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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面3秒就重生+番外 作者:凤无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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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ags:甜文 重生 种田文

  
 
  ☆、束缚
 
  比起你的自由,我情愿自己痛苦。——《夏泽深·一句话日记》
  凌敬睁眼时,有一瞬恍惚,这是个全然陌生的房间。
  十一二平左右,墙壁简单的刷成白色,房里只有一张一米二左右的床、一张桌子和两扇门。凌敬猜测其中一扇应当是通向外面的,至于另一扇,却不知是连着什么。
  也不知道是天色确实不早了,还是因为窗帘是遮光的,房间光线昏暗,像已日落西沉。
  桌子上摆了几个瓶瓶罐罐,在灰沉沉的房间里,呈现出一种怪异的颜色。除此以外,别无其他。
  此时他正侧躺在床上,全身一点力气也没有,凌敬拼劲全力,也只能小幅度的抬起胳膊,颤抖着没坚持几秒,又重重的砸了下去,撞上床面发出一声不轻不重的响声,在安静的室内听着有点震耳欲聋的意味。
  凌敬喘了口气,半睁着眼回想他是怎么会落到这步田地的,去学校的路上,拐过一条小路的时候,突然被捂住了口鼻,再醒来就是这里了。
  显然是早有预谋。
  仔细回想了一下近来有没有拉什么仇恨,确实有几个奇奇怪怪的人,但是思来想去,反倒越发不确定起来。
  想罢,他又细细的将房间浏览了一遍,最后将目光锁定在天花板的东南角,一抹幽暗的红光冷厉的紧锁着他,把他的一举一动都投射到某个角落的屏幕上。
  作为行业的附属产品,凌敬曾研究过摄像头这一类的东西,只是没有深入。不过也足够让他肯定,那里藏着一只眼,至于是不是唯一的,还不好说。
  不远处的房间里,男人看着屏幕中的少年,那双眼正一眨不眨的看着自己,给他一种穿透屏幕就在眼前的错觉。
  有点意思。男人愉悦的扬唇。
  秘书抱着需要审阅的文件来到夏先生办公室门口,还没来得及敲门,门忽然从里面开了,露出许总监那张漂亮的脸,但此时他的表情不太好看,看到他也没有往常的热络,只是敷衍的点了点头,然后便错身离开了。
  秘书奇怪的看了眼他的背影,却惊讶的发现他走路的姿势…有点怪,联想他刚从夏先生办公室出来……秘书瞬间脑补的有点不好。可是…play完不应该是这种表情啊。
  摇摇头,认真的去给夏先生送文件了。
  回到自己办公室,许臻的脸已经完全沉了下来。
  终于得以摸到夏先生的小手,还没等他激动完一秒,那人竟然抬腿就踹了他一脚,然后对他说了一个他经常接受到的字,“滚!”
  膝盖的韧带因为姿势的原因拉伸过度,疼的有些过分,但没什么能比得上他此时的狼狈不堪,不敢置信。
  他钟爱的夏先生竟然直接把他踹开了,自尊心严重受创,许臻头一次没给夏泽深好脸色,一言不发的爬起来就朝门外走去。
  回到办公室自顾自的生了会儿闷气,又不由懈气,夏先生大概巴不得他不缠着他吧。
  直到下班后葛文岱来接他,他还提不起什么劲头。
  “怎么了?没什么精神。”男朋友的温柔体贴被夏泽深的冷酷无情一衬托,更显得暖人心弦。
  许臻一声不吭的抱住他,心底又难受又愧疚,决定以后还是把心思都放男朋友身上吧,虽然他没有夏泽深厉害,但好歹对自己好啊。
  葛文岱摸了摸许臻的脑袋,笑道:“怎么还撒上娇了?”
