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心愿直通车(快穿)+番外 作者:江上有淮
Tags:幻想空间 灵魂转换
江渔错愕地开口,“盈盈?”
从前活泼单纯的元盈盈已经褪去一身天真,眉目里满是坚毅与倔强,一双杏眼也历尽沧桑。同门弟子的惨死,亲人般师父的失踪,从备受宠爱的小师妹到孤立无援的流浪者不过就在一瞬,逼得她不得不迅速成长起来。
她去武林各大门派求助,偷偷追随魔教的踪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混了进来,而今终于见到了一向袒护她的师父,心里积攒许久的委屈与惊惧再也压不住,一下子都爆发了出来。
江渔心疼地摸摸她的头,想了想又严肃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她一个女子,怎么敢孤身闯进如狼似虎的魔教,这实在太危险了。
盈盈擦擦眼泪,抽噎着解释道:“今天会有各大门派前来讨伐魔教,我便趁机进来找师父了,师父,师兄他们都……”她心中哀痛万分,面容悲戚,竟一时再说不出来话。
江渔见此立即按着她的肩膀沉声道:“盈盈,余陵还有一部分弟子们应该还被关在地牢里。”
“余陵大师兄!”元盈盈的眼睛瞬间亮了,不敢置信地拼命问道。“真的吗?余陵大师兄还没死吗?”
“真的,余陵还活着。”
元盈盈喜极而泣,当即拉着他就要走。“师父!那我们快去救大师兄他们吧!”
江渔神情淡了些,只任她拉着自己疾步走了几步后猛地停了下来,瞪大的杏眼死死盯着床上的铁链,每沿着铁链看过来一寸,脸上的血色便抽去一分。
她这才发现,印象里总是衣冠整洁的师父此时只懒懒披了一件绛红色华美的长袍,墨发披散,面容雪白,清俊飘逸的气质竟已染上些许不自觉的风情与绮艳,魅惑得直勾人。略微敞开的肌肤上满是□□的痕迹,纵使盈盈不经人事,却也模糊猜得出来。
她震惊地后退几步,捂着嘴无声地流泪,声音破碎地仿佛下一秒就会消失在风中。“柏俟,柏俟他怎么能这样对师父!怎么能!”
她自小便爱慕与崇敬的师父,一直宠着她的师父,如谪仙般的师父,怎么能被柏俟那个混蛋压在身上侮辱!
元盈盈崩溃般瘫坐在地上失声痛哭,模样是江渔从未见过的可怜。
江渔默默蹲下来,摸摸他的头温和道:“盈盈,你别哭,你先赶快离开,为师会有办法离开,也会把余陵他们救出来的,别担心。”
盈盈埋在他怀里抽噎,清亮的眼眸里是彻骨的恨意。
柏俟!我一定会杀了你!
☆、必须保护好我徒弟(8)
看天色渐暗,江渔连忙把元盈盈劝走了,独自在屋子里伫立良久而浑然不觉。直到一双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抱起才回过神来,磁性低沉的声音里是轻微的责备与满满的心疼,“地上凉,怎么不穿鞋履?”
江渔偎依在他怀里,淡声道:“我总归也走不出屋子,穿鞋履又何必多此一举。”
柏俟一顿,伸手捏了捏他尖尖的下巴,语气低了几分。“师父,我知道你在怨我,可我还不是怕你离开我。”
他低头蹭了蹭江渔的肩头,言语天真顽劣如同孩童。“只有把师父锁起来,关在我的屋子里,让你只看着我,只想着我,我才会放心。”
腰上勒的力道愈来愈重,江渔微微蹙起眉,努力放缓语气轻声道:“柏俟,我现在就在这里,哪里也不会去。”
柏俟抬起头迷茫地看着他,神色有些委屈,“可是师父现在都不叫我阿俟了。”
江渔一顿,温顺地低低唤道:“阿俟。”
柏俟眼中涌起欣喜,他开心地抱着江渔喜笑颜开。“师父,马上我们就能离开了,等我解决掉妨碍我们的人,我们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江渔心一沉,语气急躁。“你答应过我的,不许杀人。”
柏俟痴痴地看着他,眼里温柔似海。“师父,我才没有杀人,他们全都没有死。”
江渔感觉有些古怪,他猛地想起元盈盈所说的各大门派前来讨伐魔教的事情,不禁眉心一跳。“阿俟,你告诉我,各大门派的人现在在哪里?”
