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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3秒就重生+番外 作者:凤无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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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重生 种田文

  就目前来看,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但假如落花一直这样锲而不舍,流水又能坚持多久?尤其在他于另一条河水那里百般吃瘪以后。
  又不禁有感而发,难道他在夏泽深面前也像夏对许这样冷酷无情?应该没那么夸张吧…
  夏泽深本不欲理睬许臻,但看到一无所觉的凌敬,心中不由一动,面色仍然淡淡然,目光却是明明白白的放在了许臻身上,“你要跟我一起么?”
  许臻大感惊讶,确定了夏先生是在同他说话,当然求之不得,忙不迭点头,“好!”
  嗯?凌敬心底疑惑,这是什么神转折?流水是听到他的OS了所以这么快就变心了?
  看凌敬别说吃醋哪怕半点反应都激不起的样子,夏泽深不由一阵气闷,正赶上电梯到达,他扭头就进了电梯。
  凌敬那情商一时反应不过来,许臻却是一想就知道了,虽然心里多少不太舒服,但还是不愿错过这个机会,冲凌敬笑笑,便跟着进去了。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进的电梯一层一层下移,反射弧终于在青兰国际内跑完马拉松回到正常频道,完成对情商的拼接,他该不是为了故意气他吧?越想越觉get了正确结论,凌敬不禁冷笑一声,幼稚!
  
 
  ☆、我爱你
 
  一个人过或许不错,但是眼下的生活也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这天,凌敬一天都在写作业和看书,撇去自以为是的傲慢和固有的成见,凌敬发现,他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对高中课本知之甚详,仔细阅读,还能体会出一些别样趣味。
  就像自以为熟知的人,其实也并没有预想中的那样了解他。
  中午干脆叫了外卖,傍晚再出去吃。
  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错了,凌敬虽然还算专注课本,但鉴于一心二用的本事还可以,耳朵却一直竖着听外头的动静。
  其实大门的隔音效果非常不错,凌敬听力再好也听不出个所以然,不过有时候就是即便知道,还是会不受控制的干蠢事,甚至在出门的时候还忍不住多看了几眼对面的门板。
  家里虽暖,但毕竟空间有限,比不得在外的宽敞没有边际。
  人就要多出去走走,胸襟才能更宽广。
  傍晚的街道很热闹,加班回家的人路上匆匆,周末逛街的人还在晃荡。
  好像大家都很忙,忙着工作,忙着生活,只有他一个人,闲的蛋疼。凌敬想。
  他喜欢夏泽深吗?是喜欢的,只不过原先他一直以为是兄弟之间肝胆相照的那种喜欢,被夏泽深一搅和,他反倒有点弄不清了。现实画风突变,这种不亚于颠覆世界观的骤变岂是短短一个星期就能适应的?再则,如果他真的…他又该以何种面目面对泉下的父母?他们已经为国家殚精竭虑,难道好不容易能在地下歇一歇,还要为儿子CAO碎心吗?
  想到这些两难的事情,心中不由阵阵烦闷。
  不知不觉走到零角大厦前,副楼在那场暴恐后已经开始重建,主楼依旧光鲜亮丽不知伤痛的站在那里,楼前巨大的广晶屏正循环播放着各种国际奢侈品高大上的广告片,和各地风土人情的旅游片,大概是应政府要求,还时不时会插播一些公益广告。
  比如眼下的:
  年轻的母亲抚摸着浑圆的肚子,一脸温柔,几个月后,母亲轻轻晃着摇篮,柔声给好奇的看着这个世界的宝宝讲故事,满目慈爱。几去寒暑,孩子长大了,拉着妈妈蹦蹦跳跳的去上学,讲学校的趣事,讲同学的糗事,妈妈微笑的听着。不知不觉,小男孩长成了大男孩,对家的眷恋日渐淡薄,打篮球、谈恋爱,开始不耐母亲繁琐的唠叨,盘着发眼角爬上皱纹的母亲在CAO场费力的张望,没能在一众青春的身影中找到儿子的踪迹,失望而归。后来,儿子出国念了大学,母亲看着儿子在机场越走越远的背影,泪满盈睫。后来的后来,儿子在国外定居、工作、结婚、生子,重复父母曾经走过的轨迹,母亲在家里白了头,生了病,可365天的望眼欲穿也不一定能得来一天的重逢。
  最后,母亲生病去世了,儿子奔赴回国没能见到母亲最后一面,在无数个夜晚母亲曾哄他入睡的床前,儿子泣不成声。然而一切,为时已晚。
  最后屏幕上打出一行小小的白色字幕:别让你的爱独守空闺
  凌敬站在高耸的零角大厦前,站在人来人往间,一动不动,心潮澎拜。
  怜取眼前人,莫待后悔时。
  他的父母已经为国捐躯,再也听不到他的对不起或我爱你,难道他要等另一份执着无悔的爱也葬身泥底,才来追悔莫及,痛哭流涕吗?