  许臻蹭了蹭他,“腿疼。”
  葛文岱霎时便紧张了,“腿怎么会疼的?哪里疼啊,我看看。”
  许臻连忙推开他,“哎,别了,没什么事,就是扭了一下,先回去再说。”
  葛文岱却不应,非要撩起许臻的裤管看,本来也只是扭了一下,表面完全看不出什么,男朋友这才稍稍放心,“回去拿红花油按摩一下,过几天应该就好了。”
  许臻乖乖点头。
  葛文岱刮了一下他的鼻子,又无奈又宠溺,“你啊,真让人不省心。”虽然这样说,但语气里却满是甘之若饴的成分。
  车开到一半,葛文岱忽然说:“等一下吃完饭我送你回去还要去一趟公司,有个项目出了点问题需要加班。”
  许臻也没在意,点点头,顺口问:“晚上还回去睡吗?”
  葛文岱垂下眼,“我尽量。”
  “那你注意身体。”
  “好。”
  一个人对着基本可以说是空无一物的房间实在没什么趣味可言,幸好凌敬昨晚没睡好,又心宽体胖的很,醒来没多久便又迷迷瞪瞪的睡了过去。
  再睁眼却是被一声不算特别响的开门声惊醒,眼帘里多了一片渐渐放大的白色。
  凌敬缓缓抬眼,手套、口罩、大框眼镜,全副武装,几乎没露出多少皮肉,从高大的身形和整体的气质来看,应该是个男人,而且还挺年轻。
  男人端着托盘走到床边,居高临下漠然的俯视着他。
  “你们,有什么目的?”凌敬看着男人将托盘放到床上,里面放着几个小瓶子,针筒、针头、葡萄糖溶液、吊针、酒精棉球等各种医疗药品。
  男人对他的问话充耳不闻,动作娴熟的将吊针长皮管另一头的粗针头□□葡萄糖液袋里,拉过床头凌敬没注意到的一根铁杆将袋子挂在上面,转了转另一头的小细针,看着些微的液体喷洒出来,确定没有气体残留。再拉过凌敬的手,用酒精棉球在手背上擦了擦,消毒的同时凸显出凌敬比较好找的静脉,接着手腕一翻,干脆利落的将细针刺了进去,胶布封好,调上合适的滴速,这才不咸不淡的说了句,“维持身体机能。”
  话音有些刺耳,带了变声器。
  眼见着男人开始收拾东西似乎准备离开,凌敬闲散道:“不需要录个视频方便你们勒索吗?”
  男人顿了一下,似乎还轻笑了一声,“你不必套我的话,乖乖躺着就行。”顿了顿,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只绑架,不勒索。”
  虽然时机不对,但凌敬还是忍不住无语了一下,不是说不被套话?
  “没有倾诉一下的欲望吗?”听说反派都是话唠。
  本来也是随口一说,哪知男人从桌子底下抠出一张凳子,竟真的在床边坐了下来,双手交握,认真的看着他,瞬间将自己代入成陪护的家属。
  “我可以告诉你,或者其实不用我说,你应该已经猜到了,你会出现在这里,全都是拜夏泽深所赐。”
  凌敬点点头,“我会好好谢谢他的。”
  “……哈。”男人怪模怪样的笑了一声,“不问问原因?”
  “按剧情走,我下一句台词是什么?”凌敬看着他藏在大框背后的眼睛,他有一种感觉,他觉得这个男人他见过。凌敬一眨不眨的盯着他,试图找出点细枝末节的疏漏,可惜未果。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来,“岳林静么…”拖长的音调猛然收住,“有趣。”
  凌敬盯着他,“眼镜真脏。”
  “……想哄我拿掉眼镜?”男人蓦地凑了过来,凌敬渐渐看清,那双黑漆漆的眼底,什么都没有,只有全然的漠视,对生命的漠视。
  凌敬不为所动,甚至丝毫不惧的回逼过去,“真正牛逼的人,是不需要藏头藏尾的。”
  男人蓦地直起身,煞有其事的点点头,“很好。你的激将法果然技高一筹,可惜对我仍然没有用。”
  那种感觉又来了。凌敬动了动已经有些恢复知觉的手指,可惜手才抬起一点,就被男人发现了,准确而狠绝的扣住他的手,眼神冰冷。
  “鉴于你这么不乖,我决定给你点奖励。”男人用力的捏了一下他的手腕,凌敬甚至听到了骨头不堪重负的嘎吱声,疼痛使得本就力量薄弱的手臂再也无法抬起。
  男人拿起托盘里的针筒,装上针头,抽了两瓶不知道是什么的液体——早就准备好的东西,显然不管他怎么样他就会给他用,挤出气泡后,就这么直接扎在凌敬的胳膊上。
  看着很快空去的针筒,凌敬皱眉,“是什么东西?”
