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部长很是健谈,一路上没少给他讲那座建筑是什么有什么故事,这条街又如何。他是土生土长的丰市人,要论在本土打拼到这个位置并非易事,听说岳丈家是当地富商,给了他不少依持。
给他们按摩的是三个高挑漂亮j□j的美女,纤纤玉手在男人赤条条的背上碰来碰去,不一会儿就上演了半推半就的戏码,这样一比较来了之后一趴下就闭上眼睛一动不动的封傲就显得正经太多了。
给他按摩的美女先还有若有似无的挑逗动作,可后来见封傲没反应也就老实地给他按摩了,谁也不是天生就想被人占便宜的。
宋余两人虽说手上没停,可眼睛也没闲着,一直看着封傲的表现。看他这样不上道,不悦之下都有自己的考量。
没琢磨出封傲是假正经还是真防备,余局长道:“郑老弟啊,你对这姑娘还满意吗?”
封傲这才出了声,“手艺不错。”不过比之魔宫里的人还是差太多了,抱着聊胜于无的心态封傲没有露出不满,对按摩小姐道:“再重点。”
宋、余两人对视一眼,宋局长上下打量着还闭着眼睛的封傲,道:“郑老弟,你一个人从京城来的?弟妹他们什么时候来咱们丰市,你提前知会一声,也好让我们打点打点。”
封傲回答得漫不经心:“她在国外,一时半会不会回国。”
出国了?
宋局长又问:“你也就轻我几岁,该有孩子了吧?念什么书啊?”
封傲有问必答:“有一个儿子,快二十了,跟着他妈妈在国外念书。”说到这里,他也不劳这些人费心找方式问了,干脆地交代了:“我老婆在外企工作,前几年给调到国外的,逢年过节也不见得回来一趟。我孤家寡人一个,她还怕我养不好儿子,把儿子也给弄到国外去了。我在京城在丰市都是一回事,养自己一个也是过日子了。”
都是信口胡诌来的话,还是他住院期间从一个下棋的老人听来的他儿女的境遇。可就是说得真诚,说话时还用手指点着按摩小姐往哪儿施力,完全是不经思考的话,说着还带着很大的不满和无奈,叫宋余两人信了九分。
也是,若是家里有点能耐,怎么会这么个岁数了还让人往西南这片杂沓地儿送?还是一点实质地位也没有的丰市副市长,要知道除开这一位,丰市另还有两位副市长呢!
一场按摩下来,总算是让招待双方都得了满意,封傲和助手李辉也被送回了酒店。李辉之前就被封傲提点过不外说他的身份,一心以为他下来镀金的李辉只当他不想被以前京城里的坏名声牵累,所以也没叫宋余两人的秘书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过场也走过了,次日就是封傲正式到市政上班的日子。
早上九点,封傲不早不晚,准时到了办公室。早有人等着他,还是接待他的那位张助理,他带着两个人,说是给副市长准备的秘书,让封傲从其中挑一个协助工作。封傲也没细看,随便指了一个。
人都带到眼前了,还有他挑选的余地?不是这位的眼线,也会是那位的,对封傲来说并没有区别。
倒是李辉绝对助手的位置被人抢去而颇觉失落,转念一想,在这丰市除了自己封傲身边也没有别的算得上亲厚的人了,这秘书还不知道是谁派来做什么的呢!一经想通便觉满心热血,决计要好好盯着这位新来的秘书,免得搞出什么对他们不利的龌龊事来!
之前那位副市长走的落魄匆忙,做好工作的交接自然不可能,好在他手头也没什么重要的事,那位干练的吴秘书三言两语就总结好了封傲要做的事情。
汇报完工作,临走,吴秘书迟疑了片刻对封傲道:“有件事不知郑市长知不知道。”
封傲从善如流:“什么事?”
吴秘书解释道:“是咱们丰市周家老爷子的七十岁寿辰,就在这几天了。您刚来,不过周老爷子的寿辰您也得准备准备,周家会给您发请帖的。”
丰市周家?
