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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纵五石散再有“魅力”，不出百年，它也该玩完了。

    如今连卫老爷子都在琢磨着，能不能想办法早点让自家孙子入朝为官，好带动一批务实做事的工作狂风气，当然，卫老爷子也就是想想，卫玠有心疾，并不适合太过劳累。

    “真的不能尽快治好小娘的病吗？”卫老爷子三天两头就去骚扰晋疾医。

    “我要是能一天之内就治好他，我就不是疾医，而是神仙。”晋疾医其实也很烦躁，卫玠这个顽固病人简直是一辈子的黑历史，“不过，虽然不能一天，但我早晚还是会治好他的。”

    卫玠对此没什么想法，依旧没心没肺的过着每一天。

    此时此刻，卫玠就正在和拓跋六修辩解，不是他小看了古人，只是被局限住了思维。

    卫玠可以说是生活在魏晋时期的顶级贵族圈，什么好东西他都会见到，都会拥有。而见过的镜子，一般都是梳妆镜，有娘子们拿在手里的那种小巧铜镜，也有梳妆台上差不多有四分之一个人高的大镜子，这导致卫玠一直以为这便是古代制作镜子的极限了。毕竟古代的镜子都是用金属打磨而成的，非要打磨出一人高的镜子，怎么想都是艰难又不可理喻的。

    但偏偏就是有这么不可理喻的贵族，他们想要，所以他们就能得到。当然，也有可能是普通商人，有为了巴结贵族而拼了命的做出来的。

    不管怎么说吧，从公元一世纪到卫玠生活的公元三、四世纪，等身高的镜子在西方贵族圈已经不是什么新鲜玩意了，他们有着一套完整的流水线作业，阿李给卫玠带回来的就是这种技术成熟的镜子。之所以给人光可鉴人的感觉，只是因为这面镜子制作材料十分特殊，它是由不透明的白水晶制成的奢侈品。阿李夫妻能够得到这面镜子，也是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的。

    阿李觉得很值得。这就是阿李在信里所说的要送给卫玠的礼物。

    进城时，队伍是在白日下行走，再加上阿李丈夫对于镜子摆放角度的一二小心机，才会在洛阳城造成那般的轰动。这对朴实的夫妻没别的什么想法，就是想给卫玠长长脸，让那些曾经讥笑卫玠简直是败家子的人明白，他们家郎君做事总有他的道理。

    中国古代的镜子一般以铜镜为主，欧洲也差不多，以金银铜卫主，只不过西方同时还发明了一下偏门的镜子，好比用极其珍贵稀有的金色黑曜石打磨的镜子，也好比用各色水晶制作的镜子。

    卫玠得到的就是后者，一个哪怕不是做成等身镜，只那么一大块就足够值钱的白水晶。

    【这要是卖了得值多少钱啊？】卫玠忍不住感慨。

    拓跋六修：【……】

    当卫玠看到镜子里更加清晰的自己之后，他火速的改变了不注意：【不，它是无价的，打死我，我也不卖！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人！魔镜，魔镜告诉我，谁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当然是您啊，我的主人，嘿嘿。】卫玠自问自答玩的很high。

    拓跋六修对于这点到也是蛮赞同的，他着迷的看着镜中卫玠的容颜，那当然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看的人，他是他的珍宝，是他的一切。

    【要结婚就该和这样的美人结婚！】卫玠再次感慨。

    【没错！】拓跋六修终于忍不住开口。

    卫玠：哟呵。=V=好像发现了什么很不得了的东西呢。

    不过眼下还是看自己最重要，怎么能这么漂亮呢。卫玠突然有点理解神话中那个看着自己的倒影看到最后变成水仙花的美男子的想法了，老子就是这么漂亮！天下第一！自己想嫖自己，这个逻辑根本没有任何问题！

