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临天下:本攻要登基 作者:皮蛋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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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马车是最好最大的配置,足以装得下他们四人,王政和小心肝阿越坐在一起,左膀右臂翁承赞和徐寅坐在一起,而专业车夫坐在前面赶车。
“殿下,这位小兄弟看起来并不像是随从下人的样子,何况他之前竟然能辨认出我和徐寅老弟,真是不可思议,承赞想斗胆一问,这位小兄弟究竟是谁?”翁承赞憋了一路,终于忍不住问道。
“他叫阿越,真是本殿下的贴身随从,不信你自己问问他,不过他跟一般的下人不一样,阿越可是本殿下的小心肝宝贝!本殿下也奇了怪了,阿越,你到底是怎么辨认出他们两个来的?”王政转而问阿越。
“阿越是通过两位老师的作品辨认出来的。”阿越被殿下这么一说,原本是害羞的,可是殿下竟然也问了,就如实说了。
“噢,作品?阿越竟然读过我和承赞兄的作品?”徐寅显然又大吃了一惊。
“嗯,我读过徐寅老师的《人生几何赋》、《游大梁赋》,读过翁承赞老师的《谏议昼锦宏词》,徐寅老师的作品潇洒倜傥,而翁承赞老师的作品稳重大气,所以我猜测翁承赞老师应该是比徐寅老师年长一些的。”
“真没想到啊!小兄弟小小年纪见识就如此宽广了,难怪殿下会视你为小心肝呢!”徐寅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说到徐寅老弟的《人生几何赋》,我倒是有个提议,请小兄弟为我们吟诵一下这部作品,正好和我们这趟旅途的气质很贴切啊!你说呢,徐寅老弟?”
“好极了!阿越要是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自己有过这么一部作品!”徐寅打趣道。
“阿越不敢!徐寅老师在此,阿越哪敢造次!”
“本殿下也想领会下《人生几何赋》的潇洒倜傥,阿越,你就从了我们三吧!”王政添油加醋到。
“这,是,殿下,那阿越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阿越无法拒绝,只好十分认真地吟诵起来:
叶落辞柯,人生几何。六国战而谩为流血,三神山而杳隔鲸波。任夸百斛之明珠,岂延遐寿。或有一卮之芳酒,且共高歌。岂不以天地为炉,日星为纪。
虽有圣而有智,不无生而无死。生则浮萍,死则流水。七十战争如虎豹,竟到乌江。三千宾客若鸳鸿,难寻朱履。扰扰匆匆,晨鸡暮钟。
命宁保兮霜与露,年不禁兮椿与松。问青天兮何惨何舒,拘人否泰。叹白日兮东生西没,夺我颜容。可惜繁华,堪惊倚伏。有寒暑兮促君寿,有鬼神兮蠹君福。
不觉南邻公子,绿鬓改而华发生。北里豪家,昨日歌而今日哭。梦幻吞侵,朝浮夕沉。三光有影遣谁系,万事无根何处寻。易服猛兽,难降寸心。
眼看西晋之荆榛,犹经白刃。身属北邙之狐兔,尚惜黄金。亦何荒色嗜音,雕墙竣宇。君不见,息夫人兮悄长默,金谷园兮阒无睹。
香阁之罗纨未脱,已别承恩。春风之桃李方开,早闻移主。邱垄累累,金章布衣。白羊青草只堪恨,逐利争名何太非。
尝闻萧史王乔,长生孰见。任是秦皇汉武,不死何归。吾欲挹元酒于东溟,举嘉肴于西岳。命北帝以指荣枯,召南华而讲清浊。饮大道以醉平生,冀陶陶而返朴。
阿越的声音在《人生几何赋》的映衬下更加的感性动人,吟诵之后,不知不觉马车已经赶过了半天的路程,建州越来越近。
“也不知道九王殿下有没有接到通知,会不会出城来接应我们?”阿越突然担心道,显得神色不安。
“管他呢!他不出城接应,难道我们还进不去不成?”王政随口说道,显然根本没把九王放在眼里。
王政此话一出,立即惹得左膀右臂和小心肝紧张兮兮地投来目光。王政想不明白,真是奇了怪了,为什么他们都这么害怕九王彦琛呢?
