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反派逆袭 作者:谢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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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周三又请他喝酒。
这几年,周三在丰市很是活跃,他两位兄长常年在外,给了他不少笼络人心的机会。他的动作周家上下自然也是看在眼里的,不过既然老爷子对此不曾发表过任何看法,周家其下的人也便沉默,任由周三行动。
这一次,周三干脆请他到了一个酒庄。这酒庄隐蔽,是市里一些大酒店进酒的主要来源。不仅有酒庄自酿的酒水,同时也有不少从国外进口回来的各类酒品。
没到酒庄,周三是这样介绍的:“这酒庄可有点年头了,据我父亲说他老人家还没在丰市站稳脚跟的时候,这酒庄就已经在了。里头的酿酒师傅也是祖传的手艺,全国能胜过他的找不出几个来。”
方下车,空气中流淌的酒气就钻进了呼吸里,单是闻着就已经十分醉人。除了酒味有些杂这一点,封傲对此非常满意。
酒庄之前就得了周三要来的信儿,此时是酒庄的老板亲自在门口迎接的。见了周三,三步并作两步就迎了上来:“三少爷来了!您要的酒水可都备齐了,您看,这真是,您要什么吩咐一声让我给你送去得了,还劳烦来这么一趟。”
周三十分享受这人对他奉承,当下笑道:“这回要喝酒的可不是我,我对就那点水平别人不知道还能瞒过你,向来凑合就好。我身边这位可是这里头的行家啊,老李,你这回可别想拿次品来糊弄人了,这位可挑剔着呢。”
上次被封傲说成是次品的酒其实也出自这家酒庄,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周三心里可还没忘这一茬,话这般说着,但叫人不知怎么看封傲了。
李老板忙说哪儿敢,“各人口味不一样,中意的酒也不一样,可不能怪罪到酒水身上去。”他看向了封傲,“不知郑市长喜欢哪样的酒,我这便给您寻来。”
周三不等封傲开口,就挥手道:“欸,你可别瞎掺和。就带郑市长到你酒庄里看,让他自己选得了。”
封傲没拒绝,几人遂到了酒庄后院的酿酒厂和藏酒室内。
酒窖规模很大,分了洋酒和国酒两个酒窖,封傲先到了国酒处,每瓶酒都被妥善保全着,精心呵护,一如珍宝。有周三在,李老板也不吝啬,封傲指哪瓶,他就干脆地开那一瓶。
要知道这样的酒这开了是绝对再卖不出去的,不过周三也算厚道,从没有赖账的先例。
封傲品酒很是讲究,绝不会让先前尝过的酒水影响下一瓶酒水的滋味,漱了口再尝,这么将他感兴趣的酒水品了遍,总算有得他心意的。
到后来,连周三脸上的笑脸都有点勉强了,封傲不知客气为何物,仗着不是自己付钱,那酒一口气就开了近百瓶了!而选的却只有那么几款,在李老板看来是没得糟蹋这么多酒。好在回头就全打包送到周家去,否则还不气闷死。
封傲现在的身体不比以前的酒量,虽说这小半年酒也喝得不少,酒量见长,但此时尝了这么多酒,即便没一口都只是浅酌,混杂之下也够是微醉。
封傲在要醉不醉时堪堪停住,他面上露出已经醉得不轻的神色,人也打晃有些支持不住,其实头脑非常清醒。他在外一向谨慎,在这种对自己多般算计的人面前绝不会让自己失去清醒。
周三见了,趁势将他送回去,没喝醉时已经开了这么多酒,这要是喝醉闹起来还不把整个酒庄的酒都拆封了去!他周家再家大业大,钱也不是这么花的,至少因为这个价值还不大的郑市长而大出血太不值当了!
