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子的八字是有了,然而裴瑄……裴瑄的八字没人知道!
前面说了,裴瑄的出身不是很光彩,虽然在外面说的时候孩子怎么样还是要看父亲,但是到了裴瑄这里……当年裴寂不认他啊,裴家全家都没把他当成裴家人,只是跟着女奴亲妈缩在一边过日子。
在这种情况下谁记得裴瑄什么时候生的呢?裴瑄……裴瑄就算知道也要当成不知道,那个女奴生裴瑄的时候就亏了身子,去世的就早,那时候裴瑄都不太记事呢,怎么可能知道这些?
一瞬间饶是武士彟也对这门亲事不太满意了,尤其是在听说吴王对次女有意的时候,就更加看不上裴瑄,虽然不愿意女儿做小,却也比跟这么一个强多了吧?连生辰八字都不知道,这……要怎么结婚?万一有冲撞呢?
李渊在知道之后也愣了一下,他总不能给裴瑄的生成八字作假吧?这一下就连李渊都觉得有点麻烦,如果是小门小户的女子也就算了,武士彟……不能这么糊弄啊。武士彟心里也有点低估的,裴瑄身上有爵位这很好,然而家里亲人只剩下一个姐姐,这样看起来又有点命硬,再加上出身来历有那么点不可说,生辰八字又不知道,他又有点不乐意了。
武二娘也是娇养长大的,他三个女儿之中就这个最为聪明漂亮,武士彟心里对女儿也是高看一眼,总想给她找个好婆家,不肯委屈女儿。
而裴瑄在听闻长孙皇后都没能让李渊改变想法之后,转头就跑到李渊那里说着:“我自知生不如人,并不敢耽误小娘子。”
这次他又不敢说什么李恪喜欢武二娘这种话了,只一力表示是自己配不上武二娘,弄的李渊也很郁闷,只是他虽然年纪大了却还没老糊涂,只是说道:“你是不是不喜武家二娘?”
裴瑄僵了一下才说道:“并没有,只是如今……我生辰八字都未曾查清,恐有所妨碍。”
李渊看着裴瑄实在不愿意的样子叹了口气:“算啦,你们年轻人的事,我是管不了了。”
裴瑄只好赔笑,却也开始思考,之前他一直没有思考过这个问题,现在忽然发现自己还要娶亲,坑不坑爹?与其跟个不认识的女人结婚,裴瑄宁愿再去跟李恪过日子!
李渊没办法只好再将武士彟请过来,他面对武士彟也挺尴尬的,本来两家说得好好的,如今……
结果没想到武士彟也有话要说,他一见到李渊就给李渊跪下口中说着对不起李渊,李渊被吓了一跳:“你这又是为何?”
武士彟有些惭愧的说道:“日前欲合八字而不得,内子只好携小女去庙里卜了一卦,只是卦象……有些不太好,是以我……都是我的错啊。”说着武士彟又伏地而拜。
武士彟内心真正的想法是不能说出来的,裴瑄是养在李渊身边的,他要是直说对裴瑄就不满意纯属找死,就只好拿这些封建迷信说事儿了,而且他还真不是胡诌,杨氏的确带着女儿去求了一卦,然后卦象也的确不那么美妙——裴瑄压根就不想娶妻,就算娶回来了也是供着,还有什么将来啊?
李渊听了之后心里也放下了一块大石,他还觉得两家说好了转头反悔不太好,现在卦象都显示不吉了,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是以李渊也不过是说道:“幸好未曾宣扬,只能说两个孩子没缘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
武士彟听了之后就松了口气,回去之后依旧有点发愁,裴瑄嫁不成就算了,但是有差点与裴瑄订亲这件事在前,李恪肯定也嫁不成,哪怕当小都不可能了。他要去哪里找个金龟婿呢?
武士彟在京里时间不长,想要让女儿嫁到长安就要抓紧时间看哪家小郎君合适,到最后倒还真找到了一个人——莒国公唐俭的第七子唐授衣。
这门亲事让武士彟在满意与不满意之间,不过也知道如果不是因为唐授衣不能袭爵,唐俭也未必会让儿子娶武氏,两家合了八字之后发现没什么不好,就此下定。
武二娘知道之后倒是有些失望,她还想着李恪呢,本来以为吴王对她有意,说不定还能争取一下,只是没想到后来李渊插了手,当时她还觉得嫁给裴瑄也不是什么不能忍受的事情,结果兜兜转转却定下了一个唐授衣。
而与此同时,无论是李恪还是裴瑄心里都是着实松了口气,唐授衣的立场不好说,但是跟太子不是特别亲密是真的,这人也没什么大才,终其一生不过是个汝州司马,想到这里李恪又觉得有点可惜,女皇大人落到这么一个人的手里,就算再怎么有才华只怕也要平庸一生了吧?
