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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番外 作者:华飞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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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重生 天之骄子 主受

  “身为长公主,怎会不曾收藏些心爱的头面首饰?便是搜了库房,也不至于动她的私人之物。”杜皇后无奈道,“不过,这可是你的添妆,若是不随着你的嫁妆一起出宫,寓意实在有些不吉。你先带着,出嫁之后再拿回宫来给我处置。到时候给你换些更好的首饰。”
  长宁公主抿着唇笑了起来:“罢了,这些东西实在晦气,不该交给阿娘处置。到时候,我托阿兄去东西两市置换就是了。就算换不到同样好的,也总比这些强。至少不会想起来便觉得心里不舒坦。”
  “罢了,都依你便是。”杜皇后宠溺地笑了起来。
  长宁公主下降,可是长安城中数十年难得一遇的大喜事。因婚期临近年节时分,便是平民百姓心中也多了几分轻松之意,只当作年前的盛大节日,也给自己沾一沾喜气。于是,有关这位贵主大婚的各种消息,很快便在整座京城之中传扬开来。
  诸如圣人为了给女儿的婚事增添光彩,特意将驸马燕湛升为司农少卿。这可是从四品的官职,整个朝廷之中,也唯有同样年纪的新安郡王能与之媲美。当然,新安郡王可是宗正少卿兼司农少卿,听起来仿佛比燕驸马更出众一些。但新安郡王是什么人?他可是正儿八经的宗室,圣人的嫡亲侄儿,而这位燕驸马还未大婚呢,便得了未来泰山的看重,前程简直是无可限量。
  当然,这些平日里只知看看热闹的百姓们并不知晓,国朝的驸马素来分为两类——前者因功高而尚公主,当年替太宗皇帝征战天下的许多将军便是如此。这些驸马自然同时便是朝中重臣。后者则是功臣之后尚公主,通常封一个看起来品阶很高却不要紧的职缺,便可随意自在了,诸如临川长公主驸马与安兴长公主驸马便是如此。
  而另一位驸马,司农寺卿秦慎既非前者亦非后者。他凭着自己出众的能力与圣人的信赖倚重,才得以成为最为年轻的九卿。至于圣人是否有意提拔女婿,让女婿来继承妹婿的司农寺卿之位——秦驸马表示圣心难测,他只管听命而为。
  百姓们津津乐道地议论了驸马之后,又开始打听婚馆以及婚车绕城而行的路线等等问题。随着大婚日期十二月初十的临近,婚馆为清河长公主舍出的别院,设在兴庆坊的消息,便传遍了长安。虽然看起来兴庆坊离公主府所在的永兴坊尚有些距离,但也不过是一坊之隔罢了。而且,关键在于它位于东市附近、春明门畔,道路也宽敞,一路上能容纳不少看热闹的人们。
  终于,十二月初十那一日来临。
  妆扮得近乎完美的长宁公主淡淡地勾着红唇,坐在寝殿内。临川长公主与清河长公主、濮王妃阎氏特来相陪。表妹秦筠眼泪汪汪,握着她的柔夷不肯放。而永安公主与寿阳县主两个小家伙尚不知“出降”究竟意味着甚么,也不知离别之愁,只顾着眨着大眼睛,就像比试一般争着夸赞阿姊好看。
  “阿姊最好看!”
  “阿姊就像仙子一样!”
  见两个小家伙绞尽脑汁地夸赞着新妇,长辈们不由得抿唇笑了起来。长宁公主眼眸中透着水光,笑意更加温柔了几分,轻轻地抬手揉着她们的小脑袋:“婉娘、寿娘,这几天,便替我多陪一陪阿娘罢?”
  两个孩子均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们最乖巧,最听话了!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送妹出降
 
  第二百五十四章  送妹出降
  永安公主与寿阳县主到底年纪太小,陪了小半个时辰之后便坐不住了。清河长公主使了个眼色,让秦筠带着她们去外头顽耍。而她坐在侄女身边,含笑提起了当年出嫁时的情形,临川长公主也时不时补充几句。回忆起许多年前的时光,两位贵主都难免流露出些许怅然之色,原来不知不觉她们都已经离少女时那般遥远了。
  阎氏敏锐地发觉,也许长宁公主此刻并不像她所表现出来的那样羞涩欢喜。她垂着眸,睫羽如蝶翅一般轻轻颤动着,遮住了眸中的流光,看上去仿佛一朵含羞待采的清荷,与平日里的模样全然不同。但这或许并不是她,只是在众人期盼下出现的一位新妇罢了。她对这桩婚事并无期待,不过是不愿让长辈们担心,才故作欢喜而已。
  想到此,阎氏不由得生出几分心疼之意。这天底下的小娘子,人生之中最为重要之事,便是嫁个好夫婿,琴瑟和鸣,从此不羡鸳鸯不羡仙。就算是她当年出嫁的时候,就算是清河长公主与临川长公主,也并不例外。然而,许许多多小娘子们在出嫁时难免会生出的忐忑不安,与从心底不断往外涌的喜悦希冀,眼前这个孩子却毫无感觉。
  就算是圣人与杜皇后捧在手心的金枝玉叶又如何?她同样需要被迫接受一桩自己根本不愿意的婚事。这绝非先帝当初赐婚的初衷,也定然并不是圣人与杜皇后所期待的结果。谁又能知道,燕湛努力了这么些年,却始终没有打动长宁公主的心呢?