回程的路上,封傲就在后座坐着,闭着眼睛像是已经睡着了。周三试探地喊了两声,没听到回应,心里松了一口气的同时脸上虚伪的笑容也消失了。
车子进了市区,封傲就‘醒’了过来。为避免周三又一场的鸿门宴,封傲便借口下车走着回去醒醒酒,让周三先行离开了。上一次住处那一场大火,封傲笃定是出自周三或方书记的手笔,虽说伤不了他,可总要防范着。
他从不是轻敌的人,再则说,他也没那个意愿再从这个搬了不到两天的地方再换住处,别的不说,单是被毁掉的中药要重新调制也是耗功夫的事。
此时,天色尚早,封傲走了一阵,便想着回去。他的作息一向准时准点,若无必要不会有任何变故。今日在外耽搁许久,以至于他晚餐时间和药浴时间都要推后,便就抄近路回去。
丰市市区的各个道路封傲都已经了如指掌,对他这样的人而言,置身于一个陌生的环境中第一件事就是要去熟悉这个环境的每个角落,做足各样准备。而丰市的道路也不算复杂,就如封傲此时回去,也只那么一条捷径。
这段路开在闹市边角,凸显得冷清,这个时间几乎没人经过那里,不想今日等着了一群人。
封傲在背后响起脚步声的时候,眉头就挑了挑,尽管那人的脚步声刻意放得很轻,想逃过他的耳朵显然是对他们要下手的对象毫不了解。
空气被刮破的声音乍现,封傲侧身避开的同时,一脚踹了出去!正中袭击者的小腹,一声短促的惨叫声后就是铁棍掉在地上的声音。来人向后摔了几步,抱着肚子站都站不起来。
听到声音的同时,他的同伙已经冲了出来。看到倒在地上的不是本该倒下的封傲,几人一个错愕,立刻从前后左右四个方向围攻了过来!
这小道是居民区扩建后留下的废路,一米见宽不到,边上是各个住房相隔出的小路,那些人就是躲在这些小路上,此时冲出来,只七个人已经让小道显得十分拥挤。
被包围的封傲避无可避,当然,很快这些人也将知道,需要躲的人是谁。
惨叫声不断在小道中回荡,这段路并不平静,抢劫打架的事常有,这几声也引来了边上几个住户的注意,可没人想着来看一眼。
袭击的几人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在自己举着铁棍想着怎么收力道不至于就把人打死的时候,已经落得和第一个袭击的人一样的下场。
倒地蜷缩哀嚎的人塞满了小道,封傲的脚力不轻,这是一脚就足以导致脾脏破裂。而这些下九流,连让他动手的本事都没有。
就这种程度还敢在他面前卖弄,封傲心想自己什么时候脾气变这么好了,竟然会让人对他有自己很好对付这样大的误会,那可真是要对那人说声抱歉了。
封傲也不看脚下有什么,连踩着几个人,走向了正缓过劲儿来撑着墙壁想逃走的第一个袭击者。
他走得缓慢,双手还闲闲地垂着,步伐中透出一种优雅来,脸上还带着些笑。可在这袭击者眼里,比举着镰刀收割生命的死神还可怕!
袭击者不由得腿软,睁大眼睛,抖着嘴唇,连蓄积的那一点力气都在恐惧中流走了,撑不住往下滑,他终究没摔倒地上。
封傲一脚踩在了他的肩膀上,把他整个人以半贴着地的姿势固定在了墙上。
他的脚不过轻轻地那么一用力,袭击者的肩膀痛得叫都叫不出来,嘴唇惨白,满脸都是冷汗。
“饶、饶命……是别人让我来打你的!我们只是拿钱办事,真的不关我们的事啊!我把钱都给你,你放过我吧,是张老板要我们给你个教训的。他说你害他损失了一大桩的生意,自个儿抱上周家的大腿让他出丑,他就指望着那个瓷器和周家谈地皮的事呢,现在都黄了。所以才找你麻烦,跟我没关系啊大哥!”不消封傲逼问,那人都已经老实地交代了。
封傲松开脚让他瘫在地上,拍了拍自己的裤腿和鞋面,他道:“我不需要知道是谁叫你们来的。”
“他要你们对我做什么,你们回去怎么把他收拾一遍。”顿了下,他看着地上惶恐的几人道:“我的住处想必你们都知道了,明天找个人来告诉我结果。明白吗?”