  至于爸爸妈妈,等地下重逢之时,再祈求他们的原谅好了。
  想通一点,做出决定,连日来沉沉压在心间的阴霾瞬间消散,心里前所未有的畅快,不亚于阳光明媚,鸟语花香。
  急急忙忙的回身,亲眼看着一辆轻轿歪歪扭扭的蛇形了一段路后,一头撞上灯柱。周围的人瞬间轰了上去,报警的报警,帮忙拖人的拖人,好在司机虽然撞得头破血流,但心跳呼吸都还在,大概是死不了的。
  戏剧性的一幕,更说明生命反复无常,也更加坚定了凌敬的想法。
  朝青兰国际的方向没走几步,忽然想起来他还不知道夏泽深回没回家,幸好前段时间留了秘书的号码,这时正好派上用场,给他发了一条,问他夏先生还在不在公司。
  秘书的行政效率就是高,没几秒就有了回信:小岳先生你好,夏先生已经回家了。
  凌敬边回了个谢谢,边放心的继续往青兰国际的方向走去。‘
  只是没过多久,手机又响起了一声提示音,大概秘书先生想了想,觉得话还是说的圆满一点为好,于是又补充了一句:
  让我送他回的长安街别墅。
  凌敬霎时停了脚步,调转身体,步履匆匆的朝另一个方向去。
  长安街的话就比较远了,还要转车,不知道能不能在天黑之前赶到。饭还没吃,不知道夏泽深吃了没?他为什么会回长安街,对他太失望了?还是因为要干点不能被他撞破的事?忘了问问秘书,他送的是只有一个夏先生,还是还有什么别的奇怪的人?小妖精会在夏先生心房薄弱之时趁机攻占领地吗?荒郊野岭,孤男寡男,一个正直壮年身体健康还是弯的的男人,一个上赶着倒贴脸蛋漂亮的男狐狸精……凌敬有点不淡定了。
  虽然知道一切多半只是他的意- yín -,十几年的交情他相信夏泽深不会做出这种事情,估计他正躲在哪个角落孤独落寞,说不定还在黯然垂泪呢……
  长安街是块风水宝地,能在这里落户的非壕即土豪。
  在门口被拦住了,好在夏泽深早就给他准备了门卡,也算顺利的进到了别墅区。
  每栋别墅前都有一个足球场一样的大庭院,凌敬目前就坐在院子里的长凳上…看风景。
  刚才被生命无常刺激了,冲动之下奋不顾身的跑来,此刻一腔热血冷却,凌敬不禁思考起当时没能顾及的后续问题。
  既然要和夏泽深在一起,除了像以前一样相处外,势必还要做点情侣之间要做的事情。
  牵牵手,两个男人没必要这么娘吧。抱一抱,那倒无所谓。亲一下…反正亲过了,也能接受。睡一起……如果只是纯睡觉的话…怎么可能只是纯睡觉!夏泽深熬了这么多年就是为了和他在一张床上躺尸吗!天真!
  真要做点什么,不论从哪方面,年龄、体型、身高、武力值,甚至是对男人间做那种事的了解程度,他都完全没有胜算。
  凌敬冷静的思量一番,觉得……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要不然先回家再说?
  现在夏泽深到哪里都带着卡卡,俨然把他当成了真的儿子。
  但卡卡还是不开心,因为妈妈不要他和爸爸了。他觉得爸爸也不开心,即使回家也要捧着公文看到半夜,脸上一个笑容都没有。
  忧桑的卡卡小王子愁眉苦脸的蹲在窗台上种蘑菇,啊,外面风景好好啊,妈妈要是能和爸爸一起带他出去玩就好了……唔,妈妈…他好像出现幻觉了,要不然怎么看到妈妈坐在外面。咦?不是幻觉,真的是妈妈!