而另外一边李承乾也很可惜,他有些不解:“你娶了武氏不是挺好的?为何不愿意?”在他看来这个解决方法很好啊,首先是这个大杀器没有落到李恪碗里,然后裴瑄还不是李家人,武氏嫁给他,变相的还能给他们帮忙。
裴瑄面瘫着一张脸:“我无意娶妻。”
李承乾听了之后皱了皱眉,他知道裴瑄和李恪之间的恩恩怨怨比较复杂,到现在他都觉得裴瑄心里对李恪的感情并不像是他说的那样,只是……就算是真的喜欢你也不能不娶妻啊,您老都多大了?是,男人并不需要在意那么多,但是裴寂这一支就这么一根独苗了啊,你不早早开枝散叶对得起你死去的爹吗?
裴瑄一点都不想对得起裴寂,裴寂做的那些事情,亏了裴寂死得早,要不然裴瑄会怎么对他还说不定呢。反正他都下手弄死了裴寂的儿孙,留一个裴寂也没什么,然而谁能想到裴寂那么扛不住,就这么一命呜呼了呢?
裴瑄皱了皱眉说道:“算了,不说这些烦心事了,三郎即将外出为官,还是督导军事,你要如何做?”
李承乾冷笑一声:“就算让他督导军事又能如何?他还敢谋反不成?”
裴瑄斜眼看李承乾:“你真以为他不敢?”别开玩笑了,李恪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啊,把他逼急了敢直接拿刀捅你信不信?
李承乾笑容顿时僵在脸上,转头看着裴瑄想了想说道:“那……我看不如你也跟着过去吧。”
裴瑄皱眉:“这并不容易。”
“哪里不容易了?京中贵族子弟都有这么一遭,你在千牛备身这个职位也呆了许久,该升一升去外面历练一下啦,阿爹肯定不会拒绝的。”
“那又不是我们说去哪里就去哪里的。”
李承乾眉眼含笑:“这事儿就交给我吧。”
裴瑄没说话,在长安之内他也觉得听没意思的,如果能够外出的话也不错,然而他如今的资历,到外面刺史是不要想了,顶多也就是当一县令。
不过,李恪是鄜州大都督,他肯定要去那里的,如果李承乾给力将裴瑄调到鄜州,唔,那里的县令算是正六品上阶,他如今这个千牛备身是正六品下阶,也面前算是升职了吧。
结果李承乾跑过去忽悠李世民说:“玄玦也到了年纪,该让他外出历练了,不如就让他跟三郎一起去吧,好歹有个照应。”
李世民算了算也觉得不错,于是转头就将裴瑄升做了三川县令,鄜州之中,以三川为中心,正好李恪跟裴瑄离得也不远。
李恪:你们两个还有完没完了?
第54章
李恪对于裴瑄出京为官在于满意与不满意之间,满意是因为裴瑄出京他跟李承乾大概就不会那么黏糊了,但是你出京就出京,干嘛非要往鄜州去呢?
李愔也是这么想的,他直接说道:“三兄,裴玄玦对你态度暧昧,不若去跟阿爹说一声将他调远一点?”
本来他就对于李恪要外出为官自己还要留在长安颇为不满,现在又出了裴瑄也要跟着一起去这件事儿,这不是恶心他呢吗?李愔肯定要撺掇着李恪想办法把裴瑄调走的。
倒是李恪已经想通了,他摇了摇头说道:“阿爹已经决定的事情哪里是那么好更改的?更何况你不让他去三川要去哪里?他身上有爵位,再加上又是千牛备身出身。”
李愔鼓了鼓包子脸着实有些不开心,他也知道李恪说的对。大唐如今的情况县令的品级并不是一样的,就如同刺史和刺史不同一样,裴瑄如今的情况去当县令,只能是上县的县令,如果是中等或者下等县那是侮辱。
而且李恪觉得裴瑄跟着去也没啥不好的,在长安城里他不好动裴瑄,毕竟三尊大神在上面看着,还有一个李承乾护着他,李恪怎么都不好下手,如果是到了鄜州,那里是他的地盘啊,他比县令高了不知道多少级,想要收拾裴瑄还不容易?