几人吓得直点头。
封傲的声音很轻缓,嗓音低沉磁性,这些话说得颇有些情话似的缠绵。
“当然,你们也可以不按我的话做。已经很久没人敢不听我的话了,我都忘记这种感觉了。”封傲笑了下,“届时,我会亲自上、门、道、谢。”
又不争气的都已经一把鼻涕一把泪了,连连说不敢。
封傲这才点点头,抬步离开。
所经之处,地上的人不顾疼痛立刻往两边挪开给封傲让出路来,避免自己再次被踩踏的惨状。
而这一天的风波,还未真正平静。
深夜时分,一声轻微的响动让封傲刹那间睁开眼来。
空气中散步着一丝微不可闻的血腥气,封傲轻轻翻身下床,无声地走出卧室。
☆、第13章 收留
郑宥廷跌在沙发旁,好一阵都没爬起来。他也发现了站在卧室门口的封傲,低声道:“别出声。”
步出卧室,血腥味更浓了。若是这世上除了酒味封傲最熟悉的是什么气味,那一定是血的气味。自己的,或是别人的,腥甜的血液。
封傲没出声,在那站了一阵,黑暗中看着模糊的人影起伏蠕动,丢下一句:“别给我惹麻烦。”便回了房。躺回床上时,封傲听见客厅翻找东西的声音,心想,死了一回自己竟然变得心软了,没把那小子丢出去。
屋里多出一个不熟悉的人,封傲再难入睡。他原本一直等着郑宥廷离开,没想到直到他起身练功的时候,郑宥廷还在客厅里。
天光见亮,正是都市里的最好眠的时候,封傲却习惯了在这个时候醒来。
他简单地洗漱一番,开了灯,看到沙发上睡着的郑宥廷时,眉头就皱起来了。沙发套上染了不少血,这是布艺沙发血大概已经渗到里头去了。那血是从阳台开始蔓延的,遍及整个客厅,是昨晚郑宥廷找药箱的时候滴落在地上的。
失血过多,让郑宥廷的脸和嘴唇发白得厉害。皱着眉睡着的时候显得脆弱,和之前所见的那个冰冷无情的人比起来大不相同。这样虚弱地躺在这个地方,如果自己有对他不利的心,他绝对活不过今天。
……逃到这里,昏睡在这里,这个人对这里或者说是自己到底抱着怎样的信任呢?
封傲的重点不在这儿,他走到阳台上看了眼,果然看见楼下的栏杆也被蹭了血。他新搬来的屋子出于出现意外逃生的考虑被安排在二楼,因为是一楼日照不好,原本分配给的住户并不在这儿住。
他又看了眼挺尸一样的郑宥廷,给李辉打去了电话,让睡眼朦胧的助手在清洁工来之前先把楼下的痕迹清理了。交代罢,他伸脚踢了踢郑宥廷。
郑宥廷这样警醒的人,这一次却耗了一段时间才惊醒。
他睁开眼看见封傲,张了张唇,低声喊了一声:“父亲。”就又睡过去了。
封傲在原地怔了很长一段时间。
父亲。
是了,他想起了自己惯性忽略的一件事情,这个人不仅仅是一个危险分子,还是这句具身体的亲生儿子。
也是这一声父亲,解释了他出现在这里,对这个地方他这个主人如此放心的理由。
封傲的脸色有点不好,因这一声虚弱的毫无防备的父亲而触动了心里最深的伤。他想起了自己的师父。那个将他全心全意的信任弃如敝屣,将自己一心的孺慕之情变成最可笑的笑话的人。
他是孤儿,从小被师父收留在门下,在他心里,师父,亦师亦父,他年少的时光几乎都在追随着那个人的步伐中度过。有句话说得不错,有本事伤害你的人,只会是你在乎的人。被最在乎的人背叛和污蔑,那种绝望,封傲尝过,更在这许多年后,仍然无法释怀。
思及此,封傲俯身,将郑宥廷抱了起来。
身高185,健壮的男人,封傲轻而易举地抱起,只不过这样的身形相对于封傲此时清瘦高挑的身材而言颇为违和。郑宥廷被惊动了,醒过来也只模糊不清地看到封傲的脸,对于自己被抱着的事实没来得及了解,瞬间紧绷起的肌肉蓦地又放松下去,闭上了眼睛。
这个细节,让封傲心里的最后一点犹豫也消失了。
他不在意郑宥廷的生死,只是当似曾相识的来自灵魂最深处的一份信任摆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无法辜负,无法不在意自己曾经同样付出过的类似情感。
封傲一向是谨慎的人,尤其是在上一次别有用心的蓄谋纵火发生后,他的屋里和车上都放了医药箱以防万一。为此他还特意了解了当世的外伤医疗手段,住处的伤药和疗伤器具准备的十分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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