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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安郡王见闻录+番外 作者:华飞白(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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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重生 天之骄子 主受

    李徽垂眸细思,总觉得方才那几句话中颇有深意。不过,他来不及多想,便听长宁郡主道:“方才李茜娘假惺惺地一路哭进来,一见祖父就软倒在地,也被抬去了偏殿。安兴姑母对祖母如此不敬,说不得她们背后还会说祖父和祖母的坏话。不行,阿兄,我一定得去瞧瞧。”话音未落,小家伙便唤了两个宫婢,借口更衣,急匆匆地走了。
    李徽有心想拦住她,却不好在她抬出更衣的借口之后唤住她,只得回到内间寻太子妃杜氏。也唯有杜氏安排人去保护长宁郡主,才足够光明正大。便是小家伙不慎教安兴公主与李茜娘发现,谅她们也不敢做出什么事来。
    如今的内间之中,王贤妃、杨德妃、燕淑妃均避在屏风后,几乎都哭得梨花带雨。王氏、阎氏正搀扶着杜氏立在病榻边,焦急地看着太医针灸;李昆、李衡与李泰跪坐在榻前,又是紧张又是垂泪;清河公主则坐在榻边,紧紧握住圣人的手,浑身都仿佛在颤抖;临川公主正在命侍从将孙辈们全都唤进宫来——
    此时此刻,除去李徽与长宁郡主、不知为何逗留宫中的李茜娘以及东宫的两个庶孙之外,其余人都已经出了宫。李欣回了濮王府,很快就能入宫;而李玮与李璟兄弟去观灯了,可能较为难寻一些,只得先将越王府其他人都叫过来再说。至于外孙与外孙女们,自然也必须迅速前来侍疾。
    “阿徽。”阎氏见方才一直在角落中发愣的儿子清醒过来了,心中的忧虑也减轻了几分,“好孩子,去陪陪你祖父罢,方才他唤了你的名字……”
    “孩儿明白。”李徽的心情更为沉重,低声对杜氏道:“叔母,多派几个人将悦娘唤进来罢,祖父说不得也正念着她呢。方才我们二人给祖母进香的时候,她仿佛瞧见了什么,便冲了出去,拦也拦不住。”周围不相干的人实在太多,他自然不方便明言。
    杜氏已经怀胎整整七个月,挺着腹部站立许久,已是有些摇摇欲坠。闻言,她一时间也顾不得自己了,立即便吩咐贴身宫婢出去,又轻声宽慰道:“阿徽方才吓坏了罢?没事,我们都知道,阿翁的病情发作与你毫无干系,你不必自责。去罢,去榻边陪着阿翁,他心里一定欢喜。”
    李徽遂也来到病榻前跪坐,端详着白发苍苍的老祖父,忽地便悲从中来。许是听见儿孙们的哭泣声,圣人又模模糊糊地唤起了他们的名字。每唤了谁,谁就答应一声。李昆、李泰与李衡答应的次数最多,其次是清河公主、安兴公主与临川公主,而后便是李徽、长宁郡主等孙辈了。
    过了一阵,圣人又唤起了秦皇后与李嵩、李厥,却是无人能应。他的脸上仿佛流露出了失望,李徽看得心疼,低声对李昆道:“叔父便都应下罢,好教祖父安心。”他便是想答应,也不能擅自越俎代庖。
    李昆眼眶红红地望着他,将他揽进怀里轻轻拍了拍,算是接受了他的建议。果然,之后圣人每一声呼唤都有人答应,神情也仿佛安稳了许多。而经过太医的几轮施针后,他也渐渐平静下来,阖着眼睛犹如熟睡过去。
    这时候,李欣等人终于来到,周氏竟然也抱着小寿娘过来了。她既是孙媳妇又是外孙女,对圣人素来孺慕不已,当然不愿再安坐产室之中。而且,仔细论起来,她已经将将出月,无论是身体还是禁忌习俗应该都不打紧了。
    “殿下,圣人头风之疾发作,已是风邪入体之状。如今虽正在安睡,但是否能醒过来,臣等不敢保证。若是日日施针,说不得……说不得能清醒一些,但身体麻痹却很难缓解了。臣等……已经尽力而为。”几位太医跪倒在李昆面前,伏地请罪。
    李昆垂首望着他们,声音中依旧带着几分哽咽:“无论如何,尔等必须竭尽全力救治阿爷。阿爷是圣明天子,天意绝不会薄待!!他也舍不得丢下大唐的江山,丢下千千万万黎民百姓,丢下我们这些兄弟姊妹……”
    “是,臣等遵命!”
