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男友是怪物+番外 作者:月下金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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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什么?那是……怪物?!
那双在夜里显得格外通红诡异的眼珠子,那两只伸出来比平时多出一倍,一尺余的墨黑指甲,及脊椎上七、八处刺破了皮肤与衣服,突兀的冒出来的粗长锥体,带着锋利的锥尖,狰狞的暴露在空气当中,并不断的向下滴着血迹。
日军的子弹疯狂的打在他身体上,却只是延缓他的速度,而不能立刻杀死他,日军小队长命人抬来三响炮筒朝他狂射,炸的他体无完肤,已近发狂。
周未不知道为什么这个男人会突然间活过来,还变成这个模样,即使他是中国人,但他此时杀人的样子如同地狱恶徒,挥手间便让人身首异处,脊背上的尖锥上已钉死十来个人,另周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那个看守他的日本守卫逃走的时候,被那个男人一下子从左脖颈到右肩膀剖开,正好面朝着周未藏身的地方,守卫苍白恐惧的脸,大张开嘴还没来得及发出声来,脑袋和右肩便滑下了身体,血喷涌而出,溅了周未一脸的温热,看着那个人形的怪物,周未真的从心底开始颤栗起来。
炮轰的越来越猛,那个男人虽然已成为血人,但依然有力量发狂的撕着日本人,连带几个和周未一样给日本人做苦力的中国人也没有幸免于难,地上一片血腥狼藉,如同修罗场。
人被他杀的越来越少,日军小队长见状,狠狠推出拿着针筒的技术员,指示他过去将不名药剂打入怪物体内。
技术员抖嗦着还未靠近,便见眼前黑光一闪,日军技术员当场腰部被裁开,上半身体砸到周未头上,周未惊恐万状,情绪一时失控,不知哪来的力气使他拼命的朝谷边的木桥冲过去,但是才只跑出几步,便被地上的石头绊倒,那一瞬间他心怦跳的几乎要炸开,牙哆嗦着,唯恐下一刻便会成为那个怪物的指下亡魂。
却不知那怪物在要将墨黑的利器捅进周未身体时,动作突然一顿,指甲碰到周未皮肤突然间自动回缩。
那个怪物此时全身皮肉外翻,脸上只有两只血红的眼珠在转动,嘴张了张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周未抖着身体,胆颤的猜想,这个怪物为什么会停下来,是不是认得他,认得他曾经喂过他玉米饼,此时的周未心里只能如此安慰自己,可是下一秒那个怪物就突然的仰天大叫一声,指甲微微一动,便将周未整个左臂被切了下来,痛的他差点晕死过去。
那怪物凶悍的转过身,后背还有插在上面没来的及拔出来的针筒,那针筒是日军小队长趁怪物一时没反应亲手插进去的,他和几个手下还未来得及逃开,便被怪物当场断成几截惨死在地上,肠子拖了满地,怪物在原地发狂的抱着脑袋,似乎受着剧痛,身上的锥体及指甲也全部都缩了回去,恢复了正常人的形态。
这时断了双腿的日军小队长已经爬到了炮筒边,他喊了一句周未听不懂的日语,便拉响了最后一门炮弹,准确的落在在怪物的身边,剧烈的爆炸开来。
周未只觉得双腿剧痛晕死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已微亮,死人断肢及溅在石壁上的血,充斥着谷内每一个角落,周围死一般的寂静,除了风声再没有任何的声响。
周未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脚,已经被弹片崩的只剩下了大腿骨,他觉得身体的血在不停的向外流,全身感觉越来越无力,眼皮也越来越沉重,可是木桥就近在眼前。
他死也不想死在这些日本人的尸体堆里,至少……也要过了这座木桥,他轻微动了下翻过身体,突然间,从胸口滚下来一颗血球,血红血红的。
他认得,那是怪物的眼睛。
周未看了半天,叹了口气,他用最后一只完好的右手拣了起来,放进杯里,然后忍着剧痛向木桥爬过去。
天气还有些昏暗,周未带着死也要爬过桥的执念,在身后拖出了三道血印。
当他慢慢的爬过了桥上最后一根横木时,东方突然一亮,初阳冉冉升起,瞬间照亮了这个世界,驱走了黑暗的阴霾。
周未望向朝阳最后一眼,惨白的脸上勉强露出了一丝笑容,随即便无力的闭上了眼……
第2章
周未冷汗涔涔的从噩梦中醒过来,他坐在床上不断的喘息着,多年前的噩梦突然而至,似乎并不是什么好兆头。
此时敲门声响起来,周未吓了一跳,有个女人在门外催促:“修然,快点穿衣服,该起床上学了……”
周未愣了下,抬头看了看屋内四周的摆设,恍然间大悟,是了,他早已不是多年前的周未,而是杜修然!
