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受被逼成攻的几率+番外 作者:丑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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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尚温想了一下,突然想起不久之前的那个少女身上的馨香。
陆尚温:“……”
他终于确定了那确实是段暄身上的味道,不禁就有些无语了。段暄身上的味道居然还是会传染的,陆尚温抽搐了几下脸上的肌肉。
陆尚温和唐豫书冷战了几天,虽然陆尚温完全不知道唐豫书到底为何跟他冷战,但还是在几次热脸贴冷屁股之后,毅然加入冷战大军,是个人总会有点脾气,何况唐豫书还是这样,不仅生气的原因不告诉他,还把自己莫名其妙就打入大牢。
陆尚温不禁有些憋屈,他想起之前交的那个女友,也是这样跟他闹别扭的,不小心说错了什么就生气了,然后也不肯说他到底哪里说错了做错了,直接就哭着跑了,打手机也不接。
这样想来,唐豫书似乎还真的跟女人很像,不仅长得像,性子也像。
陆尚温想着,还真是觉得有那么一点像,只是为什么受就要像是女人一样磨磨唧唧的,他还以为他们两个都是男人,能够互相明白对方的呢。
他有些无聊了,正巧看见眼前一根发丝在飘扬着,瘙痒着他眼旁的皮肤,随风晃动着。陆尚温面无表情捏住那根发丝,然后拔了下来。
他都无聊到开始拔毛玩了。
帕子洗好了之后就还给那妹子了。想把帕子还给段暄的时候他才知道自己有多傻多天真,这个皇宫这么大,自己走着走着都会迷路,怎么能够找到段暄?
陆尚温满脸悲痛,后来走着走着,一个不小心就走到了后花园,然后就看见正拿着扫把在扫落叶的段暄,这人总是让人有一种她在发光的感觉,好像只要一接近就会被温暖到,由心至身的。这种人冬天要多靠近,夏天就算了,还是唐豫书那样自带冷气的人比较好。
陆尚温想了想,察觉了自己想法之后还是愣了下,然后迅速恢复。
段暄看到陆尚温手中被揉成咸菜一样的手帕时,还是皱了皱眉头,眼中有不解,道:“你……自己洗的?”
陆尚温很好奇为什么对方会有这么一个奇怪的想法,他回答:“不是,是我从怀里掏出来时它已经是这么一副模样了。”开玩笑,他从出生开始就不会洗东西,小时候有保姆,长大后有妹妹,他也就只会摆弄洗衣机和洗碗机,除此之外就没其它的技能了。
段暄:“……”
好吧,是她想多了。
最终她还是将手中的帕子收下了,即使她不再使用这个帕子。
陆尚温看她那一副勉强的样子就有些无措了:“你是嫌弃那个帕子吗?因为它皱?要不我把我的给你,作为补偿?”
段暄一看他那模样就知道他是误会了,她也并不是嫌弃那块帕子,只是她天生看不惯皱成这个样子的东西罢了,她想解释,却不想陆尚温的动作比她快,只一会的时间就把怀里的黑色手帕给了她。
那块手帕边角都绣着繁复的花纹,龙身弯曲婉转,如活的一般,只是如此好看的帕子,却也是一副皱巴巴的模样,段暄看了一眼,有些哭笑不得,只得将帕子铺平在手上,整整齐齐折好。
她是真的忍受不了这些。
时间如流水般流逝消失,也如流水湍急离去。
金黄色的季节逐渐离去,地上的落叶由金黄变成淡黄变成棕黄再变成棕色,一地枯叶。绿叶在淡去它的颜色,从浅绿变成深绿变成墨绿再变成黄绿色最后变成金黄,落下,继续变换颜色。树木由盛满了绿逐渐落满一地金黄,它的颜色数量在逐渐稀薄,最终只余枯枝。
