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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番外 作者:华飞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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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重生 天之骄子 主受

    于是,他拍了拍堂弟的肩,微微一笑:“过些时日,我们想去大慈恩寺拜会玄惠法师,你去是不去?在寺庙之中,自是不能打球射猎,亦无法策马飞奔。不过,慈恩寺的桃林与杏林亦是有几分名气,便是在里头随意走一走,也能观赏难得的春景。此外,咱们也能为祖父祖母上香祝祷。”
    若是以前的李璟,对此事自是毫无兴致。不过,如今的他却是露出了笑意:“许久不曾去大慈恩寺了,正好和堂兄同去。想来,悦娘、婉娘她们也会去罢?我带着玔娘(宣城县主)、环娘(信安县主)同去如何?咱们再叫上周家、秦家的表兄弟表姊妹?”
    “也好。我们也有一阵不曾私下相聚了,恐怕皆不知彼此都在忙什么。”李徽道,又免不了叮嘱他,“如今千里堂兄(李玮)不在京中,你也该帮着二世父理一理府中之事了。”突然出现了其他势力在暗中觊觎,连他也不免挂念远在洛阳的家人,就怕兄长一时疏忽,让自家阿爷闹出甚么事来:“不过,无论见到甚么事,也不能失了本心。景行,你依旧是你,不必变成我,更不必变成其他人。”
    闻言,李璟慢慢地收起了笑意,毫不掩饰双目中的困惑:“阿兄……我……我这些日子确实过得很不好……总觉得以前的安平喜乐就像是做梦似的——又或许,如今的人心难测才是噩梦?”说到此,他不免苦笑起来,迷茫的眼神中依旧带着熟悉的清明与率真:“若是你甚么时候得空,我寻你喝酒如何?”
    “好,我随时奉陪。”李徽笑道,“横竖濮王府中也就我一人,你若是想散一散心,随时都可去那里歇息过夜。我会让张傅母给你备好寝殿。”这个时候,新安郡王完全忘了,自家府中还有一位常客的事实。或许,在他内心深处,那位常客早已经不算是客人,而是自家人了。
    待到堂兄弟二人辞别的时候,李璟忽然又低声道:“过年之后,二兄突然生了病……阿爷将他送去了南山上的道观中养病,说是那处清净……也不许我们随意去探望……二嫂也一直拘在府中,不能随意出门。连侄儿侄女都是庶母在照料。”
    他所言的二兄,便是年纪最长的庶兄,被封为归政郡王。这位归政郡王似是身体并不好,常年深居简出,据说颇喜豪奢,挥金如土。为此,他经常受李衡的斥责,越王妃王氏对他也颇为不喜。原本他成亲时便该分府而居,却因李衡坚持不分家的缘故,如今仍旧只能阖家住在越王府中。
    “我明白了。”对于他的信任,李徽心中颇为感动,却又忍不住按着他的脑袋道,“若无二世父的允许,这种话绝不能随便说与其他人知晓。若是此人对越王府有恶意,你便是生生给家中召来了祸患。”
    “阿兄怎么会是‘其他人’?”李璟抱着被他揉乱了头发的脑袋,颇为无辜地用圆溜溜的眼睛望着他,“便是谁都不能告诉的秘密,也一定能对阿兄说。就算阿爷知道了,也绝不会怪罪我的。他方才不能说,不意味着我如今不能说不是?不过,你放心便是,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些事,我在悦娘面前也绝不会提。她知道便如同叔母知道……说不得叔父会多想几分……此事有多要紧,我心里明白。”