    因着圣人需要静养,太子妃杜氏便请王贤妃、杨德妃与燕淑妃回宫歇息,又命人重新安置了立政殿另一处偏殿,给皇家众人暂时休息所用。王氏与阎氏等人却只是退出内间,来到秦皇后的灵堂之中静静等待着,并不敢当真去休息。至于李泰、李衡,早已因悲痛过度而被宫人扶了出去,唯有李昆与清河公主仍留在内间侍疾。李欣与李玮则代替了自家阿爷,忙着去迎接荆王、彭王、鲁王等一众宗室长辈。
    因着气氛实在太过沉穆,长宁郡主与李璟都不由自主地靠在李徽身边。三个人默默地坐在角落里,长宁郡主依旧既悲痛又惊惶,李璟则在悲伤之中带着愧疚。李徽知道,他是在懊悔今夜居然只顾着顽耍,没有好好陪伴老祖父——不过,他一直是少年郎心性,想着上元节热闹无可厚非,却不曾想过,老人是陪伴一天便少一天的。
    “阿徽,阿璟,过来。”王氏与阎氏似乎商量了甚么,忽然对他们二人道。
    李徽与李璟近前坐下,被各自的阿娘握住了手。便听阎氏轻声道:“方才阿嫂与我仔细地想过了,阿翁心中始终放不下你们二人的终身大事。不如趁着现在,赶紧将你们的姻缘定下,也好教阿翁安心些。而且,他若是高兴起来,说不得病情也能有所好转……”
    听了此话,李徽与李璟都怔住了。
 
  ☆、第九十章 婚姻大事
 
    虽然堂兄弟两个抗拒婚事的缘由完全不同,但在长辈看来,他们仍旧不过只是少年心性而已。因着尚未开窍,所以他们只想自由自在地过日子,却从未想过“成家”除了生活中多出一个陌生人之外,还有甚么重要的意义。
    作为疼爱孩子的阿娘,阎氏与王氏当然也不想逼迫他们成婚,免得他们婚后生活不谐。然而,如今圣人重病,了却老人家的愿望亦是尽孝之道。即使她们不催,李昆、李衡与李泰亦极有可能想到此事,或许连清河公主与临川公主都会跟着焦急——毕竟,他们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圣人抱憾离开。
    而且,若仔细论起年纪,李徽与李璟也并不算幼小。新年之后虚岁十五,不多时也将过十四足岁,是时候定亲了。若是圣人好转,便顺理成章地再等个一年半载成亲;若是圣人驾崩,守孝一年后成亲亦是正合适。总归,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时机已至,再也容不得他们任性拒绝。
    李徽晃了晃神,不知为何,倏然想起了年后与挚友初见时,他低声问“阿徽难不成遇上了……心仪之人”的模样。那确实是他第一回见到子献失态,每次回想都令他心中抑制不住笑意。然而,此时此刻,他心里却不由得苦笑起来:明明曾经答应过,但如今或许只能教子献失望了。他虽未能遇见中意的女子,也会比他先行一步提早成婚。这一回,只会是子献输了。
    想到此,他心中涌出了些许涩意,垂下眸,答道:“婚姻大事,本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孩儿但凭阿娘做主。”他早已不奢求如同兄嫂那般琴瑟和鸣的婚事,只求不会再度貌合神离、彼此厌恶便好。这世间多少夫妇尚且不能同富贵、共患难,在这种即将风雨飘摇的时候还愿意嫁给他的女子……他一定会相敬如宾。
    “……孩儿也听从阿娘之命。”见他答应了,李璟也垂着脑袋应道,仍是一点也不热心。
    王氏与阎氏对视一眼,均有些无奈。其他人家都担忧小郎君年纪轻轻便左一个右一个纳房中人,太过放纵亏损了身子。唯有她们,却是忧心自家孩子迟迟不开窍,连娶得新妇也不甚热情,日后说不得会传出什么莫名其妙的流言来。
    “虽说娶妇娶贤,却也须得考虑你们的喜好。”阎氏接着道,“先前宴饮的时候,我们便已经收集了好些小娘子的画像。若是得空闲了,你们二人仔细看看,好生挑出中意的来。也并不限定一位,可挑一个家世好的,再挑两个家世稍有不如的。正妃未娶之前,将孺子先纳进来也使得。”
    王氏也道:“你们随便挑,到时候再一起合计就是。大部分画像都是不同的,只有小部分略有重合。不过,以你们二人的眼光,应当也不至于挑中同一人。”越王府与濮王府的地位有微妙的差别,李璟与李徽在身份上也有嫡子与庶子之分,看在世家大族眼中,条件自然不完全相同。再估量了这两位小郡王所得的宠爱以及脾性、日后前程之后,他们结亲的意向亦是各有侧重。