    拓跋六修：【这个真不可以。】

    卫玠：【你管我，你是我的谁？】

    拓跋六修：老子是你男人！

    当然，拓跋六修也就只敢想想，没敢真说出来。

    一直在期待拓跋六修爆发的卫玠有点小失望，他这还是第一次发现拓跋六修还有这么怂的一面，想想……还有点小可爱呢。

    自从有了镜子，卫玠就再一次从学校搬回了卫家住，因为他每天早上起来都用要自己洗眼睛，洗去这个污浊的世界！

    拓跋六修：【……】

    生在魏晋时代还有一点好处，就是哪怕全世界都知道卫玠拥有这么一面独一无二的镜子，卫玠也不用把这份独一无二献给皇帝。因为世家就是这么diao！当年何曾明晃晃的嫌弃宫里的饭餐不如自家好吃，却也没想过把自家的菜谱送给皇帝一份，皇帝也不会去要，因为这是一件很失礼的事情。当时那个皇帝还是很凶残的晋武帝。卫玠如今对上的是晋惠帝这个地主家的傻儿子，就更不用担心了。

    虽然晋惠帝特意为了这面镜子，带着儿砸、老婆和好基友，微服私访来了一趟卫家，也从未想过要据为己有。

    理由简单而又纯粹：“这是小娘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注释：白水晶和金色黑曜石在古代确实是制作镜子的材料，但是→_→制作出来的效果到底怎么样，蠢作者就不知道了，因为……穷逼如我，这辈子估计是没条件见到这种古代奢侈品了。

    

    第156章 古代一百五十五点都不友好：

    

    晋惠帝难得白龙鱼服的出来一趟，自然不可能只是为了看一面镜子。

    阿李从海外还带回了不少晋朝所没有的稀罕玩意，有些甚至是卫玠这个现代人都不认识的。好吧，大部分卫玠都不认识，他对现代西方的认知除了水果手机以外本身就不够高，更不用说是古代西方了。而且阿李带回来的东西很杂，一看就不是一个地方产的，而她本人也对卫玠讲了，她辗转流落过很多地方，决定回来的时候也是尽可能带了她所能找到的所有国家的东西。

    卫玠对这些东西也就是图个新鲜，看够了，就开始在心里打小算盘，这个卖给哪个冤大头比较划算，那个卖给哪个大肥羊比较划算。

    没辙，这就是个一锤子买卖，等日后来往多了，就不值钱了，卫玠觉得他很有必要趁早发个先机财。

    “外面的世界原来那么的大，有很多不同的国家和民族，汉朝历史上记载的只是冰山一角，我甚至怀疑我用了十几年走过的地方，还不到世界的一半大。”阿李这样对卫玠道。

    卫玠在心里道，bingo，南北美洲、大洋洲、南北极等地图还有带解锁呢。

    阿李的变化很大，从晒成了小麦色的健康皮肤，再到整个人身上散发出来的沧桑又彪悍的气质，让她看上去已经与过去的她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了。那个会因为自己高高大大的胡人外表而有些木讷自卑的婢子，变成了如今侃侃而谈、风趣幽默的女探险家，她的眼神自信而又明亮，那是一种来自强者的有恃无恐——你不喜欢我？那又怎么样？

    卫玠很喜欢这样的阿李，阿李也很喜欢这样的自己。

    晋惠帝来的主要目的之一，就是听阿李给他讲那些惊心动魄的冒险故事，那些异域的风土人情，以及在外界人眼中神秘的东方。

    “他们不知道这里有大晋吗？”晋惠帝听楞了，这怎么可能呢？哪怕他脑袋不灵活，他也是知道的，晋朝是强大的，幅员辽阔，兵强马壮，这样的晋朝难得不应该是世界的中心吗？怎么会有人不知道它呢？

    “有些人知道，他们通过丝绸之路和沿海地区两个方向做生意，但他们大多知道的是汉朝。有些甚至连汉朝都不知道。”阿李实话实说，如果放在以前，她是断然不敢这么和皇帝说话的，可是如今的她甚至用卫玠当初给她的那些瓷器、丝绸获得了某地的爵位（女扮男装版），见到过不止一位国王、酋长首领，有睿哲的，有暴戾的，也有野心勃勃想要建立一个繁盛强大的帝国的，看多了，她渐渐开始觉得皇帝也是人，并没有什么区别。