  男人神秘一笑,或许是笑了,“好东西。”然后就不再理他,又托着盘子施施然的出去了,还不忘体贴的帮他关好门,外面的情景在眼前一闪而过,凌敬能看到的就是一条走廊和墙。
  男人是不是主谋,有没有帮凶,或者也只是小喽喽这些都不好说,但他说是因为夏泽深绑了他,当然不排除他说谎的可能,不过凌敬认为这种可能性很低。
  假使事情真与夏泽深有关,那么到底是什么事?这样不上不下吊着他又要干什么?疑问很多,眼下也得不到解答的机会。唯一几乎能肯定的是,从刚才的交涉来看,这不是一件普通的绑架案。
  庆幸他这次出门没忘带手表,遗憾的是,手表被搜走了。艰难的摸索了一下,全身上下除了衣服,再无其他,特别是电子产品。唯有……幸好衣服不用扒。
  然而很快凌敬就想不下去了,刚刚打进去的药似乎已经被肌肉吸收递送去四肢百骸,凌敬觉得整个人好像一下没了重量,轻轻的飞了起来,身体、思维一同飘到了云层之上,身下即是软绵绵的云絮,舒服极了……不对!凌敬猛地惊醒,那种流窜在身体里的快感仍未散去,仍在不遗余力的拉扯着他的灵魂,凌敬心中大骇,这种东西,即使从没接触过也能猜测到,比烟爽了无数倍的东西……
  就算从他目前的身体状况来看,应该不是效力特别强的,但长期以往,绝对上瘾。
  诱人堕入深渊的恶魔。
  凌敬狠狠的盯着角落的那点红光,狗带的!
  另一边,看着硕大的屏幕上凌敬那被逼急了的狼崽子一样的狠戾眼神,男人被逗得哈哈大笑。
  夏泽深站在凌敬家门前,按了近十分钟门铃,里面没有回应。
  冷静下来后,他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凌敬那些话说的太果断决绝,和昨夜他的状态差的有点大,就算能解释成他思考一夜想通了,换句话说,就算他对他不是深爱,但念在十数年的友谊,也不该把话说得那么没有感情,而且,和他的性格也不相符。
  反过来谈,如果他能把话说那么绝,就说明他已经放下了,那就没有躲着他的必要,如果他还故意不见他,夏泽深看着毫无动静的门,是不是说明那番话只是虚张声势,他根本就也没放下。
  犹豫了很久,夏泽深拨通了凌敬的电话,长久的嘟声后,转成忙音,一连几个都是。
  最终仍是用钥匙开了门,屋里确实没有半片人影,证件也都在抽屉里完好的放着。
  回到自己家,夏泽深联系了学校,经过层层反馈,那边说其余的无法确定,但今天的大学联邦语点名了,没有凌敬。又调了校门口的监控,早中晚三个时段都没有凌敬的身影。
  打给林秀俪,她说凌敬没有回去过,还询问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夏泽深不可能说实话,只得胡乱用个理由搪塞过去。又特地驱车去了趟旧别墅,没有人。
  没去上学,不在家,电话没人接,真的只是躲着他?就算躲,他的凌敬会这么不懂事的不告而别吗?
  想了想最近突然出现在他们生活中的人,那个据说是岳林静母亲的女人。
  凌敬拼命克制着自己,不要沉溺在那种虚幻的快感里,过了许久,待那股感觉终于散去,原本就无力的四肢愈发颓软了。
  但是,好歹能松上一口气。
  那个男人把葡萄糖的滴速调的很慢,那一大袋的容量又实在太大,待快挂完时,凌敬觉得过了很久,大概有一个多小时。
  而就在袋子里几乎已经不剩多少液体的时候,男人去而复返,就似他方才刚进来时那样一言不发替他拔了针。
  正当凌敬以为他什么都不会说时,却听他道:“给你带了个好朋友。”说着用脚尖拉开本就留有一条缝隙的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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