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凯说:“滚,别拿老子开涮了。”
“还是说说你吧,你那天怎么回事啊,跟你说话也不鸟我,我还以为咋地了呢。”
生景说啊?“胖哥你别开玩笑了,我这么些年算起来这才是第二次见你,上次就咱俩吃饭那次,中间真没见过,天地良心。”
“那不能啊。”
邹凯皱着眉头打量他:“咱俩认识这么多年了,就你这大小眼,哥还能看错了?”
“你在哪见的?”
生景问他,邹凯说中心医院那边。
“我知道你后来学了医,我以为那就是你呢,压根没往认错人那方面想。”
生景说错了:“错了错了,我毕业就在X大附属上班了,根本就没去过中心医院。”
邹凯:“雾草,那还真邪门了,那家伙长得真老像你了!”
他回忆起那天的情景,直摇头:“简直就是一个模子上刻出来的,大小眼一模一样?喏,连跟你这个诧异的表情都像。”
他细细地打量他,又将生景仔细地瞧了一遍:“不过其实……照你这么一说,是有点不太像……”
他捏着生景的下巴左右瞧了瞧:“看着可比你聪明多了。”
“呸!你他妈能不能说话了,人身攻击算怎么回事!”
邹凯哈哈哈:“我就事论事嘛,别气。”
“他当时正在中心医院门口,我那天正好有个朋友在做检查,刚下车便看见他了。坐在轮椅上,没什么表情,好像在等人。”
“我过去直接拍了他,丫巨吊地看着我,声都没吱。我说‘卧槽小生子你腿咋的了,瘸了?’丫还是一脸吊样地看我,我当时还说‘咋的,不认识你胖哥了?’他妈的现在一想,你说人家压根不认识我,我腆着脸去戳人家痛处,不是欠骂嘛。”
生景哈哈哈哈哈:“可不是,是我早揍你了。”
“滚你丫的!”
“那后来呢?”
“后来?”
邹凯想了想:“后来来了个男人,估计就是他等的那人,推他上了个宝马车。嗳我跟你说啊,就那男的,长得也老帅了,你说这什么世道啊,是不是真的什么人跟什么人一路子啊,就那两货,完全一个鸟样,全世界都欠他钱的二五八万拽,擦,拽个毛线啊!”
生景在听到宝马车时,心里“咯噔”一下:“说真的,你记得那车牌子吗?”
邹凯:“雾草?车牌?”
他张着大嘴又秃噜了一口面条:“你这不是为难你哥我嘛。”
他脸上的表情挺精彩的,“我上学时数学就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生景心说:这他妈跟数学有关系?
邹凯含着筷子翻了老半天眼皮:“那个什么,什么什么889?”
“XA00889”
生景帮他将前面给补齐了,邹凯一拍桌子:“对,就这!”
是方明远的车。
后来两个人也没再说什么就散了,邹凯说还要做市场调研呢。“这回哥可是卯足了劲儿要干他丫个大的。”生景说行啊,等你便成大款,哥傍你。
“滚吧,哥们可有媳妇儿了,哈哈哈。”
“卧槽,老木逢春啊?哪个不长眼的姑娘解救了你,简直天使。”
邹凯嘻嘻哈哈地笑着说:“可不就是天使么,老美了。”他说他明年下半年就结婚了,“到时候可提前给你信儿啊,记得来捧场。”
生景说放心吧,到时候给你包个大包!
两个人从美食城出来,邹凯跟他挥了挥手,又往步行街那头走了。生景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走得老远了,还回头跟他挥手呢。生景便也抬起手跟他挥了挥,他想:要不是兜里没钱啊,哥们现在就给你包个大红包了,等你结婚那时候,我特么早死了。
哎,丧到家。
蔚然打过来电话。
“你他妈人呢?死半道上了?”
生景说没,“正巧碰上个同学。”
“雾草?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生景说男的。
“男的好啊!男的才有戏!长得怎么样?鸟大不大?”
生景让他滚,“有你这么饥渴的么?”
“老子这还不是特么的为你着想!”蔚然不干了,骂了一声:“那他妈方明远一看就是个渣,你还赖死赖活地围着他干嘛?趁此机会,甩了他得了。”
生景觉得奇怪:“我说宝贝儿,我一直挺想不明白,你说你一共也没见上方明远几次,为啥就这么坚信不疑地咬定他就是个渣?”
蔚然挺得意地摇起了小尾巴,粲然笑着:“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受的第六感。”
“擦,我咋没有?”
“你傻逼。”
“滚!”
蔚然问他你还能不能来了,你现在在哪呢?
生景抬眼睛打量一下:“西景路步行街。要不,我现在打车过去?”
“别别别,你还是别的了。”
蔚然又骂了一声:“宝贝儿你特么玩我呢是吧,就那地方要是二十分钟内能打到车,我直播吃\屎。你自己说说,你怎么滚到那去了?从你家怎么走也走不到那啊。”
生景想了半天,没想到合理的解释,于是闭上嘴不说话了。蔚然又看了看时间,叹了口气:“算了吧,我马上就给客人送衣服去了,你还是别来了。”
“这两天钱晓峰加班,我得在家给他弄饭,先不回你那去了。你自己在家稳当点,别脑子犯蠢,我也不指望你能马上离开方明远,就尽量离他远点行吗,少让他CAO两次,他自然而然就找下家了。男人嘛,就那么回事。”
生景心说:你可说的真简单,这又不是你当初撕钱晓峰的时候了?