“你们到底在害怕什么!我可是九王彦琛的王兄,何况他还是我父王的养子,你们有必要如此怕他吗?”
“殿下,难道你就真的没有认真想过,为什么建州暴乱,是九王前去镇压?殿下以后会明白的!”
此时,马车已经进入建州地界,拉开窗口的布帘,可见美丽的建溪蜿蜒流淌。建州州治之地有分东溪、西溪二流。一由南浦溪、崇阳溪汇流而成叫西溪。一由松政溪至西津以下叫东溪。二流在建州城汇合为建溪,再经剑溪流入闽江,最后汇进大海里。
只见溪边,另一对公子和随从在这里展开了北苑茶园的故事,王政当时根本不会想到,自己今后在建州的日子里,会与北苑茶园扯上千丝万缕的关系。
在东溪两岸的凤凰山、壑源山之处为北苑,北苑的吉苑里有一家姓张的种茶大户。北宋开宝年间,张家在此地已发展成为远近闻名的茶焙地主,在北苑一带拥有方圆三十多里的茶园。
这天,一个家仆急匆匆地从张家门外跑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一边跑一边喊着:
“老爷,老爷,不好了,不好了,有里人看见少爷,少爷离开了乡里,说是要,要……”
此时,张良正和几位茶园的老友,坐在前厅试品新茶的,见家仆慌慌张张跑进来,一副话都说不清楚的样子,于是急切地问道:
“你刚才说什么?看见少爷怎么啦?”
“少爷要离家出走啊!怎么办啊老爷!”家仆使劲地喘了几口气后,终于顺畅地说道。
“什么?混账东西!”张良说着,重重地放下了手中的茶瓯,瓷瓯和木桌的撞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只见他站起身来,继续说道:
“你多叫上几个人,赶去把少爷给我带回来。”
“可是,万一,”家仆显得为难,结结巴巴地说道:“万一少爷不愿意,怎么办?”
“废话!他要是愿意回来,还要你们去干嘛!他不回来,你们就是绑,也要把他给我绑回来!”愤怒起来的张良脸色涨得通红,随口嘀咕了一句:
“张天你这个兔崽子,看老子待会怎么收拾你!老子非废了你不可!”
家仆听了直哆嗦,站在那里,不敢退下,也不敢吭声。张良见了,横眉怒视道:
“还在那里干什么?趁着那兔崽子还没走远,快去给我追回来呀!”
“是,老爷!”家仆又匆忙退出了前厅。
胸口的怒火平息之后,张良这才意识到,几位老友都还在一旁看着,于是不好意思地说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我那逆子张天,让大家见笑了!”
这几位老友是茶园里种茶、焙茶的师傅,都是粗人,不太会说话。他们也就好脾气地笑了笑,继续试品起新茶来。
而这个时候,张天已经靠着两条腿,走出了吉苑里,书童李宽一路上极不情愿地跟在他的后面。俩人此时正在东溪边上等待渡船,这条水路是前往建州城最快捷的途径。
“啊!清风徐徐来,水波偏不兴!阿宽你看,这溪流的水多清啊!还有那拂面而过的微风,你感受到了吗?”张天颇有兴致,陶醉其中。
“少爷,你的心情可真好,阿宽可没有你这样的雅兴。阿宽此刻的心情,只想跳进这溪流里淹死算了。”李宽嘟起个嘴,一脸不悦。
“那你跳吧,我不拦着你!”意识到自己在对牛弹琴,张天鄙夷地说道。
“算了,我们就这样一声不吭地走掉,到时候也一定会被老爷打死的。老爷发起火来,除了老太爷,谁也拦不住。反正迟早都会死,我就不急于这一时了,到时候陪着少爷一起死吧!”李宽喋喋不休,试图吓唬张天,让他回头是岸。
张天当然知道李宽肚子里的那点小伎俩,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用一口幸灾乐祸的语气说道:
“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且行且珍惜。不过,我想我应该不会死,因为我不会再回去了。我爹就是叫八人大轿来抬我,我也不回去了,他老人家恐怕是再也见不到我这个宝贝儿子了。”
张天见李宽翻着白眼,一副极其不屑的表情,于是继续恐吓道:
“再者,你也说了,不是还有我爷爷在嘛,他老人家可最疼我了,他怎么会眼睁睁看着我爹动手把我打死呢?不过你嘛,我就不能保证了,到时候,如果我爹憋了一肚子火没地方出气,可能真的会发泄在你的身上,把你打得半死哦,你也知道我爹的脾气暴躁得很。所以,我劝你呀,还是自己跳进这溪流里自我了结算了,免得到时候遭受皮肉之苦,要死不活的,我可帮不了你。”