  阎氏不禁又想起了幼子李徽——这堂兄妹二人,或许注定了不可能由长辈安排着度过一生罢。既然婚事并非他们所愿,却又必须接受,只能静待改变的时机来临了。此时此刻,她也不得不叹道:生为金枝玉叶,既是幸运,亦是不幸。始终在众目睽睽之下,或许注定了他们日后会遭受非议。
  然而,那又如何?总比自己委屈一辈子舒坦许多!
  瞬间完全想通了一切的阎氏仿佛驱散了心头盘桓的阴云,笑容更加温柔而坚定。她已经下定决心,自家的孩子一定须得过得如意!不论是谁反对,她都绝不可能轻易屈服,一定要好好守护这些孩子!!
  清河长公主与临川长公主同样都是聪慧明智之人,阎氏能瞧得出来侄女的不对劲,她们同样也有所察觉。不过,如今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她们也只能传授一些与驸马相处的心得。不过,周驸马与秦驸马都是容易相处的性情,听起来反倒更像是夫妇间恩爱的细节。长宁公主听着听着,却禁不住恍了恍神。
  本以为不会再想起的少年郎,在鲜明的记忆中朝她灿然而笑。接着,便是他身穿僧衣,毫无留恋的转身,一步一步朝着更广袤的天地走去。修长却依旧单薄的背影在她的视野中渐渐消失……
  她已经错过了她最想嫁的少年……或许,可与燕湛试一试?看看他是否是合格的驸马?不,应当说,是否是合格的长宁公主驸马?或许,他们的生活,可以从约法三章开始?或许,再过几十载,她的生命中便只有眼前与未来,只有驸马儿女,再也没有桃花林下的过去了罢?
  不,她如何能忘却?又如何能让生命中只有这些而已?!
  李徽并不知,如今的长宁公主是怀着何等复杂的心情,等待着驸马前来亲迎。他只知道,自己最近一直闷闷不乐,几乎每天都要压下心中不断涌出的阻止这场婚事的念头。而满心的不悦之意,在远远瞧见意气风发带着兄弟好友前来迎亲的燕湛时,便达到了顶峰。
  浑身上下几乎笼罩着乌云的新安郡王领着一群宗室子弟,拦在了燕湛面前。素来不擅长诗词歌赋的郡王殿下与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们,确实想不出甚么为难新婿的佳句佳对来。但这又何妨?王子献早便给他准备了一堆长短对子,他只需背出来,洋洋洒洒地冲着燕湛砸过去便是了。
  国朝最年轻的少年甲第状头所出的对子,自然不同凡俗。原本自信满满的燕湛在勉强对了几句之后,便不得不求助身后的友人了。也不知怎地,他居然请到了郑勤以及数个进士出身的校书郎替他助阵,凭着他们的才学,应该足以令他勉强通过这场考验了——据说杨谦也曾经想过来当傧相,却被燕湛委婉地拒绝了。
  凭着对长宁公主的了解,燕驸马大概明白,若是杨家人出现在亲迎的队伍当中,这位贵主的怒火他极有可能承受不起。
  “驸马都已经入了太极宫,怎么迟迟未动?”在两仪殿中坐立不安的圣人派了宫人出去瞧一瞧,结果等来的却是令他哭笑不得的消息,“玄祺这是要刁难多久?!便不怕新婿让他赶走了不成?!吉时快到了,等不得了,传朕的口谕,让他赶紧放行!”
