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事了,秋哥,天色暗了,你赶紧走吧!”赶紧走了好让自己捋捋,最好能把自己捋直了!不,自己是笔直笔直的,绝对没有一点弯!
秋寒屿懒得废话,从炕柜里拖出被褥,让人按到,伸手捂住眼,“你睡着了我就走!”
“天还早,我睡不着!”蕴尉嘴上这么说着,但事实上做了一天体力活,还跟人干了一架,身体早就乏了,被秋寒屿按住没多久他就睡着了。
秋寒屿感觉到扫着自己手心的睫毛不再颤动了,他才收回手,小心地关好门去了王家村。
蕴尉睡得很熟,秋寒屿回来的时候,他还没有醒来。秋寒屿算算时候,决定先把他叫醒,吃饱再睡。
“秋哥?你怎么还没走?”蕴尉揉揉惺忪的睡眼,一脸稚气地问。
秋寒屿觉得自己的胸口似乎被一直兔子狠狠蹬了一脚,他轻咳一声回复正常才道:“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你做的?”
“姜婶子。我去过王家村了!”
“哦……”蕴尉仰起脸让秋寒屿拿那热毛巾擦了脸才清醒过来,“等等,你去过干娘家了?你跟他们说我受伤了?”
“说你还有些东西要整理,要在家住两天,暂时不回去了。”秋寒屿把一碗饭菜递给蕴尉,根本没打算让他下炕。
蕴尉放了心,有秋哥这样的哥们真不错,啥事儿都不用操心,绝对靠得住。这种暖男男友在后世真是打着灯笼都难找,有一个都能让妹子们抢破头。
“你要是妹子,我一定把你娶进门。”蕴尉扒一口饭,满足地说。
“你觉得男人不好?”秋寒屿语气有点凉。
“没啊,可是你再好,俩男人也没法成亲啊!”敏锐地感觉到秋寒屿似乎不高兴,蕴尉却不知道怎么劝解他。
“为什么不能?”秋寒屿有些诧异。眼前的人不会不知道吧?他的身上有很多疑点,可是秋寒屿不想深究。他只要知道跟这个人在一起自己觉得很舒服就行了!
“真的能?”蕴尉惊得连嘴里的饭都掉了出来。
“朝廷虽不鼓励,但是律法里也是明文写着男子与男子可以成婚。”秋寒屿又给蕴尉填了些菜,“不过,许多人家都认为这不是正统,除非真的娶不起媳妇,不然不会让家里的爷们跟男子成亲。”
“既然不是正统,为何朝廷还颁布这样的律法?”蕴尉觉得有些饱了,便不再大口扒饭,开始挑挑拣拣,把自己不是很爱吃的挑到秋寒屿的碗里,反正刚才他也给自己夹菜了,不会嫌弃自己的。
秋寒屿果然没有嫌弃他,“我朝建国初期,经过多年战乱男丁死伤无数……”
“那应该是女多男少啊,怎么还要同意男男成亲?”
“因为男丁减少,女娃儿就不值钱,往往要倒贴许多嫁妆才能嫁出去。经过战乱,还有钱的人家不多,许多人家有钱也不愿意给女儿当嫁妆,女儿嫁不出去,留在家里费粮还不能干重活,人们就不爱再要女儿了,要是生了女孩就溺死或是扔掉。几十年后,男丁长成却没了适龄的女孩可以婚配……”因为发现蕴尉听他说话的时候会多吃两口饭,秋寒屿破例说了这许多话。
“我知道,性别比失调!” 蕴尉很兴奋的插话,□□实行计划生育三十余年,坑了一代人,唯有这性别比控制的再正确也没有。可惜汉子们该打光棍还是光棍。
“性别……比是什么?”蕴尉身上的疑点已经让秋寒屿想装看不见都不行了。
“呃……”蕴尉也发觉自己说了不该说的。沉默了一会儿,蕴尉还是给秋寒屿解释了什么叫性别比,他不想对秋寒屿隐瞒。莫名的他就是觉得即使秋寒屿发现了他的异常也不会害他。
秋寒屿果然没叫他失望,听了蕴尉的解释只是道:“果然,这样的计算要清晰明了许多。把饭吃完!”