宫里都是这一副惨淡模样,除了湖边的竹子还没被弄死外,差不多其它的树都已经空血死亡了。
还没开始下雪,陆尚温就不太高兴了,周围都是一副惨淡无生机的模样,就是再怎么乐观,多少也会被感染到。
本来陆尚温是极其期待下雪的,毕竟是他第一次看雪,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只是可惜的是陆知然不在这里,唐豫书最近和他又不怎么亲密了,怪生无聊。
明明对待唐豫书和他冷战这一回事,陆尚温应该是要欢呼庆祝吃香喝辣的,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反而有点难受,吃饭时看到唐豫书平时坐着的位置是空的时候真是难受到连肉都要吃不下了。
剧情真是越来越讨厌了,陆尚温暗暗想。
陆尚温的院子中种了几棵梅花,昨晚还是花苞,今天就开了花,在这一片荒芜里显得富有生机。陆尚温有些高兴,他取来一个瓷瓶子装满了水,折了一支梅花□□瓶口里,想拿去给唐豫书看,跑到一半又停下,有些忧虑,不知道是继续前进还是要回去。
这样犹豫了一会儿之后,梅花花瓣上落了一点白,陆尚温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到手背上一冰,垂眼一看,又是一点白色。
陆尚温抬起了头。看见有无尽的白点,从芒白的天空落下,由远及近,由小变大,陆尚温就这样抬着头呆呆地看着,不一会儿头发上就沾了一些,如霜发老人。
下雪了。
当这个念头出现时,陆尚温一脸不可思议,他不自觉笑了开来,伸手接了一些雪,然后握住,手心有一丝冰冷。
陆尚温在原地转了几圈,这是他第一次看雪,这一场初雪太过稀薄,是三三两两下着的,但是陆尚温很高兴,他深深地呼了几口气,气息于半空中化为白雾,然后逐渐消失,然后在逐渐稀薄的同时被雪穿过。
陆尚温在那处停留了一会儿,然后紧了紧手中装着梅花的瓷瓶,抬脚往唐豫书的寝宫跑去。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每个人的名字都是有点意思的,各位要是想知道就告诉我吧,我在下一章会放出来
推荐一部电影《花与爱丽丝》,很纯的电影,在最后爱丽丝跳芭蕾舞的时候,明明没有什么让人伤心的地方,我却哭了,是我的泪点太奇怪吗?:-(
☆、第 十六 章
刚到紫宸宫陆尚温就有点后悔了,他在宫殿之前踌躇了许久,踌躇着要不要进去。
就在这时,大门突然就打开了一个缝,一清秀小厮侧身从门内走出,然后轻轻关上了门,转身看见了在门前转圈的陆尚温。
陆尚温头上肩上还落着雪,脸颊被冻得有些通红,每一口吐息都会变成白色,他看见走出来的小厮,停下了脚步。
那小厮愣了一会儿,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他看起来有些疑惑:“陛下,您为什么要呆在外头,不进来呢?”随后他突然想起了什么,道:“主子他现在就在里面,看起来心情是很好的,如果是陛下有什么要求的话,他应该是会答应的。”说完他露出一个青涩的笑,看起来像是一个小孩子。
陆尚温应着,只觉得这人长得很熟悉,却不知道在哪里看过,然后那小厮将门打开,指了指里面道:“不进去吗?陛下。”
陆尚温还在想这人在哪里见过,在经过那小厮的时候突然脑中灵光一现,不过一会儿脑子又空了起来,不知道刚才究竟想到了什么。
陆尚温还是停下了脚步,回过头看向那小厮,看得那小厮背后生汗,只得问道:“陛下您看小的作甚?”
