该有着和他一样的姓氏。
方四平不屑一顾地斜了眼,对孙季说:“管你什么事,你知道他不想改吗?”回头又问刘河道:“改了吧,我妈姓方,我现在就跟她姓了,你就跟你爸姓吧,你们父子这不同的姓氏也怪别扭的。”
上辈子,方四平不随刘志姓是因为觉得那个男人太懦弱,懦弱到他宁可姓这个标志丑闻的姓氏,现在回头来看,他已然习惯了这个姓,那种最基本的情感变得淡漠了,淡漠到已经不再对此有什么想法上的起伏,既然灵魂互换了,就让刘河代替他去弥补那个遗憾吧。
想着也确实是这么回事,况且他对方四平的名字实在不好适应,刘河对刘志问:“爸,我跟你姓吧,你同意吗?”
“同意,当然同意。”刘志点头如捣蒜,差点热泪盈眶。
对此,刘河的母亲也没有异议,比起那些荒唐要求,这已经是合乎情理的了。
看来这一条是达成共识的。
方四平笑了笑就说:“那为了避免麻烦,我就叫方四平,他叫刘河。”
众人惊魂离体。
这个提议连刘河都吓一跳。
每个人都有不理解的表情,孙季的情绪恐怕是最大的,他激动地问:“为什么你非要用他的名字?”
“是啊,那样我也乱了。”刘志道“四平这个名字我从小叫到大,改成刘河,多别扭!”
方四平瞪了瞪眼睛,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我就是喜欢方四平这个名字。”
他是喜欢那个名字还是喜欢那个让人,孙季心里发慌了,莫名的怒气盯着刘河看,这小子这么回事,不是听罗英军说他在追求甄军吗?怎么又和我看上的人不清不楚的。
方芳小心道:“儿子,那是人家的名字。”
“哥,方四平,这个名字好怪哦。”刘小云别扭道。
“一个名字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的。”方四平显然越发的闷着一股怒火,扫了众人一眼,他就踹了板凳离开。
孙季追了上去,方芳也追了过去,作为主人家的刘志也追了去。
最终三人哄着一人回来了,这件事以方四平的大获全胜结束,因此,刘河用回了他的名字,方四平也用回了他的名字。
接下来的几天就是光围着改名字的事周旋。
孙季出来得太久,催着方四平回组织,反正该处理的事都差不多处理了。
但方四平却郑重再三地说还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办。
天刚亮,他拽着刘河就出了门,孙季也跟在后面。
麻亮的天边裹着慵懒的晨霞,几户农家烟囱,都沐浴在光的洪流中,氤氲的晨雾在绿野之间,比起仙境并不逊色,所到之处的路边植物滴流着最新鲜的露水,擦在三个匆忙的年轻人身上,开启了这一天与众不同的序幕。
“来这里干什么啊?”刘河疑问道,走了五公里路到达的目的地竟然是个荒野丛林,周围都是荒芜的水田和沼泽。
方四平摆了一个眉飞色舞的神色:“再过两小时你就知道啦!”
“亲爱的,这里好多虫子,我们回去好不好?”孙季委屈地抱怨道,他是不放心他们单独出来才不得不放弃美梦跟来的。
“滚一边去,嫌虫多就回去,”方四平踹了他一脚,蹲在田坎边看着时间。
在没家长的时候,孙季都这么叫方四平,刘河虽说听得多,但也还是习惯不下来,总觉得自己是个三百瓦灯泡似的。
从他的眼里看来,孙季很喜欢方四平,非常的喜欢,以至于丢掉他孙家大少爷的脾气和性格对其百般爱护,看似吊儿郎当,但他脸上没有具象的虚假,全是情意缠绕的愉快神情,相对于方四平也是同样的有了情感的微笑,只是偶尔卷裹着一丝不知是恨还是怕的模样。
一个人为另一个人会把性格糅合成不同的菱角,需要怎样莫大的勇气。
几只蚂蚁从刘河的脚边路过,那一连串的黑点,使人想到名为叹息的符号,上一辈子,甄军会和他挤在一张桌子上吃廉价的米粉,辣得满脸通红的笑,时而真挚时而模糊,那个甄军是不是也为他改变过什么,或者是他们也拥有过什么。
人总见不得成双成对的,脑子的思绪被端了锅的跟着感伤,甩了甩头,刘河想把那张脸的轮廓甩得模糊些。
两小时很快在凌乱的神游中走过,方四平看准时间对刘河说:“跟我来。”
“去哪?”回神,刘河问。
方四平则往面前陡峭的山壁上攀爬起来,回头道:“你体力好,先爬上去拉我。”
“哦。”刘河应着准备跟上去。
但孙季像受了什么不得了的刺激,抢在刘河面前,立刻一翻身抓住几把根深的草丛就爬了上去,动作利落干净,就像他刚刚是踩着空气飞上去似的。
他俯身朝方四平笑着:“亲爱的,来拉我的手。”
因为悬在半空中,方四平也不敢多费力气,就板着脸伸了手上去,孙季笑得如这晨日的阳光,心潮澎湃地用力一把将他拉上去,故意用力猛烈,方四平上去后一个大扑倒进他怀里。
孙季就顺势亲了上去,杵在他耳边邪妄的问:“亲爱的,到底是他体力好,还是我体力好?”