这里不是民国时期,自己也不是日本人的俘虏,他现在有合法的身份,他是一名小学五年级的学生。
与过去跨过了一个时代的距离,至今已重生五个年头有余。
五年的时间,他熟悉了没有父亲只有母亲和哥哥这样一个家,也熟悉了城市里的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繁华。
并且每天三顿都能吃上母亲做的香甜的大米饭,还有让他更为感激的是,他能够去学校上学,学习以前连想都不敢想的那些文化与知识……
这些对他来说是不是太过于奢侈,所以他才会居安思危的再次梦见以前的事。
周未晃了晃脑袋,只是个噩梦罢了。
他掀开被子,慢条斯理的穿上衣服,并将床整理妥当。
开门走出去,按照母亲的要求,洗了脸刷完牙,便坐到了客厅餐桌上。
桌前,年长他六岁正念重点高中的哥哥已经放下了碗筷,抬头看了周未一眼,伸手拿起沙发上的书包问他:“弟,今天怎么起这么晚?”往日的杜修然起的比他早,经常会帮母亲做早饭,在厨房里打下手。
杜修然不想说出噩梦的事让他担心,便回说:“昨晚起夜,醒来就过点了。”
他哥杜何单肩背起沉重的书包拍了拍杜修然的头道:“是不是期末考觉得有压力?要放松,你成绩一向在年级里拨尖,哥相信你,就算考不好也考不赖,肯定没事。”
见杜修然点了点头,杜何笑了笑,转头冲厨房正忙碌的母亲告了声先走了,便匆匆的去了学校。
杜修然的父亲在前些年因工伤去逝,所以家里的大小事情只有母亲刘英一个人在忙碌,还要在附近的机关上班,所以,杜修然重生后,便一直尽最大的努力帮她做家务。
父亲死后有保险及亲属抚恤金,家里经济上的负担轻了许多,日子过得还可以,交完两人的学费及生活费用还有些剩余,刘英都积存起来,等到杜何上了大学得到奖学金,再加上他半工半读,基本上就不用再向家里伸手要钱。
刘英想的长远,积蓄的那些钱不能动,攒下来还要留着给哥俩长大后结婚买楼房首付用。
杜修然进了厨房把鲜亮的,被油煎的黄橙橙的鸡蛋拿上桌,又给刘英倒好了温牛奶,再给自己倒上。
还有几个小咸菜一起拿到了桌子上,刘英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溺爱的摸了摸小儿子的头。
自从几年前杜修然发生车祸,身体倒是没多大事儿,但性格变了很多,温润又懂事,经常还抢着帮她做家务,让她欣喜时又深感安慰了很多。
她把两个嫩黄的煎蛋用筷子夹到杜修然的盘子里,催促道:“老儿子,快吃,别凉了,吃完就去上学啊,妈上班不赶趟了,现在就得走,你走的时候记得把门锁好。”
杜修然见刘英急急忙忙的解开围裙伸手去拿包,急忙说:“妈,你吃两口再走吧,要不上班会饿的。”
刘英听到杜修然的话一愣,这话老儿子说的根本不像个十一岁的孩子,反而像个大人似的,人说穷人家的孩子懂事早,这话还真不假。
杜修然今年才十一岁,长得不大一丁点,和同年级的学生相比要差小半个脑袋,可是贴心的劲儿就连她家大儿子都比不过,老大虚大他六岁,都从没像小儿子这么懂事过,想起丈夫去世的那几年,若不是有这么好的儿子在身边陪伴,刘英还真不知道自己会怎么样,怎么撑过那些伤心的年月。
脑中瞬间千百回,想到这些她眼角有点湿润,又怕杜修然会看见,急忙瞥开眼道:“嗯,妈刚才在厨房里吃过了,不饿,锅里还两个熟鸡蛋,你走时记得放书包里留着放学饿了吃,乖儿子别忘了啊。”
杜修然点了点头,随即低头往嘴里扒了口饭。
刘英看了看表,时间到了,她又嘱咐了杜修然几句后,便急急火火的拿起包走了。
杜修然看了看墙上的时间,离上课还有半小时,便低头慢腾腾的吃起了煎蛋,吃完又喝了一大杯牛奶,而后,他将空碗筷拿进厨房,顺手给刷干净摆放整齐,全部小心的放进消毒柜里。