“知道了,别这么婆妈。”
“擦,老子还不是为你好。”
他说完就把电话按了,结果没到一分钟却又打了过来:“还有,对七宝好点,别总饿着它!”
“你他妈赶快把那祖宗的爪子剪剪吧,都挠死老子了,手背上现在还好几道红痕结着痂呢,特别痒!”
生景笑着答应“剪了剪了剪了啊”,这回蔚然是彻底挂了,没再打过来。
哎,这家伙啊。
他回去的时候也不着急,干脆就没再坐车。
这时候雪已经停了,马路上到处都是扫雪车,轰隆轰隆的,干得还挺效率。
大部分主干道都已经清理完毕了,生景站在马路边瞧了一会儿热闹,觉得还挺有意思的。
他这个人其实没啥爱好,唯三兴趣就是睡觉、上网和撸猫。偶尔出来浪一次,一般也就是跟蔚然去去酒吧,要不就是跟同事吃吃饭。
跟方明远一起之后还看过几场电影,不过大部分时间他都睡过去了,加班太多了,他们很少能有真正的空闲时间约个会。
“是什么时候,就默认了这种相处方式了呢?”
生景站在那想了一会儿,一时想不起来。
他其实不算个细腻的人,不像蔚然那样万事皆做到心里有数,也不像钱晓峰,凡事都好记个小本本,什么纪念日啊,彼此生日啊,各种节日啊,一项不带落的。
他却甚至想不起来跟方明远第一次约的是哪天,后来又做了些什么。好歹也是自己告别处男的日子,竟然一点也想不起来。
但是即便这样,两个人相处的这一年多来,没说天天见面吧,隔三差五的倒也见上一次,就算不做,也会一起出去吃个饭。
就好像,
就好像真的在谈朋友一样。
可是生景知道,不是的,到底还是差了一道火候。
就算他以前不知道。
现在也是知道了。
就算他活着时看不出来。
现在也瞧明白了。
一枝花今天跟方明远在一起的情景,即使他们没有在谈恋爱,方明远那种笑容也是他从来没看见过的,宠溺的,带着点纵容和无奈,他究竟是藏了多少面,他竟然猜不出来。
而恋爱,不应该把所有的自己都呈现给对方吗?
无论好的坏的,这才是我啊,全部爱你的我。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讲个恐怖故事:明天周一!
╮(╯_╰)╭
☆、第十四天
生景一直在外面走了两个多小时,天都黑透了,才进了家。
七宝正在门口鞋柜上卧着,两只眼睛像两只小探照灯,“刷刷”地扫射着。即使过了这么多年有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一打开屋门,生景还是被吓着了。
“卧槽七胖子我跟你说,你把我吓死了可就没小鱼干吃了!”
七宝炒鸡不屑地瞪着他,鸟都不想鸟。生景将它捞起来,拎怀里撸几把。主子嫌他身凉,拧屁股跳下去了,回过头冲他耀武扬威地叫了两声,意思很明显:老子饿了,傻逼。
生景:“……”
你除了吃,还能再表现出一点点爱我吗?
他开了灯,去厨房给七宝倒吃的。锅里还剩下一点早上给韩少阳做的粥,刚刚够一小碗,对付对付也够吃。冰箱里还有鸡蛋,大不了再煮两个蛋呗,还能饿死爷怎么的。
生景挺得意的将粥里填上水,放煤气上小火咕嘟。自己简直棒呆,每一个能喂饱自己的小伙伴上辈子都拯救了地球,如果手艺再好点,那一定是拯救了银河系啦,棒棒哒!
他将七宝又捞起来,手上撸不停。陛下很不开心,一直在拼命地拧屁股,生景偏不让。他去卧室把电脑打开,自从上回在韩少阳车里听完那首歌后,他现在基本上每天都要听几遍,单曲循环,简直迷上了。
没错,我就是一个乳齿专一的我【耶】
外面有人敲门,一下一下的,力度均匀,叩得非常有节奏感。生景:“咦?”平时能敲他门的除了外卖小哥就只有快递,他今天又没要吃的,难道是蔚然买得东西到了?
生景凑到门口一看,透过猫眼,韩少阳扩大的脸稳稳当当的杵在那,一点没着急,手还保持着敲门的姿势,“叩叩叩……”敲得不紧不慢。
生景:“……”
将门锁打开。
“你开的有点慢,爷有点不开心。”
韩少阳大踏步进来,手里的档案袋随意往鞋柜上一搁:“爷饿了,做饭了没?”
生景:“?”眼看着他自己换了拖鞋,将西装外套挂到衣架上,又溜溜达达进了厨房。然后骂声便传来:“晚上就吃这?这是人吃的?”
你早上不还狼吞虎咽吃了两大碗吗?你好意思?
生景没理他,自己拿勺子舀了舀粥,防止扑锅。韩少阳在一旁站着,看着,嘟囔:“不够吃啊。”
“你来干嘛?”
韩少阳说吃饭,“我病还没好呢,你得负责!”
“我说老韩头,你碰瓷儿的吧。”
生景将煤气关了,将粥端了下来,“病没好就赶快滚回家吃药睡觉,万年不变梗——多喝热水,懂吗?”韩少阳假装没听见,依旧在他旁边赖着。厨房里的地方本来就不大,两个大男人挤在一起,分分钟撞在一起,特别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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