“哎哟,少爷,你就别吓唬我了,要不然我们还是回去吧,少爷,阿宽求你了。”李宽急得直跳脚,屈服于张天的- yín -威之下。
张天一脸得意,继续言辞说教:
“臭小子,亏你从九岁起就跟了本少爷,怎么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所谓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本少爷今儿带你到外面的大世界转转,美景、美食、美人,应有尽有。这是你小子的福气,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难道你想一辈子窝居在北苑这个小地方,正好的青春年华,却只能面对两座小山丘、一条小溪流,还有一群像我爹那样只懂得生活俗事的粗人。”
“老爷吃饭喝茶,你也吃饭喝茶,我可没看出你和老爷有什么两样。”李宽一脸不屑,再一次发起挑战。
“此茶非彼茶,我爹的茶是柴米油盐酱醋茶的茶,我的茶是琴棋书画诗酒茶的茶。”张天饶有兴趣地辩驳道。
“难道喝你的茶还能喝成什么大文豪大居士不成?”
“我可就告诉你了,总有一天,我要让全世界的大家们都以喝茶为荣,在最高级别的宴会上以茶代酒。算了,跟你说简直是对牛弹琴。”张天突然感到一阵心虚,为了趁一时之快,竟然说出了心里简单的一个想法,究竟能否达成这个理想,他可没有一点儿底气。
第13章: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此时,渡船正在缓缓靠岸,一个里人从船上走了下来,是在张家茶园做小工的一个农夫。
“哎哟,是张家少爷呀,你在这等着渡船,是要出远门吗?”里人表情讶异地问道。
“对,我要离家出走,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张天打趣地回答到,惹得李宽不舒服得白了他一眼。
“哎呀,张家少爷,外面的世界乱得很呐,听说宋军已经开始攻打南唐都城金陵了,你可千万要小心呀,还是呆在家里好啊!”里人好意劝说道,李宽在一旁不停使劲地点着头,表示千万个同意。
“知道了,老伯,谢谢您的好意,但我有我的自由,请您慢走。”张天拒绝了里人的好意,在他看来,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他的心意已决:“阿宽,出发了,上船!”
李宽极不乐意地先登上了船,正当李宽准备伸手拉张天上船的时候,他朝张天后方的远处看了一眼,顿时大惊失色。
“少爷,你快看后面,是家仆他们,这下我们死定了!”李宽手指前方,痛心疾首。
张天转身朝后方一看,只见刚好有八个家仆来势汹汹,手里CAO着各种家伙,有捆绳,有木棍,有扁担,还有人把麻袋也带来了。
“我的妈呀!他们这阵势不是八人大轿,而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啊!看来我爹他老人家这次也是使出了绝招,完全豁出去了呀!”张天终于感到了一阵慌张,见李宽还傻傻站在船头看,吓得直哆嗦,于是赶紧催促道:“阿宽,你还看个屁,快拉我上船啊!”
张天迅速登上了船,后方追来的家仆也已经近在百米之内。
“船家,快,快掌舵,离岸,快!”张天急忙催促道。
家仆见少爷已经登上了船,急忙喊话:
“少爷,快回来,你不能走啊,老爷这次真的发火了,你不能就这样走了啊!”
李宽也在一旁添油加醋道:
“是啊,少爷,我们还是下船回去吧,我们要是真的离家出走了,以老爷的脾气,他也一定会报告给官府的。到时候,官府发出通告,就算我们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遣送回来的。”
“开弓没有回头箭,你看船都已经离岸了,这就是天意,本少爷必然是要走出这个小乡里,走向大世界的!”张天洋洋得意,向岸边的家仆们吐了吐舌头,嘲讽道:“你们都听好了,回去告诉我爹他老人家,他的宝贝儿子是一只落难的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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