    “……”李徽一时间有些无言以对,“看来,二世父与二世母没有白教你。”
    “我宁可他们早些教我——或者干脆甚么也别教我。”李璟怅然地叹了口气,“这长安城里,我是越来越不想待了……如果能像大堂兄(李欣)和大兄(李玮)那样,远远地避开此地该有多好。当初祖父有意让阿爷去封地的时候,我不该眷恋长安城的繁华和热闹……”
    “只要你仍是皇家子孙,无论身在何处,都不可能是真正的清净之地。”李徽道,“总归我们同心协力,共度难关,或许能挣得日后的自由。”
    “当真?”天水郡王眼中亮起了光芒。
    “当真。”新安郡王弯起唇角,目光中满是坚定之色。
    几乎是同一时刻,两仪殿中,圣人噙着笑容,端详着他钦点的新科甲第状头,越是看越觉得满意,越询问心里也越惊奇。到后来,他甚至让殿中少监将小宫人宫女都带了下去,只留下常年在身边服侍的亲信:“爱卿小小年纪,却是博闻广识,确实十分难得。更为难得的,是你走遍了大唐疆域的见闻与经历。有些事,你甚至比朕都知道得更清楚。”
    “微臣也是得了先生的教导,方能有如今。”王子献笑着回道,“在游历之时,先生总会有许多问题,而微臣常常答不上来,于是便四处寻访答案。久而久之,不但了解许多当地之事,遇到类似之事也便有了自己的看法与见解。”
    “噢?朕看你的策论,似乎亦是有感而发?”圣人挑了挑眉。
    王子献略作沉吟,方回道:“微臣曾听先生提过,先帝时期曾想效仿周与汉,推行分封,让诸王坐镇四方,后来却不了了之。不过,在民间似乎仍有不少议论分封者,觉得那才是真正的圣贤推崇的古制,能令大唐更加稳定。然而微臣却觉得……分封之害,远甚于其利。这回看到读史的卷子中提了汉时的文景,策论之中又有周、汉与秦,便想起了此事。”
    圣人眯起双目,唇角微挑:“爱卿果然知朕。”
    “微臣不敢……”王子献立即躬身行礼,“微臣只愿效忠陛下,为陛下所用,余愿便足矣。”揣摩圣意,也不是甚么好名头。他想做的,是利刃,是忠君的孤臣,能借着权势保护挚爱之人,仅此而已。
 
 
  ☆、第一百四十五章 幕后之敌
 
    离开越王府之后,李徽并未返回大理寺,而是策马回到濮王府中。他紧锁着眉头,立即在外院书房中接连召见了负责盯梢安兴长公主的部曲,又将两个西域胡商的名字也给了他们,着令他们赶紧去查证。
    许是因心事重重之故,他甚至顾不上用夕食,一直忙碌着调整京中的人手分布。安兴长公主与杨家固然重要,但这股无声无息进入京城,险些便成功构陷越王府的势力也同样不容小觑,必须给予足够的重视。便是濮王府的人手一直有些不足,也须得尽快抽调出专人来,尽可能将此事调查清楚。
    于是,当王子献归来的时候,就见张傅母面带忧色地迎了过来:“王郎君,三郎已经将自己关在书房大半日了。不仅不许我们随意接近,连送过去的夕食都不用,这可如何是好?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可需要派人送信给洛阳的大郎?”
    “傅母且莫着急,我先去瞧瞧。”王子献温声安慰她,提着食盒便去了书房。在书房门外守着的部曲见是他来了,默默地静立不动,丝毫没有拦阻的意思——毕竟,府中谁都知道,这位王郎君便如同濮王府的另一位主子,自家小郡王向来对他毫不设防。
    书房内的烛火略有些昏暗,李徽的脸庞藏在阴影中,仿佛带着浓重的沉郁之色,与平时微微含笑的模样大相径庭。见状,王子献心底不由得浮起了几分担忧,眉头攒了起来,轻轻在他身侧坐下。
    衣物的细微摩挲声令李徽从沉思中回过神。察觉挚友就在身畔之后,他并未意识到自己的神情已经渐渐地缓和起来:“看来,叔父应当与你相谈甚欢?竟然留你在宫中用了午食与夕食,直到如今才将你放回来?”
