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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小哥不好惹 作者:叶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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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种田文

    这汉子句句都在帮蕴尉说话,可是蕴尉就是感觉到这汉子没安好心。更不要说,这汉子的声音听来应该就是他的大伯了。
    汉子的话一出口,蕴七的脸又拉长了两寸,连脸上的褶子都抻开不少。“哼,当初我答应你们两口子住进来,就是为了照顾尉娃子,你们就给我照顾成这样子?行了,你们立刻收拾东西,打哪儿来回哪儿去,打今儿起,我找别人家照顾尉娃子。”
    “别啊,九叔,我是尉娃子的亲大伯,还能有人比我对他更上心么?这真是尉娃子身子太弱才倒下去的,您老放心,只要人醒了,我保证把娃儿养的壮壮的,是不是,槐花?”汉子戳戳自己的婆娘。
    “是是是,”大伯娘连忙应和自家汉子的话,“当家的说的是,赶明儿俺就去请个大夫来给尉娃子看看,是吃鱼好还是鸡好。”
    “这都是好物,都好,都炖给尉娃子补身子才好。”汉子连忙接口,“等瞧过了大夫,就炖给尉娃子吃!”
    蕴老九知道这人要病就跟天要下雨似的,谁也拦不住,但是要说这两口子照顾的有多尽心那也是不尽然。蕴老九依旧拉长脸,“行了,二柱子为什么来投奔我这个九叔,咱都明白。当年分家的事儿是大哥做的主,我这个做弟弟的没有说话的份儿,但是你们两口子心里要有数,二柱子两口子可不亏欠你们什么,相反,你两口子在分家的时候就占尽了便宜,现在,把你们的歪歪心思都给我收收,有我在一天,我就不能看着尉娃子再跟他爹娘一样被人糟践。”
    蕴老九说完也不管蕴大柱两口子的脸色,甩袖子走人,嘴里还不高不低地说了句:“连唯一侄子的便宜也好意思占,真是没脸没皮了。”
    说来,蕴老九并不是个刻薄的人,至少村里的娃娃们都觉得九爷爷是所有爷爷辈的人里最好说话的。蕴老九之所以这么给蕴大柱两口子没脸,实在是他对蕴大柱两口子真的没啥好感。两家住的村子并没多远,村里人互相嫁娶,村子间也是时常走动的,所以蕴大柱两口子平日里所作所为并不难传入蕴老九的耳中。
    听到了那样的传闻很难让人对传言中的主人公有所好感。如果不是两人找上门,当着众人的面儿说自己是蕴尉的大伯和大伯娘,要来照顾孤苦的侄儿,蕴老九都想替尉娃子做主不让俩人进门。可是蕴二柱两口子人缘好,又走得急,邻里乡亲念着他们的好都来送送,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蕴老九拉不下脸把人撵出去,怎么说人都走了,不能让二柱子两口子活着的时候被人念着好,不在了却成了长舌妇闲话的对象。
    蕴老九憋着气让蕴大柱两口子进了蕴尉的家门,却从没给什么好脸子。蕴尉刚刚病倒的时候已经发作过一次,如今见着蕴尉好起来,不忘再敲打二人一番。
    蕴大柱脸色变了几遍,最后换上了讨好的笑容追了出去,“九叔,看您老说的,俺们两口子是真心疼尉娃子,这不一听说二弟出事,连忙就赶过来了……”
    蕴老九并不搭理蕴大柱,径自背着手,提溜着烟袋锅子出了门。大伯娘并没有跟着自己男人追出去,而是眼睛一翻,嘟哝了一句“老不死的”,低头看看炕上似乎力竭昏睡的蕴尉张了张嘴,到底是没敢当面说难听的话,咕噜了一声就甩手去了院子。老不死的说了,要给小兔崽子杀鸡补身子。
    蕴尉在一旁先是默不作声地听着,后来干脆装睡了。照目前知道的来看,他这便宜大伯、大伯娘人缘不咋地,貌似当年分家的时候还坑了弟弟和弟媳一把,所以两家关系看起来并不多好。这个“九爷爷”似乎是对二柱子一家挺好,现在也肯照看二柱子剩下的独苗儿……
    为了避免像前一次一样,发力过大而出戏的情况,接下来的日子蕴尉消停了不少,给吃就吃给喝就喝,老老实实的在炕上“养病”。实际上,他却在暗地里搜集有用的情报。
    比如说,尉娃子的亲大伯和大伯娘是为了占他的家产而来,实际上却没占到多少便宜。他早死的爹、娘不知道吧银子藏在了何处,任那贪心的两口子翻了又翻也只找到了些房契地契。这些明面上的东西,如果尉娃子死了,蕴大柱把这些东西占了也就占了,可是现在“尉娃子”没死,为了他们儿子的名声,两口子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这些东西给蕴尉送了过来。
    二十亩地,泥胚房……院子里什么境况他还没去看过,似乎还有只毛驴?如果这些就是他那便宜大伯和大伯娘口中的“大家业”,那么,蕴尉觉得尉娃子不是被毒死的,而是冤死的!