刘河没看见这香艳的场面,因为他还在山壁上攀爬。
方四平一个横踢踹孙季独肚子上:“草,我这么大清早就是帮刘河来泡甄军的,你把他和我想到一块儿做什么,找死啊。”
“什么,他追求甄军还是真的啊?”孙季大惊道。
☆、第 40 章
“废话。”方四平碎道。
若有疑虑和不满,孙季问:“…你为什么要帮他追甄军?这不是他自己的事吗?”
“他是我老大,你也知道他在你老子面前说他有心上人那么一件事,托全帮人的嘱咐,我帮他是理所应当的,我们这行讲个义字,人家用命换来我们的前途,我这帮人跟了他这么多年,不能到头来扣个忘恩负义的名头。”
方四平如是说着,面露几分真实,三刀他们也着实会为此赴汤蹈火,这一切听起来非常合乎情理。
也许……方四平是为自己重生既定的三年命运在争取更多的岁月,在晨曦这一明一暗的光线里,他眸子里难以察觉的一丝愧疚目光落到刚爬上来的刘河身上。
当初他就是那个被派在罗英军病房看守的保镖,亲眼目睹顾千隔断那氧气罩的举动,引来红叶的追究,导致刘河的死亡,实际上那也是方四平为自己的死亡所故意丢下的把柄,果然,他如愿以偿地摆脱了孙季的执着,死在自己的顽固里。
并没有顽固到对孙季的感情无动于衷,正因为他对那个人有所依恋,即使不承认,心也控制不住地于心不忍,他讨厌那种心痛的感觉,更讨厌孙季为了他不顾一切的不要命的冲动,于是他选择结束那场争斗,也结束那所谓的纠缠不清。
他和孙季在上辈子纠葛了13年,真的,那是一场战争,一场他无论多么要强都会败下来的战争,眼前再看着这个一模一样的男人,方四平在怨恨这无聊的命运简直是可憎的。他推不开这个男人也没办法再死一次。
“哦,是这样,这样我就放心啦!”孙季笑着,一面又有些遗憾地说:“只是你帮你老大追甄军,我那个侄儿又要伤心啊!”
“罗英军有的是人喜欢,干嘛非要吊死在甄军身上。”收回深思,方四平拍着身上的泥土道:“而且你不是也清楚,他跟甄军又不可能走到最后,罗老爷不是要他儿子结婚生子的吗?”
“那你们老大又能跟甄军怎么样?”孙季挑了挑眉,对刘河使了个不屑的眼神。
刘河垂着头,只是看了方四平一眼,尴尬道:“孙少爷知……知道了?”
“选帮赛那天就知道你对甄军感兴趣的事。”孙季说。
“你少管。”方四平撇了孙季一眼,回头推着刘河往树立里走。
这丛林像个原始森林似的,没有一点人烟的痕迹,毛竹和不知名的杂树,一片接一片,一丛接一丛,暗灰、苍翠,遮天盖地,一大片看不到边缘一直涌上一个高出。那边大概是个山峰。
走了几个草丛,突然就有大片的人声,像汗流浃背的喘息声,和一些讨论声,爬开草丛,印入眼帘的正是一队穿着迷彩服的部队一样的士兵,正在树荫下休息,都很年轻,个个都喘着大气,精疲力尽的样子。
刘河先不明白为什么这里会出现这样一队人,但接下来的一秒他明白了。
坐着休息的人群里有两个站立靠着树干的人,是甄军和罗英军,旁边还有半蹲着正不知道在打包还是在拿东西的秦明。
甄军的样子看起来不那么累,只是精神状态有些焦躁,他沉凝着脸,不太平静的样子。身边的罗英军似乎更糟糕,爬在树干上像在因为什么恶心得干呕,秦明给他找了点水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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