    更不用说晋惠帝在不装X的时候，本身的性格是那么的平和，几乎没有任何侵略性，真的让人很难被他所威慑。

    幸好晋惠帝本身也不在意这个，他对阿李口中外面的世界更加好奇一些。

    卫玠也是一愣，没想到东方竟然还不太为人所知，想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个帮助东方红遍西方贵族圈的《马可波罗游记》是在元朝时写就的，离现在还有好几百年呢。

    晋朝如今的名气，甚至还不能覆盖整个亚洲。

    不过，这也是一件好事。卫玠看了眼越听越不服气的晋惠帝，他鼓着一张肉肉的脸道：“他们怎么能够不知道我大晋呢？”

    基督教和伊斯兰教一直追求的是传递宗教信仰，这是西方新航路的开辟以及古代阿拉伯商人遍布全球的主要原动力之一，晋朝没有这种狂热的信徒，但“扬我国威”却也能够成为一个动力，爱面子的大臣们一定会被刺激到，看看连与世无争的晋惠帝都有了这样的想法便可见一斑。

    说起来……

    【我可不可以要阿李写本《阿李游记》？缔造个外面的世界遍地都是黄金的传说？】卫玠突发奇想道。

    卫玠不准备说什么外国的月亮更圆的话，他只是想小小的反推动一下国内探索国外的热情。而且这个也不算是骗人的，如果后人发现了还是处女地的南北美洲，那真的是遍地都是无主的金银矿，淘金热一定会再次席卷全球。

    拓跋六修给卫玠的脑洞跪下了，然后积极开始帮助卫玠完善了这个脑洞。

    在晋惠帝一家三口听的哇哇的过程里（主要是晋惠帝在像个小孩子似的瞠目结舌，真.孩子司马顼却听的热血沸腾、野心勃勃，一个晋朝已经容不下他了，他想要扩大更多的领土版图），卫玠和拓跋六修已经差不多谈好了阿李的写作内容，甚至都不需要阿李怎么动笔，只要署名就好。

    卫玠觉得Etam可以培养几个说书先生，编些朗朗上口的段子，又或者排个类似于舞台剧的东西，把阿李的冒险传遍全国。

    总会有胆子大的人心动去寻找传说中的黄金的。

    等晋惠帝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之后，卫玠就把他的想法告诉了阿李，结果阿李却说：“郎君果然是郎君，好厉害啊，您怎么知道我找到了金银矿？”

    “……”啥？你说了个啥？

    这也是阿李想送给卫玠的礼物之一，只不过她估计到卫玠的心疾，想要缓缓说给他，没想到卫玠却自己先发现了。（卫玠：其实并没有发现，这是个误会。）

    东方虽然在世界范围内的名气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大，但是从丝绸之路外流出去的瓷器、丝绸和茶叶的名气却很大。卫玠以为他当年给阿李的那些东西，换来的就是如今阿李带回来的这一商队的货物了，他也已经在盘算着自己能用玻璃制造技术赚到多少钱，结果阿李却告诉卫玠，这些只是毛毛雨。

    瓷器能换到的钱超乎了卫玠的想象，也超乎了阿李的想象。阿李如今在国外不仅有了爵位，还有领土，她的领土上有好几个属于她的个人园林和矿产。这些才是卫玠给的启动资金换来的大头。

    阿李拿过献给卫玠的一个制作有些粗糙的外国雕塑，好不心疼的砸烂后，露出的全是金灿灿的金子。

    面对卫玠的差异，阿李露出八颗牙齿的对卫玠笑道：“财不外露。”

    =口=啊啊啊啊啊，老子一开始差点就算计着把这些金子卖出去了啊，幸好没卖！要不一定会被自己蠢的犯心脏病的。

    “还、还有多少这种东西？”卫玠真的被震惊了。

    “大部分都是啊。”阿李如实回答。她很高兴卫玠能够喜欢她带回来的东西，她自问就是这么一个俗人，觉得再没有什么会比金子更招人喜欢了的东西了，“那些装着外国的画的画框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