两人又闲扯了一阵皮蛋,等蕴尉吃完了最后一口饭,秋寒屿快速把碗里的饭吃完,收了碗去洗。
被这样伺候着,蕴尉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秋哥,等我胳膊好了,我做好吃的给你,保证你爱吃!”
都道是“君子远庖厨”,秋寒屿并未将蕴尉的话放在心上。蕴尉从小被父母千娇万宠地长大,怎么可能会做饭呢?
吃过饭的两人无事可做,就钻到被窝里开始聊天。当然,是钻一个被窝。在后世,父母去世之后,他们所用的东西蕴尉都依照祖父母的要求全烧了。在这里,可能因为穷,也肯能是不讲究,所以去世人的东西后人都是接着用的。
之前蕴大柱夫妻俩住在二柱子夫妻的卧房,睡得就是原来的被褥。如果只是二柱子夫妇用过,蕴尉可能还会问问秋寒屿介意不介意。可是被蕴大柱夫妻用过之后,蕴尉连问都没问,自己想想都觉得恶心,干嘛还要去膈应秋哥呢!
好在,原身的娘对儿子好的没话说,被褥又大又厚实,两个男人睡只是微微有点挤。“委屈秋哥跟我挤挤啦!”
秋寒屿直接以行动回答,钻进被窝躺在蕴尉身边。“睡吧!”
“太早,睡不着,秋哥咱们说说话吧!”蕴尉本想侧身面对秋寒屿,可是因为两人靠的近,一侧身脸就凑到秋寒屿的耳边,呼吸都会拂过对方的耳朵。发现这样的姿态略暧昧,好吧,是很暧昧,碰到个自制力差的,估计能当场把人给办了,所以蕴尉又装作若无其事地躺平。
“说什么!”秋寒屿的声音跟往常一样,让人丝毫都察觉不到刚刚蕴尉侧身面对他的时候他全身都绷紧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是因为大家都粗去玩木有人看文么?今天有木有回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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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纵火
“说……我那没见过面的堂嫂吧?”之前几人就猜测糖糖包被里的银子是堂嫂把家里地卖了得来的,今日蕴老九闹这一出更证实了他们的猜测。
“是个不幸的女子!”秋寒屿一句话做了总结。
“嗯,不过如果她能豁的出去,和离了也不至于送命。”蕴尉还是对堂嫂了解自己的性命这事儿有点接受不能。
“糖糖必不能活!”秋寒屿的意思是,如果兰花与蕴荣和离,她只能自己离开蕴家,那么被留在蕴家的糖糖必不会被善待,又没有娘亲回护,夭折是迟早的。
“你说大伯家的人怎么能这么心狠呢?好歹是骨肉血亲啊!”蕴尉感叹。这几日他跟糖糖越相处越喜欢,又乖又好玩,他的亲爹亲爷奶怎么就不稀罕呢?
“蕴荣未中。”秋寒屿突然换了话题。蕴尉一时没反应过来。蕴荣未中什么?对了,他去考秀才了。他没考中?可是这跟他不喜欢糖糖有什么关系?
蕴尉想不明白,但是这不妨碍他顺着秋寒屿的话题往下聊,“早猜到了,整日里不是踏青就是诗社聚会,满脑子都是风花雪月、伤春悲秋,能考上才怪了。”
“肯定还要闹!”蕴大柱家的地已经被卖了,值钱的东西也没了,只有一处房子让他们一家三口安身。蕴荣如果还想读书,闹是必然的!