    这和半夜劫道捅死人才得三百块有什么区别啊!
    蕴尉在这里替尉娃子不值,殊不知,他自己死的比人家更冤枉一百倍,只因为多喝了一杯大散(散装啤酒),脚下不稳,蹭了一位漂亮嫚儿一下,被人家男朋友误以为装醉占便宜,推搡间不小心被烧烤用的铁钎子戳死了。这冤死的劲儿仅次于掉粪坑里淹死了!
    蕴尉倒也随遇而安,很快融入了尉娃子的角色当中。反正那个世界的爹妈都不在了,亲戚也没有特别亲近的,估计也就是他那几个死党会替他惋惜几句。不过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三年五年之后,他们也很难会在想起他来了。既然如此,何必恋恋不忘呢,在哪儿不是活着!
    蕴尉想的是很洒脱,可是!没有抽水马桶,真的伤不起啊!老式的泥胚房因为承重的原因窗口都留的小,又没有塑钢窗,窗户只能敞开一点点。在这种基本没有空气流通的房间里放一个痰盂都算是生化武器了,更何况是一个尿罐!
    蕴尉在这屋里睡了好几天仍没习惯,不知道该哭还是该庆幸鼻子没有坏掉。尽管蕴尉各种不习惯,仍只能忍了。面对要过你一次命的敌人,再多的不满,你敢说么!
 
  ☆、第4章 新家
 
蕴尉不敢,除了忍,就只能尽可能调养好身体。
    不过四五天,蕴尉就能下炕走两步了。他迫不及待地出了屋子查看过去属于尉娃子,现在属于自己的家。
    放眼看去,蕴尉就更为尉娃子不值。
    唯一超出蕴尉期待的是:屋子不是蕴尉以为的三间,而是五间。两个屋门,左边的门进去是正堂兼着厨房,一左一右连着两间卧房,分别是蕴二柱夫妇和尉娃子的。右边的门进去也是正堂,但是只有右边连着一间卧房。这两件屋子因为没有人住,被堆放了柴草和粮食,窗外堆了一堆木柴,看样子是被人好好整理过,码得很整齐。
    看完了屋子,蕴尉心情颇为沉重,就这样的破屋子也能被称作大家业?这家唯一能被称得上大的只有院子了。院子里种的东西不少,蕴尉对面积没什么概念,但是看起来似乎比他爸妈留给他的那套百十平的房子大一倍不止。
    蕴二柱夫妇卧房窗外大概两步的位置是一口水井,再走四五步是大门。似模似样地盖了一个小门楼,门楼里面两侧挂着一些脱过粒的玉米棒子和一些干草,还有一些常用的农具。
    门楼南侧和院墙相交的角落是一个鸡舍,此时里面只有一只抱窝的母鸡,其他的都在院子里散步找食儿。
    鸡舍再往南五六步,南墙和西墙夹角的地方被半人多高的围墙遮挡了起来。围挡不高,大概到蕴尉的胸口位置。围挡在靠近鸡舍的一侧与院墙间留了一个半米多宽的开口。
    蕴尉好奇,过去看了一眼,顿时心里不要不要的。围墙圈出了大概五六平米的一块地方,正中刨了一个方坑。坑里各种烂菜叶等垃圾,靠里一个角上比别处略高,被草灰盖住。蕴尉忍不住脑补了一下,顿时觉得早上的饭吃的有些多……
    蕴尉强忍了呕吐的*,扭头离开粪坑。从粪坑的位置一直到东面和南面院墙是一小块菜地,种了一些日常的吃的小菜。有比如韭菜,菠菜,葱,还有两行黄瓜啥的。原谅蕴尉一直生活在城里,好多菜在地里的时候他根本认不出来是啥。
    视察过了小菜地,蕴尉沿着东院墙往回走。院墙上爬满了绿叶,绿叶间偶尔能看见几个嫩绿的小果子,看样子像是葫芦。小小嫩嫩的样子让人忍不住想上手摸摸。蕴尉站着端详了一阵,心情很好地走到没人住的屋子门口看整个院子。
    除了蕴尉巡视了一圈的地方,院子中间靠东北这半边长了几棵槐树,槐树中间是一个圆圆的草垛,垛子顶盖了一个不知道什么草编的雨伞形状的盖子。草垛上也爬满了叶子,只在一侧被人掏出一个不大不小的洞。被叶子盖住的却不是葫芦而是蕴尉不认识的一种瓜。
    蕴尉重重叹了一口气。他看得出这家的主人应该是很勤劳的人,家里东西尽管杂乱却井井有条,只是就这些破烂而言,蕴尉实在难以相信这就是蕴大柱夫妇不惜下毒也要得到的大家业!