  安坐一旁的杜皇后不由得抿唇轻笑起来:“我倒是不知,玄祺甚么时候有这般好的文采了。听听他出的对子和联句,比之那些新进士也不差甚么。”
  圣人实在绷不住,也笑了起来:“何须他来想?只需让王子献替他准备一二即可。”
  于是,几乎是咄咄逼人的新安郡王不得不偃旗息鼓。他心底实在有些失望,子献给他准备的那些难题难对还没有过半呢!燕湛与他请来的郑勤等人,反应也实在是太慢了些。怎么不请杜重风?说不得有他在,还能产生一些名对或者好诗句。当然,听说杜十四郎正打算年后出京游历,大概也没有心思前来凑热闹。
  而在数九寒冬出了一身大汗的燕湛则微微松了口气,朝着众宗室子弟行了叉手礼之后,立即向着长宁公主的寝殿而去。新安郡王遥遥地望着他,轻轻地哼了一声,他们的为难只是开始而已,催妆诗、杀威棒样样都不会少。也不知悦娘见到一身狼狈的驸马,心中又会做何感想?
  事实上,听着杀威棒的笑闹,而后便是一首又一首催妆诗的长宁公主发现,自己心中几乎没有甚么感触。既不觉得欣喜、羞涩,亦不觉得紧张不安,更不觉得厌恶难当。此刻平静得丝毫波澜都不曾起的情绪,连她自个儿也微微有些吃惊,仿佛这一切喧闹与喜庆,都与她毫无干系一般。
  当催妆诗再度响起的时候,她缓缓地立了起来,抬起团扇遮住自己的面容,只露出一双乍一看仿佛含羞带怯,实则平静得如同深渊一般的墨色眼眸。宫婢们小心翼翼地扶着她,缓缓地步出寝殿。
  在望见燕湛的那一刹那,她的眸光微微一动,仿佛因他的到来而动容。见状,燕湛以及他身后的兄弟友人们皆展开了笑容。然而,似乎没有人注意到,当她遥遥望见立在更远处的堂兄时,双目之中的情绪才更为真实:阿兄,放心罢,我可是大唐的嫡长公主,定然不会委屈了自己!
  李徽与她遥遥相对,一左一右牵着永安公主与寿阳县主,也终于勉强露出了笑容。他确实不应该将自家妹妹当成是寻常小娘子,她从来都并非普通的小娘子——虽然理应受到万千宠爱,但她所向往的并非仅仅只是如此。身为大唐最尊贵的嫡长公主,婚姻绝非决定她是否幸福的一切,更并非她仅有的追求与向往。
  行完奠雁礼,燕湛与长宁公主便相携来到两仪殿,拜别帝后。
  方才仍是满脸笑意的杜皇后终是禁不住默默地流着泪,万般不舍地将爱女的柔荑合在掌心之中,迟迟不愿放开。而圣人亦是红着眼眶,谆谆叮嘱时都依稀带着哽咽之色。长宁公主伏在他们身前,勉强忍住泪水,再度行稽首大礼跪拜。
  帝后一直将爱女送到了延喜门,尚觉得心里不忍,又登上了城门楼,目送那辆华美的婚车载着他们最心爱的珍宝远去。杨贤妃与袁淑妃柔声细语地劝了杜皇后几句,视线便往圣人身边飘了过去。
  倒是两个月前同样生下一位公主的裴美人始终搀扶着杜皇后,颇为感慨地轻声道:“臣妾总算是明白了,将女儿嫁出去,真是犹如割去心头肉一般难受。只要想到十几年后,臣妾的五娘也要出降嫁人,这心里头便禁不住开始疼起来了。”
  杜皇后垂眸,叹息道:“虽然确实难熬,不过这也是必经之事。只要想想一两年之后,便能成为外祖母,看她过得美满幸福,离别的痛楚便能减轻许多了。”
  另一侧的胡才人抚摸着自己高耸的肚腹,忽然蹙了蹙眉。而同样已经怀胎多月的杨婕妤不着痕迹地望了她一眼,暗自垂眸不语。
  几乎在场的所有嫔妃,此时此刻均不像帝后那般心中唯有离愁别绪:长宁公主已经出降,杜皇后日后只能靠着单薄的身体处置宫务,再也无人能够依靠。而这,是否是她们的好机会?夺取协理宫务之权?然后……更进一步?
  也许,等到杜皇后早逝,或者并不用等到杜皇后如何,宫中便会掀起风风雨雨了,谁都无法阻挡。
  同一时刻,因圣人与杜皇后偏爱之故,新安郡王李徽被点为礼会使,送长宁公主出嫁。本应骑着骏马在婚车之前引路,他却只是跟在婚车一侧,默默地前行。燕湛等人随在他身后,旁边侍卫高举着火把。
  庞大的送亲队伍,延绵了数十里,几乎将黄昏时分的半座长安城映得犹如白昼。而路边堆积着的白雪,在火光照耀之下,片刻间竟然便融化了。由于火光太过炽烈,道路旁的树木似乎都被燎得枯黑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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