    “是,孩儿省得。”李徽与李璟互相看了看,颇有些同病相怜的意味。
    不久之后,立政殿内再度涌来一群宗室。荆王、彭王与鲁王各自带着浩浩荡荡一群家人前来侍疾,几乎将立政殿都站满了。太子妃杜氏以圣人需要静养为名,将这些宗室分散安置。宗室们自然不能违逆太子妃之命,大都安安生生地离开了。唯有荆王三兄弟带着王妃以及嫡子们,也同样守在灵堂之中。
    众人守了整整一日夜之后,到得第二天傍晚时分,太医们方禀报道,圣人的病情暂时安稳了。李昆便安排自家兄弟姊妹轮流侍疾,孙辈们且各自回去歇息,明日一早再入宫。至于叔父们,安置在最近的宫室中守候。其他堂兄弟姊妹以及族中子弟则暂时归家去,等传唤时再进来。
    许是为了防备安兴公主,每一回李昆都安排了两人同时侍疾。安兴公主一直与清河公主在一起,谅她也翻不出什么水花来。至于李茜娘这样的外嫁孙女,当时赶着回宫侍疾已经算是尽了孝心,既然身体不好时常昏倒,便不必再过来了,安安生生地在家中将养就是。若是还想要再表孝心,在家中抄经上香亦是一样的。
    李徽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了濮王府之后,等待他的是张傅母捧来的一堆女子画像。他沉默地望着那些巧笑倩兮的画像,心中忽然升起了浓烈的萧索之感。他对自己的婚姻素来没有什么信心,此时更增添了复杂难言的情绪。
    为祖父尽孝,将婚事定下来好教他老人家安心,确实是他的责任。可是,为何他心中却有个声音,坚持不懈地追问着:这样的婚姻,当真便是你想要的么?倘若你日后过得不谐,祖父当真会觉得欢喜么?难道,这不是一种欺骗么?
    欺骗……
    祖父能够营造一场美梦沉醉其中,他又何妨给他的美梦加上一些点缀,让他觉得更加圆满?这种时候,他的感觉,他的想法,甚至他未来的家庭都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够让祖父彻底放心。
    “……”李徽略翻了翻那些画像,眉头紧紧地拧起来,而后忽然道,“我去藤园。”说罢,他便带着那些画像离开了濮王府。张傅母望着他匆匆的背影,多少有些担忧。然而,任她再如何苦苦思索,大概也不会明白自家小郡王正在为难些甚么。
    藤园之中,王子献正坐在宋先生长居的客院之内,陪着自家先生对弈。他的棋力极高,擅长谋算,但遇上招数多变的宋先生,依旧是步履维艰。许多时候,宋先生只需神来一笔,便能将他苦心经营的局面破坏殆尽,令他不得不重新计算思考。而宋先生看着对面微微皱起眉头的爱徒,不禁为自己终于有机会为难他而感到略有几分得意,缓缓抬起下颌,抚须而笑。
    倏然,隔壁正院中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仿佛像是将什么人迎了进来。正用中指与食指夹起一枚棋子的王子献顿了顿,果断地将棋子按在空棋路上。
    宋先生定睛一看:“你该不会是下错地方了罢?明明下在旁边还有四五成胜算,下在此处,是想立即投子认输么?!”
    “弟子棋艺不及先生多矣,竟未看出来这一招,实在惭愧。”王子献面不改色心不跳地回道,十分干脆地投子认输,“方才已是无路可走,才出此昏着,先生不必放在心上。待到下一回,弟子必定全力以赴,与先生再战。”
    同样也听见隔壁声响的宋先生满脸嫌弃:“怎么说来着?你可真是‘见友忘师’!赶紧去罢,免得迟了,小郡王便走了。”说到此,他顿了顿,又道,“今日并非休沐,我去求见祭酒,却始终不得见。后来还曾听闻,尚书省、中书省、门下省几位相公均不在政事堂之中……你不妨去问一问小郡王,宫中可发生了甚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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