陆尚温回答:“没什么,只是在想你叫什么,是什么职位罢了。”
那小厮笑道:“小的叫荷清,是主子的贴身小厮。”
“净过身没?”陆尚温问道。
“啊?”荷清一愣,不由得抬起了头愣愣地看向陆尚温。
陆尚温耐心重复一遍:“朕问你净过了身了吗?这皇宫之中,除了朕,就没几个是真正的男人的,除非朕准了。”
荷清腿一软,直直跪了下来,他颤着嘴唇回答道:“没,没有,小的从主子被陛下赎回开始就跟在主子身边,没有阉割过。”
陆尚温听了,自己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好像被一桶凉水从头上浇下来似的,先前看见雪的好心情全没了,他的嘴角往下弯了弯,整个人显现出一副很不高兴的模样,他冷冷道:“那就现在去阉割。”
“不……不!陛下!!”荷清的脸霎时惨白起来,有人走了过来,一人一边抓住荷清乱挥的手,带走了他。
陆尚温对身边的人吩咐道:“事后,给刀子匠二十个板子,若下次再犯这样的错,就找个比较可靠的刀子匠替代。”
那人刚要走,陆尚温又叫住了他,顿了一会儿道:“叫他们打板子的时候,轻点。”
陆尚温失去了进去见唐豫书的心,蹲坐在门前的台阶上托着腮沉默发呆,刀子匠应该不会胆大到正大光明违逆皇上,应该是他背后的人怂恿的,至于那个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他也是明白得很,却不知道该怎么揪出他。陆尚温有些疲惫了,他不知道究竟要怎么对付那个隐藏着的人,他只有李何苦和他两颗棋子可以用,而对方却有着数不胜数的棋子,甚至于他身边一直有着悸动的唐豫书也是对方的棋子之一。
也许他能够在自己坐在这个位置上的时候尽自己所能改变一些东西,但是他终究还是太弱了,他的影响力不够大,比起他做出的微不足道的改变,他们对几年里过去昏庸无能的皇帝更有印象。
陆尚温蹲坐了一会儿就站起来了,雪还在下,握住瓷瓶的手心冰冷,他弯下腰将瓶子放下,双手互相揉搓着,直至手心微热,再弯下腰要去捡那瓷瓶子。
瓶面上还有温度,不至于太冷,陆尚温拿了那瓶子就要起身时,不经意看见后头有人站着,一身月白长衫,陆尚温微怔,然后直起了腰,回头看见唐豫书正面无表情站在门旁,手还搭在门上,露出的手指末端微粉。
“陛下在做什么?”唐豫书问道,然后手离开了门,朝他走了过来,从背后伸出了手帮他整理领头。
他们两人的距离太近,只要微凑近一些就会吻上,气息相碰撞,连带着气氛也变得暧昧。陆尚温的身体有些僵硬,他转了头不去看唐豫书,直视前方,握着瓶子的手有些紧。
“陛下在做什么?”唐豫书问道,陆尚温可以想象出对方微皱眉头一脸疑惑的模样,陆尚温想了一会儿,突然伸手将唐豫书的手推开,然后向前走了几步,离开唐豫书的身边。
“朕在想一些事。”陆尚温转身,目视唐豫书。
“什么事?”唐豫书问道。
“欺君之罪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
唐豫书问道:“谁胆子这么大会欺骗陛下?”
陆尚温闭了眼,顿了一会儿又睁开眼看向唐豫书,“你的那个小厮骗了朕。”
唐豫书面色不变,“那可要好好地惩罚了,杀头都不为过了。”
陆尚温有些慌乱,唐豫书似乎有些变了,一丝一毫的情绪都没有露出来,这样太危险了,他完全没有办法窥探对方的想法,也就处于了一个弱势。
陆尚温问道:“你不担心他?”
唐豫书摇头道:“欺骗了陛下的人,怎么能够饶恕,既然不能饶恕,我也就不需要担心他了,我再怎么担心他,他最终也不过是死路一条。”
陆尚温不说话,他放下了手中装着梅花的瓶子,放在他们之间。
“朕不会让他死,还会让人医治,为他止血。”陆尚温突然笑了,眼中闪动莫名的光,“然后让他拖着一副残缺之躯,侍奉你。他的脸上也许会有痛苦的表情,也许会用他泪眼潸潸的双目请求你让他休息……我是说也许,他的承受能力也许比朕想得要来得好得多。你不准让他休息,平时走多快,就让他走多快,做多重的活,就做多重的活。”
“可以吗?”陆尚温问道。
唐豫书沉默了一会儿,回答道:“可以。”
听到唐豫书的回答,陆尚温嘴角的弧度更大了,“你的身边有朕的人,只要他一在工作的时候休息,朕就判他欺君之罪。不要忘了,你是他的主子,你也有责任。”
唐豫书沉默。
陆尚温转了身离开,抬手将头上的雪扒拉开,然后朝着明坤宫走去。
在唐豫书眼中,映着的是渐行渐远的陆尚温,他的身影在细细碎碎下落的雪中显得太过明显,唐豫书看了一会儿就移开了视线,弯下腰捡起台阶上的瓷瓶子,大拇指在留有余温的地方慢慢磨蹭着,然后朝门内走去,风带着雪吹开他下垂的发丝,有一些落在衣服上,有一些落在头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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