“闹吧,反正已经撕破脸了,他们家要是再敢来招惹我,我就拿着借条去衙门告他们。”蕴尉对于现在这一族姓蕴的亲戚没有一丝丝的好感,撕破脸啥的完全没压力。
肩并肩躺着聊天的俩人并没有想到。蕴大柱家已经开始鸡飞狗跳。不过不是他们去闹人家,而是自家人闹了起来。
原来,今年服徭役的丁夫已经开始集合出发了。蕴大柱家的税钱是衙役们从追回的蕴尉的钱里面出的,这种可交可不交的免役钱自然不会给他交。蕴大柱家本来是不在乎的,家里有钱,找个人替代就好了。
可是事情接二连三的发生,然后家里藏的钱和地都不翼而飞。原本指望着儿子考中秀才能让家里翻身,可惜蕴荣却没考中。一家人忙着从其他地方弄钱来生活,把徭役的事情完全忘在了脑后,等衙役们上门拉丁已经晚了。
蕴荣满了十八,蕴大柱不够四十五,都在丁员的范围内,二选一去服徭役。然而父子俩都不想去,当爹的说,“爹年纪大了,受不得寒,那水冰凉冰凉的,爹去了就回不来了!”
当儿子的也说:“儿子自幼身子骨弱,若是再浸在那冷水里,必定要伤及根本,以后就再也没法科考了!”
爷俩你推我我推你,都不肯去,最终想起当娘的身上还藏着两百多文钱,是仗着衙役不能搜女子的身才藏下来的,如今可就成了救命钱。爷俩一致同意用这钱去找人代服徭役。
蕴秦槐花起先不肯,这钱花了家里可就真的一个铜钱都没有了,一家三口迟早饿死。后来经不起丈夫、儿子的轮番劝说,终于同意拿钱出来。可是村里人都记恨蕴大柱家不养孩子,白白让自家捐出几斤粮食,加上村长媳妇也递了小话不许有人替蕴荣家服徭役,于是蕴荣家的钱没花出去,蕴大柱被拖走了。
丈夫被拖走,秦槐花心有不甘,埋怨儿子没考中秀才,这一下却是点了炮仗,蕴荣跳了起来骂道:“还不是你们两个老东西没用,弄点钱都能惊动差役,如果不是没钱打点,凭我的文采区区秀才怎会不中!都怪你,当时把那个扫把星药死不就完了么,谁知道你们连这么点事儿都办不好,都下了砒!霜!了还让人活过来!”
秦槐花有心要辩驳几句却又被儿子一通数落。数落完了,蕴荣摔门而去,这个家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好在在县城里他还有许多交好的同窗、好友,想来收留他几日绝对不成问题。
相公被拖走,儿子离家出走,秦槐花坐在儿媳妇吊死的堂屋里只觉得阴风阵阵只往骨头缝里钻。她想到老人说人善鬼也欺,所以凶悍地拿出骂街的架势将儿媳妇一通“扫把星、丧门星”的混骂。骂完了想起了另一个被她骂做“丧门星”的人。
如果不是他找衙役去要钱,儿子怎么会被扰了心神导致考试不中?如果他今天肯痛痛快快拿钱出来,或是把地交出来,他们怎么会没钱找人代服徭役?
秦槐花越想越恨,越想越坐不住,于是趁着夜色暗沉悄悄出了村,往蕴尉家去……
被她当做目标的人此时毫不知情。蕴尉放松地和秋寒屿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不久就睡了过去。
秋寒屿睡不着,侧身盯着身边的人看。今天,差一点点他就再也见不到身边的人了。每每回想起来他都止不住的后怕。现在他已经确认身边的人就是师尊说的变数。因为蕴尉不仅改变了他的命运,也改变了他的心境,让他觉得世间还有让有让人留恋的温暖。
他想保护这份温暖,保护身边的人,让他不受一丝伤害。下定决心,秋寒屿闭上眼准备入睡,却忽然发现前世死亡也没能打破的功法瓶颈竟然变得松动。
再一次回想今天去救蕴尉时的心情,一遍遍的体悟,终于让秋寒屿冲破了那一道枷锁,他修习的武功境界又提高了一层。他立刻坐起来调整内息,一遍遍运转功法,巩固境界,而后更是进入内世界,达到物我两忘的状态。
蕴尉是被烟呛醒的,看到秋寒屿在身边坐着,他安心地闭上眼睛,“秋哥,怎么啦,怎么这么浓的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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