  卡卡刷的站了起来,两只眼睛跟灯泡似的叮一声变得闪蓝闪蓝的,兴奋的朝身后恨不得死在工作里的夏泽深喊:“爸爸爸爸!你快来看,妈妈在外面!”
  夏泽深猛地一怔,凌敬?凌敬怎么可能来?但他知道卡卡从不骗人,有些急切的走到窗子边往外一看,就见他心心念念之人果真就坐在长椅上呆呆的盯着院里的海棠花,不知道在想什么。眉眼浸润在光影中不甚分明,恍然就是他最痴迷的旧日模样。
  他突然站了起来,看样子竟然是要走。
  夏泽深顿时就急了,什么风度沉稳全都抛到脑后,急急忙忙朝门口跑去。
  边跑边想凌敬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为了看看他的胃病有没有好?发个短信打个电话就可以搞定的事情,又不是住对面那样顺路,为什么要大老远跑过来?会不会…理智上觉得不可能,但因为这种不可能恰好契合了心底期待多年的念想,而被无限放大。
  心脏彭彭彭乱跳。不可能是因为那么几步路跑得太喘,大概是在为梦想到底能否成真还是再一次擦肩而过紧张……
  又站着审度了一会儿,凌敬还是觉得自己想的很有道理,决定还是冷静几天再说。
  还没等他迈步离开,余光就看到别墅大门忽然被哐当一下推开,从里面冲出来一个人,许是跑得急了,他的衣着微乱,远不如平时那样一丝不苟,微微喘着气,一步一步坚定的朝他走来。
  凌敬忽然忘了要做什么,就那么看着他慢慢走近,直到停在几米之外。
  他张了张嘴,仿佛有万语千言将要倾巢而出,最后却只是哑着嗓子喊了他的名字,“凌敬。”只两个字,抵过千言万语,诉尽万般衷肠。
  凌敬看着这样的夏泽深,没了人前的强硬□□,好像脆弱的不堪一击,让他心里又疼又软。
  “我来看看你。”他说。
  然后他看到夏泽深眼中类似于希冀的光渐渐熄灭了,他缓缓垂下眼,就像是看到绿洲以为终得以解脱的沙漠旅人,却在稍纵后发现一切不过是海市蜃楼,只是明明已经失望过千万次,却还是忍不住为这个想象伤透了心。这一次,尤甚过此前任何一次,毕竟他已经很累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力气捡起第无数次摔碎的心一点点粘好。
  “哦。”他听到他轻轻的声音,轻描淡写的掠去十五年的心酸与苦涩。
  不知道为什么,鼻子有点发酸,凌敬柔声告诉他,告诉这个明明应该高傲到不可一世却为他卑微到尘土里的男人,“对不起,让你久等了。”
  夏泽深倏地抬眸,视及微微笑着的凌敬,又淡淡的敛了下去,他企图用不在意掩饰内心浓重的失望,“我挺好的,你回去吧。”
  看到夏泽深这番表现的凌敬不由心中一痛,是他以往的诸多玩笑话让他失望过太多次,使得他不愿也不敢再相信了吗?
  “夏泽深。”凌敬开口,声音轻轻柔柔飘在半空,“十五年的时间画上句号了吗?”唇边泛起微微的苦涩,“我来晚了吗?”满目柔情与真挚,“可以请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夏泽深没有动,起初凌敬以为他是无动于衷,仔细一看就见他身体僵直。允许他再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看来是了。那,我就先走了。”
  “不要!”夏泽深失声喊,猛然看过来的眼中还残留着不敢置信和惊慌失措的欣喜,那份喜悦是那样战战兢兢,明明想要达到狂喜的状态,却又小心翼翼的不敢触及,好像生怕一到那个边界,就会发现从天而降的惊喜只是一场镜花水月。
  凌敬看着心里难受,再不敢逗他,缓慢而坚定的朝他展开双臂,话语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亲爱的,辜负你的十五年,我愿意用余生来偿还,可以吗?”
  喉头剧烈的滚动了几下,夏泽深简直不敢相信,十五年了,十五年的夙愿竟然会在这样突然的时刻梦想成真。
  他是在做梦吗?应该是做梦吧……不然凌敬怎会这样温柔,温柔的说答应他的祈求,甚至轻易向他许诺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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