见封傲面露疑惑,吴秘书体贴地对他讲述了丰市周家在丰市本土的地位之高,说是地头蛇也不为过。周家一届商人由钢铁起家,如今家大业大涉猎很广,丰市政府三成的税收都靠着周家进账。而这周家不说是丰市的首富,同时也有子弟在省里的常委任职,份量极重。
介绍完这些,吴秘书最后道:“再有一点,周家的小孙女是咱们方书记的准儿媳妇,眼看着明年婚事就会办了。”
封傲闻言,对吴秘书一笑,表示他明白该怎么做了。
丰市比不得京城,可政斗也不会比京城轻,可以说是更加猖狂。四九城里哪个没对方一点把柄?又在天子脚下,出一点事都要被放大无数倍,成为全国事件。一发牵动,那就成了一个辐射点,一派人不论朝野那都得不了好。这也是京城中人暗地里斗得个你死我活,可明面上对谁都客客气气的缘由。
可在这样的地方,偏于一隅,至少不会时刻处于老百姓的焦点中,自然顾虑小了不少。
不说韩市长之类的过江龙,还有周家这样强大的足以对抗市政的地头蛇存在,形势复杂,还有态度暧昧现在看来和地头蛇周家牵连颇深的市委……封傲只听李辉打听回的细枝末节,也能想到之前下马的前任副市长无疑是这场内斗的牺牲品了。
果然,不出几天封傲就收到了请帖。
封傲看完,随手丢在一边,打了内线让吴秘书替他准备一份体面的贺礼。不管吴秘书是哪方势力,做事倒是没得说。他对当地政途的人文习惯了如指掌,比对于丰市的各方势力还没了解透彻的封傲和李辉抹黑抓瞎强太多了!
寿宴当天,下车前吴秘书还特地和封傲道:“周老爷子作风尚古,豪爽大方,喜好结交,郑市长不要错失了这一次机会才是。”
道路两边停着的一长龙的车,排场盛大,往来的人即便面生也看得出不是一般人,足见周家在丰市的地位。
而周家做派也应了吴秘书那句豪爽大方喜好结交,单看这大门到客人下脚出铺了一地红毯,宾客往来道喜声不断,就是封傲这样在丰市上流圈里的生面孔也没有受到分毫冷落。
在门外迎接客人的周家三子和两位孙儿打眼就看到了下车的封傲,那儒雅气质,英俊相貌叫人于千百人中一眼就被抓住了眼球。周三面上疑惑还没露,左手边的管家已经低声替他介绍了,可不就是那位接了替死鬼棒子的新任副市长么!
周三再看一眼,便笑着迎了上去:“想必这位就是郑市长了吧,果然是京城来的贵客,一身贵气比我们可强太多了!”
封傲颔首,“恭喜,在下略带薄礼,叨扰府上了。”
他这话说得文绉绉的,可几人没觉得奇怪。吴秘书说的是实话,那周老爷子崇尚古风,周家子弟没少在暗地里说他家里收藏的古董没一样比老爷子还老古董呢!周老爷子的作风在丰市不是什么难打听的事,从前甚至有人为了和老爷子说一句话连着几天背四书五经呢!
此时听这样的话,周三只当他是投机取巧,不由多看了他一眼,嘴里说着:“太客气了,你能来是叫我们蓬荜生辉啊。”
客套两番,封傲便进了周家。
这样一场寿宴,封傲只当自己是局外人,也不过是随波逐流走走过场,可却没想到,却在这里遇到了一个绝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第6章 周家
周家大门常年紧闭,在老一辈的思想里正门若无要事是绝不轻易开的,今日是周老爷子七十大寿,客人们才有幸走得正门。
铁门开着,往内十几米又修筑了一面墙与外头形成一个环状道路,种了不少树木。入口处开着一扇石门,步入后是一条青石板路,道路两边明显有着盆景被挪开的痕迹,此时庭院两边都摆满了桌椅,正是酒宴摆着的地方。
领他进来的佣人正说道:“这是祖屋,原本是连着路的,可车来车往扰了老爷子清静才往外铺开了,再围上树一层两层地把噪声都挡在外头了。老爷子念旧,边上也建起洋楼了什么都有,可老爷子不稀罕一直住在这里呢!这屋子听说是祖上进士老爷留下来的,每年就是修葺花的钱那是我们这种人想都不敢想的。”
又见封傲看那些盆景留下的痕迹,便笑着道:“本来两边种了不少兰花的,那可是老爷子的宝贝,今天来了这么多客人怕出差错赶紧都叫人搬回楼上去了。老爷子本来不想在这里办寿宴的,可这也是十年才有一次的热闹,儿孙们也是孝心老爷子这才答应了。”
说话间,已经将封傲引到了市政一群人的所在,“您请便,我还要接待别的客人,失陪了。”说罢就离开了。
“欸,郑老弟你可算来了!就等你了!”迎上来的是那位宣传局的宋局长,见是封傲赶紧将人带入圈子里。
丰市的领导班子都在这儿了,独缺一个方书记。说是一家人都在屋里和老爷子说话呢,要知道现在能在老爷子屋里的除了辈分足的老人便是周家儿女了。
但凭他儿子和周家小孙女的关系这也在理,说话的人语气带酸:“我们可就没有方书记这样的福气了,这才到丰市两年呢,咱们这一伙人谁在这儿没有四五年了,偏就他得老爷子青眼。书到用时方恨少啊,早知道,我也背上几本四国孔孟了!”