这才进房间把昨天收拾好的书包稳稳的背在身上,然后走进厨房从锅里拿出刘英说的那两个熟鸡蛋,用杜何吃完薯片的包装袋给装好,轻轻的放进了书包旁边的小隔兜里,便出了厨房走了出去。
在门口他反复的检查着门锁,确认已经锁好,又来回拽了两下,这才放心的下楼。
B市的中心小学离他家很近,所以他的时间还很充裕。
这条路已经走了四年,地形他熟的已经不能再熟了,出了自己家的这幢楼,再穿过一条十字路口,拐个弯便是学校,五分钟的时间绰绰有余。
拐弯的地方是一个比较暗的折角区,里面推了些附近居民顺手扔的黑色垃圾袋。
杜修然路过时突然听到有人说话。
“靠你妈,我早就看不惯你这臭小子,居然敢抢我的东西吃,不想活了?”一个操着本地口音,吊着公鸭嗓子的少年骂着。
……
“老大,你看他眼睛有点红,是不是得了红眼病,咱们可别被他传染了。”另一个男生说。
“看他脏不拉叽的样子,问什么都不说话,我妈说这种人最操蛋,不如我们往他身上扔垃圾袋,臭死他,让他去不了学校。”
“好主意,就这么办!”
于是拐角一阵塑料袋投掷的细碎声,这时远处有位老师正往这边过来,杜修然回身想要去拦老师的车子,学生间互相打斗的事,本身学校就名文规定是不允许的。
他正要开口,那个公鸭嗓突然尖叫了一声,喊道:“你们快看,他指甲上黑黑的,挺老长的是什么东西?把我手都割出血了,妈的!”
其它几个人的声音听起来也很惊慌,“真的出血了……”
有一个说:“老大,他眼睛比刚才更红了,我害怕……”
闻言杜修然心底像是触动了一根什么弦,心脏开始不受控制的狂跳起来,张开的嘴巴也停在半空,那个老师骑着车子从他面前路过时,还疑惑的看了他一眼。
“妈啊,他是个怪物,快跑……”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声,三个少年慌里慌张的便从拐角旮旯处跑了出来,有一个还紧紧的捂着手,另一个跑的书包带子都断了。
几个人跑远了后,周围寂静下来,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杜修然几乎能清楚的能听到自己心跳动的声音,他很想离开,但脚却怎么样也挪不开步子。
时间分分秒秒的过去,杜修然突然打定主意,他僵着脖梗,慢慢的朝拐角处移动,比起外面的明亮,拐角处死角里光线有些阴暗。
杜修然看到一个孩子,全身都是酸臭的垃圾,头上还往下滴着不知道在垃圾袋里放了几天的馊豆浆汁。
身上是一件已经看不出原色的长袖T恤,黑乎乎的袖口已经磨裂,那个孩子的确红着眼睛,他正愣愣的看着自己的指甲,表情有些呆滞。
那微微长出大约五厘米的墨黑色的指盖,不正是让上一世的周未死都忘不了的“凶器”雏形吗?
早上的噩梦是不是早已预示了一切?那个男人会不会和自己一样,也重生到了这个世界?这个有着同样指甲的男孩跟记忆里那个男人是什么关系?
一瞬间杜修然的内心复杂的难以言诉,他或许以前同情过那个男人,也很想帮助他,他也为之努力过,想解救他于水火之中,但是在经历过那些事,在他真正知道了那怪物变异后的强大,他退缩了,他心底更多的是对那个男人,那个变异后的怪物手上那双墨黑指甲的恐惧。
那个男孩突然坚起眉毛,目光警觉的看向墙边杜修然站立的方向,目光如同妖艳的红宝石的一样,在暗影里散发着淡淡的光芒,目光冰冷又无情,似乎是一只野兽对进入他领地的敌人所表现出的防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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