柏俟不满地皱起眉,扳过他的下巴目光灼灼。“师父,你不许想其他人,只许想我。”
江渔分明看到他眼底隐隐浮动的一丝暗红,再看柏俟现在突然孩童般的蛮横模样,他心里咯噔一下,脸色立即大变。
糟!……这不会是走火入魔了吧!
他目光紧紧地盯着柏俟,脸上绽放出一抹温柔的笑意,柔声道:“好,我只想着阿俟,别人谁都不想。”
柏俟呆呆地看着他,耳尖慢慢红了,像个愣头青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一样结结巴巴又欣喜若狂。“师父,我真的好喜欢你,你也喜欢我好不好,好不好。”
他忽然凑过去迅速地亲了江渔的唇一下,眼睛亮亮地看着他,期盼而紧张。
轻柔如羽毛的吻像是幻觉,江渔怔怔地看着他流光溢彩的眸子,里面映出的只有自己。一股又疼痛又甜蜜的异样情愫慢慢钻上来,让他心口发涩,嗓子干哑,竟说不出来拒绝的话。
他忽然有些茫然,现实中的自己整日疲于挣钱维持生计,根本不懂爱与被爱是什么感觉。而进入到这个系统中,他只是将炮灰的心愿作为一个毫无感情的任务,该服从就服从,该乖戾就乖戾,从不曾想真正融入进去。但现在注视着柏俟完全依恋的眼眸,他竟生出些愧疚,甚至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他根本就没有想过会一直陪着柏俟到老,所谓的承诺不过是为了尽快完成任务进度。
复杂的情感让他不知所措,他瞳孔微微睁大,水光潋滟流转,娇憨而勾人。
柏俟眼眸一暗,声音沙哑。“没关系,师父,我们会在一起很久很久,你总会喜欢上我的。”他缓缓压下江渔,覆上自己炙热的身躯。江渔失神地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深邃的眼眸滚烫地令人心惊,似是纠结了许久,他才迟疑地伸出手回抱住激烈的男人。
自从心扉敞开了一些后,江渔也想通了。眼下不知外面是什么情况,看起来武林正派已经被柏俟关到了地牢里,即便没有死,也应该受了不少折磨。放了他们,日后必会回来找柏俟的麻烦;不放他们,柏俟总有一天会杀了他们,嗜血的残虐更容易令他走火入魔。
江渔陷入两两相难的境地中,不知不觉竟为了柏俟着想。
而每次柏俟回来的时候,江渔都尽量温和以待,格外留心他的情绪,生怕他随时会走火入魔。柏俟的心情也越来越愉悦,总是抱着他亲昵地畅想着未来,时而温柔如水,时而又霸道掠夺。
江渔沉溺在他的温柔里渐渐软化了自己的态度,也多了几分真心。
这天柏俟回来的时候整个人都极为高兴,连素日冷戾的眉眼都温柔了许多,俊美的容颜惊艳绝伦,令人不觉呆住。
江渔忙敛了敛心神,面上有些红,不自然地温润笑道:“阿俟,今日怎么这么高兴?”