一群人便就着诗书孔孟天花乱坠一番,封傲向来寡言,在场的也不重他几句附和,见他没开口也只当他不懂这些凑不上话罢了。
很快到了午间,老爷子在晚辈簇拥中出场了。
众人纷纷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喜声还没见到周老爷子本人已经满嘴跑遍,封傲也随着众人看过去,这么一看,当即怔住了!
怔忡,对于封傲这类生里来死中闯的人来说是极难得的状态!
可在见到搀扶着周老爷子的那个年轻男子时,封傲真的吃了一惊!封傲本人自是不认识这个人,可少说也在京城郑家住了月余,那挂在墙上的全家福日日看见,怎能认不出这一张脸?
而年轻男子显然也是极为敏锐的人,在封傲还未收回视线时,眼神瞥了过来。见是他,年轻男子脸上的神情没有一丝变化,甚至睫毛都未曾动一下,很快地撤开了目光。
没有人注意到这小小的插曲,那不过是一个眼神交际的时间,一秒不到,甚至连一直含羞带怯地关注着年轻男子的周家孙小姐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封傲将视线转向了周老爷子,他放在餐桌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敲了敲,嘴角轻轻地勾了起来。
有意思,这可太有意思了。
周老爷子年至七十,须发皆现灰白,满面沧桑,听说年少时吃过不少苦头白手起家打拼出周家的事业。
封傲没从他身上看出几分外界称道的仙风道骨,老人本就不算高大,在挺拔的年轻男子身边更显出矮小瘦弱了。只身板站得直直的,一双眼睛在一团笑意中也难掩不容冒犯的精光,昭显着属于这个男人的辉煌。
他此时穿着一身唐装,手上还捻着一串佛珠,所有人都看不见他这身装扮的违和似的,张口闭口的吉利话奉承话。封傲也随着人张张嘴,极为敷衍的有形无声,不过也没人注意到,他们的眼睛都恨不得摘下来黏到周老爷子身上才好。
等这一场恭维过去,老爷子接过酒杯,道:“多谢诸位今日光临寒舍,老朽在此谢过了。”说罢便喝了一杯,看着底下人人恭敬喝下,脸上的笑意又浓了两分,“我老了,就不和你们年轻人掺和了,和一伙儿老东西下下棋才是正经,你们随意。”
又转头嘱咐主持这一场寿宴的儿女,“切莫怠慢了贵客。”
一众儿女答应了下来,周老爷子拍着年轻男子的手,“你可还愿意陪我这老不死说说话?”
年轻男子面色冷峻,就是对着周老爷子也没个笑脸,闻言只点了点头。整个人如同淬了冰渣子似的,白白糟蹋了一副俊美的容颜,整个儿的生人勿近移动体。
“爷爷!我也想陪着你,好不好嘛?”俏皮的周家小孙女抱住了老爷子的手就是一阵撒娇,眼神却是分秒不愿往年轻男子身上移开的。
周老爷子见状呵呵直笑,骂了声臭丫头,得了孙女儿不依不挠的娇嗔,就和两个年轻人离开了。方书记一个眼神下,他儿子赶忙也恭敬地跟在了老爷子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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