    蕴尉还没感叹完就听到他那便宜大伯娘喊他,大伯娘见到他站在院子里便不阴不阳地说:“哟,恁现在可是个少爷身子,哪敢下地见风啊?还不赶紧上炕上去,俺给少爷恁把饭送嘴边去!”说罢,也不管蕴尉是否应答,扭身回了屋里。
    蕴尉跟着进了西面的堂屋。外面阳光明媚,骤然一进屋里,蕴尉只觉得眼前一黑,下意识地停在门口。
    “怎么着,还要看着俺偷没偷吃啊?真是越有钱越抠门,告诉恁,俺是恁伯娘,恁就该给俺吃!”左侧,女人一边弯腰刷锅,一边狠声说。
    待蕴尉适应了屋内的昏暗,瞅了一眼站在锅台边的女人,一字未答撩开自己东屋的门帘进了屋里。
    这几天因为蕴尉下不了炕,吃饭喝药都是他这个大伯娘给送到炕上的。今天,他已经下炕了,却又被大伯娘给撵回炕上,蕴尉敢用命担保,他这伯娘没憋着什么好水。
    没多久,伯娘就端着俩碗进来,一碗黑漆漆的,蕴尉吃了几天知道那是药,另一碗清凌凌的,蕴尉一下子没看出来是什么。“赶紧喝了,没的耽误俺们吃饭,还有一摊子活计要干呢!”
    蕴尉先接过那碗清的,闻了闻,应该是鸡汤。没有肉,更没有一丝油花,却是熬得不错。蕴尉喝了一口,道:“伯娘,我好歹也是个汉子,晌午饭不会只有两碗水吧?”
    一听蕴尉这话,伯娘立刻不乐意了,“两碗水?恁知道这两碗水多少银钱么?”
    蕴尉懒得跟这个娘们辩驳,“我也不要别的,给我碗白米饭就行了!”
    女人嗷一声叫了出来:“白米饭?还就行了?恁还真把自己当少爷了!就凭恁也配吃米饭?”
    蕴尉揉了揉额角,忘了这里不是自己生活的现代了,各种食物不缺。看此地的气候应该是北方,估摸着种稻米的人不多,稻米不便宜。“算了,家里有什么解饥的东西,给我一些,光喝汤喝不饱。”
    “恁又不下地干活,吃恁多作甚,吃得多,拉的多,粪是不用恁挑是吧……”女人不依不饶地说着,但还没等她说完就听到院子里门响,然后他便宜大伯在院子里喊,“他娘,干啥呢?”
    “来啦!”女人一边答应着,一边把手里的碗都塞给蕴尉出了门去。
    门外,女人不知道跟男人说了什么,男人扬声骂道:“恁个憨婆子,他要恁就给他,他还能吃多少!”说完,他似乎意识到不对,后面的话就压低了声音,蕴尉就听不清了。
    没过多久,女人满脸不高兴地进来,在炕上扔下一个粗面馒头甩手又离开了。
    蕴尉将手中的药碗放在炕沿,空出手来把馒头捡过来,吹干净上面沾到的尘土。这馒头不是后世吃的那种细白的面粉搀上点麦麸的那种粗面,而是黄褐色的面。热乎乎的馒头散发着阵阵麦香,虽然卖相不咋样,但是胜在个头大,分量也是十足。
    就算在蕴尉最能吃的时候,这样一个馒头也未必能都吃完。不过这几日伯娘借口蕴尉身子虚,就清汤寡水地弄给他吃,饿了几日,蕴尉觉得自己能啃掉一头牛。遂不多想,一口馒头一口鸡汤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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