    “只是陪着圣人用了午食罢了。可惜与这位陛下一起进食,再如何美味的珍馐尝起来亦是淡而无味,连咱们在街头尝过的馎饦汤亦多有不如。”王子献仔细端详着他的神色,“出宫之后我回了一趟藤园,与先生讨论今日觐见之事。怎么?你上午并未直接回府?莫非是去了大理寺查看案情?”依照眼下的情形来看,大约也只有那桩案子出现了变化,才会令他如此愁眉不展了。
    李徽并不意外他能轻易猜出自己的行程,点头道:“本来只想去查看卷宗,不想三司的老狐狸都在,让我去了一趟越王府。二世父倒是并未藏私,说了许多——只是,咱们这一回却是猜错了——这桩案子或许与安兴长公主有些关联,幕后主使却未必是她。”
    “何以见得?”王子献打开食盒,将里头一碟一碟精致的点心与两盅驼蹄羹端出来。这些吃食依旧温热,散发着诱人的香气。直到此时,李徽才觉着腹中有些饥饿了,于是举箸略用了几块水晶龙凤糕垫了垫。
    “二世父给了两个西域胡商的名字——名字很是普通,行踪却十分诡秘,出了兰州便不见踪影。说起来,咱们命人跟踪安兴长公主已有三四年,却从未见她府中与西域胡商有何密切往来。或许,安兴长公主与杨家在明面上吸引了咱们的注意力,才令我们并未意识到,长安城中不知何时又多了另一支暗流。”若是不将这支暗流查清楚,他始终不能心安。这一回对付的是越王府,下一回说不得便轮到濮王府了。
    王子献神情微动,低声道:“咱们确实有些轻忽了,却未必所有人都如此粗疏大意。”他想起稍早之前,皇帝陛下抚着短髭微笑的模样,心中不由得生起了佩服之意。无论这位陛下是因甚么缘故而起的疑心,这一回的疑心或许是确有其事。
    在李徽疑惑不解的目光中,他不慌不忙地将驼蹄羹递给他,这才不答反问道:“你也看过我的时务策答卷,觉得其中究竟是那些话触动了圣人,足以令他钦点我为甲第状头?”
    “……”似是想通了甚么,李徽略有些动容,“支持秦制,反对周、汉的外重内轻!我记得祖父早年曾想裂土分封诸王,后来因宰相们甚至祖母、舅祖父纷纷反对,只能无奈作罢。难不成,如今还有人暗中推动分封之事,令叔父心生警觉?”
    所谓外重内轻,就是效仿周与汉,在京畿之外大肆封诸侯王,封地全然归诸侯王管辖,犹如国中之国——只要诸王权势日重、封地越广,天子的封土与威望必然在挤压之下渐渐变小变轻。便如同千年之前,战国七雄崛起之时,天下黎民只知秦王、楚王,周天子作为君主的地位名存实亡。而数百年前,汉朝分封诸王之后,诸侯王便屡屡谋反作乱。为了压制诸侯王,天子只得推行“推恩之令”,分裂其国其子孙,这才稳固了朝廷的威望。
    王子献微微颔首:“今日圣人也提起了此事。虽是轻描淡写,却有惊涛骇浪隐藏其中。而且,我在陇右道、关内道游历之时,也曾听过当地不少文士议论分封之事。若非有人暗地里推波助澜,此事又如何会引起文士热议?”
    西域胡商……分封……
    倏然间,李徽双目一亮,竟是击案而起,拉着王子献来到挂着大唐舆图的墙壁前。王子献顺手提了一盏灯,昏黄的灯光照在舆图上,从长安一路到西域所经之地,一一浮现在他们视野当中。
    “如今皇家宗室中,唯有高祖一脉留在长安,作为同族远亲的永安郡王、河间郡王、江夏郡王等诸脉或留在封地,或镇边担任要职,或闲云野鹤,所过的日子完全不同。”这一刻,李徽觉得自己当年辛辛苦苦地将皇家宗室谱系都背下来是值得的,否则,又如何能对宗族中的情况了若指掌?
    “我也记得,这三位郡王当年都随着高祖征战天下,军功赫赫。”王子献道,“他们的嫡脉如今依然都领着兵权?”圣人千防万防的亲兄弟皆领了虚职,不敢随意涉入朝政之中,反倒是族兄弟手握重权,雄踞一方。两相对比,简直又可笑又可悲。换了谁是这位皇帝陛下,想来也绝不可能安心罢。
    “是,如今继承爵位的三位郡王都是镇边的大都督。”李徽伸手按在舆图上,自西向东,缓缓道,“永安郡王,任沙州都督,镇守玉门关整整二十载。他是祖父的族兄,已经是六十余岁的老人了。祖父曾想将他召回长安养老,他却直言不喜长安的丝竹缠绵之声,只想听雄壮的军鼓之响,所以一直留在沙州抵御西突厥人。他的眷属分散在灵州,以及太原府的封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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