而且说不定在路上就能……李恪摸了摸下巴,最后决定还是不挣扎了。只不过在他走之前,李世民还要给他行冠礼。
毕竟李恪是外出做官的,没有进行冠礼没有字的话,很容易被人看轻,哪怕是皇子又怎么样?这年头有的是世家不鸟皇室的。
李恪也觉得先冠礼加字再走比较好,他心里还在估摸着李世民会给他取什么字呢。上一世李世民自然也给他取字了,然而受宠和不受宠是不一样的,这一次还会不会是上次那个字李恪自己也说不好,如果还是那个字的话,那李恪这些年就白混了。
上一次,李世民给李恪取字恭谨,正好跟他的名字恪字相对应,就是在警告他老实一点,别乱动歪脑筋,而这一次他从来没有表现出什么,大概不会收到这么一个字了吧?
然而李恪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尾,冠礼当天,仪式也算是隆重,当然不能跟李承乾比,然而仪式用的器具各样东西都恰好比李承乾稍微低了一个档次而已,至于来宾自然也是明星云集,几乎京城之中有头有脸的都到了,甚至还有一些品级低的连门票都没捞到。
李世民看着李恪一身华服气宇轩昂的样子满眼欣慰,而后当场给李恪取字:羽仪。
李恪:?????
看到这个新出炉的字,李恪整个人都有点不好,他似乎都能想到裴瑄以后直接叫他浴衣或者雨衣的样子了!
然而这个字的寓意的确是挺好的,是说他居高位而有才德,被人敬重堪为楷模,可以说是李世民对他的一个肯定,也是向众人传递出李世民的意思:我对我的儿子很满意,我让他出去做官是为了锻炼他,你们都把眼睛擦亮一点!
所以哪怕心里吐槽疯了,李恪也要一脸喜意的感谢李世民,收下这个字。其实不仅仅是他,李世民一开始首选的也不是这个字来着,他本来想要给李恪取字鸿渐,然而却被魏征给拦住了。
鸿渐这个字的意思实在是让人不能不多想,这个词语本身是说鸿鹄飞翔从低到高,鉴于古人对鸿鹄的各种喜爱,到后来就变成了比喻仕途升迁,如果是别人就算了,但是放到李恪身上,这个字就太意味深长了。
李恪已经是亲王,而且是领头的那个,封户和实封是兄弟之中最多的,他再升除了太子还有什么可升的?当然也能升做圣人,然而在那之前他必然会先当太子!虽然一个字并不能代表什么,但也不利于朝野稳定。
李世民一听也对,只好遗憾的放弃了这个字,他本来是觉得李恪真的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太过恭谨了,小小年纪想得太多也不好,李恪又不是没有本事,他更希望儿子能够一展长才,所以想要起个跟恪字含义相反的字来鼓励儿子,不过现在看来……还是换一个吧。
于是李恪就多了这么一个羽仪的字,然后准备上路,哦,是准备出京。只是等他走的时候,他不由得坐在车内开始认真思考,到底谁才是督导军事去的?
为啥外面那个文官在骑马,他这个武官在坐车?当然啦,他倒是想骑马,然而又被劝了回来,于是他看着外面骑在马上悠然恣意的裴瑄,忍不住捏了捏身边那只红狐的耳朵。
红狐如今已经不小了,每当裴瑄又做点什么挑战他神经的事情,他都会忍不住想要把这只狐狸扒皮抽筋,弄成围领。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合适,毕竟这狐狸跟裴瑄也没啥关系,他这明显是迁怒无辜嘛。
红狐的耳朵敏感,被捏的眼泪汪汪却也不敢有什么动作,只是眼巴巴的看着李恪,李恪无奈只好又把它抱过来喂了点水果零食。
而在外面骑马的裴瑄一转头就看到李恪耐心的喂红狐吃的,照理说他应该不痛快的,毕竟当年李恪对他也没这么耐心的喂过他,不过一想到那只红狐是他送的,他就又觉得心情有些愉悦。
声明 :本站内容转至互联网,所有资源版权均为原创者所有.如有侵犯您的版权请与我们联系,及时删除!站内所有作品、评论均属其个人行为,不代表本站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