柏俟一把抱起他,在他怀里蹭来蹭去,语气极为喜悦。“师父,我们今晚就走吧,我要带你去一个没有人的地方,只有我们两个人,谁都不能来打扰我们。”
江渔被他的情绪感染,心下也轻松了许多,离开了也好,对任务也有帮助。他便噙着笑意点头应道:“好,我们今晚就走。”
柏俟笑得眉眼弯弯,仿佛还是小时候那个黏在江渔身后笨拙却怯怯的小孩子,眼里心里都只有他,而过了这么多年,也从未变过。
江渔心里一软,满腔柔情都化作一汪春水,潮湿而温暖。
他摸了摸柏俟的头,轻轻地亲了亲。
傍晚的时候,柏俟终于解开了江渔脚踝上的锁链,江渔怔怔地低着头,神情茫然,仿佛还有些不敢相信。
粗糙的手掌拉过自己的手,十指相扣,心跳声都渐渐相融。柏俟脱下自己的玄色长袍披在江渔身上,然后一把将人横抱起,掖了掖角,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人满意地弯起嘴角。
江渔只能靠在他怀里,什么都看不到,不觉有些微怒地像要挣脱开。“我不需要你抱,放我下来。”
柏俟按住他乱动的手,语气任性而理所当然。“师父是我的,我才不许别人看到。”
江渔心猛地一跳,脸上红得烧了起来,抿抿唇权当默认。
他被长袍遮住看不清路,只觉得所经之处都很寂静,柏俟的心跳声就愈发强烈。一下一下,渐渐充斥他的整个世界。
从未有过这种感受,被全身心爱着,被全身心保护着,可以依靠,不需要去质疑什么。
江渔静静听着,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阿俟,我们到哪里了?”时间似乎过去了许久,江渔终于忍不住出声问道。
“快了,师父再忍耐一下。”柏俟噙着笑意回答道。
江渔点点头,想到他看不到,便开口道:“好,我……”
话音未落,柏俟忽然身形一顿,整个人都绷紧了,温柔倏忽消散,阴冷的肃杀之气连怀中的江渔都察觉到了异常。
“怎么了?阿俟!”江渔厉声问道。
“师父,不要怕,只是一点小麻烦。”柏俟的声音听起来依旧温柔。
江渔慌得伸手就去扯开身上覆着的玄衣,荧荧的火光霎时就映入眼帘。
夜空漆黑,举着火把的众人憎恶地看着他们,他们身上狼狈不堪,面目正气凛然,个个手执长剑,杀气腾腾。为首的是一名身穿罗衫的少女,她手举长剑愤恨地瞪着柏俟,大声喊道:“柏俟!快把师父还我!”
“还给你?”柏俟冷冷一笑,阴狠犹如罗刹,“师父本就是我的,为何要还给你?”他在“你”字故意加重,彰显出浓浓的占有欲。
元盈盈脸色大变,眼中几乎要喷出火,咬牙切齿道:“柏俟!你这个混蛋!我一定要杀了你!”说着她飞身就上前刺来。
柏俟抱着江渔仍游刃有余地应付着元盈盈,彼此都恨不得立即除掉对方。江渔夹在其中,都不希望两人受伤,忙变了脸色焦急道:“阿俟!你快放我下来!”
柏俟点了他的穴道,语气温柔地可怕。“师父别急,等我杀掉他们,就没人再能阻挡我们了。”
江渔一动也不能动,急得冷汗都流下来,绝对不能让两边人展开厮杀!否则柏俟最后还是会被围攻而死!他恨不得咬碎后槽牙,却还是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元盈盈看江渔无力地靠在柏俟怀里,心中悲愤更甚,却因为顾忌着江渔而不敢下太重的手。
“柏俟!你以师父要挟算什么好汉!”她怒火中烧大喊道。
柏俟眯起眼,冷冷一笑,“师父是我最爱的人,我怎么舍得用师父要挟。”他脚尖轻点,退到一个安全的位置放下了江渔,温柔地摸了摸他的侧脸。“师父,你且等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说完,他在江渔的唇上轻轻吻了吻,转身就迎向对峙的众人。
他离去的身影好似要融入黑夜里就此消失一般,江渔的呐喊声哑在嘴边,心像被一团火炙烤着,痛得令人恐慌。
阿俟!
仿佛听到他的呼喊,柏俟竟停下了脚步转身回来了,江渔瞪大眼睛屏息凝神看着高大的男人一步一步走到他面前,撕下自己的衣角覆在他眼上。
“师父,这样的场面,我不想你看。”
眼前一片黑暗,听觉变得异常敏锐,剑气劈入凉空的声音,骨血分离的声音,生生被截断的求饶声,针扎般刺入江渔的心里。
为什么!为什么最后还是无法改变!
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江渔浑身发冷,咬紧牙关。
“师父……”虚弱的声音从身旁传来,下一秒穴道就被人解开了。江渔连忙掀开遮住眼上的衣角,被眼前的景象一震。
横尸遍野,血流成河,玄色人剑法凌厉,面无表情,身上被鲜血染红,眼眸却染上嗜血的兴奋,近乎疯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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